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甚至忍不住发问:为什么楚玉没有这么高的觉悟?
楚玉立马回答了她的疑惑:“如果不是要留一个人照顾奶奶,我也会跟他们一起下乡。”
一旁的饭店服务员离得近,听完了全程,忍不住感慨道:“你们一家人都是英雄。”
楚玉的声音大,许多客人也听到了,见服务员带头,他们也纷纷夸道:“真是老子英雄儿好汉!”
张湘湘才不管什么英雄不英雄,她只想把今天的事情办成,她心里也明白,等楚玉的家人全都离开之后,那时候楚玉孤立无援,做这事更有利。
但一方面她今天就想看楚玉倒霉,另一方面楚玉这个饭量,她实在出不起钱请她吃第二顿。
服务员适时对着张湘湘说道:“大妹子呀,人家小姑娘今天真有事,你就别强求了。”
张湘湘眼珠子一转,说道:“你不是喜欢吃我上次带的国光苹果吗?我家里还有一袋子,都给你,拿回去给你的家人吃。”
听到“家人”二字,楚玉明显迟疑了。
张湘湘觉得自己拿捏住了她,又添了一把火,说道:“你们马上就要各奔东西,下一次再想一起吃国光苹果,可能就要许多年了。”
楚玉闻言不再犹豫,说道:“好,我陪你走这一趟。”
说话的语气不像是去朋友家,倒像是要去闯龙潭虎穴。
服务员看着这情形,不知为何,心中咯噔一下,总感觉可能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但偏偏她又没有什么理由可以阻止。
楚玉为了节省时间,直接提议:“我们骑自行车吧,我载你。”
张湘湘没有任何防备,就爬上了楚玉的自行车。
五秒钟后她就后悔了,楚玉确实会骑车,但也仅限于会骑。
张湘湘甚至都搞不清楚玉到底是不是故意的,自行车骑得歪歪扭扭,几次差点冲到沟里去了,吓得坐在后座上的张湘湘鬼哭狼嚎了一路。
街上的人都忍不住对她投来异样的眼光,楚玉在前面还不停的说:“你怎么这么重,我上次带别人可没有这么重,载那个谁谁谁的时候就好像没有重量一样,载你怎么这么吃力?”
反正张湘湘坐了一路,心态爆炸。
她几次说想下来自己走。
但全都被楚玉拒绝,理由是骑车更快,不能耽误她陪伴家人的时间。
张湘湘有苦说不出,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期盼自己家离得近一点。
哪怕楚玉再折磨张湘湘,这条路还是到达了终点。
张湘湘家住机械厂家属院,因为张爸爸是财务科科长的缘故,所以张家人在这个年代,住得十分宽敞,一家五口人住着一套八九十平的房子,就连张湘湘都有自己单独的卧室。
此时是中午,机械厂大院里人不多,许多人都在家里午睡,整个楼里都是静悄悄的。
张湘湘带着楚玉进了一间卧室,楚玉只是扫了一眼,就能看出来这绝对不是女生的卧室,这应该是张锐利的房间。
张湘湘故意将楚玉往床边引,说道:“你在我的床上坐一会,我马上拿苹果给你。”
楚玉才不想坐这张臭床,而是耐心等着看张湘湘唱什么大戏。
张湘湘说完就关上卧室的门。
[她出门了,顺便将家里的大门锁上了,张锐利藏在隔壁卧室。]S13提醒道。
也就是说,如里整个房子里,只剩下楚玉和张锐利。
楚玉来不住笑了起来,张湘湘可真贴心。
楚玉耐心地等了三分钟,张锐利这才推门进来。
张锐利露出一个自以为迷人的笑容:“楚多玉同志,你也看到我家里这个条件了,你觉得怎么样。”
楚玉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感觉好像被伤到了,皱着眉说道:“不怎么样。”
张锐利一怔,他并不觉得自己的家庭条件差,反而认为是楚玉没有眼光,说道:“你身边的那个桌子,大红酸枝木的,在旧社会里,这是达官贵人才能用的,平常人家可看不见。”
“你再看看那窗帘,普通人家扯了布都是用来做衣服,我们家却拿来做窗帘。”
楚玉明白他的意思,像个开屏的孔雀,无非就是显摆自己家的富有。
张锐利继续说道:“我爸爸如今是财务科科长,眼看着就要提副厂长,只要你跟了我,三年之内,你肯定能提副科长。”
楚玉笑了笑,说道:“为什么不能直接提拔我当厂长呢?”
张锐利闻言一噎。
楚玉继续:“你爸爸为什么只是副厂长,为什么不是正厂长,是因为他不想吗?”
张锐利闻言拳头都硬了,能当厂长公子,谁想当副厂长公子,还是个排在末尾的副厂长。
张锐利深吸一口气:“我说了这么多,你都半点不动心了?”
楚玉摇摇头,说道:“你长得太丑了,看得我眼睛疼。”
张锐利闻言脸一沉,骂道:“臭婊子,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这个房子隔音很好,门也锁上了,没有钥匙你打不开,今天你就算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楚玉闻言一脸激动:“太好了!”
张锐利不明白她到底在高兴什么,恶狠狠说道:“老子今天就办了你,以后你就只能嫁给我,看你还敢不敢冲我甩脸色!”
说完,张锐利直接朝着楚玉身上扑过来,竟是要把她往床上按。
楚玉侧身避过,紧接着一脚踹了过去,张锐利趴倒在床上。
楚玉怎么愿意看他美滋滋地躺在床上挨打,上前从后面扯住他的衣领,然后将人重重甩在地上。
楚玉一阵拳打脚踢,面对楚家人时,她其实还收了力道,如今面对张锐利,楚玉完全放开了。
楚玉的力量值在系统评级当中是满分,形容词是“拔山扛鼎”。
此时张锐利就觉得自己面对的是一座大山,完全升不起半点反抗之心。
“饶命!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张锐利哀求道。
楚玉嫌他吵,随手抓了一只臭袜子塞进他的嘴巴里。
楚玉都数不清听到多少声骨头断开的声音,反正她吃饱了,也不觉得累,她都数不清楚打了多少下,反正张锐利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肉。
“有点累,我收个尾。”楚玉说道。
张锐利虽然不明白她的意思,但听到这话却脊背冷汗直冒,总感觉要发生什么极为恐怖之事。
“这么熟练,应该不是第一次了,我也做不了太多,只能替你毁了作案工具。”
楚玉说完,高高地抬起脚,重重落下,踩在张锐利下身某个部位上。
张锐利被堵着嘴,发不出嚎叫声,却痛得满地打滚、冷汗涔涔。
楚玉看着心疼,说道:“真造孽呀,我见不得这样的场景。”
然后楚玉一个手刀,劈在张锐利的脖子上。
张锐利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睡吧,梦里就没有这样疼了。”楚玉笑着说道。
[小玉,万一报警会不会被认定防卫过度?]S13号十分担心。
楚玉拿出正义裁决徽章,对张锐利照了一下,他的头顶浮现出数字“3”。
这是法制世界,正义裁决徽章不能攒积分,但鉴定功能还在,楚玉总觉得张锐利身上应该不止他前妻那一条人命,如今心道果然。
“你放心,他们家的事一旦爆出来,可比防卫过度有意思多了,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他们。”楚玉说道。
虽然张锐利陷入昏迷,但楚玉还是拿床单把他绑了起来。
楚玉在张家翻找起来,遇到带锁的,楚玉直接砸开,翻出一堆钞票和票据,粗略一算大概有三万块钱。
张家五口人,除了张锐利的儿子,其他人都有工作,但四个人的工资加起来顶多两百块,不吃不喝1十二年才能攒够这么多钱。
看来张父这个财务科科长,没少捞油水,但楚玉总觉得,还不止这些。
张家条件确实很好,不仅张锐利房间用的是大红酸枝木的书桌,主卧和张湘湘卧室里也有大红酸枝木家具。
这种老式的家具,有些手巧的工匠会在里面做暗格,楚玉很快在主卧的书桌里找到一个暗格。
打开一看,心道果然。
里面的东西一目了然:一沓绿色钞票,三根金条。
这绿色钞票,不是国内货币,而是美丽国的钞票。
一个机械厂财务科科长的家里有绿色钞票,显然是不正常的。
上辈子张锐利和原身结婚后,一次醉酒,张锐利显摆自家有很多绿钞,原身没有放在心上,楚玉接手了她的记忆后,却觉得这件事非比寻常。
楚玉此时仍然觉得有料可挖,她在等能够将人直接锤死的证据。
这房子的结构有些奇怪,主卧和邻居家只有一墙之隔,邻居家住的似乎是机械厂的总工程师:陈工。
楚玉觉得这件事应该不是凑巧,她继续在屋子里翻找,总算在实木大床上又找到一个夹层,这个暗格里放的东西足够锤死张父张母。
重要的东西分三个地方放,楚玉也忍不住感慨一句狡兔三窟。
她算算时间,大家午睡也该起来了。
楚玉走进厨房,拿起菜刀,走到张家门口,用力砸了下去。
一刀接一刀,木板拼接而成的入户门,很快就被劈开一道口子。
楚玉顺着被劈开的门板缝隙往外看,正好对上一双惊讶的眼睛。
屋里的隔音效果很好,但楚玉砍的是入户门,动静极大,最先被惊动的,便是住在隔壁的邻居:陈工。
陈工不认识楚玉,忍不住质问道:“你是谁?你在这么干什么?”
楚玉十分冷静,问道:“保卫科的沈科长和宣传科的刘小雪科长住在这栋楼吗?能不能帮我喊他们过来?”
楚玉拿刀砍门的行为实在太惊世骇俗,陈工不敢轻易离开,只能喊家里的妻子去请人。
沈川流和刘小雪就住在楼上,他们来得很快,身后还跟着一堆看热闹的人。
“小楚,你怎么会在这里?”沈川流惊讶问道。
刘小雪也很惊讶,不明白为什么会在周末在这样诡异的情景中见到手下的小干事。
楚玉一看到他们,眼泪立马落了下来:“沈叔叔、刘科长,我只信得过你们,求你们帮我报警,张湘湘骗我到她家,然后让她大哥强奸我!”
这话一出,围观群众顿然一片哗然。
他们只知道张家小子以前打老婆,却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大,更没想到,张湘湘看起来是个乖巧伶俐的姑娘,背后居然会干这么恶心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