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兰娜:“……”
所以,她要大摇大摆走进魔法神教至高之地,对他们的大Boss上下其手吗?她一个刚入门的亡灵法师,何德何能啊?
看来亡灵法师真的稀缺到一定程度了,否则凭这位教皇的势力,早就找到合适的人选来替他“动手术”。
“我该怎么进入大教堂呢?”
埃尔顿“心领神会”,阿兰娜必定是处于某种原因隐藏身份和实力,“您可以在深夜时分从侧门进入大教堂,我会为您提供隐匿行踪的魔器。”
“秘密问诊”吗?有点世外高人那意思了。
“好,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另外,这件事能否暂时瞒着维克多老师?”她希望以后能有机会,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完整的告诉他。
“当然没问题。”埃尔顿暗自庆幸他今天是一个人跑过来,而不是让维克多带他来。
“最近是新年假期,家里事情比较多。过一段时间,我再和您联系如何?”
“当然当然,我会将我的通讯符文寄给您。”
看着眼前长生鸟堪称“乖顺”的模样,阿兰娜想起了上一回召唤它之后,和队员们各种上下其手的画面。
艾斯如果知道,他扬言拔尾羽的对象,是魔法神教的教皇冕下,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呢?或许会两眼一闭,当场晕厥过去。
“那么,合作愉快。”阿兰娜伸出手,和长生鸟的翅膀轻轻碰了碰。
埃尔顿今晚心情大起大落,终于彻底放松下来,尝试与阿兰娜套套近乎,“我刚才路过阳台,看到您家里的孩子们在玩纸牌。”
“嗯?”阿兰娜对上他的视线,等待下文。
“请问,那精妙、自成体系的符文是什么?是您的创造吗?”
阿兰娜怎么也没想到,他额外的发问是这个。有点想笑,但忍住了,“那是我从一本杂书上看来的,是一种简单却有趣的棋牌游戏。”
“简单?”埃尔顿不敢轻信。
“是的,挺简单的。西奥多和莉兹只学了十分钟就会了,如果您感兴趣的话,不妨加入牌局亲自试一试?”
埃尔顿心痒难耐,他本体沉睡以后,根本没机会到处活动。神官们又把它当宝物一样供着,根本不敢放下身份和他来往。
“我真的可以?”
“我带您过去吧。不过为了您的游戏体验,我就不告诉他们,你的真正身份了,怎么样?”
“好好,”埃尔顿心情顿时激荡了起来。两人一猫一鬼的牌局,加上一只鸟也十分和谐!
阿兰娜起身,端着没吃完的樱桃推开门。
客厅里两人一鬼一猫依然酣战当中,莉兹显然快赢了,直接将手上的牌全盖住,小心翼翼地摸下一张。
可惜了,纸牌没有麻将牌的浮雕效果,否则靠手指摸牌面体验更佳。
“呜呜,”布白眼睛水汪汪的,“阿兰娜,我连输了六局,太惨了。今天好不容易到手的零花钱,没了一半,一半!”
“手气这么差?”
莉兹毫不留情地戳穿它,“不,它是水平太差。刚才有一局声称赢牌,结果是数错了。”
布白气呼呼的,正要说点什么,抬头却看到了扑着翅膀飞出来的长生鸟,“呃,哪里来的长生鸟?长这么胖?”
埃尔顿翅膀一抖,差点从半空中掉下去。
“这是我曾经召唤出来的长生鸟。它很聪明,对你们的牌局感兴趣,想加入试试看。”
布白感觉到自己的家庭地位受到了威胁,都说养了一只宠物的人一定会买下一只,尤其是会说话的鹦鹉、嗓音好听的夜莺这种。
这长生鸟,该不会想赖上阿兰娜吧?
“它能学会规则吗?”布白傲娇地搓了搓爪子,“即使能学会,不会说话也是个麻烦啊……”
“会,它会说话。”阿兰娜平淡地回应。
布白卡壳,这长生鸟会说话?!糟了,它不特别了!!
贝琳达面色微变。一般来说,能口吐人言的超凡生物位格都在圣者及以上,而且并不是所有的物种都做得到。
虽然知道阿兰娜的召唤物都不简单,但随便来一只鸟都这么特别,是不是夸张了点?
“莉兹,你来给……埃尔顿介绍一下牌的规则吧。”
“埃尔顿?”西奥多扭头看了蓝金色羽毛的长生鸟一眼,“这名字不错。”
“嗯?”布白没懂。
“魔法教皇冕下的名字,是埃尔顿。由于各大教会没有要求民间避讳,许多家庭都喜欢给孩子取教皇冕下同样或发音类似的名字。”
贝琳达莫名一抖,按住自己忍不住发散的思维。果然见过大世面之后,人的想象力就格外丰富,但人是人,鸟是鸟,她要清醒一点!
第70章
“好,那我给埃尔顿介绍一下。”莉兹拿起她之前做笔记的草稿纸,走到长生鸟面前。
阿兰娜则坐下来先摸了一圈。
坦白说,她不太能参与这个游戏。不是技术不行,也不是手气不行,而是当她参与牌局时,事情变得有些诡异。
最典型的是洗牌阶段,她心里想着某个牌型,然后下一秒摸出来的果然就是那个牌型。就好像,手作麻将们回应了她的呼唤,主动将自己递到了她手里。
一次是巧合,每次都这样就是规律了。
她和孩子们玩牌,自然不会让他们输。但每次拿着一手好牌,主动打得稀烂,也确实是一种“酸爽”的体验。
不过,这事倒是给她打开了一条思路。要是哪天真缺钱用,她可以去约克城地下赌场转一圈。现在她还算半个公职人员,还是遵纪守法吧。
照例输了一先令后,阿兰娜退出牌局,和贝琳达坐到一边,看他们玩。
埃尔顿深吸一口气,规则听着还是挺简单的。尤其是莉兹在纸牌上也标注了艾沃尔大陆的语言,给他降低难度。
不过,他如果一路赢下去,是不是“以大欺小”?
事实证明,他想多了。第一圈输了,可以说是新手不熟练。第二圈输了,可以说是运气不好,但连输五局,证明……
“嘿,我喜欢你,”布白赢了两局,心情格外飞扬。伸出毛茸茸的爪子,不客气地在长生鸟背上一拍。
“时间不早了,孩子们。”虽然是放假,但阿兰娜依然要求他们保持早睡早起的习惯,“该洗漱上床睡觉了。”
埃尔顿狠狠松了口气,可能今天出门的姿势不对,下次他再试试。嗯?不对,他回去可以让神官侍卫们陪他练习啊。
毕竟,熟能生巧!
“我算一算,”西奥多拿着草稿纸和羽毛笔,写写画画,“埃尔顿先生,你一共输了一银磅两先令。呃,你应该有钱的吧?”
埃尔顿炸毛,“怎么会这么多?”
西奥多一脸严肃,“我的算术很好,不会有错。你第一局和第三局都被杠了一次,而且……”
“够了够了,我相信你。”公开处刑什么的,能免责免吧。而且,和之前给阿兰娜的五百金磅相比,这一银磅完全是小钱嘛。
虽然,有点羞耻。
“今天先记着吧,我帮埃尔顿先生支付赌金,他之后会转给我的。”
西奥多心满意足地点点头,朝埃尔顿挥挥手,“欢迎下次来玩啊。”
埃尔顿扑了扑翅膀,算是回应。哎,好在他现在是只鸟,不存在什么“表情”,否则他可能绷不住了。
“那我就不送了,您慢走。”
“好,阿兰娜……晚安。”
埃尔顿扑了扑翅膀飞了出去。清新的冷空气扑面而来,让他感到说不出的舒爽。
糟,神官侍卫还在等他回去。万一问起他此行的收获,该怎么答?不行,得提前编好一套说辞,还得为阿兰娜之后的“治疗”铺路。
至于阿兰娜的身份,他眼下恐怕没有调查询问的资格。再说,查出来又怎么样呢?他还想早点从棺材里出来呢。
而且,阿兰娜是维克多的学生,堪比他女儿一般的存在,换算一下,和自己也算远亲了!既然是自己人,那就得护着!
贝琳达一边收拾纸牌,一边看似随意地发问:“刚才那只长生鸟,有些奇怪。”
以后出门“动手术”,免不了贝琳达的辅助,阿兰娜自然不会瞒着她,“那确实是魔法神教教皇埃尔顿·海森,但他以后会不会来做客,我就不知道了。”
贝琳达动作有一瞬间的僵硬,但很快恢复如常,“原来是这样。”
阿兰娜没想到她这么镇定,拍了拍她肩膀,“你也早点休息,我去给孩子们讲睡前故事。”
“是,”贝琳达轻轻应下,实际内心:
啊啊啊——那是魔法教皇!
刚才她们家的一只猫嘲讽了艾沃尔大陆教会最高领袖!她们家的孩子们让他输了一银磅两便士,还提醒他别赖账!
呼——冷静,贝琳达你要冷静。
前两天阿兰娜小姐还弄死一个教皇呢,今天和另一个教皇约着打个牌好像很正常?对,很正常……家里的红茶呢,她需要喝一点压压惊。
一段灵巧的滑翔之后,埃尔顿从魔法大教堂庭院窗口飞入地下通道。这是他的近侍神官专门为他修建的。当然,魔法大教堂多数人认为这通道属于教皇的宠物,而非教皇本人。
神官听到翅膀扑动的声音,眼前一亮。目光紧缩通道口,直至那抹蓝金色映入眼帘。
“冕下,您终于回来了。”
埃尔顿熟练地落在他肩膀上,“你不要每次都用‘终于’这两个字,我只去了几个小时。”
“冕下,您离开的时候分明说,只离开一个小时,但现在已经是午夜时分。”
埃尔顿沉迷在打牌的快乐中无法自拔,早就忘记了这茬,“和朋友见面相谈甚欢,一时忘记了时间罢了。”
“是,”神官恭敬地应道,“那您达成此行的目的了吗?”
“当然,”埃尔顿挺起胸膛,“我之前和你说的那件事,现在就开始着手办吧。找你最信任的人,暂时不要让维克多和海伦知道。”
神官微怔,“您说的可是隐秘问诊计划?”
“是的。”
竟然要瞒着维克多大人?神官忍不住浮想联翩,但教皇冕下是不需要向他解释任何决定的,因此他没有发问的权利,“我明白了。”
“另外,找些素金画纸过来,将它们裁剪成纸牌大小。”
“是,”神官脑中冒出了更多的问号。素金画纸通常是手令和教旨的底稿,教皇冕下想要画纸却要裁剪成方片,这又是做什么?
走到休息室门口,神官才从思绪中清醒,想起一件被他遗忘的事情,“对了,您有访客!我竟然忘了第一时间向您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