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霜芜更加不信了，“抱歉，我没感受到你的真心呢。”
额……那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
“不如把你的心拿出来看看如何？”他笑得眉眼弯弯，毫无违和感，轻声细语地问道。
夏青梨：“……”
这个人……真的好难搞啊。
他眼睫轻颤，握住夏青梨的手微微颤抖，“你知道吗？我从未像现在这般开心，若是停手，夏姑娘，你有办法让我享受到此刻的愉悦吗？”
什么危险发言？
果然是疯子。
夏青梨头皮发麻，忍着不适，正视他的眼睛，认真答道：“我会让你开心的，只要你别杀他。”
不确定是否奏效，但只能如此了。
谢霜芜盯着她。
这样啊，这次似乎没有骗他。
“好啊。”
伴随他的回应，火势瞬间变小，只有几簇火苗还在烧着。
夏青梨松了口气，总算是搞定了。
就在这时，谢霜芜突然抬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与自己视线对视。
夏青梨整个人都不好了，这次又怎么了？
是她的这张不熟悉的脸令他感到莫名地烦躁。
“夏姑娘。”
他猛然靠近，沾着鲜血的五官骤然放大。
咫尺的距离，夏青梨压根无法动弹，心跳不可抑制地加速跳动，呼吸短而急促，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看。
耳边呼出的温热气息若有似无地撩动她的头发。
“我现在很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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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霜芜：我不开心。
夏青梨：哄人我是专业的。
第18章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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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青梨在脑子将“我现在很不开心”自动翻译成“我要你哄我，就现在”。
真是令人头大。
夏青梨视线扫向鬼王。
只见他半死不活地捂着胸口，吐着不要钱的血，若是男女主出现也不好解释，唯有先把人带走再说。
这个任务真是太难做了。
她好声好气地跟谢霜芜商量，“先离开这里好不好？”
“想去哪？”他笑盈盈地问。
“哪里都行。”只要别让男女主见到这幅画面就行，不然剧情真的要崩了。
谢霜芜竟没反驳，同意了。
夏青梨正想跟上去，他停下脚步转过头，目光停留在她脸上，露出意味不明的浅笑：“我真的很期待啊。”
夏青梨：……反派请你不要过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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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青梨一言不发地跟在他身后，出了宫门就是游魂街。
街道上，聚集了无数游魂，他们站在魔宫外面张望，见到有人从里面出来，默契地让出两条道，眼神空洞地望着两人。
就在这时，鬼宫轰然倒塌，尘土飞扬。
一向安静的游魂突然躁动起来，他们仰天而望，像是终于等来了期盼已久的这一刻，大叫着，哭喊着：“自由了，自由了……”
系统说过，鬼城的居民都是鬼王为了私欲而抓来的孤魂野鬼，为了控制他们，鬼王让他们失去所有的记忆，把他们塑造成自己心中理想的臣民。
鬼宫便是镇压他们的那座塔。
一场大火烧毁了所有，这才使得他们得以解放。
一个个游魂化作无数光点由四面八方散去，耳边回荡着他们悠长的声音：“谢谢你，谢谢你们……”
夏青梨心想：虽然鬼宫是些霜芜摧毁的，但她应该也有出力吧，比如是这场战斗的催化剂？
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脸，突然发现手感不对。
脸是什么时候变回来的？
难道说是反派刚才破了她的幻术？
“靠——”
夏青梨没忍住喊出了声，也太欺负人了吧？破她的术法都不打声招呼的吗？
谢霜芜停下脚步，回首望去，“夏姑娘，怎么了？”
夏青梨保持微笑脸，“是这样的，经历这一遭，我才深刻体会到自己的幻术有多差劲，跟您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所以我想向您讨教讨教，可以吗？”
简直是天衣无缝的说辞，而且谦卑有礼。
谢霜芜听明白了，“什么时候？”
真要教她？
还是算了吧。
夏青梨挠挠头，“额……有空再说？”
谢霜芜故意问道：“现在是有什么着急的事情吗？”
夏青梨：“……”
她就不该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整个鬼城除了半死不活的鬼王，现在一只鬼都没有。
她带着谢霜芜随便找个茶棚坐下，至少待在外面，若是男女主路过，能够第一时间发现。
幻术她不是没学过，该用什么咒语，她都门清，不过她能做的只是换张脸，可以说是“易容”。
谢霜芜说还有一种幻术是可改变整个人的相貌。
夏青梨觉得他是在骗人，因为教他的老师从来没有说过还有这种幻术，这不就相当于“全身整容”了吗？
然后，他就在夏青梨跟前用幻术变成了她的模样。
虽然知道是反派，但长得真的跟她一模一样。
怪吓人的。
她一下子联想到了真假千金，这是爹妈都认不出的幻术啊。
夏青梨：“……”
夏青梨：“请不要变成我的样子，谢谢。”
“不是想学幻术吗？我这是给你做个样子呢。”虽然顶着她的脸，但是一开口就知道，这个人一定是谢霜芜。
夏青梨感觉自己在照镜子，严重地生理不适。
她默默移开了目光，“我已经看到了，你能不能变回来？”末了，想了想，她加上一句，“求你。”
谢霜芜：“……”
夏青梨发现求他这招还挺奏效的，不多时，他就解了术法。
“咳咳咳！”她尴尬地清了清嗓子以缓和气氛，“现在可以教我了吗？”
他思考了半瞬，“可以是可以，不过我怕被别人听了去。”
这里除了他俩哪有别人啊？
虽然很想这么说，但他一定会变出另外一个理由应付她。
夏青梨立即拿出纸笔：“那你写下来。”
谢霜芜望着纸和笔，沉思三秒，“忘了吗？我不会写字。”
他好麻烦。
真的。
夏青梨啪嗒站起身，弯腰俯身，侧面竖起耳朵，“这样总可以了吧？你小点声说，我能听得见。”
他垂眼望去。
少女的侧脸离他不过一拳距离，连皮肤上细小的绒毛清晰可见。
说不上来的感觉。
但心中的烦躁似乎被一点点消磨殆尽了。
如夏青梨所说，他确实感受到了愉悦。
心情也随之变好。
“夏姑娘，转过头来。”
“嗯？”接收到的信息尚未被脑子处理，但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