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倒不觉得湖三太太这比方有啥不恰当的,大家都是李家人,阁老府不好,宗房也难独善其身,“那肯定不能够,宴席流程的安排和演练最少提前三天都安排好了,真出了什么事,大家也都得给我当没事人一样漂亮的把客人招待好了。”
李庭兰也颔首,“若是出了有人拦轿状告咱们府上任何人,祖父都会亲自将人拿下送到衙门去,由官府公断,李氏不出不肖子弟!”
湖三太太赞许的点头,她是宗房里的,说话行事代表的就是整个李氏家族的态度,“这些年李氏人丁兴旺,这人多了,难免就会良莠不齐,谁家还没有几个不争气的?如玉你时常在外头走动,应该比庭兰和妩姐儿更清楚,咱们族里对那些混账行子的态度。”
李家在商丘是大族,说白了就是只坐地虎,到官员到商丘的第一件事,就是往李家投帖拜山头,也是因着这个,但凡是个姓李的,在商丘说话声都比旁人大些。
叫李如玉说族里有没有偷鸡摸狗欺负的人,那肯定是有,她张嘴能说出一串儿来,但大奸大恶仗着李家公然害人性命的,她还真没听说过,“我们房头的老太爷说了,咱们族里当官的多,外头都盯着呢,若是有哪个不争气的拖了外头老爷们的后腿,打断腿出族!”
李妩也小声道,“若是咱们姓李的谁敢抢人家园子,还害死人命,怕是我祖父会亲自执行家法,拿板子将他敲死的!”
说拿板子敲死人,湖三太太和何氏都沉默了,半晌湖三太太才强笑道,“那次的事是你祖父太过了,唉。”
湖三老爷打死过子弟?李庭兰讶然的看着湖三太太,想问吧看几人的脸色都不太好,只得装作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将话题又拉回到江家头上,“咱们就等着看隆恩伯府接下来会怎么做了?”
何氏和湖三太太都不关心这个,别人家的事,而且还是顶不招人喜欢的人家,她们也就跟着看个热闹多个谈资,“有宫里娘娘在呢,还能真叫那江三少偿命不成?”
李庭兰心里真有些庆幸了,这件事被她早揭出三年,依着江贵妃的性子,必是拼了命也要保下自己的侄子的。只可惜这一世谢寒雨也提前入了晋王府,有她在,江保俊估计还得和前世一个命数。
……
李显壬现在对孙女所做的事已经能淡定的接受并默默的配合了。
他不问李庭兰怎么知道隆恩伯府为了给老夫人过寿,强抢白家的畅园的事。也不问孙女还知道那个白程氏一定会为丈夫和儿子报仇。按着他的想法,为了还活着的小儿子和女儿,白程氏也会将这仇给咽下,将仅剩的一双儿女养大。毕竟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这件事你做的极好,”李显壬对孙女的手腕十分满意,她这一招借刀杀人玩的很漂亮,“这算是还了承恩公府的人情?”郭琪可是在香山庄子里帮了孙女大忙的。
白程氏前世能受人指使,说明她为父为子报仇的心是一直在的,只是愿意为她撑腰的人还没有寻到她罢了。这一次她不过就是早早叫人寻到了白程氏,并将她要为亲人报仇的消息刻意的放给了承恩公府。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孙女参与了,”李庭兰抬眼看着李显壬,“我想请祖父安排人手看着白家其他人,等将来事情了了,给他们寻一个安全的去处。”前世江家倒了,白程氏和她的儿女们是什么下场李庭兰不知道。但她既然插手了,就想保白家其余人平安。
李显壬欣慰的点点头,“你放心吧,这会儿只怕几方人马都盯着白家人呢,没有人会往别人手里送把柄,至于事情了结之后,我叫人将他们送走。”
李庭兰敛衽一礼,“庭兰谢过祖父。”
李显壬没好气的瞪了李庭兰一眼,“咱们祖孙还弄这些?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孙女针对晋王,又和承恩公府结了盟,看来是要插手夺嫡之事了。李显壬有些无奈,“你选好了?就这位?”
他伸出巴掌比了个五,说实在的,这个五皇子比晋王也强不了一篾片儿。李显壬并不看好他。
李庭兰不信以李显壬的敏锐看不出自己的蹊跷来,但他并没有逼问自己,更没有阻止自己,反而采取了一种放任的态度,这种无言的支持让李庭兰很感动,但她实在没办法告诉祖父:
他们都活在一个话本子里,他们这些自以为有着七情六欲喜怒哀乐的人,不过是一个写手为了谋生而杜撰出来的罢了。甚至他们的命运都是别人事先定好的。而她要做的,就是摆脱既定的命运,活着一个真正有思想有主见的人。即便只是活在话本子里。
对于祖父的问题,李庭兰也没再装无知,她摇头道,“先等等看,我觉得现在下注还为时过早,”她轻叹一声,“祖父,那个秦王殿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她现在都不知道秦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万一比晋王和五皇子还不如呢?
李显壬被孙女老气横秋又心事满满的样子给逗笑了,“哟,我们家大姑娘是要谋定方动了。”
这不是肯定的吗?李庭兰给了李显壬一个你自己体会的眼神,“这可是家族兴亡的大事,当然要看清楚想清楚了,”说到这儿她又颓然的靠在高背椅上,“外头的事,尤其是皇家的事我知道的还是太少了,祖父,你说这老楚家是不是气数尽了,怎么就挑不出一个像点样子的人呢?”
可惜外头那些流民起事的领袖她更不清楚,而且开国功臣往往没有好下场,不然她真的想给这大晋换一换新主人。她对成为魂魄时去的那个世界挺有兴趣的,看评论区里人说她们是新社会,是那个国家的主人,说话本子里的封建社会,而里面的她,则是被封建糟粕毒害过深。
李庭兰从那个创造她出来的“写手”的日常生活中就能看出她活的有多自在了,但评论区里没有人告诉她那个新社会要怎么搞。她托腮长叹,“空有凌云志,却无济世才啊!”
李显壬这回是真的放声大笑了,“你呀,你呀!”
他笑罢道,“不亏是我李某人的孙女,竟然有凌云之志。”却还挺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没有济世之才。
他复又端正的神色,“兰儿,有些话在这里,在祖父面前可以说,但出了这致中堂,是一丝一毫都不能显于人前的。”
祖父在郑重叮嘱自己,李庭兰也坐直身子肃容道,“祖父放心吧,孙女知道轻重的。”
见李庭兰应承的认真,李显壬放下心来,“秦王这个人祖父有些看不透,他好像并不喜与朝臣往来,目前来看,似乎真的无意于储位。”但这个李显壬是不信的,若真的对大位无意,又何必回来?
“祖父,两位殿下都年过二十,早过了入朝听政的年纪了,”李庭兰小声道,“不如将他们放在局中,”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只有将秦王推到台前,他们才知道怎么选择。
李显壬遥遥地点了李庭兰几下,“你说的没错,两位殿下年纪都不小了,到了替君父分忧的年纪了,外头请两王入朝的声音也挺大的,只是皇上一直没露出意思来,”但这件事不论是郭太后,还是江贵妃都是乐见的。
李显壬觉得他再往上头添把火的话,不论是慈宁宫还是揽秀宫,都得记他个好儿。
“还有,你在隆恩伯府出的事,打算怎么办?”李显壬不信孙女没自己的主意。
李庭兰一脸讶然,“今天的事吗?当然是报官了啊。”李庭兰可没准备给胡家留面子,“等伍叔和陆叔将人都抓到了,就让他们将人证物证都送到京兆府衙门去,”她嫣然一笑,“我想鲁大人这次不会再徇私了。”
“如今京兆府衙门由蒋羡蒋大人暂代了,”朝廷的速度还是很快的,上午安延勋将人带到刑部,下午内阁就出条子,让原来的京兆尹回家自省待参去了。
李庭兰不知道这位蒋大人是谁,但这不重要了,反正她是要告状的。
李显壬心里暗自庆幸自己给孙女寻了两个道兵,“以后你再出门,不止清泉,就是紫陌你也带上,总之她们必须有一个在你身边。”
就是小孙女那里也得赶紧将功夫练起来,爹有娘有不如自有,“虽然你现在开始习武有些晚了,但无事的时候可以跟着她们两个练点儿简单的拳脚,哪怕只是为了身子骨康健呢。”
“是,”经此一事,李庭兰发现了武力的重要性,当看到猴子向她扑过去的时候,她脑子里一片空白,身子都僵硬了,只知道抱着头往地上倒,而清泉却立时就抓起桌上的茶碗掷了过去,“我要是有清泉的功夫就好了。”
李显壬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清泉练的是童子功,三岁到现在了!”
……
今天隆恩伯府的大戏一套接着一套的,五皇子自然不会干看着,几人甫一回宫,五皇子即刻拉着秦王和雍和公主一起去了慈宁宫。他不傻,知道比起自己,皇祖母更爱这位二皇兄,即便他出宫多年。
郭太后其实已经听到消息了,这一看孙子孙女的脸色,就知道这事儿没跑了,她心情也是极好的。
瞧吧,这就叫捧杀。江家那种福薄无德的人家,给他们点儿颜色就敢开染房,“珣哥儿怎么一头都是汗,可是出了什么事?还有,你们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可是在伯府受了什么委屈?贵妃呢?”
楚珣拱手道,“皇祖母确实是出了大事了,我和二皇兄还有皇姐不好再在伯府呆,便先回来了,这不一是回宫得先给皇祖母请安,另外也要将今天的事和皇祖母说上一说。”省得江贵妃回来在皇上面前颠倒黑白,替江家脱罪。
不等郭太后问,五皇子已经连说带比的将今天隆恩伯府发生的一切给郭太后讲了一遍。
说罢他犹觉不足,嘀咕道,“这江家也是的,不过是村妇过寿,也遍邀满朝文武,我瞧着那场面一点儿也不比皇祖母您的寿诞小。”
“楚珣!”方皇后厉声打断楚珣的话,“那江丁氏是个什么东西,也能和你皇祖母相提并论?!”
雍和公主适时添言,“咱们都知道那江丁氏不过一个无知村妇,可有人不觉得啊,那那些野心勃勃的人眼中,她可是未来天子的外祖母呢!”
方皇后却注意到五皇子话里的一个人,“珣儿,你刚才说你静安姑母也去给那村妇拜寿了?”这女人还真是贼心不死啊!
听完事情的前因后果,郭太后心里已经有了对策,她不耐烦方皇后抠这些小节,“哀家累了,你们都回去吧,这件事在哀家这儿说过也就罢了,出去都把嘴闭紧了,朝堂的事有皇上和大臣们呢,轮不着咱们说话。”
“琙儿你留下,”待方皇后和雍和公主起身,郭太后看了楚琙一眼,轻声道。
方皇后神情一凝,旋即恢复了平静,向凤座上的郭太后一礼,便率先离去了。
……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等殿中的人都走了,郭太后由楚琙扶着回到偏殿,在一张软榻上坐了,才小声问道。
楚琙淡淡一笑,垂眸将青柳奉上的茶递给郭太后,“孙儿什么也不做,”看着就行了。
郭太后长叹一声,怜惜的看着最疼爱的孙子,“这些年委屈你了。”明明是嫡长子,却连个公主都不如,“你也别怪你父皇,那些年他也没少受委屈。”
楚琙还是一笑,并不接郭太后的话,“皇祖母,孙儿回京的时日也不短了,若是没什么事,孙儿还想出京。”
郭太后看着孙子俊美无俦的脸庞,“你也老大不小了,我已经和你父皇提了卢家姑娘,挑个好日子就给你们赐婚怎么样?”
楚琙是见识过郭太后有多固执的,“卢侯对父皇忠心耿耿,卢家还有两兄弟,并不是一个卢珍就能让他们改变立场的,”他蹙眉道,“上次回去我遣人仔细查了查卢姑娘,那姑娘直爽有余,心机不足。”
楚琙十分看不上晋王,一个皇子从来不想着用功业换帝位,满脑子都是结姻亲拉关系,和这样的人争,赢了又怎样?“皇祖母,孙儿以前就说过,更喜欢外头天高地远的逍遥日子,而且五弟人也极聪明的,您可以多教教他。”
“小五?”郭太后不屑的一笑,“那孩子就是个面儿上精,跟他那样娘一样,”她握住楚琙的手,“这世上除了你父皇,你就是祖母最亲的人了。而且,咱们不说礼法伦常,也不说血脉亲情,就论才干,你也比那两个强太多了。”
想到过去的那些日子,郭太后面上满是惆怅,“祖母虽然只是个深宫妇人,也没读过多少书,但跟着先孝仁太后跟前,也学了些眉高眼低,看到她是怎么教导先宣诚太子的,”她轻抚着孙子的眉眼,“说来也怪,你居然生的和宣诚太子有几分相像。”
说罢郭太后又自失的一笑,“想来是祖母越来越老了,连先宣诚太子的模样都记不清楚了吧。”若楚琙是朱氏所出,生的像宣诚太子倒也有可能,但他是自己侄女生的,怎么可能和朱家人像呢?
楚琙还是不变的浅笑,“祖母的心意孙儿都明白的,但若是因此弄的朝野不安,反倒违背了祖母最初的心愿。”
“成大事不拘小节,”郭太后没好气的瞪了孙子一眼,“为了大晋的长治久安,小小的不安又算得了什么?祖母可不像你父皇和你那两个弟弟,自小生在宫闱长的宫闱,睁眼只看到这一亩三分地儿,自以为天下太平呢,你父皇唉,真是越来越昏聩了!”
子不言父过,郭太后指着建昭帝的鼻子骂都行,但楚琙却不能说他一个不是的,他低下头,“总之祖母还是打消和卢家结亲的念头吧,不说孙儿没有拉拢卢家的心思,便是真的为了那个位子,卢姑娘也不是合适的人选。”一个把对朝廷的各种不满挂在嘴边上的姑娘,娶回家就是给自己招祸呢。
“那祖母再帮你选,”左右这一两年建昭帝还没打算正式立太子,江家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郭太后有的是时间张罗楚琙的亲事。
“江氏大张旗鼓的为老三挑继妃,哀家就由着她,刚好将那些趋炎附势之流帮哀家给筛了出来,”她凝眸盯着指上的护甲,“宋家没有和你年龄相当的姑娘,而且宋旭涛那人,只要你占了嫡长,他就只会选你,倒是李显壬那老狐狸,”郭太后有些沮丧,经孙子提醒,她命人去打听了李庭兰的事,发现她并不如她想的那样。
还有香山庄子和这次白家的事,李庭兰也算是在向承恩公府示好了。只不知道李显壬打算站的是楚琙还是楚珣。
“我听宫里人说晋王已经和李阁老有了默契,这个死老头子!”真真是个老狐狸啊,建昭帝也就三个儿子,他是处处都照拂到了,“你父皇要是生了八个,他还能当个八爪鱼不成?”
“皇祖母且耐心等些日子吧,这阵子外头且有得乱呢,而且孙儿觉得李阁老不会将李姑娘嫁到皇家的,”他想到每天将自己打扮的如花孔雀一般的晋王,和处处都想模仿老三的老五,心里也是摇头,“怕是老三的如意算盘这回要彻底落空了。”
郭太后虽然颇有些人手,但她的优势多在宫内,听楚琙这么说,登时来了精神,“你和祖母仔细说说?”
这不明摆着的嘛,隆恩伯府不被夺爵也得脱层皮,后头还出了李庭兰被袭的事。李庭兰可是李显壬唯一的骨血了,有人将主意打到了他孙女头上,若不反击,他这次辅做来何用?“胡家这次怕是要完了。”
郭太后冷哼一声,“姓胡的那老小子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皇上没有迁怒他的子孙已经是尊师重道了,便他还不知足。”
胡家完了,那晋王母子怕又该换人了,想到晋王选妃的鸡飞狗跳,郭太后头都疼了,“不行,我得赶紧将你的婚事定下来,好姑娘不能叫江氏选走了!”她看不上胡家和胡蕊华,才故意让人将胡蕊华捧的高高的,但现在没了胡蕊华,她还能将谁塞给晋王?
这话题又转回来了,楚琙无奈的看着郭太后,“皇祖母,与其在联姻上费心思,其实咱们不如将目光放在朝堂上,您说皇上已经有意让我和晋王入朝观政了,不如孙儿去户部如何?”
想到楚琙文武双全,偏要在人前藏拙,郭太后都替他委屈,“你虽有战功,但一日不亮明身份,那战功便只是秦泯而不是你秦王楚琙的,”想到孙子身上的伤,她更是心疼的只抽抽,“你知兵,为什么不选兵部。”
他去广东水师不过是那边和靖安侯朱家牵连最少,更没有人会想到他其实是秦王,这样他可以安静的将自己学到的东西一一实践,不过现在几场海战已经证明了他的能力,他可以功成身退了,他看着祖母红红的眼睛含笑安慰道,“楚琙虽然没有战功,但却落了不少实惠,没有那七年,哪里来的这千万家财?”
“兵部太敏感了,老三肯定不会同意的,”楚琙是深思过的,“倒不如在户部做些实事,据我所知,国库已经能跑耗子了。”
国库空虚是众所周知的事,但过过穷日子的建昭帝是个守财奴,即便朝廷连俸禄都发不下来,他也是绝不会动用内帑的,“你父皇越老越糊涂了,偏又没有人能去劝他。”
“我原想着以和卢家结亲的理由让你光明正大的往蓟辽去,那边有朱家在,凭你的本能,未必掌不了蓟辽军,”郭太后将自己的谋划和孙子细说。多年前她就和幸存的朱家人达成了和解,甚至将孙子送到了朱家人身边学习兵法和治国之道。她支持长孙继位,不止是因为他是自己侄女所出,更重要的是,她想通过长孙的手,将当年欠朱家的都还回去。
“等将来朝中有宋阁老,外对有蓟辽军,南边有广东水师,宫里还有哀家,京中五城兵马司有你周姑父,便是你父皇立了老三为太子又如何,哀家照样能将天给他翻过来!”郭太后依然轻言细语,但话里却透着无限杀机。
秦王看着豪情万丈的郭太后,想问她当年她是不是就是这样为建昭帝筹谋的?但他不想再去刺激一个上了年纪的长辈,只笑道,“孙儿瞧着您都不搭理长公主了。”
提起静安长公主,郭太后只剩冷笑了,“人蠢偏还利欲熏心,我都不好意思说她是我养大的了,”宁寿郡主往晋王那边跑,还能理解为少女无知被情爱迷眼,静安长公主图的是什么?“哀家还没有死呢!”
不借着沈家的事给她个教训,让静安看清楚她的依靠到底是谁,她和周家又怎么肯老实听话?
……
晋王一回到王府,不等李侧妃请罪,便叫人将她送到了自己院子,同时还下了一禁足令,顺便将府里的中馈也交给了老实呆在家里的柳夫人。
之后便不再理会哭闹哀求的李侧妃,带着谢寒雨去了外书房。
等幕僚们都来了,谢寒雨便回了自己房里,想着自己的心事。
今天对她来说是个完美的日子。虽然这一切发生的太早,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但事后的结局,对晋王对她都是极有利的。就冲这一点,她就得感谢一下幕后之人了。
后面楚恪的事更是意外之喜,李侧妃不但被收了管家之权,自己还踩着她小小的立了一把威。以柳夫人那胆小谨慎的性子,在她失宠之前,她是绝不敢针对她的。现在她正好趁继妃未入府之时,巩固和晋王的感情,扩大在他跟前的影响力,还得在王府里培养自己的势力。
想到晋王说要提她做姨娘,等她有了身孕便请旨册她为夫人,而被她拒绝时,看自己的眼神,谢寒雨心里暗笑。
男人怎么都喜欢听女人说什么也不求,只要他爱她便好这样的话呢?而且他们哪里来的自信,觉得女人就该是这个样子的?
就像前世,在男人眼里,不要彩礼不要房子的女人才配得到他们的爱,但凡敢提彩礼,要求房子加名,甚至吃饭看电影让男人掏钱,那都是妥妥的捞女拜金女,是为了他的钱来的。即便这男人买房靠贷款,彩礼不一定有陪嫁多。
何况谢寒雨的目标是太后,在达成目标之前,通房和王妃并没有区别。哪个能得到晋王的心,能让她在王府有话语权,哪个就是尊贵的。不然即便是正妻又如何?李庭兰和胡蕊华,这两个所谓的当家主母,哪个真正在府里说了算了?李庭兰不过就是楚哲云和谢婉怡的提款机和老妈子。胡蕊华在自己跟前更是挺不起腰杆,堂堂晋王妃最后以淑妃的身份被送进了庵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