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静安排店员提前下班。
自己则驱车回了家。
去魔都购物的方文怡也刚到家。
客厅里摆放了很多精致的纸袋, 她却没什么心思整理,见到女儿回来, 担心问:“小卫是不是也出警了?”
鹿韭没什么精神:“嗯。”
见闺女这般, 方文怡心疼安慰:“也别太过担心, 说不定很快就有消息了。”
“担心肯定会有的,但从我选择跟卫拾安在一起的时候,就做好了心里准备, 您放心, 我很快就能调节好。”
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番话, 方文怡心情复杂之余,更多的是欣慰:“我家牡丹真的是个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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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么的,这个陶贵是兔子投胎的不成?也太能跑了。”
连续追逐几个小时,此时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饿着肚子, 再次扑空的罗伟忍不住牢骚了几句。
其实不止他,大家都是浑身火气。
并不全然是饥饿与疲惫引起的, 更多的是担忧。
相较于市民的一知半解,清楚案件底细的警察们, 更明白陶贵的危险性。
此人曾在国外的不法地带待过几年,回国后又因为抢劫、□□等罪名,三进过局子。
大约是天生坏种,刚服完八年的刑期,出来还不满一个月就又犯下大案。
而这次,死在他手上的,是一名老刑警。
也是之前抓捕陶贵的警察。
他趁着老刑警执勤时,从背后偷袭,后脑勺中了一斧子,当场毙命。
明显是报复。
杀人后,陶贵又抢走了手枪与5发子弹。
老刑警的牺牲,对于所有的警察来说,都是悲痛。
然而,他们悲痛的时间太短了。
陶贵在做完案,短短几个小时内,又犯下了两起命案。
全是枪杀,且枪法很准,一击毙命。
警方保守估计,对方手中还有三发子弹,绝对的危险分子,晚一分钟抓捕到,老百姓就多一份危险。
所以,像罗伟这般态度的还真不在少数。
魏平一直是队里的平衡器,往常队员们情绪不稳的时候,都会第一时间安抚。
但这次,他只是拍了拍罗伟的肩膀,什么也没说。
那位牺牲的老刑警他认识,两人年龄相仿,关系也不错。
再几年都要退休的人...太可惜了。
“老魏,等下抓捕的时候,你跟在队伍中间。”一直皱着眉的卫拾安看到副队的动作,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
罗伟跟严瀚海几人也纷纷应和,毕竟副队也快50岁了,若不是热爱,以他的年纪,早就可以调离一线。
这是后辈们的维护,魏平心里感慨,刚要说些拒绝的话,就有手机铃声突兀响了起来。
卫拾安接通,应了几声便挂了,他按灭了香烟,肃着表情道:“有消息了,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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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城戒严,效率自然高。
第二天早上,一整晚都没怎么睡好的鹿韭刚醒来,就看到了半个小时前的短信。
是卫警官,只有两个字:平安。
然而,这短短两个字,却足够叫鹿韭整个人都松懈下来。
她快速的给对方回了短信,然后掀开被子,抱上还在赖床的棉花糖,脚步轻快的进了洗手间。
许是从小就被灵气蕴养,也或许本身就很聪明,只教了几次,棉花糖就会用抽水马桶了,囤的猫砂几乎没派上用场。
这会儿它熟练上完厕所后,主动跳上洗漱台,让主人帮忙刷牙。
按理说,四个多月的猫会有尴尬期,但棉花糖是那个幸运的例外,依旧漂亮的叫人惊艳。
尤其那身毛发,跑动起来,丝滑的像是绸缎般。
鹿韭先给它擦了擦屁屁,又开始帮忙刷牙:“什么时候,你能自己刷牙就好了。”
棉花糖完全不懂主人的碎碎念,仰着小脑袋,快活的甩了甩大尾巴。
“哎呀,我闺女真可爱。”
以为妹妹还没醒,悄悄推门进来的鹿珺寻到洗手间,看到大可爱抱着小可爱的画面,笑道:“是挺可爱的。”
鹿韭回头,惊喜道:“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鹿珺伸手接住扑过来的妹妹,拍了拍她的后背才道:“刚到家,看你的表情,卫警官那边有消息了?”
鹿韭眉眼含笑:“嗯,半个多小时前给我报过平安。”两人有过约定,‘平安’二字是双重意思,也代表着案件告破。
“枫明哥说他人不错,什么时候带给姐姐看看?”
“喵~”
棉花糖的叫声提醒了鹿韭,她退出姐姐的怀抱,继续给小家伙刷牙:“早晚能见到的,不急...姐你呢?怎么突然回来了?也没个信息。”
鹿珺不以为意:“提前告诉你干什么?难道还准备铺红毯迎接?”
自家姐姐这张嘴...鹿韭皱了皱鼻子:“你喜欢这种排场,我也不是不能准备,别说红毯了,旁边铺满鲜花都行。
鹿珺抬手挑了下大波浪长发,风情万种的冲着妹妹抛了个媚眼:“那姐姐我可等着了。”
比不过,比不过,鹿韭认输:“你这会儿回来是大楼建好了吗?”
鹿珺:“差不多了,回来主要是开季度会,顺便给花市那边招商。”
对于生意经,鹿韭听得懂,却不感兴趣,不过姐姐愿意,她便也听的很认真。
打理好棉花糖。
鹿韭又拾掇起自己。
等她梳洗好,喝了一杯温水后,姐妹俩才一同下楼。
楼下,看着两个姑娘手挽手一起下楼,方文怡面上全是满足的笑:“你俩快过来,刘姐今天早上做了蟹黄面。”
鹿珺从手腕上拿下一根黑色橡皮,边绑头发边道:“那我可是赶巧了,在花市就惦记着刘阿姨这一口呢。”
保姆刘芳瞬间被哄的眉开眼笑:“珺珺喜欢吃就多吃点,锅里还有。”
鹿韭的视线却停留在大姐的耳环上,很大的圈,感觉再大一点,都能当手镯看,外圈上还镶嵌了亮眼的水钻,说不出的好看。
“怎么了?喜欢?送你。”察觉妹妹的视线,鹿珺抬手准备卸耳环。
鹿韭赶紧伸手:“不要,我也带不出效果。”
鹿珺想了想妹妹的气质,倒也没再勉强,只道:“这个是定制的,回头给你弄两个小圈的。”
这一次,鹿韭没有再拒绝。
“这个大耳圈是好看,给我也订一对,比你耳朵上的小一点点更好。”女人就没有不爱美的,方文怡也才50岁,尤其一辈子没怎么吃过苦,瞧着比实际年龄要年轻的多。
鹿珺自然一口应下。
方文怡又问:“这次回来住多久?”
鹿珺:“两三天吧,看具体情况。”
“跟你爹一样,出门就跟丢了似的。”方文怡叹息,家里条件好了,她甚至可以随便买买买,但丈夫一年有半年的时间在外奔波,也是很无奈。
鹿珺看了眼母亲:“爸那是有新项目,等下半年就不用这么忙了,倒是您,在家也是闲着,想爸爸了,就跟着他一起出差。”
“臭丫头,哪个想他了?”
鹿珺冲着妹妹眨了眨眼睛:“妈这是害羞了。”
鹿韭憋笑...
方文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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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
娘三捧着水果去了玻璃花房。
方文怡女士修剪花草时,坐在藤椅上的鹿珺也说起了正事:“回来的路上,我去看了大伯跟大伯母。”
鹿韭:“我上个星期也去了,他们身体都挺好的。”
“嗯,我还顺便去看了你承包的那块地。”
“现在还看不出什么,等下个月牡丹花盛开,会很漂亮。”20亩的牡丹籽全是灵气蕴养过的,与普通的新苗完全不一样,鹿韭已经能够想象出,五月的花海会是什么样的盛况。
见妹妹得意的抬起下巴,鹿珺好笑的戳了戳,才说出重点:“想没想过将那块地皮买下来,建一个牡丹花园。”
这是鹿韭没想过的方向,不过她不笨,立马反应过来:“ 你是说对外营业的那种?”
“对,我去勘察过,牡丹种的很好,这么大的面积,再规划一番,添些游乐设施,应该能成为一个不错的特色景点...一般这样的景点,政府还会有扶持,也能带动附近人的收入...当然,就算最后亏损了,咱家也不是亏不起,就当家里给你打造了一个牡丹园。”
鹿韭认真听着姐姐一项项与自己分析,等听到最后时,忍不住笑了出来:“你的方案很好,可是太麻烦了,我不缺钱,更没什么野心,只想跟花草打打交道,一个花店足矣。”
鹿珺恨铁不成钢,却又舍不得妹妹放弃这么个金鸡蛋,在她看来,爱好与赚钱并不冲突,妹妹有本事种出珍稀品种,就是牡丹园最重要的营销噱头。
到时候,别说本地,就算面向全国爱花人士,也不是没有吸引力。
想到这里,她再次提议:“要不,我给你找一个专业经理人?”
还有这种好事?鹿韭当即扑向明艳大美人:“谢谢姐姐。”
“你个臭丫头...”
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