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岙呼吸又重了一点,问道:“那……晚上?”
说着上半身直起来,炙热的视线紧紧盯着祝安安的眼睛。
这一上一下的存在感都格外强烈,祝安安有点受不住,这种事情不都顺其自然嘛,居然还要说出来预告一下。
祝安安眼神移开,小声道:“知道了,快起开,压到我肚子了。”
秦岙轻笑出声,“它哪有那么重。”
祝安安:“………………”
说的是什么鬼话,她指的是那啥吗?!
这么大个人压在她身上,哪哪都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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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时间是挺早,但是秦岙这么一通闹腾过后,就差不多了。
祝安安推门出来的时候,石头小然也起来了。
石头脑袋往门缝中看了看,问祝安安,“姐姐,姐夫昨天晚上是不是回来了?”
祝安安失笑,“你昨天晚上不是起来看到了吗?”
“咋的?以为在做梦啊?”
确实是这么想的石头挠了挠脑袋,嘿嘿一笑。
祝安安:“快别梦游了,跟小然去打点早饭回来。”
祝然然把毛巾甩到洗脸架上搭好,两人拿着饭盒飞快去跑了出去。
吃完早饭,两人上学去了。
祝安安给小船喂完奶也准备去卫生所,秦岙既然在家,祝安安就不打算抱小船去了。
让他们父子俩培养培养感情,上午可以喝奶粉,她中午回来再喂母乳。
小船只要吃饱,屁股不湿漉漉的难受,其他时候不怎么闹人,这会儿见老父亲也不哭了,睁着个大眼睛像是在好奇地打量。
还时不时地哼哼几声,也没人听得懂婴言婴语就是了。
虽然出去了挺久,但秦岙抱儿子的手法一点也没有生疏。
单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捏了捏小船胳膊,朝着祝安安道,“小崽子胖了不少。”
胳膊跟藕节一样,名副其实的大胖儿子。
祝安安:“你们一个胖了一个瘦了,能量守恒了。”
提起瘦的话题,秦岙不可避免地想到还没起床时的事情。
胡子这会儿已经刮干净了,凑过去低头就亲了一口,大餐得等晚上,前菜总是可以来点的。
祝安安低头看向小船那好奇的大眼睛,有点脸热,“你儿子看着呢。”
秦岙大手附在小船脸上,“这样就看不见了。”
小船:“???”
怎么天黑了??
祝安安:“………………”
祝安安嗔了人一眼,“没个正形。”
话落又赶紧说道,“不跟你闹了,上午你要哄不住再抱去找我,记得拿被单挡一下,我看今天太阳挺大的,别让他直接晒到。”
秦岙点头,一脸正经地表示知道了。
祝安安没再管这父子俩,快速到了卫生所。
今天上午还挺忙的,这个时候正是收水稻的季节。
一上午来了两个被镰刀割到手的,来了一个被蛇咬到的婶子,一个被马蜂蜇到的小皮孩。
还有一些其他的病人,忙完就中午了。
祝安安回来的时候还没走到家门口呢,正前方勤务兵小张朝她挥了挥,“嫂子有你的信,秦双同志寄来的。”
祝安安一句谢还没说出来,曹英毅忽然从他家院子里冒了出来,“啥啥啥?有我对象的信?!”
祝安安视线转移,就看到隔壁曹哥很明显是在洗头,头上肥皂水滴了下来也没有影响到他快速跑向小张。
“是我对象的吗?”
小张对曹副团长这个形象表示有点一言难尽,但这不是他该说的,只实话实说道,“上面写的是嫂子收。”
曹英毅笑得让人没眼看,“你这就不懂了,里面肯定有我的,不然寄两次那不是多掏一张邮票钱嘛。”
说着还回头朝祝安安喊道,“弟妹你快打开看看。”
祝安安应了一声,快步跑上前,主要是她觉得自己要是慢了的话,曹哥这肥皂水指定要流到眼睛里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脑袋装了属于小双的雷达,在屋里洗着头还能听见。
祝安安拆开信封,把写给她的拿了出来,其他都递给了曹英毅。
曹英毅笑得不像是收到了异地对象的信,像是今天就要结婚。
祝安安在心里啧了好几声,果然曹哥有点恋爱脑在身上的。
回到家吃个午饭的时间,祝安安看完了信,其实也没写啥,跟以前差不多,就是一些日常。
比如隔壁大队居然有人作大死跑到了深山里去,还遇到了熊瞎子,吓得屁滚尿流的,好歹捡回了半条命。
祝安安看这儿的时候就想起了她以前遇到的那头,隔老远她都觉得吓人,没有老房子的话,她是不会去的。
深山宝贝多,但得看有没有命拿。
比如眼看马上就要秋收了,居然有野猪下山拱庄稼,被大队长家修伟哥拿枪打死了。
祝安安心里暗想,不愧是男主。
再比如,听说黑市有个小头目被抓啦,牵出了一连串的人,大队里乡亲都在议论这些人到底捞了多少钱。
祝安安记得原著里有这个情节,好像是跟女主有关系。
托秦双的福,隔了上千公里,她还时不时能听到一些男女主的事。
只不过都是听过就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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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没上午那么忙,祝安安早走了一会儿。
结果回到家才抱上儿子没两分钟,政委家陆嫂子来了,给她安排了一个活。
“家属表演?”,祝安安有点惊讶的语气。
马上就是国庆节了。
听陆嫂子的意思是今年的国庆跟去年不一样,会办得热闹一点。
除了九月份这次以外,三月份的时候二五七旅也打了一场胜仗,两次加在一起确实值得大办一场。
到时候会有文工团的人来演出,家属除了去看以外也得有点参与感。
陆翠萍笑眯眯地看向自己面前的祝安安,回道:“没定下来,就是问问你的意见,我看去年你家弟弟妹妹演得挺好的,你唱歌咋样?”
祝安安咳了一声,“可能……还行?”
不跑调应该就算还行吧。
陆翠萍兴致勃勃的语气,“唱两句我听听。”
祝安安把去年石头他们唱的红歌唱了两句。
陆翠萍眼睛一亮,“可以可以,再练一练把词记一记完全可以上台。”
祝安安没表演过,还有点紧张,忙问道,“就我一个人吗?”
陆翠萍摇头,“不是,还有四团副团长家的小赵,她以前就是文工团的,我想的是你们一起表演一个。”
有人陪着,祝安安紧张感消失一半,“那行。”
陆翠萍笑呵呵的,“你们有空就磨一磨,一起练一练。”
“表演的时候会给你们发一套演出服,就跟你们家小秦常服那样的,表演完也不用还,平常可以拿着穿。”
“演得好的话,可能还会发个缸啊盆啊啥的,这些还没协调好,到时候看。”
祝安安眉梢挑了挑,有点小惊喜,没想到还能白得一套衣服。
陆翠萍忙得很,敲定下来飞快地就走了。
留下石头小然兴奋地围着祝安安,“姐姐你要站在好多人面前表演吗?好厉害!”
祝安安后知后觉又有点紧张了,“可能是。”
这个问题她也不知道,她还没有看过这边搞大型活动是怎么样的,扭头看向开始端菜上桌的秦岙。
秦岙接收到视线,耐心为自己媳妇解释,“礼堂不算大,只能容纳七八百人,一般有文工团来演出,会演好几场。”
毕竟士兵这么多呢,容纳不下就只能分批去看。
祝安安眼睛瞪大了一点,“家属也要演好几场?”
秦岙笑,“不用,就演最重要的那一场。”
祝安安懂了,就是家属院儿里这些团长营长都去看的那场呗,领导最多的。
有点小紧张,但是答都答应了。
明天就去找赵嫂子商量唱个啥歌,准备充足了就不紧张了。
祝安安也算心大的那一挂,比起老房子跟猛地换一个世界来说,这些都是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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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过后,天很快就完全黑了。
祝安安洗完澡一进卧室就感受到了那存在感极其强烈的视线。
秦岙三两步凑了过来,“儿子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