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道:“微臣似乎还未到,靠妻儿升官的地步。”
陈钧一顿,话是这么说,但世家大族,皇亲国戚的权力,又岂是你能知晓的。
天知道背靠大山,你又能得到多少权力。
若纪元愿意,皇帝的女儿都娶得。
何苦要这样。
纪元见他神情,冷淡道:“微臣家里,连小门小户都不是,说起来,还是微臣高攀了程家。”
“便是如今,直接入赘也不为过。”
???
纪元?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入赘?
你还是个男人吗!
太子都没想到,纪元能说到这种地步。
而且他知道,纪元说到做到。
眼看陈钧急了,还要继续说,被太子直接打断:“纪大人有自己的考量,不要再说了。”
太子也怕再说下去,纪元还真的要入赘,那才是打了士族皇室们的脸。
可说起来,你要是真能入赘,那些士族们还不抢疯了。
本来就疯,现在更疯。
可太子又不是特别傻的傻子,纪元这么说的对象,仅限于那个程家小姐,宁安州的学政罢了。
“孤倒是好奇,那程家小姐到底有什么厉害之处,让你如此看重。”太子又道,“具体打算什么时候成亲。”
纪元拱手:“回殿下,十月初十。”
十月。
陈钧那边咬牙。
给家里传消息的时间都不够。
等京城收到消息,生米都做成熟饭了!
他从不知道,自己会这么关注一个男人的婚事!
抢来纪元,那就是给自己家族挣来五十年的发展。
不对,是百年的发展。
十月初十,正好也是农闲的时候,官学的事情也安排妥当,很适合成亲。
纪元,程亦珊,董康,宁安州知州等人,坐下来商议许久才定下的。
现在八月二十二。
时间也完全来得及。
不过他这婚事,估计先在宁安州办一场。
等回了正荣县,还要办一场,但那都是以后的事了,他跟珊珊都很忙。
太子扭头看了看身边的人,拍板做了个大决定。
“好。”
“孤要亲自参加你们的婚礼,以表祝贺,如何?”
陈钧满头问号。
他成亲的时候,太子都没来!
纪元成亲,还是跟一个小门小户的成亲,殿下却要去?
这成何体统。
可太子心意已决。
反正战事已经结束,剩下的都是收尾的公务,自有人去做,他是真的想活动活动。
都说宁安州发展的极好,还说那里的稻香鱼稻香鸭也好吃。
那里距离两个景国也近,距离出海口更近。
他肯定要去的。
这还是纪元的婚礼,就算为了拉进跟纪元的关系,他也要去。
让纪元成为自己的幕僚,这件事他可从来都没有放弃。
纪元看着微微诧异,但还是拱手称谢。
消息传到绥许城,不少人羡慕地看向纪元。
太子殿下参加他的婚礼,这是何等的荣幸。
不过既然这样,纪元就不能自己回去,要跟着太子的车驾一同回宁安州。
而宁安州那边,则提前送去消息。
作为男方亲友,正在筹备婚礼的董康,以及被董康请过来的自家夫人,还有刘知州夫妇。
他们四个人同时擦擦头上的汗。
本来以为自己做的已经够完备了。
现在告诉他们,太子殿下也要来参加婚礼?
他们谁也没接触过啊。
这玩意要怎么弄?
说是殿下九月十五到宁安州,还要负责这段时间的衣食住行。
宁安州上下官员都觉得惶恐不安,只好提前准备。
留在绥许城的纪元也没闲着,他陪着太子看了几次地图,凭着地图说出自己之前“读过的书”。
“是,海外还有大片陆地,那书上记载了许多奇人异事,其中亩产五千斤的农作物,确实存在。”
“只是出海太危险了,这点闽地的渔民,商船,肯定知道。”
振威将军也是知道的。
他就是被太子留下来处理战事后续的人,之前他就在闽地做指挥使,对海上的事知道一些。
此刻也算清闲,振威将军以为大家闲聊,也说了自己听过的。
“闽地有一艘商船,在海上忽遇妖风,一直往西边吹。”
“原本商船到天竺运完香料就要走,谁知道,那妖风卷着船只还往西。”
“终于停靠之后,发现当地的百姓。”
“那些人饮毛茹血,还不会织布,嘴里叽里呱啦的,谁也听不懂。”
“这就算了,但那些人长得黑啊,黑到夜里看不到他们。”
啊?
“昆仑奴!”太子先道,“是昆仑奴吧。”
“不不不,比昆仑奴还要黑。”
“可那艘船也发财了,当地的黄金极多,他们挖了许多黄金回去。”
“就用日常不用的物件换的。”
“那也算个奇遇,也有人专门去找过,但是不知道航线,也就放弃了。”
振威将军只当在闲聊。
太子却是听的一脸兴奋。
黄金,粮食。
他要是能找到就好了。
若能找到,岂不就是探险家了。
太子深吸口气:“孤也想看看大海,可从未见过啊。”
纪元抬头:“从景国再往南,只需半个月,便能看到大海。”
太子自然知道,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好!等你婚事结束,要不然去看看?”
太子身边人脸色一变。
还要路过景国?
周围还有无数小国?
这怎么能行。
太子的安全最重要。
纪元也是摇头。
但他们都知道,太子心意已决。
崔伟跟石新会看着,只觉得纪元似乎并非真的在劝?
他们都是聪明人,直接压下这个念头。
既然都给纪元传递消息了,就当不知道吧。
再说,纪元又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
两人就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