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妙仪还是嘱咐:“一定要小心。”
司祯答应了,然后拿着装着赤碧果的木盒,溜达回去了。
本以为回去就能看到塌上的狐狸和床上的虞月。
结果一开门,床和塌都是空荡荡的。
司祯身上的暴戾因子又开始乱窜了。
她转身,看着只是路过的,正害怕贴墙而站的小五。
小五指了指她隔壁的门,那意思:就在里面。
司祯都气笑了。
难不成他以为,允许他睡在她床上,就只允许一晚?
他乐意也得睡,不乐意,她硬把他揪过来也得睡。
现在的司祯和一天前只知道站在院子里,踌躇不往佘年屋里进的那个司祯不同了。
她提步就走到了佘年的门前,先礼。
纤长好看的手轻轻敲了敲门。
里面传出来的声音瓮声瓮气:“睡了。”
呵。
后兵吧。
司祯好看的绣鞋直接踢开了佘年的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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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48
仙女猫猫说:“我喜欢你啊。”
“你就是我顾云飞的一条狗, 没有灵根,无法修炼,只配给我提鞋,你怎么敢肖想云兰!”
一个面若冠玉的男人面目狰狞, 看着匍匐在脚边, 不断吐着血沫的人。
“沈任, 你连缥缈宗的外门弟子都不是, 你是个连灵根都没有的废物啊。”
“你知道什么叫废物吗?”
“废物就是,无法修炼,能活百岁已是上天恩赐。”
“喜欢云兰?云兰是缥缈宗的小师妹,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敢这样看她?”
地上的人喘着粗气:“她跟我一样, 也不能修炼, 你为什么阻止……我跟她是一样的, 我们是一类人。”
他气若游丝,但眼底是隐忍的固执。
缥缈宗的小师妹怎么了, 凭借美貌得到了全宗上下的喜欢罢了。
他只不过走了云兰走的路子,她能让全缥缈宗的人都喜欢她,他为什么不能凭借一张脸,让云兰喜欢上他呢?
看吧,他果然成功了。
顾云飞气愤成这样也不过是因为嫉妒, 看吧,缥缈宗的天才梦寐以求的小师妹, 喜欢的是他嘴里的, 连狗都不如的一个人。
沈任趴在地上, 凌乱的头发掩盖了他讽刺的笑容。
顾云飞一步步走到他的面前, 蹲下来。
“你说云兰是跟你一样的人?”
“别天真了。”
“你该不会真的觉得, 云兰连修炼都不能,就能入我缥缈宗,成为我宗门唯一的小师妹吧?”
沈任感觉到顾云飞话里的不对劲,强撑着抬起头。
他的眼都肿了,乌青掺杂着血丝,连掀起眼皮都费劲。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云兰跟你这种不能修炼的人是不一样的,她当然有灵根。”
“至于为什么不能暴露,那当然是因为,她是雷灵根修士,是缥缈宗在宗门大比的底牌。”
顾云飞看着沈任丑陋的脸上满是惊恐:“怎么?认清现实了?”
“认清现实也好,别总肖想着一些不该属于你的东西。”
顾云飞的脚狠狠踩在了沈任的手上:“收起你不该有的心思。”
“我不会跟云兰作对,所以不会把你赶出宗门。”
“但你要是再敢用那恶心的眼神盯着云兰看,我就是冒着跟云兰决裂的风险,也会把你杀了。”
顾云飞用看恶心虫蝇的眼神看着脚底的沈任,把他的手一点点碾碎。
而被踩在脚下的沈任胸腔里的不甘,愤怒,嫉妒在飞速蔓延,包裹着他整颗心脏。
雷灵根……
云兰明明说好跟他一起老去的,云兰明明跟他说,要跟他做一对平凡的夫妻的。
眼底的红色血丝慢慢被黑气掩盖,不甘的嘴角咧开诡异的笑容。
咔——
沈任的手骨尽碎,昏死过去。
眼底的黑气和诡异的笑容被隐在了凌乱的头发里,无人发现。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三长老,三长老!”
闭目的沈任猛地把眼睛睁开。
自从当上剑宗的三长老以后,沈任就很久没有做梦了。
那些卑微的,汲汲营营的,像是苍蝇一样的过往都被他强制性封存了起来。
但这天晚上,他又梦到了自己不堪的过去。
右手在隐隐颤抖。
每次雨夜突发的旧疾总是在提醒他,那些屈辱的过去,依旧还存在。
只要那个顾云飞高坐在缥缈宗宗主之位一日,那些屈辱就永远都抹不去。
“三长老,三长老!!”
敲门声还在继续。
沈任坐起身,稳住心神:“什么事。”
“二师兄他又开始疼了,灵力暴起,我们压不住他了!”
沈任面带焦急预备往宋时禾那里赶,在经过小弟子的时候,眼睛里多了愤恨。
“说了,以后叫大师兄,谁允许你在心里还把那个贱人当成师姐?!”
话音刚落,传话的小弟子满嘴是血。
因为一个无心的错误,竟连嘴都被割了。
看到了后,沈任内心的愤怒才隐约平息。
而他在这种极致的掌控中,终于把梦和现实分开了。
那样屈辱的过去不会有了,他就是剑宗的三长老,除了宗主外,说一不二的人物。
司祯那个贱人捏碎宋时禾的金丹,挖了宋时禾的灵根,连宋时禾传宗接代的地方都给毁了!
她凭什么还当这个剑宗的首席,凭什么还带着剑宗的名号?
还有剑冢的天华剑!那本该也是禾儿的!
沈任压住内心的火气。
救禾儿要紧。
沈任没有直接往宋时禾的住处去,而是去了主峰峰底。符纹在漆黑的夜中散发着不自然的光。
能纳一人通过的小路从峰底显现出来。
沈任的身影隐没在峰里。
过了很久,他手拿一个湿淋淋的盒子出来了。
盒子里像是有什么在撞,把木盒上的锁撞得不住震颤。
盒子上黏腻的液体滴滴答答滴了下来。
沈任皮肤下灵气鼓动,瞬间又隐没在血肉里。
沈任拿着手里的盒子往宋时禾的住处赶。
而此时,剑宗如今的首席宋时禾,四肢被铁链绑住,身上是道道雷纹。
这雷纹游走在他的身体里,要撑开他的皮肉。
宋时禾发出痛苦凄厉的叫声,丝毫没有曾经如玉公子的俊俏模样。
他眼底的黑气在瞬息间闪现出来,又很快消失地无影无踪。
“司祯!我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