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元!”
“你害死我父王,还害死天齐国先皇,竟然还敢蛊惑天齐国现在的太子!”
河辉新王站起来,似乎气势十足,眼里都带着红血丝。
不过他恨是真的恨。
河辉国即将国破家亡,都是因为纪元!
他之前还以为,一切都在掌握。
可这些事全都被纪元打乱了。
他只能带着妻儿过来恳求诱骗这个没脑子的太子。
带着全家过来太危险?
那还有什么办法,再说他已经把自己两个最有天赋的儿子藏起来,留有火种。
剩下的,就是殊死一搏。
只要纪元不在,他有九成的把握说动太子。
这个太子年轻,又很好骗。
天齐国以后竟然要在这样的人手中。
若他不是小国的太子,是天齐国的太子,还有纪元这样的臣子。
这天下,早就是他的了。
河辉国?
他早就拿下了。
还分粮呢,全都杀了,还能拿天齐国有什么办法。
河辉新王的恨意太过明显,刘宝立刻上前护卫。
太子身边的侍卫也隐隐有防备的意思,不仅准备帮太子挡,还在护着纪大人。
反正纪大人一来,他们就安心了啊。
“无稽之谈。”纪元冷淡道,“两国交战,河辉新王还请慎言。”
“你若不是故意挑起两国事端,为何不接受和谈?”
“纪大人,你口口声声为百姓做主,看着百姓们打仗,你于心何忍?”
纪元直接反问:“我何时说过为百姓做主?”
众人一愣,突然反应过来,纪大人从未说过这样的话,他只是这样做的。
纪元又道:“百姓不需要我为他们做主,他们有胆识有能力,他们供应天下官吏。”
“我们这些官吏,就应该为他们做事。”
不是为他们做主。
是为他们做事。
这两者完全不同。
前者是身居高位的上位者姿态。
后者是平等的互帮互助。
“蛮夷小国,既不懂礼义廉耻,也不懂何为天下苍生。”
“有何颜面在这叫嚣。”
纪元表情依旧冷淡。
太子身边的人,乃至纪元身边的人,都很少看到纪大人这副表情。
纪大人从来都是笑着的,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会说没事,放心吧。
可此时这些话,却句句带刀。
原来做他的敌人,是这个样子。
纪元的温和,都是对自己人的。
太子也意识到这个问题。
怪不得之前楚大学士的人,都说纪元难搞得很。
皇室众人也说,纪元是块硬骨头。
原来是这个意思。
跟纪元针锋相对的河辉新王刚要冷笑,就被纪元居高临下的一句话震慑到:“河辉新王,若想真的跪地求饶,还请束手就擒,去京城求和。”
“本官倒是可以派人送你过去。”
河辉新王脸色一变。
去京城求饶?
上次去京城,他差点没回来。
而且一来一回至少一年时间。
回来之后呢?
他家肯定没了。
以纪元跟那个振威将军的速度,绝对会把整个河辉国收入囊中。
“这样,不是最有诚意吗?”
“你说呢?”
太子瞪大眼睛,对啊,还可以这样。
眼看对方脸色变了又变,太子顿时恼怒,原来也是在骗他!
十九岁的太子,头一次出京城,便遇到这样复杂的局面。
纪元再次请求私下禀告,太子立刻答应。
接下来几天里,滇州府不少赋闲的官员,以及中了举人进士没官做的官员,都被搜罗出来。
只问他们一个问题。
是打算继续赋闲,还是去新领地做官?
大部分人的选择,都是收拾收拾出发。
以及,某个的进士县令直接被砍头。
太子的人调查发现,这个人收了河辉新王的贿赂,做他的说客,专门来劝太子殿下见面再详谈。
太子勃然大怒。
他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
他好像被所有人耍了。
太子阴沉着脸,送走纪元走的时候,脸色更差了。
纪元见此,微微叹口气, 开口道:“殿下,还请看此图。”
周围人明白,立刻挡住其他人视线。
纪元拿出之前的地图。
那个宁安州与西南小国的地图。
“殿下,拿下河辉国,才能去景国。”
景国?
也是景国跟天齐国有宿怨。
这次边境大规模骚乱,也有他们的原因。
可纪元还未说完:“景国这条路通了,方能去这。”
纪元指了指海外孤岛:“这边,以及这里,或者这里。”
顺着孤岛往非洲大陆,以及南美洲等各个方向:“听说这里有亩产五千斤的粮食。”
“殿下,您难道不心动吗?”
多少斤?!
五千?!
纪元只是随口说了个数字。
但不管玉米还是红薯,土豆,都能达到这个斤数。
当然了。
这些东西的原产地也不是非洲,就算到了南美洲也像大海捞针。
纪元只是给太子殿下开辟一条新思路而已。
“若能拿到这些东西,天齐国的百姓会如何。”
纪元找到占城稻,就扬名天下。
在西南这地方,更是神一般的存在。
而他说的东西,产量更是夸张到不可思议。
太子看向纪元,难道他想去找吗。
打通这条路,就可以去找了。
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纪元一定要打过去。
纪元看着太子,似乎没有察觉到他的想法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