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学?
不在所有名册之内的兵士看过来。
他们也能学?
甚至路过的百姓都在伸头听。
“学,都学。”
“我们知州大人,恨不得大家一夜都能学会。”
敝帚自珍?
不存在的。
他们纪大人说了,要让镇南关的百姓一起学会更好的种田方法,也要让当地百姓一起做橡胶,发展染布协会。
总之。
宁安州有的。
你们都会有。
时间问题。
不信?
不信就算了。
可镇南关的兵士跟百姓信吗?
太相信了。
他们见识过宁安州的发展,见过纪知州本人。
他们看着宁安州流水般的货物。
赖琨顺直接抢,就是因为羡慕。
他们羡慕吗?
那是肯定的。
这样的前景下,没人愿意反,也没人愿意闹事。
少有的蠢货,要么被身边人按住,要么被滇州府来的守备军按住,全都形不成气候。
消息传到滇州府知府耳中,他忍不住感叹:“纪元的底气,原来在这。”
他以自己的信誉为保证。
可这整个滇州府里,能让众人信任的,只怕也只有他了。
当官当到这种地步。
此生无憾啊。
知府开始好奇了,在纪元手中,这两个天齐国最南边的地方,到底会变成什么模样。
徐大人处理完手头的事,又派人严加看守犯人,这才有工夫跟滇州府知府沟通。
徐大人直接道:“知府你也是进士出身,可听过这样一句话。”
什么话?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
知府自然知道,出自礼记,其中一个意思是,只要实行正确的道,天下所有人跟事都会帮你。
此话甚大。
是一句可以束之高阁的圣人言。
毕竟普通人背此句,只觉得这句听起来顺耳。
却不会觉得自己要按照这样的德行操守办事。
这样所有读书人都会背的句子,却很少有人实行。
年迈的徐大人处理完这件心力交瘁的事,已经身心疲惫,可此刻精神却尚好。
“纪元的道,便是天下为公。”
徐大人甚少这样说话。
可此句却是发自内心的。
徐大人拍拍滇州府知府肩膀:“照顾好他,回头你我,可能还要被他照顾。”
徐大人这些事处理完,基本就要回京了。
他要赶紧回京复命,省得夜长梦多。
若不是纪元收集的证据充足,这赖琨顺又试图潜逃,他这一趟多半无功而返。
反正不管怎么说,赶紧了结此事才是真的。
徐大人这样说,就是让滇州府知府暗中给些帮助。
毕竟是一个省会的知府大人,他能动用的势力,还是很多的。
滇州府知府悠悠道:“您还记得,我是哪里人吗。”
“哪里?”
这位知府笑:“本官是闽地的人。”
在纪元让人写出《梯田水渠修建手册》,并送到云贵闽川等地时。
他就对纪元很有好感了。
他的家乡也有很多山,也有很多水。
却没有这样的好方法。
纪元带着宁安州的人做出方法,总结了经验,还分享给所有人。
作为出身山地的知府,纪元在他这,已经是自己人了。
知府笑容忽然停止。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
纪元在走自己的道时,连他这种跟纪元不熟的人,都自觉帮他开道。
好一个天下为公。
好一个天下人都会帮忙。
那些圣贤书在脑子里翻来覆去地过。
还真让人变成现实了。
滇州府知府跟徐大人相视一笑。
他们自愿,为纪元“保驾护航”。
能成为天下为公的一分子。
也是一种荣幸。
九月二十八,纪元等人送走徐大人。
这次徐大人不再绕道滇州府,而是直接从更近的武新府出发,到时候一路坐船回京城。
自然是为了更加安全,而且这里坐船要比山路快不少。
滇州府的知府却并未直接离开,而是把手下得力干将拨过来不少。
一方面有纪元的号召力,还有知府大人的亲信。
他倒是要看看,谁敢阻拦纪元改变镇南关。
镇南关权力交锋显然不算太有波澜。
可暗地里,不少人对纪状元的想法有了改变。
统一意见是。
这个人不好惹。
都说善战者无赫赫之功。
善斗者也是如此。
都以为纪元跟镇南将军的争斗会你死我活。
实际上?
实际上人家稳坐钓鱼台。
这对合作者自然是好的。
好在,滇州府大部分商贾,都是他的合作者。
百姓那边,则对这些毫无所察。
在他们看来,就是镇南关将军犯错,朝廷不满意。
这么说的话,其实倒也没错。
只是少了纪元借着皇上稍稍不满,便小题大做,把人赶走这档子事。
其实就算知道了。
大家在乎吗?
不在乎的。
大家在乎的,是扣在镇南关的耕牛,终于可以拉回来了!
那六家养殖场从欲哭无泪到伤心欲绝,甚至后悔来宁安州做买卖。
现在呢?
不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