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是不是对你爹有什么误解啊?
他真的不是什么单纯脆弱,容易被伤害的红眼小白兔,你爹才是最大的那个大魔王啊姑娘!
你倒是睁开眼睛看看啊,他什么时候吃过亏?什么时候?
233真是觉得自己整个都不好了,可偏偏这些话它还没办法跟谁吐槽。
容云端享受了一番容惜的关心,简单说了说容家那群人的主意,随后询问容惜的想法。
“成亲?女儿暂时没那个心思,成亲有什么好的,过去了就是新媳妇,要给上面的婆婆立规矩,晨昏定省的,哪里有现在自在?且可能还要处理小妾的问题,女儿觉得现在就挺好的。”
看出来容惜确实是这么想的,并没有什么成亲的想法,容云端自然不会强求。
他问一下只是看看容惜的态度而已,如果容惜想要嫁人,那容云端肯定能够给她找一个各方面都不错的人家,如果容惜暂时不想成家,那容云端也不会强求。
这时代的姑娘提到自己的亲事总是会羞恼,说不想嫁人,就陪着爹娘的话,但这些大部分都是羞恼之言罢了,当不得真的,但容惜不一样。
离开容府快一年时间了,她的变化非常大,已经习惯了自由自在,当家作主的日子。
让她去嫁人伏低做小?
算了算了。
也许将来有一日容惜会想要成家,也许不会,不过不管那时候怎么样,此时的容惜都是是不想的。
容云端确实准备继续往上考,中了进士要不要做官,这个不一定,但他可以确定,一个进士功名绝对会让容家那群人心肝脾肺肾都难受得很。
不过他除了学些东西,经常和李夫子交流外,也不是没做别的事情,他用这几个月赚的银子买了一个小庄子。
流州距离京城不是太远,水路半个月,陆路一个月,但到了冬季河面结冰,船只无法通行,所以就只能走陆路了。
现在已经九月了,春闱在来年二月,距离现在不到五个月的时间,去京城倒是不用太急,但过年可能无法在家中过。
所以容云端询问了一下容惜的想法,干脆父女两个提前出发,直接去京城过年算了。
提前过去,也能提前看看如今国都的繁华。
容惜当然没什么意见。
至于说路途劳累什么的,她还年轻呢,比起路途带来的劳累,肯定是出门更加快乐啊,她很喜欢跟着她爹到处跑。
容云端早早地准备过去也有别的想法。
秦耀生是在去京城参加会试的路上出事的,距离现在也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也就是说,永宁侯府即将为世子寻找命格极好的女子当世子妃了。
他对于永宁侯世子到底会不会依旧找容愉当世子妃不关心,但是他关心永宁侯世子本身。
在原主的记忆中,永宁侯世子曾经表态过对容府推崇的所谓女子贞洁不满。
作为一个权贵,只要永宁侯世子想,自然多的是人会“愿意”为他殉葬,但他自己从小体弱多病,比别人更加看重生命本身,婚后对容愉很好一个是身体好了,另一个也是觉得有些亏欠容愉的。
所以只凭这点善意,容云端就愿意帮他一把。
他在定亲前曾经发病,差点死去。
容云端既然要上京去,不管永宁侯府是不是依旧会选择容愉,他都会帮永宁侯世子一把,帮他调理好身体。
因为决定好要提前上京了,容云端干脆将自己这些日子写的东西全部都给了李夫子——以后他大概也不会再用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容云端奋发向上一举得中的刺激,原本不准备继续往上考,只当个夫子安心教书育人的李夫子也有了想法,想要试试下次的乡试。
不管如何,试一次再说。
他跟容云端认识久了,也能够看到容云端的进步,连带着自己都感觉学问好了很多,这也是他会想要试试下一届乡试的原因。
收拾好一切,容云端就在十月带着容惜乘坐着马车出门了。
要在路上度过接近一个月的时间,且又要在京城过上一些日子,这次他们带的东西不少,都是容惜准备的,容云端想插手还被赶走了。
行吧,家里当家作主的是容惜,她说了算。
“爹!京城在北边,等咱们到了京城,都十一月份了,还不知道多冷呢,总不能到了那边再去买衣物吧?”见容云端不让带厚实的衣服,容惜有些无奈地说。
她爹还要参加会试呢,可不能受凉生病了。
……说实话,容惜很没底。
第一次容云端说要考秀才,还说自己肯定能中,容惜没信。
结果容云端真的中了。
第二次容云端又说要参加秋闱,让她当举人家的小娘子,容惜也没信,毕竟她太清楚科举的艰难了。
结果容云端又中了。
现在容云端嚷嚷着要去参加会试,想考个进士回来,按理说事不过三,有前面的两次教训,这次容惜总该相信了吧?
可很难啊=-=
会试不再是一府的举人,而是天下所有举人都可以参加的,她爹……不提也罢,基础有点差,起来太迟,容惜也不敢信啊。
不过不管信不信,在容云端说要参加会试的时候,容惜都没有说什么阻拦的话,而是配合地收拾东西表示支持。
算了,她爹乐意就去,大不了下次再来。
本来她爹也没多少事情干了,他想干嘛就干嘛吧。
这就是容惜如今的想法。
容云端没反驳也没解释,容惜会怀疑很正常,要是盲目信任他,那才有问题呢。
【大人,秦耀生也出发了。】
在即将出发的时候,233突然跑过来说。
因为临近秦耀生死亡的时间,所以233不免多有关注。
它现在别的也做不了,就只能到处吃瓜找乐子了。
【怎么是现在?】
原主记忆中,秦耀生可不是现在出发的,而是要迟一些。
【因为跟他老婆不和。】
容云端:【……
】
神经病。
【不用管。】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了,容家的马车和秦耀生一前一后出了流州的城门。
容惜正和容云端在马车上下棋,带着凉意的秋风吹起了马车的帘子,同样坐在马车上的秦耀生刚好看到了容惜的侧脸,顿时一怔。
他也看到了容云端,自然能猜到容惜的身份。
这个看上去端庄文雅的女子,就是原本容老爷子想要说给自己的,与家中的蒋氏完全不同的女子。
秦耀生每每想到蒋氏满身铜臭的模样就想皱眉,偏生家里爹娘都被哄住了,让秦耀生恨不能赶紧离开,都不愿意在家过年。
他这次出来带了银票,不过却只带了个车夫和一个书童,那书童还是蒋氏找来的,在成婚之前他可没有书童。
不是蒋氏不愿意给他安排更多的人,但是他这会儿对蒋氏正是最厌恶的时候,讨厌蒋氏的铺张浪费,奢靡浮乱。
所以只带了银票。
容云端并不知道改变了出发时间的秦耀生还会不会遇到劫道的,因为不想跟他一起,加上容惜第一次出远门,他们的速度要比较慢,偶尔路过哪里觉得不错,还会停留一两天。
真就是一路游山玩水过去的。
容云端对于秦耀生会不会如上辈子那样遇到劫道的不感兴趣,但是233感兴趣啊!
所以在容云端带着容惜吃喝玩乐,见识各地风俗的时候,233就跟在了秦耀生身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命中该有一劫,总之秦耀生死了。
一旬后,容云端带着容惜经过一处荒郊野外,马车慢吞吞往前走去,这段路不太好走,距离下一个镇子还有一个多时辰的路程,而他们要赶在天黑之前到镇子上。
容云端可不想容惜歇在野外。
正在冥思苦想下一步棋应当怎么走的容惜突然疑惑地抬头。
“爹,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啊?”
“声音?没有吧?这附近能有什么声音,估计是风声吧?”容云端笑眯眯地看着容惜皱眉纠结的模样,听到这问题随口说道,“是不是想悔棋?”
“我才不会!”容惜一气,不再追求仿佛听到的人声是什么,将手中的棋子落在棋盘上。
容云端立刻落下一枚棋子,“好了,我赢了。”
容惜:“……”
呸!
又输了一局的容惜不想搭理容云端了。
两辆马车慢慢往前驶去。
而
在马车方才经过的林子里,几个劫道者躺在地上仿佛睡着了一般,实际上却已经失去了生命。
【大人。】
【嗯。】
又逗了容惜,又解决了几个劫道者,容云端心情不错。
【你们马车刚才从秦耀生身上压过去了。】
【?】
【就是说,秦耀生一周前被埋在你们刚才走的地方了。】
容云端:【……】
【秦耀生被抓后,仗着自己举人的身份威胁劫道者,他身上又带着不少银票,那几个劫道者干脆就杀人灭口了。】
容云端依旧不说话。
应当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