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整个皇室无人幸免。
太子好一些,最挣钱的这两年里,他一直在外面,在这事上,他显得很是清白。
但二公主,三皇子,四皇子这些,就不一定了。
特别是已经参政的三皇子,支出银子的比例极大。
太子自然不是想惩戒弟弟妹妹们,却下意识想看看父皇的态度。
皇上皱眉,不赞同地看向太子:“那是你弟弟。”
便是皇室内部,还有亲疏远近。
自己的儿女,能一样吗。
太子心里有些不舒服,不好再说什么。
等他再回到家中,发现老三竟然在等他。
“大哥,父皇,父皇让三弟来给您请罪。”
太子看着眼圈微红的三弟,再看着已经十八的三弟,似乎早就长成了青年,跟他一样的青年。
太子强忍怒火,却在三弟哭着请罪的时候,实在忍不住了,转头又回了皇宫。
消息传到纪元那,便是太子跟皇上大吵一架。
太子的意思也简单,明明只是随便的一句话,为何还要告诉三弟,还要他哭着请罪,好像自己一定要做什么一样。
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
父皇!
你为何这样偏袒三弟!
一天之间,太子多次往返皇宫,如若无人之境,皇上也有不爽。
听说双方的争吵,让勤政殿内外跪倒一片。
偏偏三皇子还在外面请求见面,很是知礼。
这次的争吵,也让皇室内部贪钱的事彻底爆了出来。
在永康四年的年底,成为京城街头巷尾的谈资。
随便一个茶摊小铺都在讨论这件事。
“就是他们指责纪大人贪钱吧?”
“是啊,就是他们,以己度人的东西。”
“好像贪了几百万两银子,这些银钱原本应该放到国库的。”
“放国库又怎么样,跟咱们这些屁民有关系吗?”
话音落后,这人吃了杯中的酒,感觉周围一片安静。
“你不知道?”
“这些银钱拨到户部之后,已经用于民生了。”
“没看到京城郊外的民居吗,修修补补的,今年大力修补了。”
“还有施粥的也多了,救济院多给了银钱,你不知道?”
啊?
还有这事。
“工部那边还给了修路的计划,修水泥路!”
“明年开春就开工,户部那边也留了预算!”
啊?
这些都是橡胶司税收的银钱?
那要是这些钱早给国库,他们岂不是早就有水泥马路了?
谁说不是呢!
如果这些钱跟自己没有关系,那也就罢了。
现在切实用在身边,肯定不同以往。
以前骂皇室的百姓,现在骂的更厉害。
不过这里面,有一个人,跟其他人不同 。
那就是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请求严惩贪污银钱的人,被驳斥了。”
“这才是他被冷落的原因!”
太子要严惩那些人?
可那些人是皇亲国戚啊,太子舍得吗?
看来太子,也是一心为民的未来明君啊!
朝中有这样的太子,真是好事!
此话一出,普通百姓跟年轻官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一些年迈的臣子,好像从脑海里提取出一段记忆。
很多年前。
当今圣上还是太子的时候,也有过这样的经历。
先皇对此可是勃然大怒,从此开始打压当年的太子。
几十年过去。
一切都变了。
好像又没有变。
不少人再次看过来。
壮年的皇帝,青年的太子。
似乎又回到原点。
别说臣子们了,就算是皇帝跟太子也意识到这个问题。
他们的选择,自然是第一时间和好,告诉所有人,他们父子是不一样的。
他们心中也是这么认为。
他们怎么会像之前那些人一样糊涂。
但冷静下来,大家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又是另一回事。
这场闹剧,也把橡胶司的事彻底暂停。
两个国公被卸了实职,以后赋闲在家。
家中厉害的子弟,基本都往外放,再也没有清闲有钱的职位给他们了。
等到年后,不少人就要去外面的任地,再也翻不起风浪。
至于三皇子,像是被人遗忘了一样。
遗忘是不可能的遗忘的。
听太子身边的官员崔伟道:“宫里家宴时,太子跟三皇子一句话也没说。”
太子的母亲跟三皇子的母妃也多有争斗。
前朝假装一片和气,后宫可不用。
崔伟颇有深意的看了纪大人,小声道:“太子私底下讲,您让他未雨绸缪,说的很对。”
此刻是在纪元的家中。
过年期间,纪元家中基本都是自己的好友,崔伟能过来,已经说明他的立场。
看来这话,也是私底下讲的,不会传到其他地方。
纪元点头:“是啊,很多事都要未雨绸缪。”
此事早晚会显露出来,早点出现肯定比晚点好。
太子以为自己坐稳这个位置,可不想想,他父皇之前,也是这样认为的。
再想到自己父皇那些年受到的磋磨,太子便坐不住。
他不想成为第二个父皇,一点也不想。
可他只是让父皇严惩老三,就直接被拒绝,甚至还吵起来。
难道父皇也糊涂了吗。
难道他也想学皇爷爷吗。
永康四年的年节,宫中跟民间完全是两个氛围。
民间还是开心的,今年的炭火价格降了下来,京城周边还开设了两个蒸汽工厂,大家都约着开年就去做工。
工会肯定也要的,有了工会,大家的酬劳都有保证。
此事已经成了惯例,哪个工厂不设工会,总会让人觉得有问题。
而且工厂的酬劳要高,也是一个惯例。
从肃州到江南,再到滇州府,哪个工厂不是这样?
若有黑心的工厂,那他们的蒸汽机就会不保。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已经有了砸蒸汽机的惯例。
好像是从矿工协会开始的?
只要他们对工人不好,大家偷偷摸摸就把蒸汽机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