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将这些都忘了,现在让江静来和她说这些有的没的,其实就是压根不承认李家曾经助过他。
而她若应了,这功劳是不是还要算到江静头上?是江静出面说服了自己,李家才愿意为晋王出力?她不应的话,那娘家就彻底将晋王得罪了,将来晋王登基自己娘家讨不到好处,只怕自己儿子也会被牵累。李侧妃甚至怀疑江静打的就是这个盘算,才会一次次跑来游说自己。她是江氏女没错,自己儿子可是晋王长子。
还有柳家,竟然也是这么个路数,这是踩在李柳两家脑袋上给江静做脸呢。
若不是理智尚在,李侧妃都想直接让乳母回府和父亲说一声,让他就当没自己这个女儿,直接站干河岸看热闹算了。
“静妃,”郭太后冷眼瞧了半天,才道,“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轮着你教训李氏?”连自己儿媳都不将她放在眼里,郭太后自然更不会给江静妃面子。
“行了,”郭太后道,“李氏和柳氏是时常进宫的,不过她们三个可是新人,小心将人吓着了。”
她说着冲面色发白的叶莒慈爱的一笑,“无妨的,一家人哪有舌头不碰到牙的时候?”李庭兰敢和自己当面锣对面鼓的叫板,这位叶莒就这么点儿事就吓成这样,说不失望是假的。
郭琪适时道,“是啊,就是因为长辈们慈爱宽宏,才将我们这些晚辈宠的无法无天了。”
她觑了眼屏风那边那道清瘦的身影,起身倒了盏酒奉到郭太后面前,“臣妾代秦王殿下敬太后娘娘一杯,殿下一去怕是不能在娘娘跟前尽孝,还请娘娘保重凤体,有您这位老祖宗在京中坐镇,我们殿下才能在江南好好为朝廷办差。”
郭太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无妨的,这些年秦王在外养病,哀家就这么一年一年担心着他,一晃眼居然也十几年了,唉,习惯了。”
她握住郭琪的手笑道,“不过现在好了,他不在京里,还有你和叶氏呢,你们以后时常到宫里来陪哀家说说话就是了。”
说罢又向李侧妃几人道,“在哀家眼里,晋王和秦王是一样的,你们和郭氏也是一样的,还有我的两个宝贝曾孙,以后可得时常带他们进宫陪陪哀家和你们母后。”
自己刚说了要将李侧妃禁足,郭太后就说让李侧妃时常带孩子入宫,江静妃一口老血哽在喉间偏还不能发作,但想到这些人终究有一天全都在跪倒在自己面前,江静妃突然就不气了,“是啊,你们无事的时候只管到宫里来陪太后娘娘,也省得太后娘娘连个说话的人都寻不到。”
屏风那边女人们说话的声音并不小,晋王自然听出来的这些人一直在针对江静妃,他看着一派淡然的秦王,冷笑一声,“父皇并没有定下二皇兄离京的时间,二皇兄何必这么匆忙离京呢?”
他一脸轻蔑地瞄一眼屏风那一侧,“可是两位小嫂不得皇兄喜欢么?”。
谢寒雨活着的时候和他说过,秦王必然不会纳郭琪为侧妃的,哪怕是为了安李庭兰的心。但晋王很不以为然,为了李显壬便得罪承恩公府,真的划算吗?而且李显壬能坐上次辅之位,还会计较这些?
只没想到他们都没料到事情会是这样的结果,秦王纳了郭琪,却又将她扔在后院不闻不问。
第176章
一百七十六、
晋王正在想这算谢寒雨说中了没有,他轻浮无礼的话已经让楚琙不由皱眉,“皇上虽然没有定下时间,但朝廷既然想开海禁,那自然是越早越好,我不能因家事误了国事。倒是你,一直这么拖着迟迟不肯往福建去,是对皇上亲自为你挑中的婚事不满吗?”
“怎么会?定海侯乃国之栋梁,他的女儿自然秀外慧中才德兼备,我怎么会不满意?”晋王可不能落下这样的口实,他现在最要做到的就是听建昭帝的话。
秦王点头,“皇上为你挑选的自是大晋最合适你的王妃人选,所以你为什么迟迟不肯动身呢?”
“我,”晋王不能说他其实对那个宗氏女完全不感兴趣,更不想千里迢迢的往东南去,要知道接下来几个月,那肯定是越走越热。他更不能说江静妃希望在他走之前江静能有身孕,“我是去求亲的,自然要准备的尽善尽美才成!这不是得花些时间?”
郭太后在里头笑道,“瞧这孩子说什么傻话,你堂堂亲王,求娶侯门庶女,还要尽善尽美?知道的是咱们天家诚心求娶,不知道还以为朝廷怕了定海侯呢!”
“而且那些琐事又不是让你操持,你娶冯王妃的时候可曾准备了什么?这些事礼部自有章程,依哀家说,你只管先慢慢走着,有什么需要礼部自会准备好的遣人给你送过去。不然定海侯那边收到了消息,你这边却久候不至,这算哪门子诚意?”
这是非要催着自己赶紧上路么?晋王眸光微闪,越发觉得自己不能启程了,“太后娘娘说的是,我回去之后就让人忙安排起来。”
郭太后也不和他多掰扯,转头看着和熙和公主坐在一处的雍和公主,“今儿难道一家子都聚在一处,皇后,你这两个女儿年纪都不小了,她们的婚事也该绸缪起来了,虽然咱们是皇帝的女儿不愁嫁,但这公主府可不是一年两年能建好的,总不能临时抱佛脚吧?”
虽然雍和公主每天都过去给方皇后请安,但方皇后还是能觉察到她和自己离了心。但她已没了雄心壮志,也懒得和雍和公主计较,但让她为雍和公主仔细谋划那是绝不可能的了。在她眼里,雍和公主就是一头活生生的白眼狼,她不收拾她就不错了,给她选驸马,她没那么闲。
“哼,太后娘娘可难倒臣妾了,臣妾成日闷在宫里念经理佛,外头的事一概不知,怎么会知道哪家儿郎合适雍和?”
她习惯性的找江静妃的茬,“至于熙和公主,有晋王的经验在,静妃只怕早就将大晋适龄的男儿都踅摸一遍了吧?可曾有看中的?你可别藏私,咱们雍和从来不敢和熙和抢东西,你们先定,剩下的人选拿来给雍和瞅两眼就行。”
之前有闲心的时候熙和公主还小,后来江静妃的心思都放在晋王身上了,方皇后不提,她都没想起来女儿也到了说亲的年纪。但她嘴上尤其是在方皇后跟前是绝不认输的,“我还想多留熙和两年呢,太后娘娘不也说了嘛,皇帝的女儿不愁嫁,便是熙和十八再选,也没什么。”
等儿子继位之后,那还是全大晋的好儿郎由着自己选,“至于公主府,没个三两年怎么建的好?先让工部选址慢慢建着呗。”
“呃,你要将熙和留到十八,那也成,左右宫里也不是养不起,”郭太后悠悠道,“哀家倒是瞧中了一个极好的孩子,一直没提就是知道你是个爱掐尖儿的,又最得皇上的偏爱,便是雍和是姐姐,也未必能抢过熙和。到时候又是一场闲气,还伤了她们姐妹感情。这下好了,直接定给雍和就是了。”
江静妃确实事事要掐尖儿,即便自己未必瞧得上郭太后挑中的人,那也得让她先过了目再说,“瞧太后娘娘说的,臣妾可是一直教导熙和要敬着兄姐的。既然太后娘娘说是个好人家,正好让大家一起参详参详。”
“娘娘,”郭琪突然站起身笑道,“我刚才代我们殿下敬过了太后娘娘,还没有敬皇后娘娘呢,”她执壶走到方皇后身边,亲自为她将酒斟满,双手将酒捧起来奉与方皇后,“妾身代殿下祝娘娘福乐绵延。”
方皇后也正想听郭太后给雍和公主寻了个什么样的神仙人物呢,她不耐烦的将酒接过一口干了,“成了,你也坐下吧,既是家宴便没那么多规矩,不用敬来敬去的。”
她转头看向郭太后,“娘娘说的是哪家?”
郭太后被郭琪这么一打断,好像意识到自己说漏了什么,笑着摆手,“哀家就是随口那么一说,这京里的子弟你们哪家不知道?唉,哀家瞧了几年,愣没寻到几个和咱们两位公主般配的。”
晋王已经听住了,京里寻不到般配的,这是在京外给雍和寻到人家了?他想到建昭帝给他前后选的两位王妃,眸光微闪,看来以前是他目光太过短浅了,只将目光拘泥于京城之中,却忘了外头还有许多封疆大吏,那也是几位阁老也不敢轻易得罪的人物。
“二皇兄你说,太后娘娘瞧中了哪家?”晋王漫不经心的抿了口杯中的酒,目光紧紧盯着楚琙,想从他的神色里探查出点儿东西来。
面对晋王楚琙是一点儿胃口也没有,“不知,而且这种事自有皇祖母和皇上安排,和你我没多少关系。”
晋王越发觉得楚琙是知道些什么的,笑道,“二皇兄说的这叫什么话?雍和可是咱们的皇妹,她的终身大事咱们怎么能不帮着打听一二?而且太后娘娘到底常年在宫中,外头的事未必能查的真切,这不正是用得上咱们的时候?”
楚琙放下手里的茶盏,“我明日就要离京了,你怕也没时间帮这个忙,而且雍和的婚事自有两宫帮着张罗,你还是先将皇上交待的事办好吧。”
“秦王说的是,雍和的婚事有哀家和皇后呢,你一个当兄长的瞎掺和什么?便是再要仔细打听,不还有皇上的吗?”郭太后在屏风内笑道,“你若是担心熙和的话,也可以趁着往福建去,仔细寻访一下沿途可有青年才俊,咱们又不挑门第,人品能力最重要。”
江静妃有些不乐意了,她可不想让女儿嫁到京外去,而且外头有什么青年才俊,土包子才对,“太后娘娘可不能这么说,难不成您舍得将雍和嫁到京外去?”
“这有什么舍不得的?大不了在她夫家那边再建一座公主府,只要雍和以后日子过的好,住哪里有什么关系?想回来带着驸马回来便是,谁还敢拦着她不成?”郭太后不以为然道,“当然,能留在京城也不错,到底见面更方便一些。”
……
宴席一散才出慈宁宫,江静妃便对身边的宫人道,“去打听打听,太后娘娘到底瞧中了哪家?”
晋王一出宫也立时叫人打听去了,他倒不在意雍和公主会嫁给谁,但他认为这是郭太后在替楚琙笼络人心,那就绝不能让她办成了。
慈宁宫里郭太后看着目光都不往郭琪和叶莒那边看的楚琙,一脸无奈道,“你还真的连一眼都不瞧她们?琙儿,哀家知道娶她们非你所愿,但她们已经入了秦王府了,你想让她们这辈子就埋没在王府后院里?”
坐在下首的叶莒已经哭出声来。她以前是听叶苓说过秦王生的好的,所以在知道自己要成为秦王夫人的时候,虽然心里委屈,但也能拿秦王相貌不俗来自我安慰。但进了王府七八天了,谁会想到今天才是他们见的第一面?而且她还没有等到他的一个眼神。
楚琙却知道自己绝不能被郭太后拿捏住了,不然他的王府里会继续有侧妃夫人,甚至侍妾,“哪个女人不是一辈子呆在后院里?你们不常说,嫁人是第二次投胎么?就当这次你们运气不好,其实比起外头那些日日辛勤劳作伺候一家老小甚至还要挨打受气的妇人,她们还是很幸运的。”
“楚琙!”郭太后厉声打断楚琙,“哀家承认这两桩亲事是在强你所难,但她们到底也是无辜的,你何必如此刻薄?”
楚琙淡淡的看着郭太后,“皇祖母,我只是不想让她们对我抱任何不必要的期待罢了,这样对大家都好。”
他又看向郭琪,“郭姑娘,皇祖母当初选中你,便是让你在王妃入府之前帮她料理王府内务的,不过我这个王府原也没什么内务可料理,你只管看顾好你和叶姑娘便成了。”
说罢他冲郭太后一礼,“孙儿明日便要启程,还要再见一见随行的侍卫和官员,就不在这儿耽误皇祖母和她们说话了。明日我们一早就要出城,也不过来向皇祖母辞行了。”
“你,”郭太后没想到楚琙这次竟然拧成这个样子,“你这是要看着她们死吗?”
楚琙根本没接郭太后的质问,转身便外往走。
“殿下,秦王殿下!”叶莒什么也顾不得了,她冲过去拦在楚琙前头,抬头含泪望着他,“妾身原是平江叶氏三房嫡女,本可以有一桩门当户对的亲事,可天家一道旨意就将妾身的一生毁了,而您却还在这儿肆无忌惮的折辱于我,我和叶家,到底哪里对不起您了?如果您不愿意娶我,为什么当初不抗旨呢?”
楚琙低头看着眼泪汪汪的叶莒,并不为她的悲愤所动,“好叫叶姑娘知道,我根本没接太后娘娘的懿旨,我也问叶姑娘一句,你既然不想入秦王府,为什么不抗旨呢?”
叶莒被楚琙问的一愣,“我,我怎么敢……”她怎么敢拿叶家上下的性命去赌?
“那你却敢来质问我,”楚琙轻笑一声,“你的胆量的大小也是分人的啊,是不是觉得我不会拿你或者是你背后的叶家怎么样?”
郭琪没想到楚琙竟然没的接旨,她登时满脸通红,忙走到叶莒身边拉住她的手臂,“叶妹妹你冷静一些,咱们不可以对殿下这么无礼的。”
楚琙冲郭琪摆摆手,抬头对郭太后浅浅一笑,“叶氏就交给皇祖母开解了,毕竟她是您选中的人。”
说罢头也不回的大步而去。
郭太后万没想到楚琙突然变的这么强势,而且这强势还是用最不该用的地方,“你说他这是何必?”
不过就是两个女人,便是再不喜欢,耐着性子敷衍几日,将来扔到一边再不理会不就是了?不论是郭家还是叶家还能说什么?但郭叶两个入府多日,居然没能圆房,这事若是传出去,没理的就是楚琙了。郭太后想不明白楚琙为什么要在这么简单的事情上如此执拗。
郭琪安抚好叶莒,才过来见郭太后,“娘娘息怒,原也不是什么大事,殿下明日就要南下,您何必为这个和他生气呢。”
郭太后一叹,她知道楚琙是个软性子,所以才想着拿两个姑娘的青春来逼他就范,“你不懂,他原来不这样的,以前他便是有什么不高兴,也不会这么明火执仗的和我对着来的。”
楚琙的这种变化才是郭太后最惊心的地方,“前日他去见了李庭兰。”
郭琪正沏茶的手一顿,抬头笑道,“殿下必是不想李姑娘伤心,其实这样也好,现下正用李家呢!”
“叶家在南边可比商丘李氏更有声望,”郭太后幽幽道,“而且叶莒还是李庭兰的表姐,哀家原以为李庭兰会看在叶家的面子上宽容一二的。琙儿一直不进叶氏的房,传出去叶家不也没脸么?”
所以她现在在洛阳城里毫无颜面可谈了,郭琪自嘲一笑,“叶家能让叶苓和叶莒入宫陪您,心里已经是有了选择了,何况这件事也攀不到李庭兰身上。”
不说建昭帝到现在也没为秦王和李庭兰赐婚,便是他们是未婚夫妻,说是李庭兰不许秦王和妾室圆房,也没人信啊。
但郭太后到底心有不甘,可她的这份不甘又不能和郭琪诉说,“哀家累了,你带着叶氏回去吧,嗯,你们难得出来一回,都回娘家转转吧。”
第177章
郭琪并不想回承恩公府,回去做什么呢?听母亲的叹息抱怨还是在嫂子们同情的目光中强颜欢笑?
她只在上了马车后将郭太后让她们回娘家的事和叶莒说了,“你回去吧,城里宵禁前回府就行。”
见叶莒的眼睛都哭肿了,郭琪一叹,让丫鬟拿了敷眼睛的药膏给她,“先敷上吧,下车前擦掉,应该就看不出来了。”
“不用,难不成我还要为他掩饰?”叶莒冷笑一声,自己不接,也不许丫鬟去接郭琪递过来的药膏。
“不掩饰又怎么样呢?你觉得叶尚书会为你过来找殿下说话吗?”郭琪眼中满是讥讽之色,“我觉得你若要恨,也不应该恨殿下。”
“我为什么不能恨他?是他害了我的一辈子!”
“别家不知道,作为李姑娘的舅家,你们府上也不知道李庭兰是未来的秦王妃吗?可王夫人依然带了你们姐妹入宫,是你们先不顾亲情,生了不该有的心思,就别怪别人羞辱你,”郭琪看着一张俏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红的叶莒,“叶姑娘也是饱读诗书的人,这么简单的道理也想不明白?”
叶莒道,“可我很冤枉,入宫不是我愿意的,当什么劳什子夫人也不是我愿意的!”
“那你可以去死啊!”
郭琪觉得叶莒也就长了张聪明面孔,“你直接抗旨,说平江叶氏不与人为妾,然后拿根绳子去吊死在你们叶府祠堂门前,你看谁还敢逼你?”
“我,”叶莒根本没想到还可以这样,“我不能让整个叶家为我陪葬。”
“嘁,”郭琪撇嘴道,“说什么傻话呢?若你伯父不愿意,不过是道懿旨,便是圣旨,抗了又如何?在宗族荣辱跟前,性命又算得了什么?你不会傻的真以为皇上会逼工部尚书去死吧?就因为这个缘故?”
“即便是叶尚书为此丢官,可他还有你,甚至整个叶氏,从此会成为士林仰慕赞颂的对象,说不定你们平江县志都会记上一笔,这笔账叶尚书不会算?”
郭琪甚至觉得叶昆还可以借着这个机会从夺嫡的争斗中脱身而去。两边都不得罪,而且凭他因抗旨得来的巨大声望,新帝登基之后必定会请他再次出山。
只不过抽身是需要勇气和眼光的,而叶昆明显没有。
郭琪看着目瞪口呆的叶莒,“罢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我只希望你不要再这么不辨是非,拖累了秦王殿下。因为自始至终,他都没同意过迎侧妃和夫人入府。”
叶莒愣愣的看着郭琪,她现在心思根本不在自己不幸的婚事上了,“为什么?亲王本来不就有两位侧妃两位夫人的定制吗?”
“没有两位侧妃两位夫人,朝廷就要夺爵不成?”郭琪失笑,“兴许秦王殿下就不想要什么侧妃夫人呢?”郭琪不认为秦王会真的只守着李庭兰一个女人,但目前他说到也做到了。他凭此得到了李家的忠心,也不会失去承恩公府的支持,至于叶家,只要李显壬不倒,叶家就只能跟着走。
“你是承恩公嫡女,还是秦王表妹,他这么对你,你居然不生气?”叶莒一直在等郭琪去哭去闹,或者想方设法将秦王引到后院,可是郭琪每日就是读书写字,根本不往外院方向走一步,她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亲自上阵找秦王要说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