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纪利家原来的房子放,又觉得有些晦气。
最后干脆在纪元家没屋顶的房子前,放了条长长的鞭炮,半个村子都能听到。
安叔公家听到此事后,安叔公第一时间让人去李耀众家附近说这个消息。
原因?
自然是告诉对方。
别来找麻烦了。
也别再说三道四了。
要是再敢来惹事,你猜纪元会不会帮我们?
最近一段时间,那李耀众一家愈发过分,一个劲地想让安叔公家承担他们的田税。
原因?
自然是讹上了。
以前李耀众是秀才,他家不用交田税。
现在不是秀才了,肯定要给。
他家里说什么,这是李家二姐,李盼弟的过失,让他家给钱。
反正闹来闹去的,整天惹事。
还好,纪元过了府试,还拿了第一,基本是考上秀才了。
想来李家终于不敢再闹。
果然,安叔公跟纪元猜测的都没错。
纪元考了府案首的消息一出,李家便再不敢说什么。
这李家知道秀才功名的好处,平日不知道利用这个名声做过多少恶事。
如今不敢再说,自然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害怕纪元对他们做同样的事。
都不用纪元做什么,他们自己先把自己吓住了。
李耀众被夺去功名的文书其实还未正式下来。
但他听到县令说这事之后,人就有些疯疯癫癫。
现在知道纪元是府案首,更是发疯,要好几个人才能制住他。
这些事跟纪元关系不大,但也确实减少很多麻烦。
功名,在天齐国就是这么有用。
即使他还未真的获取功名。
纪元直接擦了头上的汗,把袖子绑好,开口道:“再踢!”
纪元体力本就不错,平时又爱锻炼,虽然年纪小,跟着大家踢球竟然能踢全场。
府学有些人也跟着一起来玩,知道这就是纪元后,更乐意一起踢球了。
没想到今年的府案首,年纪虽然小,踢球也不错。
可惜就是年纪小了点,否则入学之后,他们可以一起踢比赛啊。
许春大声道:“纪元!接球!”
说着,一脚把球踢过去,纪元稳稳停球,一脚射门。
他们在这边踢得火热。
建孟府府城衙门后堂被抓进来四五个人。
这四五个人眼圈乌青,眼神带着惧怕。
“你们是合远县的人?”
“来府城做什么?”
衙门后堂用来讯问,今日捕快们例行出去抓赌,端了个新开的赌坊。
这是他们的日常工作,并不足以说道。
这些东西野火烧不尽,必须时时检查。
“叫什么名字,多少岁,做什么的,快说。”
如此都是例行询问。
其他人老老实实答了,只有这五个人闭口不谈。
纪元,许春要是在这,必然认识这五个人。
特别是许春。
这五人就是拉着他赌钱,骗钱的。
四个是这次来赶考的书生,还有一个是合远县的捕快!
他们这种身份,自然不好多说。
但府衙的鞭子不长眼,几鞭子下去,哑巴都要开口。
“参加府试的书生?!”
“捕快?!”
“好啊!等着你们县夫子来领人吧!”
“明日就要回乡了,今日却来赌钱?你们到底是来考试的,还是赌钱的?”
抓赌这事,本是关几天就算了。
但涉及过来考试的考生,甚至还有个捕快,那就可大可小。
最近这些年,朝廷愈发注重科举,若出个什么岔子,谁也担当不起。
要说平日里府城有些书生荒唐就算了。
没想到外面过来考试的也如此。
还是县学的夫子带他们过来,必然要通知夫子。
涉及考生,连府学都要知情。
府学那边知道后,处理得也很快。
让衙门给他们这些考生的信息,以后五年内,禁止他们再考童试。
望同县那些作弊的人,直接夺了考试的权。
合远县这四个考生断了五年的路。
说是五年,但五年后什么光景,谁又知道,这几个考生年纪也不小了,如果五年后过了二十七,同样不准再考。
这跟断了科举路没区别。
府学可以管理整个建孟府所有考生,他们的处理方法没有问题。
一个能在考试的时候赌博的书生,还读圣贤书呢?
便是考上了,也是坏了读书人的名声。
本以为这事已经过去。
谁知道当天晚上,那四个人既然说:“若因赌博断了我们五年的科路,那正荣县的考生也赌了!为何不管他们!”
提到别的地方也就罢了。
正荣县?
如今风口浪尖上的正荣县?
此事传得飞快。
再加上正荣县此前还有个荒唐的书生,名字大家不记得了,只知道酸诗狎妓。
现在又来了个考前赌博。
这正荣县的学生,真的是读书人?
还是说他们只会读书,一定也不懂圣贤道理?
若真是这样,那正荣县的学生,看来也没那么好。
大清早被衙门喊过去问话的许春傻眼了。
他,他怎么了?!
郭夫子,雷捕快赶紧来问呢。
雷捕快跟衙门接触的多,笑着道:“这位官爷,小的是县里的捕快,这是我们县过了府试的丙等生员,请问他做了什么事。据我所知,许书生平日不怎么出门,有什么冒犯的吗。”
那过来的捕快见雷捕快是同行,稍稍抱拳:“你也不用那么客气,我跟你说吧,你们这学生赌博,你们知道吗?”
“考前赌博,是要问问话的。”
“只是例行问问,我们这一关好过,府学肯定也会找你们的。”
许春赌钱,到底是在路上那会,差不多三月二十三左右。
距离今日的四月二十五,至少过去一个月了。
官府确实也是问问话即可。
但衙门如此,府学就不一样了。
对府学来说,这关乎学生的品行,本就在考试的范围之一。
许春是过了府试,但后面还有个院试等着。
如果府学那边对他不满意,院试就是刷掉许春最好的机会。
都说考过府试,基本上半只脚踏入秀才的门槛了。
到底是没踏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