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从未见过这场面,咬牙道:“我们是天齐国的士兵!你们敢拦我!”
“回头天齐国打过来,别说他们这个村里了,就算是河辉国也要灭国!”
哪?
天齐国?
纪元一行人面带古怪。
纪元走过来,也用本地话问道:“天齐国哪支队伍,上司是谁?在哪个驻守?驻守多久了?本地长官又叫什么。”
对方支支吾吾,他们哪知道这些!
这些人最后也只说出一个地方:“我们是绥许城的士兵!快把我们放了!”
绥许城的士兵?
必然是假话。
虽说绥许城是距离河辉国最近的天齐国城池,但那边过来,至少要七八天。
跑七八天,抢一点点粮食?
怎么可能。
谁知道河辉国边境的村民们却不住点头:“他们就是天齐国的人。”
“我们当地的官员害怕得罪天齐国,所以一直不管。”
村民们也是找到可以诉苦的人,不停地说话,总之一句话,这些人真的是天齐国的士兵,所以不要招惹他们。
“谢谢诸位义士,你们不要惹上麻烦,把他们赶走,我们已经知足了。”
这些话的意思是,不想让纪元他们受到危险。
那可是天齐国,是庞然大物。
惹怒他们的士兵,到时候就不只是粮食被抢的问题了。
纪元皱眉。
直接对邬人豪道:“搜身。”
看看有没有身份凭证。
便是天齐国的人又怎么样,这么强抢其他国家村民的粮食,就该以军法处置。
但纪元看来,这大概率不是天齐国的人。
天齐国的人到底有些傲气,不屑于跋山涉水来抢点粮食。
宁安州就不说了。
一路弯弯绕绕的,到河辉国至少要二十多天。
便是距离河辉国最近的天齐国边境城池,那也是至少要走七八日的绥许城。
绥许城虽然不算富裕,但距离府城滇州城不算远,人家不至于跑七八天来抢点粮食。
天齐国绥许城的士兵要是听到这事,肯定会被气死。
他们至于那么没出息吗?
所以纪元并不相信他们所说的话。
还是要搜身再说。
“有身份契凭!”
四个兵士震惊,也凑了过来。
伐木会的工人同样震惊,不过其中一人道:“这不是天齐国的文字。”
伐木会的六个人虽然识字不多,但也跟着州学上过课,一眼看出问题。
纪元道:“景国的文字。”
这下,真相大白。
景国?
河辉国村民们傻眼了。
怎么又牵扯到景国?
眼前的变故,让在场三方人都始料未及。
当地河辉国百姓,还处在恐慌当中。
他们附近的村子不是头一次被抢,每次都是天齐国兵士,几乎是大家都默认的。
而天齐国的威名自不用说。
河辉国王室听说了,都不敢出兵,生怕当地官员一个不开心,就出兵灭了他们人口不到百万的小小河辉国。
被制服的景国士兵,则在猜测对方是谁。
他们经常过来抢粮抢人,从未出现问题啊。
反正只要打着天齐国的旗号即可,根本没人敢多问。
纪元手下,则怒目而视。
打着他们天齐国的旗号!
实在是可恶!
他们天齐国成背锅侠了?!
这种情况肯定不是头一次!
此事肯定要解决。
纪元看向河辉国当地百姓。
仇怨结下,就不易解开。
国虽弱,却不可欺,这是他们春秋战国都学的道理。
再说,天齐国名声损毁,以后吃亏的,还会是天齐国百姓。
纪元又道:“你们村长何在?”
村长呢?
对啊。
村长去哪了?
当地人带着邬人豪去找,才发现他们村长倒在血泊当中。
这个村长四五十岁,估计是想反击兵匪,没想到自己受伤了。
纪元把带来的上好伤药给村长用上,一直折腾到傍晚时分,村长的情况才好一些。
经过这一遭,当地百姓十分信任纪元他们,可对绑着的“天齐国”士兵,还是心有余悸。
连村长醒过来之后,了解如今的情况,立刻道:“把他们放了,不然天齐国的人会找麻烦。”
纪元等人无奈。
他们这些边境小城,真的没那样凶啊。
天齐国的人不至于做这种事。
但仔细想想,那也没办法。
天齐国太大了,人口太多了。
说话的语气稍微重一点,对这些小国来说,都是灭顶之灾。
柴烽再三解释,说对方不是天齐国的人,而是景国人,让他们不用太担心。
谁料河辉国的这个村长却苦笑:“无论是天齐国人,还是景国的兵士,我们都惹不起。”
天齐国近两万万人,就是差不多两个亿人口。
景国三百多万人口。
而河辉国,还不到一百万。
天齐国他们惹不起,景国同样惹不起。
特别是这种边境村落,河辉国王室根本不会管。
天齐国距离他们七八日的路程。
而西南边的景国,只要走一两日就能到对方边境。
这么看来。
对方是景国人的可能性非常大。
这话听得人心酸。
纪元带来的兵士工人小吏,只觉得想叹气。
他们从不知道,外面竟然是这般。
那这些人,放还是不放?
最简单的方法,肯定是放了。
纪元却摇头:“不能放,他们冒充天齐国士兵,还让天齐国背黑锅,此事绥许城肯定不会忍。”
距离河辉国最近的天齐国城池,是滇州府的绥许城。
绥许城作为滇州府几百年的边境地方,城池一向雄伟,也不轻易出来。
想来,他们还不知道境外有人打着天齐国的名号抢粮。
若他们知道自己背了这样大的黑锅,估计恨不得出兵景国。
可这也看得出来。
天齐国确实承平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