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样的事,还在镇南关各个地方出现 。
化远四十年结束之前,谁会想到,他们镇南关的改变会这样大。
甚至比宁安州的改变还要彻底。
邬人豪在其间也跑了很多地方。
他带着手下的兵士,既是示威,也是震慑,还是练兵。
衙门的官员累得够呛,可今年要离开的那位主事,却得到了纪知州的大力推荐。
直接把对方推到滇州府府城。
滇州府的知府爽快答应。
也就是说,过了年之后,他可以直接去省会任职?!
虽然都是滇州府,但滇州府内部也有不同啊。
这是边关城池,那边是省会啊!
有人感慨道:“纪元,还真是笼络了所有人的心。”
这话确实没错。
镇南关上下,上到同知,下到百姓,甚至奴籍的一些仆从,看纪元的眼神都写满了一件事。
原来天底下真的有青天大老爷!
纪元则坐在知州府里,看着手底下绘制的田地图册。
终于,田地图册,人口清查,彻底完成了。
整整三个月的时间,他一点也不敢停歇。
若不趁着镇南将军被带走,当地的豪绅地主还未找新的靠山,就把这些事一一清理,那以后更加难办。
毕竟这些人跟其他势力建立联系,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纪元趁着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便给一窝端了。
他也算借着朝廷的威慑,让这些人得以伏法,也让镇南关以外的人不敢多说。
这个时候替这些豪绅们说话,很容易被打成镇南将军的同伙。
一层层布局,一层层谋划,这些辛苦总算没有白费。
要说后面的事情多吗?
多的。
镇南关各地的田税,有的甚至交到五年后,有的人户迟迟收不上来。
陈年旧账都要一一再查。
但好在,大部分百姓都已经安顿好了。
基本上所有的人户都有了自家的土地。
又一年的春耕来临之前,他们可以跟宁安州的百姓一样。
一起耕种自己的田地,一起养自己的稻鸭鱼。
纪元起身,看着外面天光初见,晃了晃神,这才发现又是个白日了。
他就算瞌睡再少,也不能天天熬大夜吧。
纪元伸伸懒腰。
接下来终于可以休息几日了。
纪元甚至还算了算时间,估计徐大人他们一行,要在路上过年了?
说到这个。
纪元还迟迟得不到另一个消息。
京城的程家。
程教谕家的亲戚。
纪元拜托李首辅帮忙,也不知道事情能不能成。
当时是化远四十年五月送出的信件。
他让信使加急送过去,那也要七八月份才能收到。
如果李首辅处理得快。
他最近倒是能收到加急文书。
最近镇南关的事情虽多,但他也没疏忽这件事,可消息迟迟不来,他也没办法。
交通还真是大问题。
通讯也是大问题。
程大人家的事需要担忧。
好友们的情况同样也很在意。
特别是蔡丰岚跟李锦,今年的会试年,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考上。
他们读书都非常辛苦,希望今年的考试没有辜负他们的期望。
不过如今纪元再想起科举的事,倒恍如隔世。
外放不过一两年,再想想考试的事情,真的好像过去了很久。
怪不得当初正荣县的聂县令那样“清澈愚蠢”。
没办法,读书跟科举,真的完全两回事。
纪元趁着自己这会还有精神,给好友老师们写信。
顺便再问问程大人家的近况。
李首辅出手,应该问题不大吧?
纪元的信件寄出没几日,还真收到李首辅送来的信件。
程大人家的事,有消息了。
纪元赶紧拆开信件,竟然是李首辅的亲笔。
这信件说了程家的情况。
跟纪元猜测得没错。
没有根基的程家,成了工部夺权争利的一个炮灰。
对方“证据确凿”,还找到程大人贪污行宫银钱的人证物证,根本无从辩解。
加上皇上对程家人本就不喜,直接判了个程家流放八千里,徒刑十年。
流放八千里,徒刑十年。
李首辅收到纪元的信件后,此事已经定下,不得翻案。
但他让手下跟程家人商议,改了流放的地方。
从八千里改为六千里,地点也做了变更。
程家,会来投奔纪元。
这甚至也是程教谕的想法。
天下之大。
他们能信任的人不多了。
信里还说。
如果不出意外,纪元接到信的时候,程家已经在流放的路上,他们九月离京,路上至少要走五个月。
九月出发。
如今是十二月底。
还有两个月。
纪元默默算着时间,好好的程家,怎么变成这样。
以他对程大人的认知,对方绝不会贪污修行宫的银子。
说不定他要是真贪了,反而会没事。
“柴烽,帮我注意流放到宁安州的犯人。”
“若到镇南关的地界,第一时间同我讲。”
柴烽虽然不解,但立刻点头。
纪大人说的话!
一定要听!
不可以有任何质疑!
纪元想了想,又给武新府的董家写信,如果他家商队遇到流放过来的犯人,还请帮他留意帮忙。
董家接到信,自然立刻应下。
能结交纪知州这样的能人,是他们董家的荣幸。
现在的滇州府,谁还不知道纪元这名改革大将?
这名声,甚至传到了巴蜀。
而巴蜀百姓在意的不是纪元这个人,而是他传出来的稻鸭鱼种植方法,以及修水渠的顺口溜。
纪元甚至让李老爹他们,把修水渠的要点编成顺口溜,顺口溜通俗易懂,还容易记忆。
巴蜀不少勤快的山农,就是按这些顺口溜,试着修水渠。
“纪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