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笑着摇头,“已经很好了。”嗓子还疼着呢,大鱼大肉现在可承受不起。
带的是两人份的,程依就坐在温柔床边一起吃。
李政是吃过来的,就坐在窗边的椅子上跟她们说话。
“阮姨跟沈域今早一起去的警局,上午警察就来村子里面勘察了,还把他们家封了起来。据说是根据阮姨后脑勺的伤势,以及起火点的位置,初步判定确实是人为的。”
“就是没想到这件事居然就是附近村子里的人干的,去抓捕那个婶子的时候我还去看了,瞧着老老实实的样子,怎么还干起杀人放火的事情了呢?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什么?你说谁干的?确认了是附近村民干的吗?”温柔放下勺子惊讶的问。
“确认了啊,警察上门抓她的时候,她当场就承认了。”
“那你知道她叫什么吗?”温柔追问。
“她叫刘爱党,名字还挺根正苗红的,结果却不干人事。”李政咬了口苹果,随口补充,“哦,对了,她女儿你应该认识,还是竹叶小学的老师,叫刘伟娟,你有没有印象?”
“刘伟娟?”温柔脑子里一团问号,难道不是许则明干的吗?也有可能是雇凶杀人,但怎么会跟刘伟娟的母亲扯上关系?
“小柔你怎么了?怎么这么惊讶的样子?”程依不解,就好像这个凶手不是她想的那个凶手一样。
不得不说程依真相了。
“没、没什么,就是没想到凶手居然离我们这么近有些惊讶而已。”
看来真相只能等到沈域和阮姨回来才能知道了,毕竟她现在瘸了条腿,哪都不能去。
吃完午饭,见程依和李政在这里呆着无聊,温柔主动让他们回去了,毕竟这里来往有护士,她只是瘸了条腿也不是半身不遂了,自理能力还是有的,何必把他们系在这里浪费时间。
她的病床就在床边,冬日的暖阳透过窗户照射在病床上,和煦又温暖,温柔随手拿了本书看,看着看着就有觉得眼皮越来越重,慢慢睡了过去。
而忙完警局事情就马不停蹄赶过来的沈域,进门看见的便是这美人酣睡的一幕。
沈域下意识的放轻脚步,慢慢的走到了床边。
病床上乌发雪肤的少女毫无知觉的酣睡着,精巧的脸蛋嫩的仿佛能挤出水来,小翘鼻下的樱唇略显苍白,透出一股羸弱的味道,看的人无端产生一种怜惜的感觉。
看着看着,沈域的胸膛里窜出了一小簇火苗,有种难以名状的渴望在躁动,他觉得口干舌燥。
仿佛受什么指引一般,少年心跳如擂鼓,慢慢低下了头,他的唇慢慢的落在了女孩的唇上。
香、软,心底的野兽狂躁的叫嚣着不够,催促着他进行更深入的探索。
身体直白的反应却使他身体一僵,下一秒飞速离开了少女的唇,沈域转身脚步仓皇的跑进了洗手间。
冰冷的水扑在脸上,看着镜子里呼吸急促,眼睛微红的自己,只觉得肮脏不堪。
他居然、居然亵渎了她。
“你真是无耻。”沈域呢喃。
第六十四章
温柔醒来的时候阮安雅和沈域都已经守在了她的床边。
“醒了?”阮安雅柔声细语的问, 看向温柔的眼神越发的慈爱,“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饿不饿呀?”
温柔眼睛闪了闪,“没有不舒服, 也不饿。”
接过沈域递过来的水, 温柔轻声说了声“谢谢”,之后边喝水边专心的回答阮安雅的询问。
“阮姨,事情解决了吗?这次火灾到底是什么原因?真的是刘伟娟的妈妈放的火吗?”
“是的, 但不全是。”阮安雅严肃的说, “她是想杀我,但我当时已经逃到门口了, 却被人打晕了。”
“所以您觉得有两个人作案?会不会是她追上来了呢?”
“不, 我确定不是她, 但她只承认是她打晕的我,还已经跟警方认罪了。”
温柔皱眉, “这样倒也奇怪,感觉是在护着另一个凶手似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说明跟她一起作案的另一个人, 很有可能是她的亲友。”
“是呀, 我们想得到的事情,警察自然也想到了,但现在并没有证据能够证明这件事情还有另一个人作案的事实。”
“那现在什么情况?”
站在一旁默默听她们说话的沈域适时开口,“警方已经扣押了刘爱党, 还将这次事件跟之前我们几次遇险联系在了一起,由于事件恶劣, 已经成立了调查组立案调查了。”
“好消息就是,他们去家里取证的时候, 发现了门侧有个脚印,不属于刘爱党。”
也是这时,温柔才第一次看向沈域,与他目光相接后又快速挪开,看向虚空问:“那许则明那边呢?跟他有没有关系。”
“我也有过这方面的怀疑,但这次事件应该跟他没什么关系,他现在正是焦头烂额自身难保的时候,手应该伸不了这么长。”
“这次事情跟许则明没关系。”阮安雅肯定的说,“其实,刘爱党是我以前的丫鬟,原名梅花…”
阮安雅尽可能不偏不倚的将事情的经过说给了两人听,语气也是平铺直叙,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因为她不想让他们两个自带感情色彩的去看待这件事情。
但尽管如此,沈域的面色虽依旧平静眼底也带了些愤怒的波动,温柔的情绪本就外放,闻言更是拍大腿怒骂:“这不是神经病吗?”
自己爱而不得,还天天自我脑补,把自己的爱而不得和苦难强推给另一位一直在帮助她的女性,这不是白眼狼是什么?
不,说白眼狼还侮辱了白眼狼,她明明比白眼狼还可怕。
阮安雅苦笑,在两个最亲的人面前,才终于忍不住露出了自己的软肋,“我也没想到,我身边的豺狼竟如此之多,难道真的是我的问题吗?”
昨日在刘爱党面前表现得强硬坚强的样子,终究还是她的伪装,而从昨天到现在为止,她也无数次的怀疑过自己,难道真的是她的问题吗?
不然为什么她身边的丫鬟,她最信任的哥哥,都要这么对她呢?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放屁!”温柔毫无形象的爆了粗口,见阮安雅似乎被她吓得一愣,赶紧冲她安抚的笑笑:“不是骂您呢。”
接着正色道:“咱们可不兴受害者有罪论的说法,明明是他们自己品行不端,怎么能成了您的问题呢?在这件事上阮姨你就是个完完全全的受害者,可千万不要因为这件事情而对自己产生怀疑才是!”
“我跟姐姐的想法一样,妈您没错,错的是恩将仇报的他们。”沈域说。
被人无条件的信任只让阮安雅心里暖暖的,是啊,管别人怎么看呢?讨厌她的人不管她做了什么,都会被人讨厌,而她只用在意爱她的人就行了。
想到这里,阮安雅释然一笑,“好,听你们的。”
案件的事情有警察去操心,他们也没有查案的能力,反正真正的害虫已经被抓了,他们只用等结果便是。
正事谈完了,温柔开始操心她的私事,“医生有说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吗?”
问题看着阮安雅问的,回答的却是沈域,“你的小腿属于轻微骨折,已经打了石膏,医生说可以回家修养,等四周以后再来医院拆除就行。”
“姐姐是想现在出院,还是等明天?”
“现在、立刻、马上。”温柔坚定的道。
虽然湿漉漉的衣服已经帮她换了下来,但从昨天到今天她都没有洗漱过,现在只觉得自己头发油油的,身上臭臭的,怎么都不舒服,只想回家大洗特洗才好。
也不知道沈域是怎么下的去嘴的?是太饿了吗?还是发病了?
温柔心中腹诽,却没敢表露半分。
因为她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去面对他,怎么去处理这件事情。
是的,在他吻过来或者是他刚回来的时候,她就听到了脚步声,属于少年特有的薄荷香萦绕在她的鼻尖的时候,她就确认了来人的身份。
逗弄心突起,想要趁他不备吓唬他一下,结果属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没吓到他,反倒是她被吓唬的完全不敢睁眼。
他……居然吻了她!!!
她一直当弟弟看待的小域,居然偷亲了她!!!
哪怕是再怎么自欺欺人,她都能感受到男人吻里的炽热,这是一个充满情欲的吻。
不代表什么狗屁亲情,只代表男人和女人。
是的,男人。从他偷亲她的那一刻起,她就不得不被动的接受,少年除了弟弟的身份之外,他也是一个男人。
一个会对女人产生欲望的男人。
她的脑子仿佛成了一团浆糊,理智告诉她应该赶紧推开他,结束这场荒唐的闹剧,心底的声音又使她变得怯懦,不敢去面对男人心底真实的情感。
害怕改变,害怕失去这份来之不易的友情。
所以她选择了逃避,只要她不知道,就不用去面对这份已经变质的感情。
也是沈域当时的紧张与她相比不遑多让,不然就不会没有发现少女粉若牡丹般的脸,颤动如蝶翼的睫毛,红透的耳根以及快跳出胸腔的心跳。
听到沈域走进洗手间以后,温柔才敢睁开眼睛大口呼吸,听着洗手间的水声,温柔试图梳理自己已经乱成一团的思绪,梳理无果后索性放弃,闭上眼睛任思绪纷飞。
想着等沈域出来她就继续装睡,睡个半个小时,才假装刚刚醒来的样子,这样更逼真一点,可千万不能让他知道她已经醒了。
本只是闭着眼装睡,结果最后真睡着了。
只迷迷糊糊的记得自己睡着前还在想,也不知道小域在洗手间做什么?怎么就需要这么长的时间呢?
等她再次醒来就是刚刚,好在这个时候阮姨也过来了,不用让她独自一个人面对已经“变异”了的沈域。
“那妈你去办出院手续,我抱姐姐下去?”沈域提议道。
“不!不用了!”因为着急温柔的情绪难得的激烈,见两人带着些讶异的看向她,温柔尬笑着找补,“不是有轮椅吗?我这么大年纪了还被抱着出去,给别人看到了多不好意思啊?而且我最近重了不少,才不想给小域嘲笑我体重的机会呢。”
“我不要面子的吗?”
最后一句话说的傲娇又可爱,阮安雅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子,语气里满是宠溺,“你呀!瞎说什么呢,小域怎么可能会嘲笑你的体重呢?更何况你本就没几两肉,沉什么?”
一旁的沈域却没再劝她,只默默推来了轮椅,在温柔不着痕迹的避开他扶过来的手时,也只是安静的退在一旁,任温柔在阮安雅的搀扶下穿上衣服坐到了轮椅上。
结果温柔这新的二轮座驾刚出病房门口就遇到了滑铁卢…
“唉,瞧我这记性,咱们这是二楼,轮椅下不去可怎么办?阮安雅懊恼的说。
“不要紧,我这不还有一条腿吗?”温柔扶着楼梯扶手,借着完好无缺的右腿的力气,灵活的站了起来,“喏,让我表演一下我的独门绝技哈~”
阮安雅被她的耍宝逗的呵呵直笑,沈域的脸色却显得有点冷,难得严肃的开口,“妈,你先扶着姐姐在这里等一下,我把轮椅拿下去以后再来接你们。”
说完也不再询问温柔的意见,三两下将轮椅拿到了一楼,之后转身上楼。
行至温柔身边,弯腰曲腿,轻轻松松地就将呆愣在一旁的温柔公主抱了起来。
抱起来的时候还轻松的上下颠了两下,之后凑到温柔耳边,眼带笑意得道:“姐姐很轻,再胖个五十斤我都能轻松的抱你跑两圈。”
几句话说的温柔脸红心跳,被自己异样的反应吓到,条件反射般的挣扎着要下来。
“别别别,我恐高,你还是放我下来吧!”神TM的恐高,温柔开始口不择言。
“姐姐要是害怕可以抱住我的脖子,放心,不会让你摔下来了的。”沈域说完便开始下楼,步子迈得很稳,紧贴着温柔的胸膛肌肉紧实,给人慢慢的安全感。
不知怎的,温柔僵硬着的身子慢慢软了下来,那颗名为抗拒的心门,好似也慢慢的裂开了一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