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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


  姜丽娘只觉脸上发烫,烧得厉害:“您快别羞臊我了,都是小孩子不懂事的说法罢了。”

  石先生说:“我难道是会说假话宽慰别人的那种人吗?”

  他注视着面前十几岁的少女,徐徐道:“你身上,有一样非常了不起、当代几乎可以说是绝无仅有的珍宝。”

  姜丽娘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是什么呢?”

  石先生告诉她:“是反抗。是反抗的胆气与精神。你居然敢反抗圣人!”

  姜丽娘有些错愕。

  石先生则笑道:“我已经很多年没有收过弟子了,小娘子,你愿意做我的关门弟子吗?”

  拜师啊?

  姜丽娘有些向往,又有些迟疑。

  这个年代的拜师,跟现代的老师可不是一回事啊。

  天地君亲师,老师是仅次于父母双亲的存在,弟子要承袭老师的道统,老师的敌人就是弟子的敌人,老师甚至可以操办弟子的人生大事,说是小号的爹,可毫不过分……

  “怎么还犹豫了呢?”

  石先生见状,便假做不满:“你知道有多少人想做我的弟子,却不得其门吗?”

  姜丽娘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了笑,却很圆滑:“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不告知爹娘?届时叫他们一道登门拜访,才能显出对先生您的看重呢。”

  “没有时间叫你回去问过父母,你现在自己拿主意吧,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石先生“哈哈”笑了两声,抬起下颌,向牵驴老仆示意:“告诉她我是谁,咱们也过一回仗势欺人的瘾!”

  牵驴老仆苦着脸说:“您还是治学大家呢,仗势欺人可不是这么用的。”

  然后瞥一眼姜丽娘,跟这行事有些毛躁的小娘子说:“好叫你知道,我家先生乃是先帝与诸王的座师,刚刚卸任的司徒石筠石公。”

  姜丽娘瞬间被这几个金光闪闪的标签砸晕了!

  司徒,三公之一!

  先帝跟诸王的老师——啊呸,什么先帝跟诸王啊!

  芜湖~

  她立马调转方向,分外殷勤道:“老师,师兄们的家世可真是显赫鸭!!!”

第48章 我给朱元璋打工那些年9

  姜丽娘出门卖了一趟豆腐脑,却捡了个师傅回去,之于她而言,着实是天大喜事。

  彼时石筠无事,便与她一道往西堡村去。

  石筠骑驴,姜丽娘仍旧挑着她的扁担,师徒俩一路上寒暄着:“家里边都还有些什么人啊?”

  姜丽娘就告诉他:“父母俱全,上有一兄一姐。”

  石筠又问:“哥哥姐姐都多大了?”

  姜丽娘说:“哥哥比我大三岁,今年十八岁,姐姐只比我大几个月,今年十五岁。”

  石筠脸上便露出一点诧异的神色来:“噢,并非同父同母啊。”

  “是堂姐,不过,同亲姐姐是没什么两样的,”姜丽娘说:“伯父伯母很早就辞世了。”

  石筠点点头:“家风和睦。”

  姜丽娘颇为自豪:“虽贫苦些,却是忠厚人家!”

  石筠笑了笑,便不再问了。

  一路到了西堡村附近,遇见的熟人便多了,再见石筠跟老仆是生面孔,难免要问同行的姜丽娘两句:“丽娘,这是谁啊?”

  姜丽娘回答:“是我刚拜的老师。”

  来人或者露出一点惊奇的表情来,大概意思是“小娘子咋还拜师呢,拜也该找个裁缝亦或者绣娘教啊”,又或者笑呵呵说两句含糊过去,更也有面露嘲讽之色的,姜丽娘也只当成没看见就是了。

  秀才哥中了举人之后就来退婚,对于姜丽娘在村里的名声,或多或少有所影响。

  都知道是秀才中了举人之后嫌贫爱富想攀高枝,背地里也难免说这是当代陈世美,只是真的到了举人老爷面前,谁敢说出来呢?

  得了举人功名,已经可以授官了,而姜家,也只有一对在衙门抄录文书的父子,并一双在柳市卖豆腐脑的姐妹罢了。

  如是一来,难免就有人说姜丽娘福薄,当不成举人老爷的娘子,更有甚者,踩着姜丽娘捧举人老爷臭脚:“举人老爷是下凡的文曲星,哪能娶一个卖豆腐脑的娘子啊,叫谁知道,都要说不配的!”

  还有人撺掇着说把姜丽娘娶过去,做个妾也就算了,只是被举人老爷的娘给否了。

  退掉早先订的这门亲,就是为了叫儿子找个高门小姐,再在婚前搞一个从前订过亲的妾,这不是故意扎人家的心?

  有看上儿子的人家,怕也不会许了。

  举人老爷的娘带着婚书与二十两银子到了姜家,说是找大师算了,两个孩子没有这个姻缘,对不住姜家女孩儿,二十两银子全做赔礼了。

  费氏缺钱,也馋银子,这会儿却不想要,这哪儿是银子——是她闺女被人揭下来的脸皮啊!

  姜家是村里的大姓,当年那孤儿寡母到村里来,怕受人排挤,这才跟姜丽娘定了亲事,从建屋到田亩徭役,姜家人前前后后帮了多少啊,现在一朝得势,他们就来退亲!

  要是依从费氏的本心,就应该把这倒霉婆娘赶出去,再那倒霉秀才念书的地方闹一场,好叫人知道这表面上念着圣贤文章的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最后还是姜丽娘自己出面,落落大方的收下了银子,跟举人他娘客气几句,把人送走了。

  “何必呢,他们家恶心,钱又不恶心。”

  姜丽娘把银子收下了,反倒劝费氏:“能早早说开,倒是还好,他们家要是再狠心一点,把我娶过去药死了,照样再娶一个,咱们家能怎么样?民告官,哪有那么容易啊!”

  说完,就挽起袖子去做饭了。

  留下费氏一个人在屋里流眼泪。

  憋屈,委屈,心疼女儿,也恨自家没出息,被人这么欺负。

  到了晚上,姜满囤沉默着不说话,费氏咬牙切齿的叮嘱儿子:“好好念书,给你爷娘争口气,给你两个妹子撑腰!”

  姜宁用力的点头:“我会的,阿娘!”

  姜丽娘默不作声的扫过哥哥头顶,垂头丧气的把眼皮耷拉下去了。

  唉~

  倒是举人的倒霉娘回家之后觉得有些惋惜,同儿子说:“姜家那个小娘子,倒真是有些气度,可惜了,出身低贱,仕途上帮不到你。”

  该气的姜丽娘都气完了,现在被人用饱含深意的眼神看着,她也能自动无视,就她这倒霉的第二世,真要是生气,早该气死了。

  倒是石筠看出些端倪来,颇赞赏她宠辱不惊的品性,又主动问:“这里边是有什么缘故吗?我觉得他们看你的眼神不太对呢。”

  姜丽娘就把倒霉举人跟倒霉举人他娘的事儿给突突出来了。

  这一回,连瞅着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牵驴老仆都怒了:“忘恩负义,什么东西啊!”

  石筠向来护短,听说自己刚收的关门弟子被欺负成这样,马上问牵驴老仆:“我的印绶可带了吗?”

  牵驴老仆忙道:“怕先生出门太过张狂,在外被打,但凡离家,都是带在身上的!”

  石筠白了他一眼:“第一句便不必讲了!”

  又说:“给我。”

  牵驴老仆便从行囊中取出一枚系着紫色绶带的金印,挂到了石筠身上。

  石筠整了整衣冠,昂首挺胸的坐在那头老驴身上,示意姜丽娘:“前边引路,看师傅给你撑腰——”

  姜丽娘挑着扁担往前跑了两步,觉得自己好像是个女版沙僧,无语凝噎了几瞬,赶紧引着人往自己家里去。

  向来少有外人至此的村子里来了个上了年纪、相貌威严的老者,旁边还有个老仆帮着牵驴,即便驴的成色差了点,总还是有些能唬人的。

  还有人眼尖,瞧见老者腰间悬挂着的金印紫绶——若是在地方乡野,这东西或许没人能认得出来,但是到了京畿周边,还真有几个有见识的人在。

  “这是高官才会有的印绶啊……”

  “那是几品官的印绶?”

  “我又没当过官,哪能认得出来?!”

  石筠的气度,是经历过荒帝那种极品昏君考验的,更何况是几个乡野小民呢。

  没人敢去找他搭话,就只能去找敢搭话的姜丽娘。

  “丽娘,那是哪位老爷?”

  姜丽娘挑着担,告诉他们:“这是教导过先帝与诸王的治学大家,刚卸任没多久的前司徒石筠石公。”

  这几个金光闪闪的标签前不久能砸晕姜丽娘,现在照样能砸晕这群乡民。

  皇帝的老师,还曾经位列三公啊——

  整个西堡村都被轰动了。

  姜丽娘又取了些钱给村里人:“劳烦您跑个腿儿,到县衙去喊我阿爹回来,石先生要收我做弟子,非要经过我阿爹同意不可。”

  对方木呆呆的收了钱,说:“这祖坟冒烟的好事,他咋会反对呢?”

  姜丽娘:“……”

  好在对方反应还算迅速,回过神来之后,赶紧回家骑驴,往县衙去给姜家父子送信儿。

  费氏正在家里边泡豆子,元娘还有些发烧,正躺在塌上休息,忽然听见外边嘈杂起来了,都觉得有些奇怪。

  费氏擦了把手,把自家门打开,好家伙,家门口乌压压堵着一群人,简直是水泄不通。

  她吓了一跳,第一反应就是出事了,再看周围人都喜气洋洋的,表情上也不像是坏事,这才松了口气,正想问是怎么了,就见自己闺女挑着担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个骑驴的老头儿。

  这下子,费氏可摸不着头脑了。

  咋回事儿呢?

  再听姜丽娘讲了老头那个金光闪闪的身份,费氏原地傻眼了,再回过神来,狠狠在闺女背上拍了两下:“你这丫头,可真是出息啊!咱整个西堡村的地界儿,就没被位列三公的人踩过!”

  姜丽娘差点被亲娘拍得岔气儿,倒还惦记着元娘:“姐姐呢,现在如何了?”

  费氏赶紧道:“哎哟,我先去给元娘说一声,今个儿人来的多,别给惊住,病反而不容易好。”

  石筠是前任司徒,又不是只猴儿,西堡村的人饶是好奇,也不敢跑到姜家的院子里边围观,只是姜家本来就不算大,即便是站在围墙外边,议论的声音一旦多了,也足够传到屋里边了。

  元娘听叔母道了原委,又因还能起身,便往正屋去见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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