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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8节


  ……

  如蒋英茜所想,打从看到来使名单之后,李元达就明白这群人心里边在翻着什么花花肠子了。

  许景亨问他:“是否要警醒底下人几句?”

  李元达拒绝了:“不必。”

  战火都要烧到眉毛了,还惦记着跟别处势力联姻的,只会有两种人。

  一是蠢蛋,二是心怀叵测,想要四处下注的人。

  为什么要拦着?

  叫他们主动跳出来,反倒少了筛选的麻烦。

  李兰芷的婚期一日日的近了,南都的喜庆氛围也逐渐溢出,只是隐藏在喜气之下的硝烟,也无声无息的弥漫开来。

  就在朝廷使节抵达南都的前夕,季明仙带了刘妈妈的口供前去求见义父,一样样证据摆上去,最后道:“刘妈妈已经招供,六妹妹的疾病,便是曹夫人有意为之。”

  “彼时六妹妹卧病,找了郎中去看,已然有了起色,曹夫人却责难郎中医术不佳,找了自己信重的大夫去替六妹妹施针,实际上却是以金针暗刺六妹妹的穴道,使得她神志受损。”

  “那时候六妹妹年纪尚小,心智本就不算成熟,身体恢复了,精神上的异样却不曾为之所知,待到周遭人察觉出来之后,却也为时已晚……”

  李元达正在窗前浇花,许景亨接过证据和一干文书细阅之后,不动声色的朝他点点头。

  李元达便叹了口气:“有没有问过缘由?小六是个女孩儿,同她有什么仇怨,要下此狠手呢?”

  季明仙道:“刘妈妈说,是因为六妹妹的母亲那时候得宠,曹夫人心中怨恨。”

  李元达却觉得这话有些不对:“前边不是也有几个姨娘吗,也或多或少得宠过,曹氏为什么没对她们的儿女下此毒手?”

  季明仙显然也考虑过这个问题,当下神情略有些为难:“女儿已经审过了刘妈妈,该吐的她都吐了个差不多,大概不会有所隐瞒,是以女儿觉得……这其中或许有些曹夫人知道,但是刘妈妈并不知道的内情。”

  这是完全合理的推测。

  李元达凝神思忖的空档,宫斗圣手刘彻已经一口喊出了答案:“事情的症结不在你们家老六那儿,在老六她娘身上!”

  他很肯定的说:“曹夫人对老六下手,并不是第一次,真正的开始,应该是针对老六她娘!”

  李世民听得扶额:“人家一个女孩子,你能不能别老六老六的叫啊!”

  刘彻撇了撇嘴,下意识想说几句骚话,想了想这会儿自己就在李世民跟前儿,到底是忍了,继续分析说:“你们家六小姐的娘先没了,然后六小姐身边的人才开始陆陆续续的被打发走,最后才是六小姐生病,曹氏举荐了大夫来诊脉,结果人家好腿给治瘸了……”

  “所以我猜测,曹氏最恨,亦或者说真正忌惮的其实是六小姐的娘,至于对六小姐的暗下毒手,更大的可能是一种阴暗的畸形迁怒,而不是纯粹的仇恨,因为她没有死。”

  “一个小姑娘,当年被害的时候才几岁大,哪有什么机会跟曹氏结下这么大的仇?”

  他很了解的跟大家介绍:“人就是这样的,对于让自己生气,亦或者生出仇恨的人,都想着快刀斩乱麻,赶紧干死拉倒,就像我,办事从来都是光明正大,什么夷三族啊,腰斩弃市啊。”

  “但是对于那种被牵连到的人,也不至于下狠手让他殒命,叫他半死不活的吊着,隔三差五的回味一下,还能在心里嘲笑一下自己最恨的那个人……看你死了之后,你最爱惜的人被我折磨的猪狗不如,啧啧~”

  李世民不由自主的跟他拉开了一点距离。

  “刘野猪你是变态吗!”

  他神情激烈的跟身边朱元璋反应:“这都是什么心理啊!”

  “就是!”朱元璋抄着手,用力的附和他:“咱要是有仇人,统统拉出去扒皮,何必草蛇灰线,搞这些阴暗手段!”

  李世民:“……”

  李世民于是又赶紧跟他拉开了一点距离。

  倒是嬴政专心思忖着刘彻说的那一席话,忽的做出了一个猜测:“这位六小姐的生母,身份可能非同一般,否则仅仅是丈夫的宠爱,不会叫曹氏如此仇恨她。再则,她是原女主的母亲——就算是为了原女主,也该给她母亲一个隐藏的身份?”

  李元达深以为然。

  他想要使人去请曹氏过来,想了想,却又作罢,问季明仙:“那个给小六施针的大夫抓到了吗?”

  季明仙道:“此刻人正押在府中监内。”

  李元达点点头,向亲信道:“带上他,去找曹氏!”

  一行人风风火火的出了门。

  曹夫人听说前夫来访,却是意兴阑珊。

  她还在为蒋家悔婚,前夫却叫她息事宁人的事情而衔恨不已。

  直到人进了前堂,才耷拉着脸出去,不咸不淡的道:“什么风把节度使大人给吹过来了?我这儿庙小,可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李元达双眼紧盯在她脸上,开门见山道:“即便你我是结发夫妻,你也如此忧心忡忡,容不下柳氏,担心她夺走你的一切,是以一定要置她于死地,连她的女儿都不肯放过吗?”

  曹夫人显然没想到多年前的旧事会被翻出来,紧急之下,脸上毫无遮拦显露出了惊恐之色来。

  嘴唇半张,良久之后,才颤抖着合上。

  最后,她强撑着做出冷静的样子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李元达无意同她过多纠缠,一摆手,吩咐下去:“捆起来!”

  马上有人拥了上去。

  曹夫人大惊失色:“李衡,你——”

  李元达:“叫她闭嘴!”

  马上有人伸手过去,卸下了曹夫人的下巴。

  她无力的张合几下嘴唇,脱臼使然,却什么都说不出。

  李元达紧接着拍了拍手,示意下属:“人给我带进来。”

  曹夫人便眼见着一个有些面善、身着布衫的中年男子战战兢兢,神情惶恐的走了近来。

  还在想这人是谁的功夫,就听自己那挨千刀的前夫语气冷淡的开了口:“带上你吃饭的家伙什儿,把她扎成傻子!”

  许景亨:“……”

  曹夫人终于认出了这人是谁,脸上瞬间血色全无,尽管不能言语,她却也剧烈的挣扎起来,稍显浑浊的眼睛里涌出了热泪,哀求的看着按住自己肩膀的两个健妇。

  李元达见状,便道:“放开她。”

  待到曹夫人的下颌被扶上去之后,又道:“现在,你愿意一五一十的告诉我真相了吗?”

  曹夫人眼泪鼻涕流了一脸,身体颤抖了哭了几声,又在李元达的注视下道:“柳氏,柳氏她乃是当朝皇女……”

  此言落地,满座皆惊。

  李元达饶是早有准备,也吃了一惊。

  他记忆里,柳氏的出身其实相当一般,否则也不会做了李衡的妾侍。

  而一个本朝皇女,又是如何流落民间,来到南都,最后成为李衡妾侍的?

  完全是风牛马不相及的两个身份啊!

  却听曹夫人流着眼泪,断断续续道:“其实,就连柳氏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她说:“柳氏的生母窦氏是先帝的德妃,窦氏的姑母是庄宗皇帝的皇后,她是当今天子的妹妹,我不能不害怕啊——倘若柳氏认祖归宗,那我算什么?皇帝一定会下旨赐死我,给她腾位置的!”

  曹夫人说到此处,脸上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了惊恐和愤恨两种情绪来:“可是凭什么!明明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是我跟你同甘共苦多年,那个贱人只凭着一个莫名其妙的出身,就要抢走我的一切,夺走我的性命,叫我的两个孩子失去一切,成为笑话吗?我一定要她死!”

  李元达听得微怔,神色有些古怪的看着她,半晌之后,轻轻叹一口气:“你被骗了。”

  他很明白的告诉曹夫人:“柳氏亡故不过七年,彼时我已经坐镇南都,朝廷权柄下移,当今皇帝是绝对不可能,也无法下令赐死你,给一个他素未谋面、甚至于难以确定血统的妹妹腾位置的。”

  倘若是朝廷势力强盛的时候,天子赐死臣下之妻给公主让位,这还算正常。

  可这会儿朝廷都只剩下一个空架子了,皇帝怎么可能办得到?

  就算他认下了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妹妹,决心扶持她作为中央和南都的关系纽带,顶多也就是效仿贾充郭氏与李氏二位夫人的旧例,使柳氏与曹夫人并尊罢了。

  而即便如此,柳氏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李衡脑子再不好使,也不会傻乎乎的去亲近柳氏,生下带有皇室血统的孩子,最终为人作嫁衣裳。

  更别说曹夫人有儿有女,位置也还算稳当。

  李元达很肯定——曹夫人是被人骗了。

  她被人吓住,然后急匆匆的对柳氏痛下杀手,也因为这过分的惊怒,在柳氏死后尤且不肯罢休,再度对柳氏唯一的骨肉下了毒手……

  曹夫人闻言,却是呆住,神情恍惚,不太确定的道:“是,是这样吗?”

  许景亨嗤笑一声:“他就差没掰碎了喂到你嘴里了,你还听不懂?”

  曹夫人没有理会他的嘲弄,仿佛仍旧沉浸在被欺骗的震惊当中,恍惚间,像是回到了七年前的那个黄昏。

  “朝廷的人到南都来,找到了我,要接柳氏入京,我也是因此才知道了柳氏的身世。”

  她目光有些怔楞:“柳氏是先帝德妃窦氏的女儿,窦氏是先帝生母的娘家侄女,出身显赫,据说生的很美,在先帝晚年入宫,很得圣宠。”

  “过了几年,窦氏有了身孕,起初先帝是很高兴的,可是后来传太医来诊脉,才知道自己几乎已经失去了令后妃有孕的能力,而宫中也有风言风语,说窦氏行为不检,同某位皇子过从甚密。”

  “先帝因此大怒,令窦氏与皇子自尽。顾念生母的恩德,没有迁怒窦氏一族,然而窦家在朝中的官位,却也削了个七七八八。彼时窦氏怀胎九月,临盆在即,然而她死之后,原本隆起的肚子却空了下去……”

  “有人说,那个孩子生下来之后就被野猫叼走了,彼时窦氏已经被打入冷宫,那儿的野猫又多,还有人说,是曾经蒙受过窦氏恩惠的宫女和内侍悄悄将那个孩子藏了起来。”

  “先帝下令检索全宫,终究未得,又过了一年,却又有人检举,其实是有人为了储位阴谋陷害窦氏和皇子,证据确凿。”

  “先帝因此大觉懊悔,处置了罪魁祸首之后,又使人去搜寻窦氏所出皇嗣的下落……”

  李元达听她说完,始终不语,许景亨倒是没忍住,催问了一句:“那皇嗣究竟去了哪儿?”

  他迟疑着道:“南都?”

  曹夫人有些无力的点点头:“那个人告诉我,当年,窦氏被打入冷宫之后,便知道自己大概是不能够从这里走出去了,于是便想方设法的求了催产药来,匆忙将那个孩子生了出来。”

  “她嫡亲的姑姑是先帝的生母,曾经执掌六宫,总有一些余荫留给她,而她心地良善,帮过的人不在少数,总也有几个愿意为了她赴汤蹈火的。”

  “有两个侍卫松了松手,叫一个宫人将公主藏在食盒里从宫外进献药材和丹丸的小道离开了——先帝晚年沉迷此道,每日往来甚多,也不算惹人注意。”

  “那个宫人祖籍南都,为了隐姓埋名,也是为了保护公主,便带着柳氏回到了她的家乡。”

  曹夫人目光萧瑟,说:“这就是我所知道的内情。”

  李元达若有所思,问空间里其余人:“你们怎么看?”

  嬴政道:“真真假假。”

  “窦氏的经历,大概率是真的,倒是先帝晚年的夺嫡,看起来异常残酷。”

  李世民分析道:“先是有人检举年轻的宠妃与皇子有染,还珠胎暗结,冒充皇嗣,以此激怒天子,处死二人。翻过篇去之后,又被发现这是别人设下的圈套,天子愤怒的将设局之人处死——咦?”

  他不禁疑惑道:“为什么这个情节听起来有点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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