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到儿子、女儿都在医院,又摊上件被市长盯上的绑架案,以及挖出来的地下贩卖组织,蔺家股票简直跌到了谷底。
他这几天忙的焦头烂额,实在分不出多余的心思关注两个孩子。
难道,妻子是在生他的气?
蔺父揉了揉发胀的脑子,站起身,朝医院的方向看了看,觉得自己再忙也确实不应该一趟医院都不去。
他还有些事需要跟妻子、儿子商量。
……
挂了蔺父的电话,蔺母心下惊惶一片,纠结着要不要告诉丈夫,两人很早就说过,蔺氏将来交给儿子。
可儿子不能生了。
蔺家没后了,蔺父不会答应的。
蔺母坐在手术室门口的长椅上,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中的灯灭了,蔺渚辰脸色难看的被人推出来。
“儿子……”
蔺母迎上去,“怎么样?能恢复吗?影响生育吗?”
“蔺太太是吧?”
医生取下口罩,打了声招呼,“借一步说话。”
蔺渚辰冷眼瞪过去,咬着牙,“不许说。”
医生叹气。
“蔺少这么讳疾忌医可不行,据我所知,你还有一个妹妹,你不能生育,你妹妹可以,男女都一样能传宗接代,不必拘泥在儿子、女儿的身份……”
“你给我闭嘴闭嘴闭嘴!”
蔺渚辰大声喝止,神情暴戾又充斥着惊惧,仓惶的四下看那些路人。
医生看他这样,不敢再刺激他,只朝蔺母沉重的点了个头。
蔺母脚下一个踉跄,险些站立不稳。
“你是说我儿子他……”
“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医生略点头后带着人离开。
蔺母都不知道怎么回病房的。
李元宝躺在病床睡着了,听到动静睁开眼,看到他们回来,揉着眼睛坐起身,问,“手术成功了吗?”
蔺渚辰一记杀人的目光看过去。
李元宝瞬间清醒,张了张嘴,猜测到什么,猛的睁大了眼睛,去看蔺母。
“失败了。”
蔺母像被按了键,几步走过去,扬手一巴掌扇到李元宝脸上。
李元宝想躲,被蔺母抓住肩膀死死按住。
硬生生挨了几巴掌。
“啪啪啪!”
“都是你这个贱人出的馊主意,不然我儿子怎么会被李文风那个畜生踹到命根子,蛋怎么会碎……”
蔺母想到儿子不能生,丈夫要跟别的女人、睡,会多出来一对母子分她儿子和女儿的家产,以后家里要面临的一系列鸡飞狗跳……
她把李元宝和李家二房那几口子,都恨到了骨子里。
“……你们姓李的,没一个好东西!都该死!”
蔺父走到门口时,李元宝正大声朝外面喊救命。
蔺渚辰跟没看见、没听见一样。
“闹什么?”
蔺父皱眉,余光扫了眼看热闹的病人和护士们,进了屋,把病房门关上,问蔺渚辰,“怎么回事?你妈跟李元宝怎么打起来了?”
蔺渚辰还没来得及开口,蔺父又走近几步,关切的询问,“手术成功了?医生怎么说?会不会影响生育功能?”
蔺渚辰的瞳孔骤然一缩,放在被子上的手蓦然攥紧。
李元宝与蔺母对视一眼,蔺母小声提醒她,“想嫁进蔺家,就该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李元宝看了眼蔺渚辰,咬牙点了头。
“……怎么不说话?”
蔺父眉头蹙紧,扭头看身后不远处的蔺母,“儿子不能生了?”
“……你胡说什么!”
蔺母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医生说拖的时间有点久,以后生养精子会有些阻力,但仔细修养着,三五年后就跟以前一样了。”
“这样吗?”
蔺父回头看蔺渚辰,笑着拍了下他的肩膀,“行了儿子,三五年而已,克制一下,很快就会过去的,刚好趁这几年把公司熟悉了,等你身体养好,结婚有了孩子,我就退休带着你妈,满世界去看看……”
蔺渚辰看了眼蔺母,蔺母盯着他。
他一蔫儿,拿出平时在家的样子,“爸,你这么早就想好做甩手掌柜了,我现在可还是个病号……”
蔺父哈哈大笑。
一家三口说说笑笑,好像李元宝不存在。
也确实没人关心李元宝。
蔺父寻了个借口,把李元宝撵出病房,跟妻子、儿子商量绑架案的事。
一家人都觉得拿些钱出来,最好能把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已经引起了上面的关注,想一点事都没有也不可能。
“……我找人尽力周旋,实在不行,儿子你去里面走个过场,到时候对外说你在里面,我找人替你,你刚好去国外养身体,等这事淡了,你再露面……”
这已经算是预想到最好的结果了。
蔺渚辰跟蔺母都没意见。
问题是,他们想暗箱操作,也得有人愿意出手拉他们一把。
可惜,但凡有点关系的,都被人打了招呼,敢帮忙,就等着被一起连累!
蔺父寻人无门,大把的钱想砸都砸不出去。
偏这时,锤死蔺渚辰的人证又多了一个。
那个连射李珍珠两次麻醉针的黑衣人,M国雇佣兵,被人挑断手筋、脚筋,浑身血糊糊的模样,给丢到了康队所在的派出所门口。
看到公安时,惊恐大叫,“HELP!”
第334章 你这不是没死吗?
“我去!”
“这谁下的手?也忒狠了点儿……”
“对着咱们叫救命,可见是真被打怕了。”
“愣着干什么?快通知老大啊,有这么个人证在,老大这次的功劳稳了……”
黑衣人见着从楼上下来的康队,像看到了救星。
“……快,快去把那对狗男女都抓起来,他们要杀我!”
康队瞧见他,也乐了。
这不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这人却在家门口吗?
他招呼手下打电话给医院,派个救护车过来。
有人悄声问,“老大,不直接把他送医院去?”
旁边同事扯了一把,小声骂他。
“你是不是傻?救护车过来得半小时,这段时间足够咱们审讯拿口供了,送去医院,又得拖上大半天……”
问话的人了然的点了点头,抬手在嘴上做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
康队蹲下身,问黑衣人名姓。
黑衣人不说,只一味叫嚣着让他们去抓人,“我是M国人,在你们境内被你们的人攻击,你们为什么不去抓人?你们知不知道他们要杀了我……”
康队掏了掏耳朵,有些不耐烦的蹙紧眉头。
反驳黑衣人,“你这不是没死吗?”
黑衣人愤怒的眼睛都泛着红血丝,脖子上青筋暴突,冲康队大吼,“我快死了,快死了!你没看我身上血呼啦呼啦的往外流吗?你这个不作为的公安,信不信我找驻外大使馆……”
康队盯着黑衣人,朝几个手下使眼色。
“把人拖审讯室去,别在门口被人看到。”
手下人应了声,几个上前,抬手抬脚的,还有个掐住脖子的,像极了五马分尸的抬人架势,把人抬去了审讯室。
还有人按了按黑衣人被挑断的手筋、脚筋处,啐了口,“洋鬼子在咱们地盘还敢这么嚣张,血流光光才好……”
黑衣人痛的大吵大闹,叫嚷着让人放下他。
谁也没搭理他。
到了审讯门口,一人打开门,抬人的几个男人眼神一碰,都挑了挑眉,默契的数着,“一、二、三……”
“砰!”
黑衣人被几人丢麻袋一样砸到了地上。
“啊!SHIT!我要去大使馆,我要告你们,我要……”
康队进屋,抬脚踢上审讯室的门,黑衣人的大喊大叫声瞬间被隔绝。
“行了,你要我们去抓人给你报仇,也得告诉我们对方长什么样吧,不然抓错人,你这一身伤不是白挨了?”
康队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居高临下看着黑衣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