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嚣没忍住这么咒骂了一声。
也就是在他话音刚落的下一秒,那边又发来了一条消息。
[说话。]
他被气得连字都不打了,直接打了电话过去,林一一却直接摁掉了。
[我爸在家,不方便接电话。]
她这么解释了一句,然后又继续刚才的话题。
[之前你骗我自己被下药的那个地方就不错,离我家也不远,去那里怎么样?还是你有别的更合适的地方?]
盛嚣本来被挂了电话就火气就憋着上不去下不来,现在被她这自说自话的态度给搞得更恼怒了。
[林一一,你他A大半夜的发什么疯?你爸在家你还想着和我做那档子事!你有病啊你!]
那边的人沉默了一瞬。
[你不愿意?]
盛嚣看到这句话差点爆粗口,这他A不是明知故问吗?
当时之所以答应她继续保持这种荒唐的关系,本就是逼不得已,她就是仗着自己喜欢她这样的有恃无恐。
以前是盛嚣逼迫着林一一去接受自己,哪怕是身体也好,现在完全反过来了,他成了那个被少女紧咬着不放的人。
他紧绷着神情,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知道林一一不是那种会强迫别人的人,他要是说不愿意她也不会怎么样,但是正因为她不会怎么样盛嚣才不安。
她不找他意味着她会去找其他的人。
盛嚣知道她不会去找陆星舟,在对方没有给予回应之前,她也不会去找齐溯,因为她在意少年不比在意陆星舟少。
在和陆星舟完全标记后她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这样和一个人纠缠不清,没个结果前心安理得接受齐溯的追求和示好的。
因此只有他,她只会来找他。
盛嚣都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高兴她在三个人中选择了他,难过她只是因为不够在意自己而做出的这样的选择。
他觉得很讽刺,心头翻涌着的怒火燎灼着,难受得他信息素都要溢出来了。
手机那边的少女似乎在青年久久没有给予回应中觉察到了他的抗拒,发了个“算了”,然后就再没有动静了。
她放弃的干脆又果断,就如同一开始发消息让他出来一样不给人任何思想准备。
盛嚣心下一跳,他不怕她算了,就怕她算了后面的未尽之意是——我找别人。
一想到这个可能他再忍不住。
[什么算了?你说算了就算了,我不同意。]
[你为什么不说话了?艹,林一一,你他A要是敢去找别人别管我不客气,我,你信不信你要是敢去外面厮混我就去找你爸,我不光要把这件事告诉他,还有你和陆星舟,和我的事情都说了!你听到了没!]
盛嚣噼里啪啦发了一大推过去,然而都没有得到少女的回复。
他很是恼怒,又很是不安,几乎是在快要到家的时候,当机立断让司机调转方向往林一一家过去。
司机感觉到盛嚣的情绪很不稳定,车内信息素的浓度也有点高,以为他又是腺体出问题了,需要林一一来帮忙引导,于是二话不说踩紧油门就走。
不到十五分钟,车子开到了小区门口。
盛嚣打开车门迈着大长腿,轻车熟路就要进去,谁知刚走了几步,不远处的一个路灯下,灯光昏黄里,熟悉颀长的身影赫然映入他的视野。
“林、一、一。”
他咬牙切齿地唤着她的名字,那神情那语气恨不得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似的。
林一一的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抬眸看过来的时候眉眼在光影间透着晦暗的光。
盛嚣三两步上前,站在她面前一步位置停下,阴沉着脸质问道:“你他A是故意的吧,故意欲拒还迎骗我过来的是不是?!”
“欲拒还迎?”
她掀了下眼皮,神情嘲讽:“你想多了,谁说我在楼下等的那个人就得是你?”
林一一将手机拿起,将屏幕对着他。
“我在等另一个人。”
盛嚣看着上面的聊天记录,她只发了一个地址过去,那边的人也不问干什么,直接回了句马上到,而且后面还加了三个感叹号,可想而知他心情有多激动,好像一直在等着少女传唤他似的。
他不知道对面那个叫曾良玉的人是谁,一个omega,还是beta,alpha,这都不重要,他在这种情况下本该更加生气甚至委屈的,质问她为什么还这样做。
可没出息的是盛嚣只有庆幸——
庆幸自己在那个人来之前先一步来到了她的面前。
自从知道二次分化的真相后,知道自己和林一一永远不会有可能之后,盛嚣发现他的下限是越来越低了,也越来越卑微和不知廉耻了。
不,或许他本身就是这样一个人,在之前他意识到对方很难接受自己的时候,他就立刻转变方式退而求其次想让她先接受自己的身体。
现在只是更退无可退的地步罢了。
盛嚣的所有气焰都在这一瞬间荡然无存,他深深看向林一一:“……现在不用等了。”
她挑了挑眉:“你不是不愿意吗?”
他知道她是故意这样问的,恶劣的想要他低头,说出更多服软卑微的话来挽留她。
盛嚣没有如她的意,低头粗鲁又凶狠地咬住了她的嘴唇,撬开她的唇齿,把一切他不想听的话全然给堵回去。
林一一对主动权只失守了一瞬,很快就被她给霸道地夺了过来。
她把盛嚣给重重摁在了一旁的路灯上,“砰”的一下,撞得他疼得闷哼出声。
可林一一一点都没有怜香惜玉的打算,不,本来alpha就皮糙肉厚没什么需要怜惜的,她就更加肆无忌惮的发泄了。
她辗转,啃咬着青年的嘴唇,后者也不甘示弱。
alpha的本性让他们本能的去争夺掌控权,一方刚压制,另一方又反客为主。
在两人都因为缺氧而暂时离开了对方的嘴唇得以喘息的时候,林一一一把拽着他的领带,趁着他缺氧头晕的时候直接打开车门,将其推到了车内。
司机从刚才两人亲到一起的时候就惊得目瞪口呆了,此时看着少女跨坐在青年身上,后者衣衫凌乱,领口敞开,胸膛大片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的画面着实给了他不小的冲击。
在他的印象里盛嚣永远都是西装革履,稳重自持的,这样巨大的反差他想不震惊都难。
盛嚣自然也感觉到了对方恍惚惊愕的眼神,他恼羞成怒地咬了咬牙,几乎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了两个字。
“出去!”
司机心下一惊,慌忙收回视线,赶紧下了车。
下车之前还十分贴心的将车内的信息素净化器给打开了。
林一一看到这一幕后低声笑了。
“这么贴心的司机可不少见?还是说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不然他动作怎么那么熟练?”
“你少污蔑我,我,我他A才不像你那么胡来!”
林一一盯着身下面色潮红的青年,龙舌兰的信息素几乎在进入车内的瞬间就充斥在了整个空间。
她没有急着去碰触他,她只是这样注视着他。
许久,久到盛嚣忍不住了,骂骂咧咧道:“快点,要,要做就做!磨蹭什么!”
林一一如他所愿,手摸上了他的腺体,苦艾酒的气息迅速把他包裹着,刺激得他身子不住发热发颤。
她低头咬上他的腺体,毫不克制的去研磨着唇齿间的这块软肉,任由龙舌兰在她的口腔以至身体里横冲直撞地窜进。
山峦起伏着,飞鸟贯穿入云间。
信息素浓度达到了临界值,在警报器尖锐刺耳的声音里,混杂着兴奋的高亢和难耐的低喘。
车内空间逼仄,夜色昏暗隐晦。
两双野兽般带着侵略性的眸子互相锁定着彼此,如鬣狗一样紧咬不放着猎物,啃咬,撕扯。
直到精疲力竭,直到酣畅淋漓。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信息素的浓度才降了下来。
盛嚣躺在车上,肌肉虬结的手臂却如被风吹断的树枝无力垂落。
许久,他才从那种极致的余韵中回过神来,眼眸转了下,看向一旁不知什么时候从扶手箱里拿了烟和打火机。
她点燃香烟吸了一口,熟悉的苦艾酒味道让她神情微顿。
——他换回来了。
林一一感知到了青年的视线垂眸看去,那双本该深邃锐利的眼眸被水泽浸润,湿漉漂亮,看得她心痒。
她捏着他的下巴,强迫着他抬头,然后俯身将嘴唇贴了上去。
这一次的吻温柔得不可思议,盛嚣睫毛颤了颤,顺从地张开了嘴。
烟雾渡了进来,是她的味道。
林一一一边亲吻他,一边抚摸着他的头发,要不是刚才亲身感受过她有多么霸道和粗鲁的话,盛嚣真的可能要溺在她的温存里了。
他被呛得直咳嗽,眼尾也红。
在林一一将他的脑袋放到她腿上枕着的时候,眼眶更是酸涩地眨了眨。
“林一一,你这个混蛋……”
他咒骂着,声音咬牙切齿的哽咽。
“你心情不好就来折腾我,我是你的出气筒吗还是你的泄欲工具?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我的喜欢就这么廉价吗,廉价到你这样不以为然,这样肆无忌惮对我,这样欺负我?”
林一一耐心的听着他的抱怨和委屈,直到感觉到腿上液体的湿热才有了反应。
“我没说不喜欢你。”
她低头看着愕然的青年,指腹轻轻拭去他眼角的湿润。
“相反的,我还挺喜欢你的。”
盛嚣扯了扯嘴角,明显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