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安安淡定脸,“怎么?你家邹团长不行了?”
柯茵啧了一声,“行!怎么不行?!可太行了!!”
祝安安:“倒也不用强调这么多次。”
她并没有多好奇。
柯茵哈哈笑,又东扯西扯了几句有的没的后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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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没再刮风,家里没什么好忙的,所以柯茵说想去县里逛逛时,祝安安想了想就跟着一起去了,她还真有点事要去县里。
自行车在市里没骑回来,祝安安坐在了柯茵自行车的后座。
今年过年晚,要到公历二月十几号才是除夕。
还有差不多二十天,提前备年货的不少,百货大楼和供销社人挤人,街边小摊子还有商铺人也不少。
年货里最重要的当然是肉,虽然现在大家生活比前几年好了点,但肉也依旧是供不应求的。
好在她们来得早,在肉食站挤挤还是挤到了几斤,多的没有,肉到现在还限量呢。
女同志逛街是有点越逛越收不住的,逛到后面,两人都大包小包拎着。
路过一个空商铺时,祝安安抬了抬头,“上去歇会儿吧。”
“啊??”,柯茵疑惑了一秒,然后才反应过来,“这就是你买来准备开医馆的那个?”
跟知道祝安安有盈安股份一样,柯茵也是街坊四邻里唯一知道祝安安毕业后打算的。
知道归知道,但这地方她还真没来过。
祝安安点头,“嗯,里面有椅子,可以歇会儿脚,我刚好还有点事。”
“行。”,柯茵锁好自行车,把挂在上面的东西都拎了下来。
这两层商铺是独立的,没跟旁边的房子挨在一起,这也祝安安当初一眼就看上的原因,私密性比较强。
里面之前找专业的人重装过,跟市里那房子装修是一拨人,但是装到一半出现了点问题,有点地方设想跟实际冲突了,墙都砸了才发现跟预计的不一样。
当时祝安安正在学校忙着呢,后续到底怎么处理她也拿不出个章程来,所以暂时就搁置了下来。
左右离毕业还有一年时间呢,不用着急,祝安安本来也是想着这个假期有时间过来好好看看的。
虽然没装好,但也不是所有地方都乱七八糟,还是有干净房间的。
柯茵坐在后院打量,“你这院子真不错。”
安静又惬意。
“不打算按个后门吗?”,柯茵眼神落在正前方的那堵墙上。
祝安安:“有这个打算,还没弄到这儿。”
两人又说了几句,祝安安没再坐着,趁柯茵歇息的功夫起身上楼,掏出纸笔,找到留在这儿的卷尺仔细把有问题的地方测量了一下。
没弄一会儿柯茵上来了,帮忙扯着卷尺,一边帮忙按着一边感慨道,“真就决定好了,毕业后自己开个医馆啊?”
说的时候语气里含着佩服。
可不就是很佩服么?!研究生毕业耶,还是复大的研究生,每个系名额就那么几个,能考上的都是班里学习成绩靠前的那一拨。
毕业后不愁没有好单位要,甚至可能是好单位抢着要。
如果分到大医院的话,熬一熬拼一拼,以后说不定能捞到个主任啊院长啊什么的,真是前途无量。
柯茵下意识想,如果换成她的话,她肯定是舍不得分配名额的。
祝安安语气平静,“给人看病嘛,在哪都是一样的。”
主要是她喜欢这种松弛的生活,也可能是受前世爷爷奶奶的影响。
人和人之间是不一样的,有人喜欢名利,追求社会地位,她、她好像……更喜欢钱一点。
毕竟没钱也松弛不了。
幸运的是,她以后应该都不会缺钱。
房子是一方面,盈安分红也不少,去年九月中旬拿到了两千块,今年这个月月初,申华又打了一个季度的来,有三千块。
按照这个趋势,如果顺利的话,过不了几年,季度分红过万是迟早的事。
真正是实现了人在家中坐,钱从天上来。
量完一个边边,柯茵直起身,四处打量,“你打算一个人守着这么大的地儿?”
祝安安笑道:“那咋可能,到时候应该会招一两个人,我准备再问问我老师同学愿不愿意过来。”
也是赶巧,明年她毕业时,候老也到退休年纪了。
她试探过,这老头儿嘴上不饶人,但心里是偏向来她这边的,已经基本确认了。
还有武露,她真的很喜欢这个小她七八岁的女同学,话不多有能力还很有自己的想法。
她甚至还想问问武露愿不愿意去盈安厂子兼个职,相处这么久,她算是看出来了,武露在这方便也很有天赋。
就是,跟柯茵觉得她研究生毕业放弃大医院分配很可惜一样,她面对武露的时候也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
她可以开出比大医院高的工资,但不知道两份工资能不能打动人?
这么一想,好像也没有人在家中坐,钱从天上来,她也是为厂子操了不少心的,时不时就想扒拉几个大学生过去。
柯茵知道一点,“就那个跟你一个老师带的女同学?高考名额差点被顶替的那个?”
七八年开学那一拨严查,市里是个大学生都知道。
祝安安点头,“嗯。”
柯茵:“你不是说她准备考研究生吗?”
祝安安:“是啊,考上了已经,所以我说试试嘛。”
不过还有两年呢,不急。
柯茵咋舌,“那人以后要真愿意来,再加一个你,还有你老师,你这医馆就是这个。”
柯茵说着比了个大拇指。
两人说说笑笑间,祝安安本子上记下了一大堆,打算回去好好思考一下后面是个什么章程。
时间不早,从商铺出来,两人拎着大包小包回了院儿里。
秦岙回来的时候,祝安安正在抓盐腌肉,旁边买的东西还没收拾出来。
秦岙很自然地开始收拾,“买这么多?”
祝安安:“我也不知道为啥这么多,反正等我跟柯茵反应过来时,手里都快拎不下了。”
话落又指挥起来,“不用拿出来,找个大袋子套一下。”
之前就定了,今年过年在市里过,这些都是要带回去的。
秦岙在服从命令方面绝对专业,一个指挥一个动作,刚刚还乱七八糟堆在桌子上的东西没一会儿就被整整齐齐收进了大包里。
简直就是居家必备收纳小能手,边边角角都塞满了,等回去的时候一拎就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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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安安也没在院儿里待几天就有事得回去。
这天是周三,上午章南春打了个电话到传达室,说她小姨,就是林嫂子一家子大概明天上午到沪市。
毕竟是在宜洪好几年的邻居,祝安安当初人生地不熟,初来乍到全靠林嫂子带着她,现在当然得要尽一下地主之谊。
中午吃饭时,祝安安跟秦岙和老曹说了一声,两人表示明天可以请假。
所以等下午他们训练结束,三人就一起坐班车回了市里,前几天买的东西也一并带了回去。
班车还没到市里时,天便黑了,祝安安很少这个点坐班车,外面没路灯,黑不溜秋的。
车上也没空调没暖气,窗户一直灌风,冷得要死。
祝安安侧目看向秦岙,“每个礼拜都这么跑,是不是挺累的?”
这几年一直都是秦岙迁就她。
其实毕业后会选择离家属院更近的县里,除去她想要开个自己的医馆外。
还有一部分就是因为如果她选择分配,不出意外的话,以后估计会一直跟秦岙两地分居,她不是很想这样,她想在家庭跟事业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
秦岙捏了捏放在他口袋里的手,小声道,“不累,平时训练都比这累。”
见儿子媳妇儿怎么会累?
祝安安看了秦岙一眼,没再说话。
但是那眼神成功把后排的曹英毅腻歪到了,默默抱了抱自己胳膊。
真是的,欺负他媳妇儿不在旁边是吧?
几天没见媳妇儿的老曹怨念很深,一下车都没等祝安安秦岙两人,自己跑在了前面。
等祝安安跟秦岙进门时,他已经跟秦双腻歪上了,摸着秦双肚子问小崽子有没有闹人?
屋里灯大亮,还有饭香传出来。
小船一看见爸爸妈妈就冲了出来,“爸爸爸爸……妈妈妈妈……你们怎么走那么慢?!”
因为祝安安回了院儿里的缘故,秦岙上礼拜休息日就没过来,算下来小船已经十多天没见过自己爸爸了。
离开时漏风的小军大衣又变回了小甜崽,亲昵地挂在秦岙身上,捧着人脑袋,“爸爸你有没有想我?我有想你的,妈妈有跟你说吗?我说了会一天想八遍,我有做到!”
秦岙接得无比顺畅,“想了,天天想。”
小船:“真的吗?你想什么了?”
秦岙卡壳,他能想什么?
想……
儿子不在,真的怪方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