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中,夏青梨给她倒了杯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非常好奇你的桂花糕是怎么做的?感觉比我家的厨子做的还好吃,你能教教我吗?”
“……”沉默半晌,她说:“有空我教你。”
“这怎么好意思,实在是太麻烦了。”没想到女主这么好说话,夏青梨笑了笑,随即掏出纸和笔,“你可以把配方和步骤写下来,我自己研究。”
阮怜雪接过纸笔,把她知道的都写了下来。
夏青梨发现女主的字体就跟她这个人一样清秀好看。
写完停笔,将纸张送给夏青梨,阮怜雪心中仍有一事不解,“所以夏姑娘,你叫住我只是想问我桂花糕的做法吗?”
夏青梨如获珍宝地点点头,“嗯,这对我很重要。”
阮怜雪实在无语,索性直说:“既然如此,那我就问你好了。”
她的表情很严肃,夏青梨被带动地不自觉的挺直了腰背,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嗯,阮姑娘,您请说。”
“夏姑娘。”阮怜雪深吸一口气。
夏青梨也跟着紧张了起来,心想该不会是发现是她故意将二人引去鬼城的吧?
“你喜欢陆大哥吗?”
她差点没坐稳摔翻在地。
人啊,有时候就是容易多想。
按照剧情来说,她应当是喜欢的,但对于她本人来说,完全无感啊。
她可以说实话吗?
夏青梨询问系统,没有得到答案。
既然系统没有阻拦,那就表明是可以的。
夏青梨表情坚定:“不喜欢。”
按照常理,她这个女主的情敌明确表明不再喜欢男主后,女主应该可以松口气,可阮怜雪没有,她的表情甚至更加惆怅了,“那夏姑娘,你是不是喜欢谢公子?”
夏青梨差点又没坐稳。
她真的很想问女主,到底抱着怎样的心情问出这问题的?
阮怜雪忧心仲仲地捧着脸,继续说:“经过我这几天的观察,我觉得你们之间的关系十分不一般,想着你是不是有可能喜欢谢公子。”
首先,他们没有很亲密,其次,她不可能喜欢谢霜芜的。
夏青梨沉默了。
看似沉默,实则在思考。女主这么想肯定有她的道理,难道她真的跟谢霜芜很亲密吗?
没有等来答案,阮怜雪心急如焚,又问了一句:“夏姑娘,难道你真的喜欢上谢公子了吗?”
夏青梨认真回答,“不讨厌。”不能说是喜欢,也不能说讨厌,只是像对待普通人那样对待他而已。
不知怎地,空气陡然一滞,她只觉得后背一凉,门是关着的,窗外也没有动静,说话的声音也不大。
有点搞不明白。
阮怜雪听她说完之后,倒是松了口气,“那就好,其实我觉得谢公子有时候挺可怕的。”
这话可说到夏青梨心坎里去了。
大反派哎,从第一次见面就一直毫不掩饰地展示自己的疯劲,其实她有时候真挺担心他想不开杀了自己。
夏青梨立刻把没吃完的花生米端了出来,一脸期待,已经做好了跟她秉烛夜谈的准备。
两人越说越兴奋,说到半夜,夏青梨坐不住了,拉着她爬上自己的床,盖上被子继续聊,颇有种当年大学宿舍夜聊的感觉。
聊到最后,夏青梨抱住美人,靠在她肩上,迷迷糊糊地说:“阮姐姐,我觉得陆大哥他配不上你。”
阮怜雪小脸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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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夏青梨突然惊醒,后背一层薄汗。
阮怜雪抱着她睡得很香,抬头望去,门外似乎站着谁。
她下床开门,人影消失,又在院子里转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准备回去继续睡觉。
这时,脚底突然被什么东西给定住了。
微风吹过来,一些奇形怪状的影子开始在她脚下翻腾。
这是又碰上脏东西的预兆啊。
原本有鬼王在,这些小妖怪还不敢太放肆,鬼王一死,所有躲在暗处的妖怪纷纷按耐不住,寻找口粮。
夏青梨就是那个倒霉鬼。
她试着挣脱束缚。
很不幸,没能成功。
如此是逼着她出杀手锏。
她的脸上立即挂上虚伪的甜笑:“谢公子,你来啦?是来找我的吗?”
一听到谢霜芜的名号,也不管是真是假,所有躲在暗处的妖怪们都溃不成军地逃了。
夏青梨知道现在骊山都把谢霜芜当成世救难的大英雄,但没想到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就把他们全都吓跑了。
这威力,着实有些吓人了。
风停了,夏青梨终于可以动了。
她转过身,猝不及防地与出现在身后的谢霜芜打了个照面。
……就挺巧的。
“你怎知是我?”他显然听见了她刚才说的话。
夏青梨随口敷衍道:“直觉。”
“是么?”
他往前走了一步。
“不妨跟我说说你的直觉吧。”
皎白的月光洒在他的眸子上,阴影中不明的神情终于得以窥见,眼底的笑意也愈发清晰可见。
以往的笑容是总是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但是这次不同,他所表露出来的情绪几乎是疯狂的。
夏青梨觉得,他今晚不太对劲,再跟他待在一起,怕是真的有危险。
她默默后退两步,“下次吧,这么晚了,谢公子,你还是早点休息吧,我先走了。”
谢霜芜并未追上来,听着她飞快逃离的脚步声,胸腔微微起伏,低声笑了出来。
低缓的笑声逐渐蔓延,压抑许久的情绪浅浅外露,在这寂静的夜里尤为突兀。
她的直觉真准呀,今晚,他确实不太开心,搞不好,真的会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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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青梨:难搞QAQ
第20章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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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青梨这一觉睡得特别不安稳,夜里醒了好几次,最后一次睁眼,天已大亮,转头发现身旁的姑娘早已起床洗漱去了。
老实说,她现在并不想动。
懒是其次的,重点是,她现在不想见到谢霜芜。
昨夜她仓皇逃离,也不知后面发生了什么,但是今晚一醒来,客栈周边的魔气全部没了,说不是反派干的都没人相信。
不过昨晚,他情绪确实不对,总感觉今日应付起来会很麻烦。
啊。
她真的只想摆烂啊。
她磨磨蹭蹭地硬着头皮爬起来,刚下楼,看见一名男子对陆萧辞俯首作揖,脸上堆满了笑容。
“那就先行谢过陆公子了。”
夏青梨懵懵的,直听见那人说了这句话,接着,陆萧辞转过头,视线扫了扫,最后停留在她身上。
“事态紧急,夏姑娘,只能路上再跟你解释了。”
夏青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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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早上来客栈找陆萧辞的男人是拂柳郡太守的家仆。
拂柳郡离骊山不到百里之远,男人叫赵春生,四十来岁,是受拂柳郡的郡守陈山的委托而来。
他做事细心有条理,在登门拜访之前早已命人备好了马车。
马车内部很是宽敞,足够容纳四个人。
夏青梨刚睡醒不久,被阮怜雪拖上马车的时候,整个人还是昏昏沉沉的,随后,轿帘掀开,陆萧辞跟谢霜芜相继坐在对面。
她清醒了,顺带默默往女主身旁挪了挪,寻找安全感。
阮怜雪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今早的谢霜芜似乎并任何不对劲的地方,手撑着脸,静静地听陆萧辞说话。
赵春生找到陆萧辞的时候已经把郡守家发生的事情简单陈述了一遍,但是只有陆萧辞在场,所以此刻,他是转述。
陈山原本只要再过一年就可以告老还乡不问朝政,但就在这个时候,她的女儿陈君怡出事了。
郡守属老来得女,对这个女儿很是爱护,他本以为女儿只是爱睡懒觉,也就没多管,可随着时间的推移,陈君怡除了晚上,白天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最后,再也没有醒过来,找了大夫也查不出任何毛病来,因为生命体征都很正常。
直到上个月,有个道士路过拂柳郡,笃定陈小姐是被邪魔给缠上了,可惜他法力低微,帮不上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