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个晋王垫底,但总觉得不是那么保险。
排位落后就容易被欺负。
“朝廷会不会转过头打晋王啊?”刘贺山担心。
“也有可能会攻打我们平州。”陈平补充。
原先六方势力自成一派,除去大黎朝廷和鲜卑王庭,咱们平州居第三。
郭春生看了看众人,“州长,咱们要不要派个人去东海,和晋王表明我们平州结盟的意愿?”提前结盟,预防大黎朝廷拿他们平州当软柿子捏。
“这样朝廷会疲于奔命吧?”嵇无银觉得大黎朝廷不会那么蠢才对。
吕颂梨觉得宋墨不会这么做。
不管是调过头来打晋王还是打他们平州,如果他们都选择连纵,朝廷就是白费功夫,谁也奈何不了。
所以,他们能想到与晋王联盟,大黎朝廷那边肯定也会想到。
“我觉得结盟挺好的。”薛诩笑道,“尽管我们平州不是那么迫切地需要,但是,我觉得适当的示弱是很有必要的。”
这时,大家都看向吕颂梨。
吕颂梨笑道,“结盟?也不是不可以。”
朝廷虽然势大,但双手难敌四拳。这也要防备,那也要防备。能抽取出来的兵力有限。
其实大黎朝廷最根本的问题,就是大黎兵员太捉襟见肘。
用常规的办法已经很难解决目前的困局了。
其实宋墨身上有点疯性在的,只是很多人似乎都忽略了而已,这也因为他两三年都挺正常的原因吧。
这两三年宋墨刚登基,他肯定是想做好的,也挺努力的。
但很可惜,宋墨这两年的执政生涯,并没有什么建树。
就连去年他们主导的,让朝廷在辽东郡侯城与鲜卑王庭签署的三年和平条约,宋墨以为是他登基后取得的第一项政绩。现在来看,也只是一个笑话。
还有各种的天灾人祸,为他招来的否定和谩骂。
这些事情无一不折磨着他。
加上近来诸事不顺,那口气就没有发出去过。
吕颂梨估摸着,他快要到发疯的边缘了。
这个时候,他们去推测朝廷下一步的做法,然后去做相关的防备,是下策。
上策便是明面上,是他们平州迫切地希望和晋王结盟,暗地里,走的是另一条计策。才有可能不被宋墨爆发的疯举所影响。
玄兔郡郡守邬弛有点纠结了,“可是,如果大黎朝廷最终选择先围剿晋王呢?我们平州岂不是要出兵相助?”这样一来,岂不是吃亏了?
闻言,在场的多数人都笑了。
邬弛和雷鑫不明所以。
吕德胜感叹,“邬老哥,咱们共事时间太短了,等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
邬弛和雷鑫还是不明白。
嵇无银也笑,“邬大人,你就放心吧,谁吃亏,我们平州都不可能吃亏。”他心想,谁都有可能吃亏,但他们州长不会。
两人好像有点明白了,不吃亏就好。
吕颂梨道,“结盟归结盟,但出兵,肯定要有条件的。”
第524章 鲜卑来使
就在这时,侍卫长求见。
侍卫长知道他们在议事,这个时候求见,必是有急事要事。
吕颂梨让他进来了。
侍卫长步履匆匆地走进议事厅,“州长,鲜卑王庭派了使者过来,说要和我咱们结盟。而且对方还说,他们准备了丰厚的结盟礼。”
吕颂梨问都不问对方愿意出什么条件结盟,直接道,“回绝他们。我们平州永远都不会和胡虏外族结盟。”
众高层点头,鲜卑外族,和他们尿不到一壶去。
也不知道这联盟的主意是鲜卑王庭自己想出来的,还是什么人给出的主意,真可谓歹毒至极。
吕颂梨可是记得他们立的人设,这一合作,人设就崩塌了。
他们平州可以和晋王诚王等人合作,甚至可以和谢湛朝廷等势力合作,什么问题都不会有。
但是和外族合作,就是不行。
忠孝礼义信是他们所应遵循的最基本的道德。
所谓的忠,最大的概念,是忠于自己的民族和国家。
最大的大义,就是汉人。
违背了这一条,其他你做得再好也是无用的。
即使将来她立下再大的功绩,只要一条事实存在:她和外族合作过。
那必然是一生的政治污点。
合作就是合作了,不要说你忍辱负重什么的。
严重的,有可能要承担万世骂名。
“是!”侍卫长得了明确的答复后,便准备退下。
自家州长很清醒,薛诩便没有说话。
“等等,来的人是谁?”
“鲜卑来史自称尉迟勋。”
吕德胜听到不是拓拔可汗的哪个王子,一脸的可惜。不然又可以抓起来了。
虽说两国来往,不斩来使,但他们可以在对方回去的路上埋伏不是?
先把人拿下,后面再想想怎么操作,总能找到名义从鲜卑身上刮下一层油来的。
现在来的是小虾米,就没必要大费周章了。
白鹿书院,山长处
詹若水和山长陈定淮在品茗。
“来年书院开课你就回来上课吧?反正你也去不了平州了。”陈定淮道。
詹若水有气无力地道,“再说吧。”他现在又不差钱,活干不干都行。
他没想到回家探亲一次,竟然出不去了,衙门死活不给他开路引。即便他说了,他不去平州也不行。
现在詹若水有点后悔,倒不是后悔回家,而是后悔没有及早动员家里人举家搬往平州。
陈定淮有点酸了,“你就是不差钱。难怪你一心想到平州去。”他从詹若水那里了解到平州是真的很看重人才的,瞧瞧人家给的待遇。
詹若水给了他一个白眼,“我想举家迁往平州,倒不仅仅是因为平州给的待遇好。这天下都乱成一锅粥了,接下来肯定是战争频发的,我非常担心咱们这嘎达,也非常担心我的家人们。”
陈定淮想说不用担心。
就在这时,有人来了,来人是他们白鹿书院的一个夫子。
崔春华一把将吕德胜的回信拍在桌子上,“山长,你瞧瞧吕德胜这都回的什么?对我的问题避而不答,通篇都是挑衅,气煞我也!”
陈定淮将信拿起来看了一眼,说道,“他这是引诱咱们去平州呢。”
崔春华瞪大了眼,个厚颜无耻之徒,休想他们上当!
陈定淮越看越眼熟,“这样的回信,我见过——”
崔春华以为是山长也收到吕德胜的回信了,“山长,你也收到了吕德胜的回信?”
“是啊。但我的意思不是这个。”说话间,陈定淮拿出一封信,将信笺取出,放在桌面上。
崔春华一眼就看出,这两封回信,一模一样!就信封皮上的名字不一样!
詹若水在一旁不吭声,这回信一看就是用的活字印刷术印出来的。
同样的一封信,能印成千上万份,端看吕大人的需求。
说起来,活字印刷这玩意还是他们七工院研究出来的呢。
陈定淮见他神色有异,便问了原因。
詹若水摸了摸鼻子,将原因说了出来。
“山长,吕德胜给你的回信呢?”
陈定淮将之拿了出来。
崔春华一看,就道,“好哇,这吕德胜怎么还搞歧视的?给你回的信明显是亲笔信,给我们的回信,就是统一的信笺。他竟如此敷衍我等?”
“老崔啊,你想一想,去信骂他的人会有多少,就不难理解他的做法了。”詹若水安慰他。
崔春华无语。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吕德胜举事之际,大放厥词,说在侯城设下擂台,恭候天下贤才来辩。辩倒了他,他就不造反了。
如此儿戏,如此小视天下英雄,那不是找骂吗?
自己不也是因此写信过去的吗?
崔春华深吸了两口气,让这件事过去,不然气死自己,别人也没事。
“山长,你要北上?”
“我正在考虑,如果去的话,过了元宵就启程。”
“如此,不是上了他的大当了吗?”
“有一句话吕德胜说的很对,国难当头,我们应当一起探讨救国之道。而救国之道,需要直面困难,进行开放性地探讨,并凝聚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