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知鸢跟这些人还不熟，免不了要打量一番。
小凤凰便绕着餐桌走了一圈，它始终昂着头，长长的尾巴随着步子一颤一颤，五彩斑斓的在近处看着更加漂亮精致，看得一桌子人都心动不已，态度更加好了。
等到饭局结束，在陈万嘉的邀请下，加上盛清，四人单独要了个包厢喝茶。
“我看那些股东都对你心服口服，完全没必要担心了。”简知鸢对陈万嘉道，“你要相信自己。”
简知鸢跟陈万嘉私下交流不少，之前陈万嘉透露过一些老股东在前夫授意下，对她不满的事。简知鸢今天非要赶过来，也是想拉着霍承渊为陈万嘉撑腰。
但从今晚的饭局来看，那些人态度都好得不行。
“那是因为有你们帮我撑腰。”陈万嘉今天特意打扮过，妆容精致，一身定制西装，剪了短发，哪怕已经到了大晚上依然神采奕奕，比之前看起来像是还年轻了好几岁，这时候举起茶杯道，“多的话不说，我一定要以茶代酒，敬你们一杯。”
看得出来她心情很好，几人都举杯跟她碰了碰。
小凤凰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陈万嘉面前，用长长的尾羽蹭蹭她的胳膊。
虽然什么都没说，但那可是凤凰！
这样的亲昵的示好，让陈万嘉觉得受宠若惊，笑得合不拢嘴。
她今天虽然忙得脚不沾地，但还是叮嘱助理要关注《炊烟与田野》那边的直播，有任何情况都要告诉她，所以她也知道了今天的“龙凤呈祥”奇景。
这会儿陈万嘉就忍不住有点蠢蠢欲动——霍承渊的精神体能跟简知鸢的精神体互动交流，她的是不是也可以呢？
陈万嘉看了盛清一眼，她俩自从认识后，便有相见恨晚之感，加上同样是在商场里沉浮，共同话题也多，这段时间已经迅速亲密起来。盛清看出她的跃跃欲试，点点头示意可以试试看。
她到现在都还记得，之前霍承渊就担心简知鸢看不见精神体，万一有人想对她的精神体不利，她发现不了，还让他们用自己的精神体去试探。
结果到现在为止，据盛清所知，好像也只有霍承渊的精神体才能跟简知鸢的精神体真正接触上。
正好可以让陈万嘉试试，看看这到底是不是霍承渊独有的殊荣。
陈万嘉得到盛清支持，便不再犹豫，当着几人的面召唤出自己的精神体。
她的精神体也是只鸟，但盛清跟霍承渊都认不出是什么品种，拳头大小，尾巴也短，胖嘟嘟灰蓬蓬的一只，同样很可爱。
看到两人赞赏的目光，陈万嘉也很开心。
她一直都觉得自己的精神体还挺好看的，只有刚确定前夫出轨那段时间，她表面看起来很镇定，实际上也焦头烂额，精神体也跟着疯狂掉毛，状态变差。最近随着跟前夫离婚、公司也逐渐稳定，精神体又长起来了。
也因此，陈万嘉对“精神体就是一个人内心世界的投射”这件事理解更深刻，再也不愿意委屈自己，无论如何都要过得开心。
此时小凤凰跟陈万嘉贴贴过后，已经转身朝简知鸢走回去，陈万嘉急忙指示自己的精神体：快过去跟小凤凰打个招呼。
小灰雀很听话，急忙跟上。
陈万嘉一喜，看盛清跟霍承渊都紧紧盯着小灰雀，也继续看着。
小凤凰的腿要长一些，虽然优雅，但走得并不慢。
相比之下，小灰雀的腿要短很多，更何况它本来就出发得晚，为了追上小凤凰，就跑得特别快。
小碎步都快迈出残影了，越发像一团灰色毛绒球在桌子上滚动。
几人都看得有点好笑，陈万嘉捂了捂脸。
小凤凰也是从小肥啾变来的，但小肥啾就是可可爱爱，她的精神体就莫名滑稽。
等小灰雀追上小凤凰的时候，小凤凰也差不多走到了简知鸢面前。
小凤凰没有回简知鸢头上，直接在她的茶杯前卧下来。
小灰雀见状，身子一歪，也跟着倒下来，灰扑扑的胸脯还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看起来像多累似的。
陈万嘉：“……”
就一张桌子，能有多累？
但小灰雀似乎完全体会不到主人的心情。
小凤凰似乎卧得不太舒服，翅膀动了动。
小灰雀也跟着展开翅膀，可它的翅膀也肉嘟嘟的，有点短，还没小凤凰一根羽毛长。
小凤凰又挪了挪屁股，长长的华丽尾羽轻甩，看起来优雅得要命。
小灰雀也跟着挪了挪屁股，它的尾巴也短，只跟着抖了抖，跟要干什么坏事一样。
陈万嘉实在忍不住了，又给小灰雀下了一遍指令：让你跟小凤凰贴贴，没让你学人家。
但小山雀看小凤凰闭上了眼睛，也跟着闭上眼睛，竟是完全不顾她的想法。
陈万嘉：“……”
这就有点尴尬了。
霍承渊看着这一幕，嘴角忍不住又开始往上扬。
他之前就怀疑，普通精神体根本不能靠近简知鸢的精神体，现在看来，这猜测又可靠了一分。
盛清左右看看，灵机一动，侧头看向自己手边的一盆花，说：“这是什么？”
简知鸢闻言抬头看过去，但她这个方向有点被挡住了视野。
小凤凰没忍住好奇，从桌子上爬起来，朝那盆花走过去。
小灰雀也赶紧跟着爬起来，跟在小凤凰身后，连迈步的姿势都一模一样。
小凤凰的尾巴在灯光下折射出五彩的光芒，小灰雀的尾巴一翘一翘，让人很想给它接盆猫砂。
到了花盆面前，小凤凰停下来，小灰雀也停下来。
两只鸟用同一个姿势歪着脑袋看向那盆花。
陈万嘉：“……”
算了，放弃了，这就是个跟屁鸟，不可能指望它做什么。
“那是长寿花。”霍承渊回答了盛清的问题，将这个话题揭过，没让简知鸢怀疑。
小凤凰懒得跑了，在花盆面前就地趴下来。
陈万嘉觉得丢人，想把小灰雀收回来，小家伙竟然完全不听，也跟着原地趴下来。
陈万嘉：“……”
几人没再管精神体的事，聊了些公司的事情。
因为时间已经很晚，没多久也就散了。
小凤凰懒洋洋地扇动翅膀，跟着简知鸢身后，小灰雀竟然也一直跟着。
陈万嘉站在门口送他们先走，眼看着简知鸢的车开走，小灰雀还想跟，但因为精神体不能离主人太远，小灰雀被迫飞回来，看着主人，忽然【哇】一声哭了出来。
陈万嘉看了眼探出头来的霍承渊：“……”
她虽然很喜欢简知鸢，但真没到这地步！
第103章
车内,霍承渊看了眼窗外越来越远的小灰雀，在意识深处对小金龙道：看到自己有多幸运了吗？
精神体比想象中还要娇弱，因为“卖艺”太久累到不行的小金龙翻了个白眼：懂不懂什么叫可持续发展？
既然是精神体,当然知道霍承渊这样说,无非是想让它继续表演节目。
累死它了,谁来表演节目,还怎么追女朋友？
霍承渊：“……”
不过,看到陈万嘉的精神体也是个戏精之后，他就释然了。
谁还没有个纠结的时候？
遇到这么好的机会,他想趁热打铁、继续表演也是人之常情。
只不过，小金龙说的也有道理。
霍承渊扭头看了眼，发现简知鸢靠在椅背上，眼睛半闭半睁，脸上露出藏不住的倦色，是真的累了。小凤凰更是盘在她头顶,连尾巴都懒得动一下。
今天确实很辛苦,浮潜那么久,又坐飞机，回来还应酬……就算是他都觉得累,更何况她还恐高,自然更累。
想来这时候也没心情看表演,不能操之过急。
“累了吧？要不要眯会儿？”这车是霍承渊的，他拿出一条薄毛毯,展开来递给简知鸢,“到了我叫你。”
简知鸢没有拒绝,道过谢就闭上眼睛，但她也没睡着。
已经过了十二点,她身体很累，思绪却没停下来，想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一路无话，夜里畅通无阻，很快就到家。
两人一起上楼，在门口互道晚安。
简知鸢转身的时候，小金龙忽然从天而降，冲到她面前，抬起爪爪似乎是想比个心，但这个动作对龙爪来说有点难度，最后小金龙在空中画了颗心：【晚安。】
“……”简知鸢回头看了眼。
霍承渊已经打开了对面的门，好像对小金龙做的事情一无所知。
简知鸢也没说什么，回过头来按开自己家的门。
推开门的时候，霍承渊又喊了她一声：“知知。”
“嗯？”简知鸢回头看他，用眼神询问有什么事。
霍承渊问她：“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跟编剧碰个面。”
简知鸢愣了下才明白他说的是《暗语》的作者。
这电影的导演是霍承渊，男主也是他，主要投资方还是他，所以女主定谁，他可以说了算。但要想拍出好作品，主创见面交流很有必要。
简知鸢想了想，说：“抱歉，这周我都没空，可能得下周了。”
“没关系。”霍承渊说，“我们不差这几天时间，你先忙你的事情。回去休息吧，晚安。”
“晚安。”简知鸢重新推开门走进去，这次霍承渊没再干什么，只是在对面看着她进屋。
关上门后，简知鸢径直去洗漱。
时间晚，她没有泡澡的兴致，简单冲洗了一下就上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