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惊墨虽然从小在赤水村长大,可原主就这么一个儿子,施云端过来后也一直在教施惊墨中医,修门这种技术活……他也不会。
反正两人每天回来没事的时候就琢磨着,为此还专门去翻了书,可惜一直到周五,他们都没能成功将门给安装回去。
于是付来珪每天就负责关门与开门的工作。
早上起来开门,等上学的时候再用门板堵上,晚上回来再打开,睡觉的时候再次堵上。
几天过去,付来珪别的没学会,扛门板的动作却愈发熟练了。
时间一转眼就到了周五,这是付来珪徐佳绘他们几个在赤水村待的最后一天了,等到明天施惊墨他们就会跟着一起前往几个大城市嘉宾的家里,在那边生活一星期的时间。
而就在这时候,出去调查付国春的116.5终于回来了,带来了施云端想要的结果。
尽管觉得施云端想多了,可116.5也不敢敷衍他,过去之后还是将付国春好好地查了一遍,然后它就发现了个震惊的消息。
付来珪他妈谭萍萍不是自杀的,而是被付国春害死的。
付来珪一直以为他妈是因为受不了病痛的折磨自杀的,其实并不是这样,当时谭萍萍确实生了重病,不过好好治疗的话也不是没有痊愈的可能,她也舍不得付来珪这个儿子,担心她死后儿子没人管,能活着谁愿意死?他们家又不缺钱。
【谭萍萍发现付国春出轨的消息,觉得恶心,想要跟他离婚。】
已经恢复成一个的233说着自己查到的东西,谭萍萍根本没想到付国春出轨之后还有脸跑到她面前振振有词地表示她生病了,他一个男人也是有生理需求的,这怎么能够怪他?
她觉得恶心,想离婚,不想跟付国春纠缠下去。
可付国春不愿意。
付国春白手起家,公司的股份他们家占了百分之七十,而这百分之七十他和谭萍萍并不是对半分,他三十,谭萍萍四十,因为当初启动资金是谭萍萍的嫁妆。
要是离婚的话,谭萍萍手中的股份他自然拿不到,公司很可能会落入其他人的手中,这是付国春绝对不允许的。
为了谭萍萍手中的股份,付国春换了谭萍萍的药,导致谭萍萍情况越来越严重,后来被谭萍萍发现了想要报警,两人争执的时候他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谭萍萍从楼上推了下去。
没有人察觉到不对,付来珪也完全不知道这件事。
谭萍萍死后,付国春才发现谭萍萍早在刚生病的时候就写了遗嘱,因为当时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活下来,怕自己死后付来珪无依无靠,所以她早早立了遗嘱,死后所有的股份全部都留给付来珪。
而且这遗嘱还有一个条件,如果在十八岁之前,付来珪签了股权转让的话,不管是不是自愿的,这份遗嘱都会更改,那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会无偿赠送给付来珪的舅舅。
这也是这几年时间付国春一直没有哄骗付来珪签了股权转让的原因,也是付国春一直任由乔敏丽欺负付来珪,从来没有培养他的原因。
他怕哪一天付来珪会发现谭萍萍死亡的真相,所以一直防着他成长,付来珪这么一直傻乎乎的当一个纨绔才最合他的心意。
反正他不会缺他一口吃的,其他的东西就别想了。
【……所以,大人您的猜测都是对的,付国春确实想要养废付来珪的意思。】
233说完之后就沉默了,说实话,调查出结果的时候它惊讶极了,因为它没想到会被施云端说中啊!
这么狗血的事情怎么会被说中呢!
为了讨好施云端,下次再出现这样的情况的时候不要急着将它神魂撕开,233甚至连证据都已经找好了,态度那叫一个谄媚。
施云端听完了233的话却完全不意外。
实在是付来珪的情况太特殊了,付国春完全没有培养的意思,反而在刻意养废,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也正常。
不过施云端也没有急着将这件事捅出来,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就有了决定。
还好施惊墨并不用接触那一家子。
施云端之前急着将乔敏丽收买水军黑付来珪的事情曝出来,主要就是为了避免施惊墨接触乔敏丽母子两个。
乔敏丽对付来珪抱着那么大的恶意,现在又因为这期综艺而名声扫地,谁知道施惊墨过去了之后会不会被算计?
就算有网友想要看付来珪对上乔敏丽,那施云端也是可以抗议的——他不放心自己唯一的孩子送到那种不怀好意的人眼前不是很正常?
吴导考虑再三,最终还是同意了。
不用施惊墨与付来珪一起住到付家去,住在外面也是可以的,反正付家也不止一栋房子。
吴导想要流量,但是却没有黑心到什么流量都吃的地步,更何况施云端还救了他不知道是外孙还是外孙女的孩子,甚至连女婿的问题也能一并解决了,吴导正感激他呢。
施云端对这样的结果很满意,现在又确定施惊墨不会跟付国春与乔敏丽他们相处,至于付来璋这么个小鬼,乔敏丽现在可不敢让他出现在付来珪面前,生怕他会被付来珪报复。
而且付来璋会将施惊墨从楼上推下来又诬陷他偷东西,主要就是因为乔敏丽为了展现自己的温柔大方,突出付来珪的不讨喜而故意对施惊墨好,这引起了付来璋的嫉妒与厌恶。
现在将两人隔开,施惊墨完全不用面对那神经病一家子了。
多好。
至于说付国春杀了谭萍萍的事情,不用急着现在曝出来,也用不着他来。
有一个人选就挺合适的。
付来珪的舅舅,谭萍萍的弟弟,如今正在国外的谭惊蛰。
在原主的记忆中,施惊墨受伤被冤枉,付来珪被困在家里,后来付来珪就被谭惊蛰带去了国外,为了成功去国外,付来珪将手中的股份全部都卖给了付国春。
而之后跟着谭惊蛰去了国外的付来珪就蜕变了。
只看这蜕变也知道谭惊蛰对他很好,当自己的孩子一般。
当然了,原主记得,付国春可不想买付来珪手中的股份,还是付来珪威胁了他,如果不买的话,他就签股份转让书,将股份转让给他舅舅,那么不管那遗嘱有没有用,股份都会成为谭惊蛰的,到时候公司还是不是付国春的就不一定了,这才逼得付国春不得不买下来。
不让他跟着舅舅去国外?
那就将股份送给谭惊蛰。洪熡姝远
那时候都是付来珪的故事了,与施惊墨这个废了双手失去梦想,回到学校还被指指点点的普通山村少年没有关系了。
正是因为这样,施云端绝对不会放过乔敏丽付国春他们三人,而一旦父母都出事,自然会有人教导付来璋“好好做人”的。
别说六岁的小孩很天真,不该这样。
付来璋对施惊墨下手的时候可丝毫没有留情,一不小心施惊墨甚至会死在付家,而不只是废了一双手。
“惊墨,你去了省城那边,别的不用管,只要跟着节目组好好过完七天就可以,就当是去体验人生了,等回来我要考核的。”
“嗯,爸你就放心吧,我不会落下学习的。”施惊墨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付来珪临走之前倒是别别扭扭地说他还会回来的,那个门先别修,等着他带人回来修,反正他肯定会对那个门负责的。
提到门施惊墨就生气,直接将人拖走了。
人走后,施云端的日子也没什么变化,就是给人看病的时候没了打下手的而已,并没有什么影响。
整个节目组现在已经全部离开了,就连原本在县城医院的吴霜在喝了施云端的药,肚子里的孩子稳定了一下就立刻转院到了省城大医院去安胎。
施云端抽空又去了一趟县城小楼,借了九思的电脑。
只不过这次他是将手中的证据全部都打包发给了付来珪远在国外的舅舅谭惊蛰,而不是爆料出来。
九思对于施云端打包发送出去的东西非常好奇,可惜施云端没有打开压缩包,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等施云端走后试图恢复,查看一下里面的东西,却发现怎么也无法恢复,最终只能遗憾放弃。
周六晚上,施惊墨离开的第一天,施云端如约定好的那般给施惊墨打了个电话,开始给他布置作业顺便回答问题,父子两个一问一答一直持续了一个半小时才结束。
“节目组有什么任务吗?”
“好像没有吧?不过我在这边很多事情是跟付来珪一起的,似乎有他带着我了解这里的意思。”
就好像当初付来珪他们在赤水村的时候,赤水村本地的孩子来带着他们融入赤水村的生活一般。
“对了爸,我今天遇到一个病人,是消渴症。”
提到疾病,施惊墨再次滔滔不绝。
所谓消渴症,用现代的说法其实就是糖尿病。
“她的病有些麻烦,目前已经患有消渴症二十多年了,虽然一直保持得非常好,积极配合治疗,也注意饮食了,不过毕竟患病时间真的太长了,整个身体全部都受到了影响,我好奇给她把了脉。”
施云端听着施惊墨描述着当时的场景,脑海中分析着。
事实上施惊墨还没说后面,他差不多就猜到了。
“我给她把了脉之后发现,她的五脏六腑全部都衰老得厉害,整个身体都被掏空了一般,根本无从下手,动一个地方,又会触发其他地方,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处理啊?”施惊墨说完询问道,“她的五脏六腑,眼睛皮肤等等,全部都受到了影响。”
“你这种从一开始就不该只看一个部分的问题,牵一发动全身,记得吗?”
房间里再次传来两人交流病情的声音。
“……爸,让你来处理的话,你能调理不?”听到了最后,施惊墨突然问道。
“可以,至少能够缓解她的情况,她现在这情况去了医院也没什么用,就像是一个竹篮一般,看着这里漏水了想要补上,其他地方又会立刻漏水,到处都在漏水,只是有的直接漏,有的比较慢,不明显而已。”
施云端想了想,尽管还没有把脉,不过听施惊墨说的他心里也有数了,因而肯定地说。
固本培元,他不会针对那些病症,只会从身体底子开始。
“那太好了,我这就推荐她去找你。”施惊墨闻言立刻雀跃了起来。
施云端:“……”
然后施惊墨才说了自己和这个病人的相遇。
他们今天刚认识,对方帮了他一个忙,然后他看出来对方身体不好,有些好奇就给她把了脉,结果就发现这奶奶身体都被掏空了。
听施惊墨说完,施云端也无奈了,直接应了下来,“行吧,你可以让她来找我,人家来不来就随便了。”
毕竟没听说过嘛,谁会相信一个小孩的话,大老远的跑到那么偏的地方去?
反正施云端觉得对方会愿意过来的可能性很小。
一直聊到了十点多,施云端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催促施惊墨赶紧睡觉,别熬夜,随后就将通话给挂断了。
事实上,白天没事的时候,他的手机也一直播放着施惊墨的直播间,不过只是偶尔看一下而已。
让施云端没想到的是,他和施惊墨说完这事情的第三天,赤水村就来了一辆豪车,一路颠颠簸簸从山路上来,最终停在了施家门口,一个老太太被人扶着从车上下来了。
看到这边的动静,立刻有人好奇地围了过来。
施云端当时正在家里给一个肩膀痛还经常头晕耳花的病人针灸,听到动静也没急着出去,想先将病人的针扎上了再说。
结果他不紧不慢的并不着急,病人却比他还要着急。
眼睛频频往外看,似乎非常想要冲出去看热闹般,气得施云端忍不住给他扎了个痛的地方,这才重新乖巧下来。
“……施大夫,我就看看,就看看,没想跑。”那病人跟施云端同辈,此时却忍不住讨好地笑笑。
“你最好是没想跑。”施云端瞥了一眼,平静地说了一句。
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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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最后几根针扎上,施云端这才擦了擦手出门去,走到门口又回头,“你要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