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是万金之躯,尊贵无比,奴婢不过是一卑贱下等的女子,奴婢配不上皇上,奴婢并非那些来自高门大户,身家清白的八旗女子,奴婢是怕脏了皇上的身,皇上,奴婢要是侍寝了,皇上往后要如何处置奴婢,皇上要将奴婢封为嫔妃吗?”
康熙冷冷一笑,她一个卑贱的农妇竟然妄想当嫔妃,她连正经的小主都当不上,更别说当位份高的嫔妃,真是痴心妄想,不过这几日,他冷着她,也一直在想他要如何处置她,她身份低微下等,进宫当小主是不可能的。
“你想当嫔妃?”
“皇上不是让奴婢侍寝吗?侍寝的意思不就是皇上要封奴婢为嫔妃吗?皇上若是无意让奴婢当嫔妃,皇上就别让奴婢侍寝,不然奴婢侍寝了,难免会生出不该有的念头。”
王秀花隐隐记得历史上的康熙是很看重家世门第,看重女子背后的家族,对后宫女子的位份十分吝啬,如若家世不显,他很少将她们封妃封嫔,能坐到嫔妃乃至皇后的位置,要么像德妃那样十分能生,要么家世显贵。
康熙看她的眼神中分明是藐视鄙夷的,他根本看不起她,一口一个卑贱地叫着,在他眼里,她就是一农妇,想来他不会让她进宫当嫔妃,她心里想着以此为借口拒绝侍寝,保全自己,等哪一日他看她厌烦了,可能就愿意放她走了。
“想都不要想,你一个卑贱的女人哪配得上当朕的嫔妃,你还妄想当主子,朕劝你收起那些痴心妄想的念头。”
果然如此,王秀花心里了然,始终不明白他既不准备带她进宫,为何把她带去京城,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当时他给她五十两就当是还她救命之恩,他回他的京城,做他的皇帝,她继续待在芦圩镇,他们分道扬镳,各自安好岂不是更好。
“皇上,你既不愿意封奴婢为嫔妃,又为何让奴婢侍寝,你岂不是只想白白占便宜,奴婢虽卑贱,但奴婢原先也是清白身子,你把奴婢当回京城,难道不是为了让奴婢进宫当嫔妃的吗?皇上若没有这个心思,又何必把奴婢带回京城,奴婢可以允你,奴婢此生不会再婚嫁,这样皇上也不用担心皇上碰过的女人再被别人碰了去,奴婢愿意在芦圩镇孤独终老,皇上是否可以放了奴婢?”
“你是奴婢,朕要你如何,你便如何,奴婢是不可以反抗主子的,更不可以跟主子提要求,主子给你什么,你老实接着就是,让你做什么,你不得说不,小主嫔妃,你就不用想了,你只配当奴婢。”
王秀花真想扇死他,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又不是他的傀儡,凭什么他高高在上地操控她的命运,她态度强硬,说皇上既然不愿意让她当嫔妃,她便不想侍寝,让他寻别人,别来招惹她。
第28章
王秀花说完便想离开,只是康熙哪能让她三言两语就糊弄过去,在康熙看来,她没有说不的权利,不过他也清楚他如若不允诺她一些条件,她怕是很不情愿,这女子一身反骨,并非贪图荣华富贵之人。
他攥着她的手腕,开口问道:“你是想进宫当嫔妃还是想朕放你回去,你想清楚再回答。”
“奴婢生在芦圩镇,长在芦圩镇,那里是奴婢的根,落叶归根,京城虽好,天子脚下,繁华昌盛,但奴婢过惯了村里乡间的普通日子,怕是到了京城会不适应,到时候还给皇上添麻烦,奴婢想回去,奴婢保证这辈子不会嫁人,愿意孤独终老。”
康熙凝眸,他就知道这农妇心里还存着回去的念头,她的不情愿写在脸上,她在那个地方名声尽毁,被人指指点点,还有什么好留恋的,她一个未婚大龄的女子,又没了名声,岂不是容易被人欺凌,尤其是她无父无母,孤单一人,日子过得艰苦,他给她锦衣玉食的生活,她还不乐意,真不知道她是蠢还是笨。
他不疾不徐地将她垂落下来的青丝挽到耳后,不知是这几日她时常待在船舱内,没有风吹日晒,她原本小麦色粗糙的皮肤此时变得滑嫩细腻不少,穿着一身淡粉色折枝桃花纹的春绸交领上衣跟百褶裙,一袭粉红,耳朵上却带着一对碧玉坠子,原本的土气褪去一点,人靠衣装,华衣之下的人看着顺眼不少。
他沉声道:“朕可以放你回去,不过要等朕先厌倦你,回京的这一路,你若是服侍好朕,朕会考虑放你回去,让你落叶归根,只要你保证你此生不再婚嫁。”
“到了京城,皇上就愿意放奴婢走?”
“嗯,你身份低微,的确不适合进宫,不过在此之前,你要服侍好朕,只有朕心情好了,又厌倦你了,朕才有可能放你走。”
王秀花明知康熙是拿着一根萝卜吊在她前面,她也为此心动,她是真的不想跟皇帝有什么牵扯,更不想进宫当嫔妃,皇宫中规矩必定严苛,行差踏错可能丧命,动不动就株连九族,且一辈子要拘在四四方方的紫禁城里,他看不起她,对她亦无半点真情,又妻妾无数,且年长她十几岁,除了衣食无忧这一点,他什么都给不了她,她宁愿待在小小的芦圩镇自由自在的,不用谨言慎行,不用看别人脸色,揣测别人的心思,更不用天天对着别人磕头下跪,况且她在芦圩镇靠自己的双手也能衣食无忧。
只要他能放她回去,侍寝就侍寝,反正他们先前也做过,她也不是真正的黄花大闺女,女子的贞洁对她而言也不是那么重要,她只需忍受十几天就可以了,离京城不远了。
王秀花给他宽完衣,半倚在他身上,在他落吻在她脸颊处时,她强忍着推开的冲动,很快他们双双倒在床榻上。
康熙见王氏耳根子后泛红,整个人主动许多,不用他有多余的动作,她攀着他的脖子,将他压下去,先伸出舌头,勾着他,他们唇舌相交,大胆的样子让他皱眉,她这样子哪里像是第二回做这种事,分明熟练得很,不知是从哪里学来的,果然是不知检点的农妇,一点大家闺秀的矜持都没有,此时的她双眼含春,王氏样貌虽普通,但长了一双好看的剪水秋眸,浅棕色的眼珠子潋滟荡漾。
慢慢的,康熙沉浸在其中,比起那晚她拼命抵抗,今晚的她十分顺从,他们格外契合,他一时之间把她农妇的身份忘却,不知不觉中也揽着她的腰。
她的手粗糙,有不少茧子,但是当她的手从上往下抚摸他的后背时,他竟觉得粗糙也有粗糙的好处,那双温热的手仿佛有一股力量蕴含其中,她的腰侧却有着最软的肉,一软一硬,将他全身点燃。
夜渐渐深了,屋外月光皎洁。
康熙放纵了两次才叫水,原本不想留她宿在他房中,见她实在疲惫,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又让她留下来过夜了。
翌日。
康熙先醒来,一睁眼便见到睡在旁边的人,她睡觉时倒十分安分,没有乱动,他今日还要召见地方官员,没有叫醒她,而是轻声起来,嘱咐念春念夏两人守着她醒来,等她清醒后送她回房,而后他想起什么,又让人去备一份避子汤,让她们盯着王氏喝下去。
王秀花醒来后不见康熙,对端上来的避子汤也很痛快喝掉,她既然想回芦圩镇,便万万不能怀孕,这避子汤来得正好,她生出几分希望,既然康熙让她喝避子汤,说明他是有意放她离开,她询问念春,皇上此次南巡有没有带小主嫔妃。
念春偷偷告诉她皇上此次南巡的确没有带小主嫔妃,因为南巡前,宫里的小主嫔妃为了能跟着皇上出巡,不停地明争暗斗,有两位小主拌嘴后还发生肢体冲突,牵连到一旁的良答应,当时良答应已有身孕三个月,结果被绊倒后良答应小产了,皇上一生气,决定此次南巡谁都不带,只带着大阿哥前去。
王秀花记得八阿哥的生母好像最后被封为良妃,这个良答应是不是就是八阿哥的生母,她问了一句良答应先前可有生下过阿哥,念春点头,说良答应在九年前生下过八阿哥胤禩,这是良答应好不容易再次怀孕,没想到孩子没保住。
她心想这宫里争斗果真是多,尔虞我诈的地方,女子为了争宠,手段频出,这也是她不想进宫的原因之一,谁愿意为了一根脏黄瓜要耍尽手段,她只想平平静静过完这一生。
只是没想到康熙身边没有小主嫔妃随行,她便得日日侍寝,每一日傍晚她都被叫过去,第二天再喝下避子汤,她只能让自己一忍再忍,尤其是离京城越来越近,她觉得日子有盼头了。
康熙身为皇帝,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他估计很快就会厌烦她,他不过是图个新鲜感,加上身边无人侍寝,没得选才会找上她。
第29章
他们到了张家庄,据说离京城只剩下五天路程,离通州很近了,她又住进一两进的宅院里,听说是张家庄一五品员外的府邸,特意收拾出来给皇上住,里面的内饰还是比较华贵,不过大多在皇上那屋。
她这屋大多是一些女子用到的饰物加上一些珠宝,她不清楚这些东西她可不可以用,所以基本上是放置在那,她不怎么动,只跟康熙提了一嘴,康熙倒是大方,让她想用什么就随便用,可能这是当地官员上供给皇上的,她不懂里面的曲曲绕绕,且她不是正经主子,尽管康熙这么说了,她也没动。
晌午过后,念春用托盘端着两碟子点心进来,而念夏端着一碟子洗净的青提葡萄,一直在赶路,早上又喝了一大碗苦涩的避子汤,王秀花没什么胃口吃饭,中午打算随便应付,她先拿了一块软糯的榛子糕放进嘴里。
“姑娘,你慢点吃,小心别噎着。”念春边说还边帮她拿一刻丝青缎靠枕放在她身后,贴着椅背,让她坐着更舒服一些。
“你们吃过了没有?”
“放心吧,姑娘,你吃完我们再吃,我们不会饿着,姑娘不用担心。”
王秀花对着念春笑了笑,她晓得念春待她很好,经过这么多天,她们也处出一点感情,念夏待她就冷淡许多,只做份内的事情,不说多余的话,其实也没什么错,她对这两个人都挺感激,至少她们没有为难她,听说能进宫当宫女的女子至少也是下五旗的包衣。
而八旗分上三旗跟下五旗,每一旗下又分满洲、蒙古、汉军跟包衣,以上三旗满洲为贵,尽管是包衣,她们在身份上也比她这个爹娘无官无职,都不属于八旗任何一旗的汉人尊贵,能对她以礼相待,不曾奚落她已经是别人纡尊降贵了。
“这葡萄还有吗?我还想再吃一串。”
“有,奴婢再去给姑娘拿。”说着念春就出去了。
王秀花点心吃得差不多后就专心吃葡萄,这葡萄又甜又多汁,没有一点酸味,她一颗接着一颗往嘴里送,等念春又拿过来两串,她又很快吃完了,肚子也撑了。
虽说是回程,但康熙每经过一个地方都会召见当地官员,视察政务,探访民情,白天基本上没空搭理她,她吃饱后刚准备午歇时,外头有人敲门,念春过去开门,来人是梁公公,说是皇上要见她。
王秀花有些意外,这还是康熙第一次在白天召见她,她没有拒绝的权利,只能稍微整理衣着,便带着念春念夏过去康熙住的正房。
她见着康熙给他行礼,如何行礼还是念春教她的,屈着膝盖,半跪地,蹲得很低,右手在上放在腰侧朝着康熙福身,轻声道:“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康熙瞧着王氏这些日子乖顺许多,礼数到位,他让她起来,示意她走近。
王秀花见到梁九功已经无声地领着人出去,房间内只余下他们两人,她刚走近,康熙就手扣着她的腰将她揽进怀里,她顺势坐在他腿上,离得近,她闻到他身上的酒味。
“皇上今日可是喝酒了?”
“是喝了一点,不过朕没醉,朕只觉得身子热,你帮朕宽衣吧。”
“皇上,这可是白天。”
“你不愿意?”
他凑在她耳边说话,灼热的气息喷在她脸上,她哪里敢说不愿意,都到这一步,只剩下几日了,她怎么着也得哄他开心,万一把他惹恼,他不愿意放她离开怎么办,她稍微挣扎一下,示意皇上放开她。
“皇上,你搂着奴婢,奴婢没法给你宽衣,你让奴婢站起来吧。”
他的手松开,王秀花站起来给他宽衣,先解开他的白玉松石嵌珠腰带,又将他领子的圆扣解开,上衣刚褪掉时,他就亲吻上来,她便搂着他的脖子。
“你嘴里是什么味道?”
“什么味道,奴婢刚刚吃了葡萄。”
“怪不得有股甜味。”
王秀花总觉得这句话有调.情的意思,看得出他今日心情不错,她就忍不住问了一句:“皇上说到了京城便会放奴婢回去,皇上可还记得?”
“自是记得,你放心吧,朕允诺你的,自然不会反悔。”
王秀花心里松一口气,他记得就好,不枉她这些日子装得乖巧顺从,她主动凑上红唇,手往下也将他里衣脱掉,他的手也没闲着,三下两下就将她弄得只剩下一件素色的绵绸肚兜,他隔着肚兜直接抓两下。
他手劲不小,她有些吃疼,不由地皱眉,原本不想喊疼,不过他越来越来劲,她就忍不住抓住他的手,轻声抱怨一句:“皇上,疼,你手劲太大了。”
康熙原本觉得王氏是个农妇,在那个村子里时,她大大咧咧,粗枝大叶,完全没有大家闺秀的温柔静婉,算得上是一个粗鲁的人,可是她刚刚那一声抱怨,娇嗔妩媚,声音甚是好听,那尾音仿佛会勾人一般,仿佛带有万种风情,尤其是她双眸盈盈,春波流转,王氏其实是有柔情婉约的时候的,她柔起来时化作一汪春水,润物无声。
她越这么说,他越想用力。
“皇上……”
他堵住她的嘴,不让她说话,一把将她抱起,往床那边走过去。
外头的阳光透着菱花窗格透进来,屋内明亮。
康熙是喝酒了,但没喝多,他只是觉得身子热,想要发泄,而这几日的王氏又异常听话乖巧,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他就更想折腾她,尤其是晓得她还没放弃要回去的念头,王氏也不像其他女子那般扭捏矜持,她很是大胆,跟王氏做这档子事,他是可以很畅快舒爽的。
事后,康熙又听到王氏说话。
“皇上,你答应奴婢的不能忘了。”
她始终记着这事,离京城越来越近了,她的心思也按捺不住了,前些日子,她都不敢提起这事,康熙搂着她,淡淡地嗯了一声。
他刚刚发泄了两次,有些疲惫,渐渐睡过去了。
第30章
到了通州,离京城只有两天路程,康熙率领着胤褆福全等人到通州校场跟一众驻在通州的八旗将士进行射箭。
先前康熙失踪,消息瞒不住,最后还是传到京城,慢慢蔓延到各地,大清上下,里里外外都人心惶惶,人心异动。
回京的一路,康熙都很高调,为了是安抚人心,稳定军心,也为了让众人知道他平安无恙,不必惊慌,告诉众人,这大清朝的皇帝还没易主,更是为了震慑邻国敌军,不要趁乱起身。
康熙射完箭后跟兄长福全站到高台上看着底下的将士们,护军侍卫站在台下,警惕地盯着四周,自从上一回出现遇刺客弄伤皇上后,护军侍卫就比以前更警惕提防周边了。
“听闻皇上得了一个美人,还准备将人带回京城,带进宫。”
康熙看一眼福全,沉声道:“皇兄,有话直说。”
被看穿的裕亲王原本是试探的语气,见皇上这么说,他不由地变得严肃,拿出一点兄长的姿态:“皇上,那女子不过是一身份低微的汉人,她能救皇上是她的福气,皇上怎可把她带回京城,那女子属实配不上皇上,皇上实乃天子,尊贵无比,岂是那种女子能高攀上的,皇上万万不可带她进宫,一个来自乡野的粗鄙女子怎可进宫当主子,她若进宫,皇上免不了遭受非议,以臣看,到了京城后,皇上应将她处死,不能让她污了皇上的名声。”
康熙明白皇兄的顾虑,让那农妇进宫当主子会有损他帝王的尊严高贵,还有可能污了爱新觉罗家纯正的血统,他的确没有让她进宫当主子之意。
“皇兄,你放心吧,朕不会让她进宫当主子的。”
“那依皇上的意思,皇上要如何处置那女子?”
“朕自有安排。”
福全还想说什么,见皇上意已决,他只能把劝说的话吞回去,在他看来,那女子一条命死不足惜,不过是一村妇,竟想挟恩当主子,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如此贪心之人,理应处死,免得后患无穷。
申时末,康熙回到临时居住的府邸,用过膳后让梁九功去把王氏叫过来,王氏过来时刚洗完澡,身上有一股玫瑰花露的香味,从远飘近,长发被她简单用一根梅花簪子盘起来,他一扯掉簪子,长发便一泻而下,微微湿润,还没有彻底□□巾绞干。
“皇上,奴婢可能还要吹一会风,不然这头发没法干透,就这样躺下容易生病。”
“没事,你也不能立即躺下,过一会儿,它自然就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