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刚说完,另外一边隔两个的房间里,又是一道呕吐声响起。
大家进门看见的就是,秦双坐床边哇哇吐,老曹又是给拍背又是给端水,急得不行。
秦双虚弱地摆摆手,“胃难受,翻江倒海的,可能吃坏肚子了。”
祝安安上前伸手,“我看看。”
阮新燕担忧,“是不是晚上的饭不干净?”
说完又嘀咕了一句,“不能够啊,两个小的都没事。”
小船摸摸肚子,摇着头,“我不难受。”
你一言我一语说的时候,祝安安眼睛眯了眯,瞥了秦双老曹一眼,那迷之表情给秦双看忐忑了。
“安安姐,你、你这啥表情啊?不会真有大事儿吧?”
祝安安收了手,一本正经,“嗯,事情是挺大的,都出人命了。”
老曹反应相当快,惊喜地拉着秦双的手,“媳妇儿你有了啊?!”
秦双慢一步捂住肚子,瞪大眼睛。
也不怪她没往这方面想,这几天玩儿疯了,出门在外吃吐了的第一反应,肯定是觉得外面的东西不干净。
果果仰着大脑袋疑惑,“妈妈有什么了?”
阮新燕笑道:“有弟弟妹妹了,你要当姐姐了。”
果果瞪大双眼,那表情简直跟刚刚的秦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弟弟妹妹?”
说着又拍拍胸脯,“我是大姐姐!”
这个年纪的小孩儿真是对当哥哥姐姐有着谜一样的憧憬。
曹英毅惊喜过后,想起什么又连忙问道,“她这几天又是挤火车又是到处跑的,问题不大吧?”
祝安安还没说话呢,秦双拍了一下曹英毅胳膊,“能有什么事,嫂子刚刚没说那就是没事。”
话落又感慨了一句,“我就说这几天咋这么容易犯困呢,我还以为是我跟首都的太阳八字不合,一晒就困。”
这说法把大家都逗笑了。
曹英毅要收拾刚刚秦双弄的残局,就没挤在一个屋子里。
出来后,小船没跟石头回他们舅甥俩的房间,拉着祝安安问,“妈妈,我怎么没有弟弟妹妹?”
曹英毅人逢喜事精神爽,在屋里大声道:“你这得问你爸,问你妈不管用。”
那语气贱兮兮的。
秦岙啧了一声,装没听见,大手挼着儿子脑袋,“果果不就是?”
小船反驳,“妹妹是姑姑生的。”
祝安安也是没想到,自己有被儿子催生二胎的那天,应付孩子的活扔给了孩子他爸。
祝安安一个闪身进了屋,其实年后她跟秦岙就没避孕了。
前两年,本科四年的课业被她压成两年,实在是忙,自然不可能要孩子。
现在相对来说没那么忙,她是想赶在计划生育强制执行前要一个的,不管男孩儿女孩儿,一家有两个是最好的。
往长远了想,等过个五六十年,她跟秦岙走后,小船办丧事都能有个商量的人。
当然这想得就有点太远了,归根结底还是她喜欢,博一博说不定就是个女儿呢。
养儿子跟养闺女体验感是不一样的,闺女小时候她们是母女,长大了可以是姐妹,一起选漂亮衣服,一起看看帅气明星。
祝安安刚这么想着,秦岙进来了,他顺手栓上门。
小船没跟在后面,祝安安挑挑眉梢,“哄好了?”
秦岙:“嗯。”
祝安安笑:“怎么哄的?”
秦岙上前搂着人,低声道:“说我以后会多努力。”
祝安安:“………………”
够努力了!再努力废的是她。
显然,有些受到刺激的男人觉得不够,祝安安被撩拨得一个没把持住,老房子里便春意盎然起来,而且持续了非常非常长的时间。
刚开始祝安安也憋着一口气,很配合,后来体力告急,胳膊都不想抬。
完事后,祝安安懒得去看几点,躺在秦岙怀里喘着气,“你是不是故意的?”
她可不觉得这人真的会有压力。
秦岙不承认,在自己媳妇儿背上摩挲,“是怕你急着要。”
为人丈夫的,当然有义务多给点。
祝安安白了人一眼,“我才没急,这种事情当然是要顺其自然。”
虽然顺了半年还没动静,但她们身体都没问题,没来就说明缘分没到。
体力恢复,秦岙掌心摩挲得有点冒火,“再顺一次?”
“睡觉!”,祝安安一把推开人。
顺个鬼顺,再顺下去明天不用起床了。
事实证明,努力还是有结果的。
这不,第二天祝安安理所当然地起晚了。
不过也没有晚很多,秦双两口子也才起来。
今天本来是计划了一大家子去远一点的地方玩儿的,但是秦双这个孕反,就跟有开关一样,没打开的时候啥事没有,一打开就有点刹不住车。
再加上外面天气热,这几天到处跑可能也有点累到,她整个人都焉巴了。
果果担心地黏在妈妈身边,阮新燕也在旁边陪着。
曹英毅则跑去打电话去了,看能不能搞到一张卧铺票。
来的时候不知道,火车上挤来挤去,属实让大家有点后怕,回去万万是不能再挤的。
没祝安安她们什么事,她跟秦岙干脆就带着石头小船去了昨天那四合院。
虽然之前说的是两天,但提前一天问题也不大。
杨山强同志时间自由是自由,但是他也忙,昨天说好了,后面他就不陪着了,反正又不是不认路。
路上,小船拉着他老父亲玩胳膊拽起来飞飞的游戏,祝安安跟石头走在后面。
金条的事情她也没瞒着,昨天没说,是怕小的那两个藏不住话说出去。
石头这么大,当然是可以知道的。
不过祝安安照样没说到底挖了多少,这事她跟秦岙有数就行。
大概是从小没见过爸妈的缘故,这孩子真的很早熟,心智聪颖,完全是个小大人了。
再一个就是,原身老爹留下来的那两根小黄鱼,她今天要用到一个。
石头小然有知情权,小然等回家了再说。
三万不是一个小数,今年金价在四十五块一克左右,大黄鱼是十两,计量单位是有变化的,以前的十两换算到现在是三百一十多克。
原身老爹留下的是小的,有三十一克左右。
算下来,她得用两大一小,加上前面她拿了一块出去换现金。
转眼间四分之一便没了,真是不经用。
祝安安还在感慨的时候,石头已经惊呆了,停下脚步怔怔地看着自己姐姐。
他昨天晚上其实没咋睡好,小船果果听不懂,他听得懂,他知道他姐姐要买房子,还是几万的房子。
姐夫一个月工资多少他大概知道,算下来,不可能够。
他一直担心,怕姐姐做了什么冒险的事,能搞来这么多钱,肯定是不容易的。
结果,他姐说什么来着?!
山里挖到的?!!
他们大队那座山里还有这些东西?!!
这一刻,石头跟秦双想法达成了空前一致。
他往山上跑少了!!
那会儿他小,去山里不是捡柴就是摘野果子,没注意过地下有什么。
石头还在想这些的时候,祝安安已经说到她们老爹留下的两根小黄鱼上了。
祝安安:“现在拿出去估计能换个一千几百块,姐折成房子给你和小然。”
本来她也不是原主,祝华茂留下的东西,现金养两个孩子足够了。
石头愣了一下,“我不要,姐你随便拿着用。”
要是没有姐姐,他跟二姐这会儿还不知道在哪呢?
祝安安就知道小孩儿会这么说,“给我,我也是拿去买房。”
其实她早就置办好了,沪东差不多大的两套,写了石头小然的名字。
房价便宜就是有底气,别人还在嘘寒问暖不如打笔巨款时,她已经能做到嘘寒问暖不如办套房产了。
啧,真是好奇妙的体验。
石头其实还沉浸在他姐挖到金子的震撼中,没接这话题,只喃喃感慨,“姐可真厉害。”
祝安安笑,“这有啥厉害的,就是运气好,你以前不也在废品站捡到过药材?”
说起这个,想起自己捡到过什么的石头俊秀的脸蓦地一红。
有时候吧,脑子好使也不见得就是件好事。
比如此时此刻,石头他就清晰地记得自己六七岁时候的事情,也明白了那时候不懂的鹿/鞭到底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