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闹哄哄的。
秦双咋舌,“不是说就五个系的学生在这栋楼办手续吗?五个系的学生全来加上家长也至于这么多吧?”
祝安安也咋舌,随口猜测,“可能有些临时换地方了。”
曹英毅眼睛眯了眯,“是不是发生啥事了?”
秦岙眼神好,视野高,几乎是曹英毅话刚落,他便说道,“那边好像有公安。”
秦双来劲了,“啥啥啥,有公安??真有事?!!”
她就说,怎么这么多人聚在这儿呢。
秦双扶着曹英毅肩膀,垫脚往前看,可惜人太多,啥也没看见。
祝安安也是,入目皆是人头人影。
小船背靠爸爸视野好,小肉手朝九点钟方向一指,“公安叔叔。”
他看到啦!
这小孩儿估计以为大家在玩找公安的游戏。
秦双拽着祝安安,“走走走,我们凑近点看。”
说着就要跑,阮新燕眉头微皱,“果果给我吧,我先抱着她回去,一会儿该闹觉了。”
秦双深知自己亲妈这不爱凑热闹的性子,人越多的地方越不喜欢去。
一听这话,扭头就从老曹怀里抱过闺女,顺手递给了老娘。
果果小眼皮都开始打架了,要闭不闭的,下意识喊,“妈妈~”
秦双拍了拍闺女背,“乖啊,让姥姥抱。”
阮新燕抱着外孙女,看着自家老大怀里。
她还没说话呢,小船就明白了,胳膊搂着自己爸爸脖子,“我跟爸爸一起。”
他不想睡觉,他想玩游戏。
阮新燕也没强求,让她抱一个牵一个走回家确实有点吃力,加上学校人真的多,要是一个转眼没看住孩子,跑丢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少了一老一小,行程没受到啥影响。
祝安安跟秦双两人跑在前面,越靠近越闹哄,甚至有点挤不进去。
谁能想到呢,她一个要报道的新生,明明来得挺早,居然挤不进教学楼。
秦双注意力现在显然不在报道流程是怎么样上面了,她左看看右看看完,拉着祝安安靠近了一个旁边堆着大包小包的大婶儿。
秦双很是自来熟,“婶儿,前面出啥事了啊?”
大婶儿正伸个脖子望呢,见两个年轻女娃跟自己说话,立马扭头看了过来,“你们刚来吧?”
祝安安点头,“是,来办入学手续呢,挤不进去。”
大婶儿一脸我知道很多的表情,“等一会儿就好了。”
秦双又问,“婶儿,为啥等一会儿就好了?那公安来干啥呀?”
大婶儿表情很丰富,‘哎哟’好几声,“你这可就问对人了,你们是不知道,里面有个女娃通知书被偷啦,公安在抓顶替她报名的人。”
祝安安跟秦双同时睁大了眼睛。
大婶儿的另一边,曹英毅一声惊呼,“还有这种事?!”
他声音很大,给大婶儿吓一跳,脸上明晃晃地写着……
她左边啥时候出现的两个男同志?还都人高马大的,看着怪唬人嘞。
秦双语速很快,“这我丈夫我大哥,这我嫂子,婶儿咱继续说,咋发现的啊?”
大婶儿下意识‘哦’了一声,顺着秦双的话道,“那女娃可聪明了,她先找到了公安说明情况,提交了这样那样的证据,具体是啥,我就不晓得了。”
“反正也没打草惊蛇,带着公安躲在办公室,等人来报道,给抓了个现行。”
秦双眼睛睁得比平时大了一点,“我的天,怎么有人这么坏?!幸好抓住了,这大学多难考啊!”
大婶儿一脸赞同,“可不是,丧良心呢,听说还是亲戚。”
祝安安唏嘘,最后只化成了一句感叹,“抓住了就好。”
她也是没想到,开学第一天就能碰到这种事。
上辈子听说过不少这类事件,这年头信息不发达的缘故,给了一些有心之人不少的利用空间。
有直接半路操作顶替成绩的,这种当事人连通知书都看不到,要是不申请调查的话,就真以为自己落榜了。
也有像今天这样,偷人通知书,顶替报名的,反正没照片,有些真能糊弄过去。
不管是哪种,都相当于毁了人家原本大好的前程。
秦双也刚好想到这点,愤愤道:“要是没抓住,那同学不就没学上了?这得重判吧?”
大婶儿啧了两声,“可不是得重判么,所以里面在撒泼打滚呢。”
祝安安张望了一下,确实有听到女人的嚎叫声,像哭像喊,也不知道到底喊了个啥,闹哄哄的听不清。
祝安安:“都证据确凿了,撒泼打滚有啥用?”
大婶儿一脸‘这你们就不懂了吧’的表情,“你们年轻女娃还是太单纯,咋没用啊,里面偷通知书那个,小小年纪她能一个人干这事儿?”
“这不一被抓,听说要去蹲篱笆栏子,不知道得蹲到啥时候才能出来呢,慌得不行,就说是她妈让这么干的,她爹也参与了。”
“前面还在喊呢,说她只是听她爹娘的话才这么干的,她一点也不想上大学,跟她没关系。”
祝安安几人:“………………”
附近有竖着耳朵听的路人:“………………”
祝安安语气幽幽:“真孝顺啊。”
一家同林鸟,有难各自飞。
曹英毅呵呵一笑,“大义灭亲了属实是。”
秦双:“该!就该这样,能干出这种事儿的家长能是啥好人,就得一锅端了。”
她们这边说着,前面没闹腾出个啥结果,公安压着两个人刚好从十几米远处路过。
年轻的那个又哭又闹,嘴里喊着‘不是我的主意’,一边喊一边挣扎,被两个公安死死拽住。
年长的估摸四十来岁,倒是没挣扎,乖乖跟着走,只是浑身丧气样。
也不知道是事情败露,知道做无谓的挣扎没用,还是被她好大闺女伤了心。
还有一个跟公安同行的年轻女同志,估计就是被顶替的受害者。
她们身上像是装了磁铁一样,路上所有人的脑袋都随着她们的移动而移动。
等看不见人影后,前面人群也散了一点。
大婶儿‘呸’了一声,“最好给关个二三十年。”
祝安安:“肯定轻不了,才恢复第一年就出这样的事情,应该会被当典型。”
学校肯定也会严查,顺带其他大学估计也会重视不少。
秦双作为一个准大学生,深知复习的痛,“最好都查查,考个大学多累啊!”
那几个月她头发可是掉了一大把,生果果都没掉那么多。
大婶儿扭头,对着秦双,“丫头你也是今天来报道的?”
秦双摆摆手,“我不是,我嫂子是,我在师范。”
大婶儿‘哎哟’一声,“你们家两个大学生呢,不错不错。”
秦双谦虚地摆摆手,“我嫂子厉害,她不带我复习,我估计考不上。”
闲聊总是有来有往,秦双说完问道:“婶儿你送孩子来的?”
大婶儿笑得眼睛眯了起来,一脸骄傲的模样,“对,我送我幺儿,他刚刚就排在那女娃前面一个。”
祝安安挑眉,“怪不得你知道的这么清楚呢。”
感情是近距离看到过。
大婶儿笑呵呵的。
几人也没聊多久,等前面人少了一点,祝安安便走在前面往求知楼走去。
事实证明,五个系的学生跟家长加起来真的没那么多人,之前那些都是来看热闹的。
祝安安一路很顺利找到了办手续的地方,只是虽然队不长,但是耗时很久。
负责的老师可能是被刚刚的事情搞怕了,问的问题格外多。
尤其是那些一个人来的,祝安安在后面听到,都快给人祖上八代问出来了。
小船这小孩儿也从刚开始的兴致勃勃,等到……尿急了。
他抱着秦岙的脖子很小声,“爸爸,我想嘘嘘。”
秦岙认命地抱着儿子去找厕所,小船着急但又没那么急,还大声跟祝安安交代,“妈妈,我们去去就回来~”
祝安安是典型句句有回应的母亲,“好,妈妈就站在原地等。”
小船这才一副放心了的表情,也不知道小小年纪天天操的哪门子心。
父子俩回来时,刚好轮到祝安安。
负责办理的老师也是打破砂锅问到底,不过她这种拖家带口的,没问到祖上八代,比有些一个人来的快了不少。
这年头大学不用交学费,一个月还有十几块的补贴。
她们学校是十四块五,完全够一个人的伙食费,甚至可能还会有不少一部分人,能省下来一笔补贴家用。
祝安安很快办完,负责的老师递过来了分配的宿舍信息和钥匙,大一新生默认都是要住校的。
祝安安接过问道,“老师,如果要办理退宿的话是去找辅导员吗?我孩子还小,想住在家里。”
那老师抬头看了祝安安旁边的秦岙跟小船两眼。
小船挺挺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