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苟的,“……”
他脸皮抽动,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孙老板真会开玩笑,我跟樊家妹子又没仇,我干嘛找人砸她摊子。”
孙家嫂子翻了个白眼儿。
“揣着明白装糊涂,把所有人都当傻子耍!呸。”
姓苟的嗐了声,“孙家嫂子对我也有这么大的误会,我这为人有这么失败吗?樊家妹子,你可别听他们胡说……”
“是胡说吗?”
樊清一接住他的话,“苟老板,人就是你花钱请的吧。”
她扫了矮个男人与他几个同伴,凉凉道,“……要么让他们离开,要么我报警请公安过来,咱们看看最后倒霉的人是谁,你觉得怎么样?”
报警请公安过来?
姓苟的眸色微动,看了眼矮个男人旁边的男人。
两人视线碰了一下,立即分开。
孙老板说,“这孙子肯定是见不得樊妹子生意好,他前几天还来问我砸不砸樊妹子你的摊子。”
“你这人血口喷人。”姓苟的脸色都快维持不住了,“你无凭无据冤枉我干什么?”
樊清一看他死不承认的模样,突然想到了以同样手段,想逼走她的牛家人。
她很真诚的发问,“苟老板,你……花钱找人之前,是不是没打听过我?”
“打听你干什么?我闲得慌啊我。”
姓苟的没好气的怼了句。
樊清一哦了声,“那就难怪了。”
店内的熟客都乐了,看姓苟的眼神都带着怜悯。
有人好心提醒他,“欺负人之前,还是需要打听一下的。”
姓苟的皱眉。
“樊嫂子当初那事儿多火啊,你居然不知道?”
“这得孤陋寡闻到什么地步?”
“坐井观天啊这是……”
“哈哈哈……”
议论声到最后是看笑话的哄堂大笑。
姓苟的脸色越发难看,偏还不明白他们在笑什么!
一个死了男人,无依无靠的寡妇,欺负就欺负了,还需要打听什么!
他冷下脸,在问食客还是问他请来的帮手之间,选择了问当事人。
“他们笑什么?”
樊清一似笑非笑的睨了他一眼,说,“他们在笑话你。”
姓苟的,“……”
忍不住,好气。
瞧他气的脸皮铁青,樊清一才善意解了 他的惑,“你这花钱找人来我这下毒,逼我走的下作手段,先前已经有人用过了,结果就是……”
她冲姓苟的露出一抹微笑。
姓苟的觉察出她这笑容背后的不简单。
果然,“……那家摊子的老板与花钱请来的人,都被公安同志抓走了,蹲大牢了。”
“什么!”
姓苟的脸色陡然一变,张嘴还没说出什么。
他身后的矮个男人与几个同伴已经同时惊呼出声。
几人惊呼过后,目光一致看向姓苟的。
姓苟的只觉头皮发麻,“……怎、怎么会?”
离他不远的食客同情的啧了声,“别不信邪,人樊嫂子那可是在所里有人的,不然她一个人能从那么多家小摊贩中脱颖而出,盘下我们厂对面这黄金位置?”
“人这小饭馆儿的二老板,可是对面纺织厂副厂长的亲侄女,哈哈,姓苟的,你这回可是踢到铁板了。”孙老板在一旁大笑着补充。
姓苟的一眼瞪过去,似乎要吃了孙老板。
孙老板咧着大嘴,笑的得意又畅快。
认出刘斐斐的熟客立刻站出来,证实孙老板说的是真的。
在门外看热闹的工人,有认识刘斐斐的,也纷纷出声应和。
姓苟的两眼发黑,在心里破口大骂,我是姓苟,姓孙的你他娘的是真狗啊!
他就说这孙子怎么说撂挑子就撂挑子,原来是早知道这小饭馆儿的俩老板都是不好惹的主儿。
娘的!
这算怎么一回事儿!
他急的顷刻间脑门上冒出一层薄汗。
矮个男人与同伴这时候也终于意识到,别看这家小饭馆儿只有两个女人,却是他们得罪不起的人。
“大哥……”
矮个男人看为首的男人。
男人皱着眉看姓苟的。
姓苟的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嘴角往上提了再提,硬生生挤出一抹笑,“那什么……樊家妹子,这可能是误会了,他们应该是肠胃不好,吃了东西闹肚子,跟你的饭菜没任何关系,是吧?”
说完这话,忙回头给男人使眼色。
男人忙笑着说是,矮个男人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也是打心底对樊清一与刘斐斐背后的势力发怵害怕。
被男人推了把,他也忙挤出笑陪着说是,“我早上肚子就不舒服,刚才也是我自己的问题……”
说着,还看了眼被盖住的呕吐物,“……吐的就是早上喝的番茄汁,不是血。”
看热闹的食客们,“……”
又恶心又膈应。
以后不能直视番茄汁了。
“是误会就好,只是……以后还是不要再有这样的误会了。”
樊清一见好就收,只是面上笑着,眼底并没有什么笑意,看姓苟的眼神也泛着凉意。
“……不然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被人笑话不说还得蹲大牢,忒不划算了,苟老板说是不是?”
姓苟的哎了声,“樊家妹子说的是,这坏良心的事不能干,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打你这小饭馆主意的。”
樊清一看着他,没再说话。
姓苟的陪着笑,“那……不耽误樊家妹子生意,我先回了。”
他看了眼男人与其同伴,甩了个脸子大步走了出去。
男人看了樊清一 一眼,带着矮个男人与同伴也走了。
食客们看他们离开,安静了几秒,再次爆发哄堂大笑声。
不少人拍手叫好。
“好!樊嫂子霸气!这种恶人就该这么整治,看他们还敢不敢在老虎头上拔毛?!”
“可不是!就该这么办他们!”
“老虎不发威,他们当樊嫂子是不会反抗的病猫了!该!”
“樊嫂子好样儿的……”
“樊嫂子厉害了!”
刘斐斐双眼放光,“一一姐,你居然把他们吓跑了。”
【没有任何外援,只靠一张嘴皮子,就把这些人给吓的屁滚尿流!不愧是我一一姐。】
樊清一放下菜刀,左右手互相握了几下,又攥了几下拳,松了松一直紧绷着的神经。
嘴里轻轻吐出一口气,才朝刘斐斐浅浅一笑,“吓到你了?”
刘斐斐连连摇头,“没有,觉得一一姐很厉害,这个。”
她竖了个大拇指给樊清一。
樊清一笑,“不是我厉害,是大树底下好乘凉。”
她小声跟刘斐斐解释,“他们怕的不是我,是你和我背后的势力。”
“我二叔和……桑所?”刘斐斐皱眉。
樊清一颔首。
刘斐斐沉默了片刻,又扬起笑脸,“那感情好,有关系不用白不用,不管他们怕什么,只要不为难咱们这个小饭馆儿……”
【这群狗东西,把我一一姐逼成什么样儿了!】
【她但凡松口给我爸妈当干闺女,这水寨镇都能横着走!她认了吗?没有!】
【现在居然被逼的说出大树底下好乘凉这种话!气死我了……】
樊清一,“……”
横着走的,是螃蟹吧?
闹腾了半个钟头的闹剧落幕,食客们吃饱喝足带着茶余饭后的闲话,走了。
樊清一下了鸡汤面,咸菜捡了些,姐妹俩就着吃了午饭。
刘斐斐又在店里忙活到半下午,直到店内收拾干净,把樊清一送回家,才往回骑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