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直观的影响,便是滇州府大半商贸直接停止。
宁安州有着最好的道路,有着最好的橡胶,也没有敢过来做买卖的。
那是在打仗,是要死人的。
滇州府内部先是发生分歧,觉得这仗怎么打成这样。
想来消息传到京城,那也是一样的。
滇州府大部分人都恐慌起来。
各地的粮价物价都在上升,也有人在往内里跑。
这些小范围的劫掠,造成的影响十分恐怖。
原本安定和平的滇州府,变得惶恐不安起来。
要想一个地方和平安定非常难。
但想让这些地方乱起来,那可有太多手段。
绥许城振威将军看着最近的消息,脸色变得难看。
河辉国这些人,果然有些手段。
这两个多月里,他们确实打得河辉国节节败退。
但他们往丛林里一藏,就不好再找。
顶着这些压力,他的部下已经做得很好了。
可河辉国正面打不过,便用些阴谋诡计。
刻意煽动其他小国趁机找事。
那位河辉国新王的理由也很充分。
河辉国顶住了大部分兵力压力,那你们趁机去抢些天齐国的物资,难道不好吗?
反正天齐国如此霸道,今日能欺负河辉国,明日就能欺负你们。
不如大家一起上,让天齐国知道,咱们西南小国不是好惹的。
放在天齐国的角度,肯定觉得莫名其妙。
他们打河辉国是有原因的。
而且理由很充分。
可要用另一方的视角,那就不怎么美妙了。
只看景国装作天齐国士兵过来抢东西就知道,天齐国士兵的名声,甚至天齐国的名声,都不算好,否则怎么就这么认下。
而且当年那件事怎么处理的?
绥许城的官员直接按头两国道歉,还要了不少赔偿,中间是非曲直也懒得管。
还有天齐国那些商贾们低买高卖,都是常有的事。
就像自己旁边睡着一头老虎,老虎翻翻身,都能把身边花花草草都压塌了。
可老虎并不知道,也不知道草下面还有小虫子。
周围的小国,就是这样地存在。
当然了,这并不妨碍,他们找到机会,就从老虎身上拔点毛。
毕竟老虎毛可是珍稀的宝贝。
趁乱拔毛这种事以前也有的。
万一呢。
反正都要被打了,不如反抗一下。
如今混乱的局面就是这么来的。
也不愧是那位河辉国王子,不对,应该是河辉国新王。
不愧是他,一边打仗,一边用着阴谋诡计。
振威将军打仗可以,对付这种人,便有些相形见绌。
半个滇州府都陷入混乱,消息让很多人都不安。
特别是滇州府的新知府。
他刚上任啊!
怎么就碰到这种事。
说好的只打一个河辉国,怎么惹起那么多战事。
若再打下去,只怕局面要控制不住。
这怎么能行。
面对河辉国的胜局,似乎也不像胜利了。
谁让这里的胜利牵连到滇州府各地。
“实在是可恶。”
“这河辉国的新王也太狡猾了。”
“竟然故意挑起其他周边的战事。”
“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这么做,岂不是更收不了场?
纪元跟振威将军对视一眼。
振威将军见纪督军没有要说的意思,开口道:“他会来求和。”
“求和?”太子一脸疑惑。
他们是打得河辉国节节败退,可其他方面的困境,他们暂时没办法解决啊。
为何要求和?
难道不该让他们焦头烂额吗?
振威将军只好解释:“河辉国从来都不想跟咱们打,他们也知道,根本不会是天齐国的对手。”
“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让我们停战。”
可凭什么让天齐国停战?
理由呢?
理由就是周边的战乱。
只要停战了,天齐国的面子还能保得住。
毕竟明面上,你打赢了河辉国,也报仇了。
我河辉国也来求和,更是低头认错。
这样一来,天齐国面子上足足的,也有理由退兵。
见太子还在皱眉,振威将军继续看向纪元,明显让他劝劝。
纪元只好道:“振威将军说得没错,对方肯定会求和,还会把滇州府的安稳拿出来说。”
“只要绥许城跟河辉国停战,滇州府其他危机也可以解除。”
“那是好事啊。”太子直接道,“反正教训河辉国的目的达到了,战俘也有近两万,咱们大获全胜。”
太子又高兴了:“那咱们就谈。”
说罢,太子反应过来,脸色难看得要命:“什么求和!他分明是在威胁!”
求和,也不该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就是威胁。
明摆着告诉天齐国。
或者告诉绥许城的将军。
要么和,要么你们滇州府其他地方继续乱。
到时候,绥许城的将军不仅要跟河辉国打仗,还要承受天齐国内部的压力,以及滇州府的民怨。
所谓的求和,也不过是给个台阶下而已。
“岂有此理。”
“真是岂有此理。”
可以预见的是,只要滇州府其他边城的乱子还在继续。
那只要河辉国新王来求和,就一定能成。
其实最让纪元担心的,却是另一回事。
天齐国军备松懈。
绥许城跟宁安州还好些。
其他地方呢?
比如永临县,昌盐郡那些地方。
他们的军备如何?
这已经不是天齐国最初的时候了。
先皇什么样子,大家又不是不知道。
武举都是过了十年才勉强开设。
这种情况下。
纪元就害怕,哪个莽撞的小国发现天齐国不过如此,然后大举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