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登基了,也不是不能篡位。
冥非拿到诏书后,第一件事就是唤了禁卫军进来:“谢妃以妃嫔之身,不守礼教,私穿红色装服;祸乱朝堂,妄图干政,犯下大错。本殿下命其禁足于长乐宫,等母皇身体转好再行发落。”
禁卫军们将谢妃押了下去。
花星月虽然不忍,但她熟知律法,知道这是父妃该有的惩罚,因此也没说什么,只默默地跟着回了长乐宫。
等众臣散去后,冥非叫住了萧丞相。
“本殿下一直以为萧丞相是聪明人,却没想到,聪明人也有马失前蹄的一天。”
萧丞相今天受到的冲击不小,有点不想搭理她。但现在冥非已经是太女了,她又不得不恭恭敬敬的。
她能成为最大的黑马,说不定还有别的底牌,万一以后就是她登基了呢?自己可不能把人得罪了。
“臣愚钝,不明白太女殿下的意思。”
冥非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萧丞相应该知道谢妃的死士吧?”
萧丞相脸色一变,顿时低下头去:“臣不知太女殿下在说什么,若是没有其他的事,臣便先行告退了!”
“难道丞相就不想知道真相吗?”
萧丞相离去的步子顿住,犹豫了许久到底还是转过身来:“太女殿下所谓的真相又是什么?”
冥非拿出一个锦盒递给她。
“这里边,装着萧皇夫的血。”
萧丞相的表情一僵,随即带上了些怒意:“太女殿下这是何意!”
冥非笑道:“丞相不要误会,里边只有我取来的一点萧皇夫的血,以及萧皇夫日常吃的药。另外还有一枚毒囊,是上次刺杀二皇妹的人口中含着的。”
“丞相回去找大夫仔细鉴别对比一下,再从谢妃的死士身上取一枚毒囊对比,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萧丞相很不想拿,但鬼使神差地,她还是接过了锦盒。
“没别的事,臣便告退了。”
萧丞相低着头退了出去,连尹骄跟她说话都没有搭理,快步离开了皇宫。
柳云溪得知冥非成为了太女后,心里是无比的震惊和惶恐。
他深知皇上心里属意的太女人选并不是他的女儿,也从没有肖想过这个位子。
若是现在寒儿担起了这个担子,若是出了一点差错将来都会被皇上拿来说事。别的不说仅难民处置一事,就十分难做决断。
即便是寒儿争气,真的安安稳稳处理好了一切事,皇上也会对其产生疑心和防备之心。
第345章 团宠驸马是个智障33
毕竟当不喜一个人的时候,这个人做得再对也是错的。
不管怎么说,这太女之位都是个烫手的山芋。
可宗亲们与重臣早已商量好,身为皇女,冥非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承担起这个重担,柳云溪也并没有拒绝的理由。
再说母亲身在南方生死未卜,他本就忧心不已,现在寒儿成为了太女暂掌国事,一定会想办法救母亲的。
既然事已至此,便只能继续往前走了。
他,不能拖了女儿的后腿。
柳云溪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眼里闪过瞬间的惧意和厌恶,但又很快坚定了心里的想法。
第二天,冥非就开始正式地主持朝政了。
皇夫依旧是垂帘听政,但他只静静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对于南方的事情,众臣发表了一番自己的意见,而后请冥非综合拿个主意。
冥非缓缓说道:“既然南方最近一直都没有消息传回来,那么说明情况已经非常严重了。本殿下认为,当派军前去镇压。”
众臣这才发现,南方已经好久都没有折子传上来了。
“可是殿下……”
有人想提出反对意见,却不知该说什么。
南方情况那么严重,她们费尽心思弄出来个太女,其实本意不就是想快点解决吗?
而眼下,派兵前去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案。
但是将领派谁去呢?
尹骄主动请缨。
她本来还怕冥非心有芥蒂,故意不准。
谁知冥非盯着她看了许久,那神情叫人捉摸不透:“那就辛苦尹将军了。”
而副将,冥非则是派了柳云溪父亲的侄女柳元英前去。
众臣也能理解,毕竟身陷囹圄的是柳学士。
下朝后,尹骄私下去见了冥非,递给她五万两银票。
“太女殿下,臣此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希望殿下能多照拂照拂天煜,也让臣外能安心。”
冥非笑眯眯地接过银票,揣了起来。
“尹将军放心,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本殿下都会好好帮你照顾你儿子的,你就放心地去吧。”
尹骄只觉得这话听着闹挺,但也得勉强笑道:“那就多谢殿下关心了。”
“对了尹将军,这一路上可要注意饭食,别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
尹骄看着冥非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忽然浑身上下止不住地发冷。
三天后,前脚尹骄刚走,后脚女帝就醒了。
得知在她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众人就私自立了太女,还是立了花清寒为太女,女帝气得直接一口血喷了出来。
这下可把众人给吓坏了。
感染风寒后总晕倒就算了,哪里听说过还有吐血的呢?吐得还是黑血。
皇上这不是……中毒了吧!
皇宫上下立即戒严起来,禁卫军开始全力排查。
所有的御医也都守在女帝的床前,却怎么诊治商议都研究不出来女帝到底是什么病症,把脉只能看出是染了风寒。
而女帝虽然醒了,却觉得浑身哪里都痛,根本下不了床。
等御医到了外室后,女帝转头看了两眼,却并没有看到自己想见的人,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一旁的流金端上来一小碗粥:“陛下,您昏迷了这么些时日,先吃点东西吧。”
女帝点了点头,一边喝粥一边问道:“云儿呢?是不是守着朕守累了,回去歇息了?”
流金听见她问谢妃就不由得心里发苦,但还是把大殿上发生的事情委婉地给她讲了一遍。
女帝听完直接掀翻了她手中的琉璃碗。
“一派胡言!”
她指着流金的手都在发抖:“云儿他向来乖顺纯善,怎可能做出像你说的那些事情!什么私闯大殿,拉拢朝臣,你定是在污蔑云儿!”
“来人!把这个……把这个欺君罔上、污蔑宫妃的狗奴才给朕拉出去,杖毙!”
流金吓得忙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陛下恕罪,奴才说的都是真的,陛下可以派人去核实!冤枉啊啊陛下!”
女帝充耳不闻,反而更愤怒了。
然而她喊了半天,也不见有人进来。
房门推开,一个身着华丽太女宫装的女子走了进来。
女帝缓缓抬头,看到的就是冥非那张噙着笑的脸。
“母皇因为何事动怒?不如说与我听听。我如今已是太女了,当为母皇分忧。”
女帝怒然瞪着她:“花清寒,你真是胆大包天,谁给你的权利去做这个太女!谁给你的勇气让你敢做这个太女!你以为你配坐这个位置吗!”
冥非摇头看着她,表情十分无奈:“看来母皇是病得太厉害,有些伤了脑袋了吧。这太女之位当然不是我想做就能做,当然需要大臣们的支持和宗亲们的认同啊。没办法,大家的呼声太高,对我太认可了,我也只好不负众望去做这个太女了。”
“诏书都交到了我的手里,我总不能摆手推脱吧?”
女皇气得嘴唇子都在哆嗦:“狂妄至极!朕还是皇帝,你到底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丞相呢,尹将军呢,把她们给朕叫来!”
冥非拿起一旁的茶杯递到女帝面前:“哎,母皇怎么这么大火气,喝口茶消消气吧。”
女帝并没有接过,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冥非见状微微勾了勾唇角:“尹将军奉我之命带兵南下了。”
“砰!”
茶杯打碎在地,水也撒了一地。
“你说什么!”
女帝目眦欲裂,挣扎着就要坐起身来。
冥非一把将她按回在了床榻上,语气淡淡的:“母皇,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听御医的话,好好卧床休养,这样才能尽早康复。其他的,自有我这个太女为你分忧呢。”
女帝被迫躺在床上看着她,瞬间出了一身的冷汗,眼神里尽是惶恐。
那一刻,她真的怕这个女儿把自己谋害了。
毕竟寝宫里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外边却一个人都没有进来,说明她的身边之人已经尽数被花清寒给控制了啊!
花清寒到底是什么时候做到这般无声无息渗透了整个皇宫的?
她想做什么?
冥非吩咐流金把地上的碎片收拾好,不要伤到了女帝后,施施然离去。
流金也不敢吭声,收拾好了以后就又跪在地上,等候女帝发落。
而女帝也不再发疯了,躺在那里良久才声音沙哑地问:“把朕昏迷时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地讲给朕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