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家伙能吃能睡的,嗓门比公鸡还大,实在不用严绮云操什么心。
在孩子还没出生的时候,内务府那边已经通过层层把关送来了八位奶娘,每一位都是至少生育了两到二个孩子的妇人,严绮云在其中选了四个。
除了奶嬷嬷外还有两个伺候嬷嬷,宫女倒是没有,但是就这也足够把严绮云这永寿宫前殿挤的满满当当。
说实话,这孩子的待遇从一出生开始就已经超过了她。
严绮云本来是无所谓喂不喂母乳的,可她家这个可能是孕期严绮云每日养生心法没停的缘故,力气不小,才出生几日就能在喝奶的时候吮的奶娘面露苦色。
看得严绮云立刻打消了这个想法。
清朝皇家本身就不支持母乳喂养,在奶娘都这么多了的情况下,严绮云没有任何想要自讨苦吃的意思。
小家伙这会儿正睡着觉,是不是的还动动嘴巴,挥舞一下小手小脚什么的,然后守着的嬷嬷就会第一时间给盖好被子。
说实话,刚出生的小孩真的磨人,如果不是这么多人帮着严绮云带,让刚刚生完孩子的严绮云自己看孩子,她真的会爆炸的。
如果坐月子一个月,期间还要带崽,严绮云想都不敢想自己能有多崩溃。
孩子睡的正香,也没有什么严绮云插手的余地,严绮云也没有什么待发泄出来的满腔母爱,确认孩子没有什么不妥后严绮云就在书房铺开笔墨准备练练字。
小十天没有握笔,严绮云倒没觉得生疏,毕竟几年下来每天用毛笔写字,和上辈子用硬笔一样已经成了严绮云刻在骨子里的肌肉记忆。
下笔依然是好看又飘逸的字体。
听着耳边传来熟悉的打卡声,严绮云才搁笔。
前些日子她都靠养生心法打卡,她总觉得差点什么,今天提起笔才觉得就是这种感觉。
毕竟是她在这个时代掌握的第一项引以为傲的技能啊!
不过今天书房有孩子和乳嬷嬷,所以严绮云没有做除了练字外的其他事情。
实际上她已经很久没有动用过空间里面这些物品,严绮云已经开始期待着早日暖和起来了,孩子总和她一个屋她很多事情都做不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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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严绮云已经好得差不多,但是皇贵妃还是准许她晚个十日再恢复请安,不过严绮云也没有很嚣张,只是会每日最暖和的午后时分去御花园走一走。
其他大多数时候严绮云都在屋里看书,时不时的逗逗孩子。
当然,不逗哭那种,魔音穿耳什么的,谁都受不住。
可惜出行时向来动静大得离谱的康熙没有这种意识,随着静鞭和太监尖锐的通报声,原本睡的好端端的胖团子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严绮云放下书,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
再这么下去迟早给他搞出神经衰弱
,康熙这个当爹的作为皇帝指望不上,可好歹别帮倒忙吧!
“嫔妾参见皇上!”严绮云从塌上起身行礼。
因为恢复的好,小二十天的功夫,严绮云已经完全回到了往日的模样。
“平身吧!”
康熙说完后端详了严绮云几眼后就去看摇床里面正哇哇大哭的小家伙。
“他倒是嗓门大,想必是个强健的小家伙!”康熙听着孩子的哭声也不嫌烦,甚至有些欣慰。
他生下的这么多孩子中,不少从刚出生时就是气息蔫蔫的,这种的一般都不太好养活,哪怕精心养育,也许一场小病就能带走这条脆弱的小生命。
但是出生时中气足些的孩子就好养活一些,胤褆便是如此,出娘胎起就健康。
“太医也这么说,十五从出生开始就能吃能睡的,可健康了。”严绮云也颇为欣慰的说道。
婴儿生病才磨人,虽然有严绮云有系统准备的儿童药物,但是成年人尚且耐不住病痛,更别说孩子。
两人又围着孩子讨论了一番,严绮云虽然不二十四小时盯着孩子,但是怕嬷嬷有什么不尽心的,还是比较关心的,因而平时乳娘也经常回报孩子又有什么变化。
“以你这闲不住的性子,这段时间不能出门不能去跑马,肯定难受的很吧。”康熙很不给面子的嘲笑道。
前些日子他刚去了一趟南苑跑马,难免就想起了从前必然会跟着他一块儿去的严绮云,因而这会儿他就带上了钮祜禄格格,作为大家族出身的钮祜禄格格自然也是精于马术的。
不过真到了南苑,康熙习惯性就按照自己的节奏驭马往前冲,等他回过头来就发现钮祜禄格格居然没跟上他。
怎么说呢,钮祜禄格格的精于骑术显然是对标其他满族贵女的,而不是康熙这个正值壮年的大男人,贵女们的运动量和骑马频率就远比不上康熙。
而严绮云这个有系统的显然又不是个能以常理论之的人。
康熙习惯性的和从前严绮云同她一块儿跑马的时候一样全速往前跑,钮祜禄格格自然是跟不上的。
这会儿康熙才想起来,在严绮云之前他很少叫其他女人陪他一块儿跑马就是因为她们跟不上自己,他也不可能去迁就对方的速度,那不就跑不痛快了吗。
“万岁爷,你就会取笑嫔妾,如今嫔妾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过几日我去校场上跑个痛快!”严绮云有几分娇嗔的说道。
如今严绮云虚岁二十二,年华正好,如今又平添了几分成熟的风韵,越发让人挪不开眼去。
康熙也不免感慨,随着年龄增涨,严绮云竟越发风采濯濯,人果然还是需要有些底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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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族没有给孩子取个贱名作小名的习俗,所以在康熙给孩子取名前就只能以排行来叫,这也是严绮云刚刚在康熙面前叫孩子十五的原因。
不过私下严绮云也想了想自己给孩子取个小名方便称呼什么的,但是一直没想到合适的。
在没有大名作为参考的情况下,严绮云怎么取都觉得叫出来像宠物,为此很是头疼。
可康熙给孩子取名的效率真的看他的心情。
有些孩子刚出生就有名字,有些还得跟着新出生的兄弟一并,就看这孩子得不得康熙的喜爱了。
目前来说康熙应当是挺喜欢这小家伙的,还不等严绮云问呢,康熙却是主动开口道:“朕近日想了几个名字,觉得寓意都还不错,阿云可要听听看?”
近日宫里多了两个小皇子,延禧宫的卫常在前不久也生了,同样是个小阿哥,康熙便打算正好两个孩子的名儿一并取了。
康熙便把叫严绮云拿了纸笔,把那几个字写在了纸上。
他给孩子取名自然是先从满文取,然后再翻译成汉文,主要还是寓意,这也是为什么后来有些皇子听名字读音都是一样的,因为这会儿他们日常交流主要还是以满语为主。
严绮云当时若没有原主记忆早因为这个原因穿帮了。
待康熙写完,严绮云便接过来看了一眼。
祈、祚、祥、禩。
说实话,示字旁真的不太好取名,动不动就是祭祀相关的,有些还好,有些字的寓意实在是不吉利。
怎么说呢,这几个字中祚太重了,在有太子的情况下叫这个名字……实在是太打眼了,这是嫌赫舍里家找不到人扬武扬威啊!
至于祥和禩,就算是严绮云上辈子对康熙朝贫瘠的历史知识也知道这两位都是她单方面的熟人,虽然不至于说他们用了别人就不能用,但是主要是她会觉得有点怪。
对严绮云来说,这算单选题,只有这个字她没什么印象,也许康熙后来生的儿子也有用过的,反正严绮云没印象那就没关系,不会觉得怪怪的就行。
“嫔妾看这几个字的寓意都是很好的,嫔妾自己的话喜欢祈字一些。”严绮云提了自己的想法,当然……听不听那就看康熙的。
毕竟康熙也不是让严绮云来决定,只是参考一下她的意见而已。
严绮云只希望康熙这回不要忽然逆反心上来吧。
不过就算康熙最后还是选了另外的,严绮云也没办法,那就只能多花点时间去适应,毕竟她自己还用的别人的身体呢,不可抗力因素下也没办法。
好在康熙对严绮云没有任何意见,会让严绮云看本身就有意参考严绮云的想法,所以一番考量后,倒是接受了严绮云的参考意见。
严绮云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不过对于康熙把祚字也掏出来实在是有些不理解,难不成是为了试探她,问题是她如今这个家世,再加上还是个区区嫔位,有什么好试探的。
而且这会儿太子之位稳得很,谁要动摇太子之位第一个急的就是康熙。
严绮云只能归结于康熙没想那么多。
最终严绮云生的孩子被取名为胤祈,卫常在生的小阿哥被取名为胤禩。
严绮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倒是觉得有些微妙
,历史在改变了这么多后,居然在这种不大不小的细节上又忽然达成了一致。
卫常在生的小阿哥到底还是叫了原本的名字,就是不知道重新齿序后是不是还行八了,目前算应该是的,就看后续会不会有其他阿哥夭折。
如今十年修一次玉碟,今年应该就是一次,也不知道康熙会不会在这个时候顺势重新齿序,毕竟前头夭折的孩子太多,年纪最大的胤褆如今算来都行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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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是严绮云恢复给皇贵妃请安的时候,也意味着她彻底出了月子,绿头牌也能重新挂上了。
严绮云作为嫔位自然不用担心敬事房那边拖拖拉拉,不用严绮云打点,那边就已经办理妥当。
她这绿头牌才挂上去没几日,就出乎很多人意料的差不多恢复了往日的荣宠。
按照从前其他人的经历来看,德嫔和宜嫔都是因为生孩子而导致被新人分薄了大量的宠爱,再加上严绮云怀胤祈的时候正是钮祜禄格格得宠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严绮云会成为下一个宜嫔和德嫔呢。
可偏偏严绮云就是和生孩子前一般无二。
倒是钮祜禄格格的宠爱也只是少了几分,可想而知……剩下的都是从其他人那里分来的。
所有人都在想严绮云到底有哪里特殊,可她们仔细一想,定嫔好像从哪里看都挺特殊的,她好像从来和其他人风格就不同。
这满宮上下要想找个和她不管是相貌还是性情上有些许相似的人都不太好找。
想模仿吧都不知道从哪里模仿起,毕竟不管是那一手好字还是一身好骑术都不是那么容易能掌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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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春以后,便是永寿宫也不能再日日烧着火道了,毕竟火道真的干燥而且不好控制温度,春日天气回暖后有时候能到两位数,还烧火道人都要烤干。
所以在换回炭盆后,严绮云也就顺理成章的把儿子按照其他宫里的习惯安排在了前头偏殿。
毕竟康熙有时候是会到主位正殿过夜的,当然不能让孩子也住在一起。
孩子挪出去后,严绮云才终于能安安生生睡个整觉,毕竟半夜孩子醒了要干什么虽然不用她去忙活,可哭声是实打实的,她敏锐的五感自然是很容易被吵醒的。
永寿宫其中几扇关了几个月的窗户也终于能完全打开透透气了。
今天有着春日难得的好太阳,严绮云看了一下天气预报,确定一天都是这种好天气,便嘱咐人把库里那些放了一个冬日的布料全拿出来晾晒一番,正好也盘点一番损耗。
这些料子都是天然材料所织成的,本就比较容易招虫蛀,严绮云份例本身就有多,今年有得了一堆的赏赐,其中也有不少布料,消耗远小于库存。
韶月便带着人上上下下的忙活了一番。
库存数量倒是没有什么冲突,永寿宫的宫女学写字已经成了习俗,严绮云教会了韶月韶心后,她们也有在教后面分来的宫女们,所以只要不是有人搞小
动作,永寿宫的账目一般是出不了什么问题的。
七十二匹精致的布料被整齐的晾晒在了永寿宫正殿临时搭成的木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