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问起来了,这个东景国的国王才愤愤不平道:“这王位本就是我的,西景国的国王父亲,也就是我的叔父,趁着我年幼夺权!”
老国王死了,王子年纪还小,国王的弟弟趁着稚子年幼夺权。
这种情况下,内部本就分裂,再有宁安州这边的支持,西景国很快分裂出来。
宁安州的李指挥使走上前,大笑着对纪元道:“纪大人!总算又见面了!”
他身边有个人跑得更快。
“纪元!”
如今能喊纪元大名的,也就是他的好友们了。
邬人豪兴奋道:“你托人送来的宝马,竟然载得动我,真是好马。”
他这体格,一直没有合适的马匹。
但纪元送来的马,竟然能让他骑马打仗。
这次他跟李指挥使一起帮东景国新王打地盘,就是骑得那么好马。
纪元点头,笑着道:“上次你跟我来宁安州,我就说给你寻一匹好马,也算兑现诺言了。”
“我都忘了这事。”邬人豪忍不住道。
他们一起来滇州府,还是化远三十九年,都六七年过去了,纪元还记得?
他那会骑着租来的马,但是都不经骑,经常要更换马匹,否则马是真的累。
可纪元竟然还记得,千里迢迢把马匹从肃州带过来。
邬人豪感动都快哭了。
其他武将看着,也颇为激动。
哪个武将不想要匹西北来的好马?
还是千里迢迢送过来的。
这可真是好兄弟。
能跟纪元当兄弟,真好啊。
东景国的国王轻咳。
看看我啊!
你们齐聚这里,不是帮我拿到景国地盘的吗!
虽然知道,他们不可能把景国全部打下来给他,但能不能多分他几个城池,也算比对方地盘大一点。
而不是现在的均势?
至于这个要求,肯定被婉拒了。
他们是想给这些蠢蠢欲动小国一点教训,其他的事,还是算了吧。
七月过完。
这场正月开始,七月结束的西南战事,以河辉国灭国,景国分裂,其他小国挨一遍打结束。
之前的纷纷扰扰似乎直接被按下暂停键。
就连匪乱也得到治理。
滇州府边城的治安一下子变得极好。
好像人人都慈眉善目起来。
这会儿想到三月四月那会的乱象,只觉得恍如隔世。
不少边民也反应过来:“还是要打啊,打一顿都清静了。”
“就是,要是和谈的话,这些人肯定以为我们怂了。”
“打得好,这些人就是欠收拾。”
“真是可恨,过来之后故意毁我们的稻田。”
“放心,纪大人已经谈好赔偿了,所有稻田被毁的,家里被抢的,全都登记过了,让他们直接赔银子。”
“银子?他们也有银矿吗?”
“好像有,没有银矿就拿别的赔。”
“不过这次又来了很多新宁人啊。”
“是啊,南齐府那边更多,很多百姓都逃到他们那了。”
“说是绥许城到南齐府中间那些地,已经人跑去占住了,都是新宁人,纪大人还鼓励他们在那边定居。”
只有定居了,地方才能占住。
纪元还鼓励两边多通商贸,以及赶紧把道路驿站给修了。
还有再请求朝廷派真正的南齐府知府过来。
他在这位置上,不能多留。
太子对此很是不解,他还以为自己做了件好事?
纪元在这一片很有威望,他做南齐府的知府,人人都服气的。
见太子不解,崔伟跟石新会私底下解释:“就是太服气了。”
“这到底是新并入天齐国的地盘,若纪元有意想反,岂不是非常简单?”
“不可能!你们也是纪元的同年!怎么能这样讲!”
两人心道,我们就是纪元的同年,才故意这么讲的。
两人连忙行礼,认真道:“我们自然不会,其他人呢,那些举荐纪大人做南齐府知府的,便打算给他扣这个帽子。”
太子思索片刻,让他们起身。
给太子提这个建议的,是随行中皇室的人。
太子叹口气。
他来这一遭,也不是什么都不懂了。
皇室看不惯纪元,世家也看不惯他。
明明南齐府知府的位置,纪元真的合适,现在那边甚至已经在往来通商了。
纪元制定的所有政策,都是好的,非常好。
怎么这些人不懂呢。
怎么就要陷害忠良。
好像只有自己,能护住纪元了?
太子对纪元的心情很简单。
敬佩。
越是知道他在西南的名声,越是敬佩。
他是真正大公无私的人。
可这份名声,竟然成了他的枷锁。
太子欲言又止:“好吧,孤会向父皇请求,换个知府过来。”
“不不不,让纪大人自己请求,也能表明他的决心。”崔伟赶紧道。
哎,可真是麻烦。
怪不得父皇老得快了。
太子摆摆手,又拿起地图。
还是探险好玩。
天齐国的大好山河他都没走遍呢。
纪元知道这边的事,也是微微叹口气。
不过他明白,自己的安全暂时有保证了。
他做南齐府的知府,一时半刻可以,时间久了,肯定会被怀疑。
所以他要提前请辞,提前找个合适的人过来。
纪元心中其实是有人选的。
宁安州的知州,以前给他做副手的刘同知,之后是刘知州。
他最清楚西南的情况。
而且两地离得近,风俗习惯也像。
再者也给自己做过副手,他去接替南齐府做知府,不管从哪方面看,都很合适。
宁安州的刘知州还不知道,他转眼就要升职了。
他此刻还在跟武新府的董康董大人商议纪大人的婚事。
原本说好让他操持的,怎么多了个人啊。
还是个财大气粗的人。
八月份,纪元一行从东西景国离开,他想要的通道已经打开,很快就能去海边看看了。
至于现在。
振威将军班师回绥许城,他跟李指挥使,邬人豪,抽空去一趟宁安州。
来都来了,也不过两三天的路程,肯定要去看看的。
从去年十二月过来,他还没回宁安州待过。
这说起来,还颇有些不好意思。
他这两辈子头一次要成亲了,不紧张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