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安安低头戳了戳那肉嘟嘟的脸蛋,“还没好呢,吃不了。”
一岁多的小奶娃可不管这些,做啥说啥都随心,“饿饿,次!!”
祝安安看向秦岙,秦岙挼了挼大胖儿子头发,“你不是刚吃了?”
祝安安也跟着挼了挼,她就说嘛,明明那碗鸡蛋羹才端出去没半个小时。
小船扬起天真无邪的小肉脸,“饿!香香~~”
祝安安无动于衷,“你饿鬼呀饿。”
这小崽子自从开始慢慢吃饭以后,那就是小馋猫化身,见大人吃啥也想吃,闻到香味就喊饭,也开启了啥都往嘴里塞的好奇大门。
这不,喊饿没有得到妈妈回应后,小船就自己摸索开了。
祝安安还在弄肉呢,秦岙不过是出去扯了点葱的功夫,两分钟没有看着他。
这小崽子就把祝安安做月饼时留在盆儿里的一点面粉渣子塞进了嘴里,祝安安还是听到石头惊呼才回过头看到。
小崽子嘴边手上都是面粉,衣服上也沾了一点。
祝安安扔下筷子两步就挪到了旁边,伸手在小崽子嘴里抠了抠,倒是没啥东西,就是面粉渣子而已。
小花猫一样的人压根不觉得自己调皮捣蛋了,还吐着舌头玩。
祝安安嘟囔,“说了多少遍了啊,别什么都往嘴里塞,真是个祖宗。”
果然一两岁的小崽子是最难带的,能走能跑了,对啥都充满了好奇。
关键是给他讲道理吧,他又听不懂。
不仅听不懂他还学呢,吐着舌头鹦鹉学舌,“宗宗~”
祝安安把儿子提溜了起来,抱给洗完葱进来的秦岙,“快带去洗洗,别让他再进来了。”
被移交过去的小船,嘴里又喊上了,“饿饿~~”
秦岙没好气的语气,“饿着。”
祝安安听得发笑,让不知道的人听到了,可能还以为她们虐待小崽子了呢。
厨房被短暂闹腾过后,祝安安终于又安下心忙忙碌碌了起来。
月饼她做了不少,出炉以后刚想让石头给秦双送去呢,人自己来了,一路风风火火的。
“嫂子月饼好了吗?好香好香!!”
“老曹做的鸡也好了,快来接一下,有点烫,啊嘶~烫烫烫!!”
……
一边说着一边端着个钵就进来了。
祝安安还没来得及出去呢,“怎么不拿抹布包着,你那袖子都包不住。”
秦双双手揉着自己的耳朵,“我出来的时候不烫来着。”
说完就已经凑到月饼跟前了。
祝安安眼神示意了一下,“那盘子干净的。”
秦双嘿嘿一笑,“那我就不客气了。”
秦双拿走一部分后,祝安安又让小然给候大夫送了一点,还有章南春跟唐小夏的。
等到开饭的时候,小船坐在秦岙怀里,双手捧着一个对他来说有点大的月饼,美滋滋地啃着。
明明牙都没长齐,胃口却格外的大。
祝安安掰碎了喂他,这小崽子还不干,非要自己拿,搞得像他能吃完一样。
只要别卡到,祝安安都随他,反正吃不完还有狗跟孩子他爸可以帮忙处理。
嗯??这么并排在一起好像有点奇怪?
不过这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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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过后,祝安安属实是忙了一段时间,因为附近老乡们拉响了秋收的号角。
重体力劳动下,总是有扛不住的人。
祝安安跟着侯大夫忙忙碌碌,等好不容易忙完,又被秦双章南春拉着讨论下一本连环画画啥。
第一册 分成的钱已经到了,加上出版费的八十,刚好两百块。
第二册 也在路上了,比 第一册 还要多一点,跟祝安安预想的差不多,能分到一百多块钱。
属实是不少了,章南春说这段时间她每每看着存折就跟做梦一样。
不过兴奋过后,几人不得不面对现实,这种事情存在太多不确定性。
第一本卖得好,不代表后面弄出来的也能卖,要是本本都畅销,就不会有那么多大才子大作家江郎才尽了。
这几天降温降得厉害,前两天下过一场大雨后,气温就没上去过,属于外套穿在身上,大中午也不用脱下来的程度。
祝安安煮了一点热奶茶,没后世那么多花样,就是茶叶加牛奶再加上糖就搞定了,给秦双跟章南春都分了一大搪瓷缸子。
三人拿着本子笔围坐在桌子旁,气氛看着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秦双翻着三小丫的一二册成书,率先发表意见,“要不我们就弄三小子吧,刚好对上了,肯定有人看!”
章南春一到编故事的时候就脑袋空空,附和道,“我觉得可以。”
祝安安也点头,“系列文确实可以。”
有三小丫的热度带着,只要能保证质量,过稿应该没问题。
只要过了,出版费肯定是有的,总不会让辛苦白费。
秦双拍了拍大腿,“系列文,对!就是这个词!”
秦双说完手又撑着脑袋思考,“那叫啥呢?三小子历险记?会不会有点奇怪?好像没有男娃直接取名叫小子的吧?”
叫小丫的有很多,搁地头大丫二丫小丫地喊,能有好些小丫头应声。
小子确实没咋听到过,这个词也不适合用来当人名,它是个笼统的指代词呀。
开篇卡住。
祝安安刚想说名字其实也不用那么着急想呢,秦双‘嘿’了一声,转头看了过来,“叫三铁子怎么样?”
“咳咳咳…………”,祝安安瞬间被自己的口水呛住。
秦双真情实感疑惑,“嫂子你咋啦?这名字不行吗?”
祝安安端起旁边的大搪瓷缸子喝了一口茶缓了缓,清清嗓子后才开口说道,“没事,就是呛住了。”
她那是被后世网络用语荼毒的,乍一听到铁子才反应大了一点,这名字搁现在一点问题没有。
秦双询问章南春,“要不就叫这个?”
章南春点点头,“我觉得可以。”
祝安安企图挣扎一下,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算了,就这样也行吧。
基调定下来,压力就给到了祝安安,但是灵感这种东西吧,它真的不是什么时候都有。
只能慢慢摸索,祝安安脑袋里信息量是多,让她写个各种泼天狗血的故事也确实写得出来。
但总得考虑一下时政不是,这年头不是什么东西都能写,什么话都能说的。
不过,创作嘛,不用急,关键是急也没用。
期间章南春还忙了一些散活,出版社编辑很喜欢她的画风,上次信里问她愿不愿意画画书封页什么的。
章南春接了,有钱怎么可能不挣。
等到祝安安把完整故事编出来,秦双再整理成连环画风后,已经入冬了。
宜洪市今年的冬天比往常都要冷,具体表现在…………
它居然下雪了!!
祝安安来这儿两三年,还是第一次见到雪,前两年冬天都不下的,撑死就下点雨加雪,不仔细看都看不到雪花的那种。
今年这场雪一下下来,家属院儿里小孩子都玩疯了,明明也没多厚,但是打雪仗堆雪人的热情非常高涨。
连小船这个一岁多的小屁孩都不着家了,扯着祝安安的手一直喊着要看‘白白’。
祝安安不是很想出去,因为雪不厚它化得就快,一出一进的,就带进来一鞋底板的泥。
奈何这小崽子实在是磨人,不带他出去他也不哭,就跟唐僧念经一样,一直念‘白白’,还企图爬上凳子开门自己出去。
眼看大胖儿子又要摸索着自己去开门了,祝安安从屋里拿了个厚帽子出来给人戴上。
这小崽子可聪明了,一戴帽子就知道是要出门了。
双手张开伸向祝安安,一脸的求抱抱,双脚离地后,肥嘟嘟的小手指在外面,“白白~~”
祝安安纠正,“那叫雪。”
小船:“白白~白靴!”
祝安安时常会被自己崽子的口音萌到,“对,白雪。”
小船不满足于只在院子里,挥着肉胳膊,“肘~走!”
祝安安充当着一匹没有感情的移动工具,一边走一边朝着兴奋的大胖儿子嘀咕道,“这就兴奋了,等过年回去,你岂不是要开心到在雪堆里滚几圈。”
小船没听懂什么意思,只萌哒哒地看着自己妈妈。
祝安安刮了刮那小鼻子,小崽子一岁半了,带着坐火车问题不大。
她来这以后就没回去过呢,今年秦岙能请到假,她们自然是要回去一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