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瑾瑜叹气:“我对月浅不怎么担心,就怕云深未来变成陈安国那样子!”
搞不懂,陈安国小时候也是个乖巧的小可爱,长大后,怎么会变成了花心霸道的渣世子,现在他后院的女人能凑够葫芦娃,孩子更是可以先凑一支足球队了。
“……”长公主手下一重,花枝上的花瓣顿时颤落,唇角经不住抽搐,“这确实是有些让人头疼。”
霍瑾瑜:“朕觉得对于孩子,要优生优育,生多了压力大,那种管生不管养的家伙更要斥责。”
长公主闻言,眉眼微弯,笑道:“陛下可以宣陈飞昊进宫好好说道他一顿。”
她可是听说了,因为陈安国的事情,陈飞昊现下在褚青霞那边的风评不怎么好。
霍瑾瑜:“算了,朕不管别人的家务事。幸亏这些孩子不用朕养!”
若是没改之前,这些就是她这个皇帝的负担了。
听到这话,长公主叹气,“陛下嫌弃陈安国太花心,可是我还有些羡慕,你看宣王现在还是孤零零一个人,将来我走了,他可怎么办!”
霍瑾瑜朝天翻了一个白眼,“他堂堂亲王,又是宗人令,难道还能让他将来老无所依?真出现这种情况,除非亡国了!二姐,莫要担心了!”
“陛下!”长公主无奈。
有这样诅咒自己的天下吗?
霍瑾瑜冲她眨了一下眼,“再说六哥现在都多大年纪了,您老不累吗?月月、云云都十七岁了,这个时候再催,不觉得太晚了吗?”
她都四十多岁了,六哥已经快到六旬了。
长公主:……
她也不是心心念念,就是有感而发。
……
霍月浅、霍云深回来休息三天后,就被霍瑾瑜给抓了壮丁。
她让人在乾清宫的侧殿布置了两张宽桌,两人用书架、屏风隔离,一人一个办公桌,好好给她干活!
小号练成了!现在就是收获的时候!
霍月浅:……
霍云深:……
别家的皇子、皇女这么大年纪,正是忙着讨好父母,为自己积蓄资本的时候,而他们恰恰相反,现在要被自己亲娘压榨。
霍瑾瑜让人搬了一张椅子,单手支颐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埋头苦干的姐弟俩,语重心长道:“朕也是为你们好,俗话说,干一行,烦一行,你们先适应适应十年,再想自己之后的路。”
霍云深瞪大眼睛,“十年!”
霍月浅手笔不停,“娘这么年轻,十还是少了,咱们恐怕要干二十年。”
娘现在看着与小时候没有多少区别,身体康健,他们要接担子,至少要等二十多年。
“……十年嫌多?”霍瑾瑜笑盈盈问道。
霍云深连连摇头,如玉的面庞带着几丝谄媚,“怎么会呢,二十年我都能撑得下去。”
霍瑾瑜没眼看,“你这副样子,外面那群痴迷你的闺秀知道吗?”
霍云深不以为然道:“儿臣只是在母亲这里这样,在外面自然是其他脸面。”
“娘,你放心,他在别人面前装着呢。”霍月浅沉声道。
霍瑾瑜:……
脸皮还是不够厚啊!
……
因为两人的办公桌就设在乾清宫,来往的官员都能看到。
朝野官员没想到,两位殿下才回来没多久,陛下就开始允许他们处理朝政了。
许多人顿时激动起来,对于折子内容那就更加用心了。
更用心的结果,就是里面的废话越来越多。
霍月浅、霍云深看的生无可恋。
霍月浅无奈道:“娘,折子的内容就不能让他们精简一些吗?”
就好比顾问处的内容,都是干货和图文,看起来十分方便。
霍云深深有所感地点了点头。
霍瑾瑜挑了挑眉,“可以,不过只能建议,不能强制命令,再说这也是他们的一些心意,你们看不清里面的真情实意吗?”
姐弟俩:……
四五份还行,但是天天看四五十份,他们就是铁打的胃也腻了。
霍瑾瑜上前,拍了拍两人的头,鼓励道:“加油干!娘累了这么多年,以后就指望你们了!”
霍瑾瑜正与他们说着话,檀菱凑近汇报,“陛下,褚大人进宫了!说是火车头研究出来了!”
“!”霍瑾瑜惊喜,“真的?”
檀菱:“奴婢也不清楚。”
……
火车头那么大的东西,肯定不能运进宫,而且也不方便,霍瑾瑜当即出宫前往麒麟院。
麒麟远的规模比起二十年前,早就翻了一番。
和一般院落不同,麒麟院缺少一种精致,没有琼楼玉宇修饰,大多比较冷硬,与中央银行大楼的样式比较像。
但是这里却是许多人向往之地,即使是从里面出来的一个小小学徒,到了外面,也是被许多人争抢。
麒麟院虽然不生产金银,它研究的东西却比金银还重要,能改变社会、改变家族进程。
这两年,自行车、三轮车这些价格昂贵的东西能推广开来,也是有麒麟院的品牌效应。
对于这些研究型人才,他们大多对研究感兴趣,没有偶像包袱,整日骑的飞起,不得不说,这种做派还拉进了与普通百姓之间的距离。
当然也因为这个名声,近年来,民间出现一些利用麒麟院名声行骗的事情,对于这事,朝廷自然严厉打击的。
……
到了麒麟院的实验广场,褚青霞已经守在那里,见到霍瑾瑜一行人到来,纷纷跪下。
“两位殿下也来了?”褚青霞乐呵呵地看着霍月浅、霍云深。
霍月浅、霍云深拱手道:“褚大人!”
霍瑾瑜指了指铁轨上的铁疙瘩,“这就是你们研究的火车头。”
看着有半间房子那么大了吧。
“陛下英明!”褚青霞示意旁边下属上去。
霍瑾瑜见那人上去后,在车厢里左右折腾了一番,然后铁疙瘩终于晃晃悠悠的动起来,不过感觉像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全身的零件都在“哐啷哐啷”地颤动,让人担心下一秒是不是就会散架了!
霍瑾瑜的惊喜稍微被浇灭了一些。
好吧,不能指望一开始研究的东西就能投入民用。
看这个火车头的状况,要给它“回春”大概还需要四五年,不过有成果,还是要值得鼓励的。
霍月浅、霍云深见这东西在铁轨上,一下子想起了京城的有轨马车。
只不过要拖动这么大的火车头,后面还需要拉动许多东西,能做到实在太难了。
“陛下,您觉得怎么样?”褚青霞兴奋道。
霍瑾瑜捏着下巴道:“不错,最起码能动起来了。以后再接再厉,后面加几个车厢试试。”
“我懂!”褚青霞龇牙乐道。
她见霍瑾瑜的心情确实不错,凑近道:“陛下,我求你个事呗!”
“什么?”霍瑾瑜不解。
褚青霞闻言,轻咳一声,“陛下,这个火车头能造成,核桃的功劳要占一半,她这么大的的功劳,而且现在又有了两个徒弟要压着,她的爵位……”
霍瑾瑜挑了挑眉,思索片刻,指了指那个颤颤巍巍地火车头,“朕研究这个东西,是用于运输的,你觉得这东西现在这模样可以见人吗?等到它能见人时,再提这件事吧。”
“啊?哦。”褚青霞顿时有些失望。
不过很快她就调整过来,陛下算是给了她一个准话,核桃也算是有了奔头。
……
对于火车这东西,水路发达的江南地区不稀罕,但是山西、山东这些地方可是翘首以盼,尤其这些地方矿产还丰富,若是能运到外地,但是采矿就能让他们富的流油。
所以在确定火车研究有了基础成果后,霍瑾瑜宣山西、山东等地的布政使进京,与他们商谈一下相关发展。
虽然山东、山西等地的官员对于霍瑾瑜话中未来绵延几十丈长的火车给震撼了,心里却不敢想那么多,若是到时候铁路真能建成,陛下嘴里的效果就是打个折扣,也够了。
对此,官员们十分高兴,高呼陛下英明。
陛下这是将政绩手把手送到他们手中。
相信有了山东、山西等低官员的催促,褚青霞那边也会更早有结果。
……
八月又值秋闱,今年也是允许女子科举的第二届秋闱。
上一届科举如霍瑾瑜猜测的那般,参加科举的女子并不多,根据礼部统计,参加科举的女子全国加在一起才二百多名,与动辄十几万的男学子不能比,最后仅仅有一名女子通过了秋闱,拿到了举人功名,至于会试,则是没通过。
这结果让朝野不少人松了一口气,心想当时幸亏没按照男女榜来排名次。
不过这让许多观望的女子沸腾了,她们不在乎名次,她们一开始大多忐忑自己若是过了科举,是不是与男子一样也能得到功名,现在有姐妹替她们走过这条路了。
是故,上次科举结束后,女子私塾越发多了,女夫子供不应求。
今年是第二届秋闱,预计将有二千多名女子参加秋闱,比上届一下子多了十倍,让霍瑾瑜也有些好奇,经过三年备战后,今年有没有女子进入殿试。
当然朝野也好奇。
霍瑾瑜听说一些地下赌场还设了赌注,其中押注“无”的是“有”的十倍高,也有赌坊设立了百倍的女状元投注,再多他们就不敢了,毕竟我朝第一个三元及第就是女子。
对于这些地下赌坊,霍瑾瑜目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用来检测民意,等到明年春闱结束,就是她割韭菜的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