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不会掉馅饼,想到得到什么,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她这不叫冤大头,叫投资。
将来肯定要加倍,甚至加百八十倍,从宋时桉身上讨回来。
从书画铺子出来,姜椿这才注意到书画铺子隔壁就是间首饰铺子,而首饰铺子的旁边则是家钱庄。
她果断一一打卡签到。
[叮!在【红叶县钱庄】签到成功,获得银子6钱。]
[叮!在【红叶县首饰铺】签到成功,获得金耳环1对、银镯1只。]
一两银子等于一千文等于十钱,六钱银子相当于六百文,实在算不得少。
毕竟他们父女俩每天杀一头猪,去掉成本,也就挣个一百多文呢。
而首饰铺给的奖励就更厉害了,竟然是金耳环一对跟银镯子一只。
去当铺卖掉的话,估计能卖个十两八两的。
完全能把宋时桉今儿看病花掉的诊费跟药费涵盖过来不说,还能剩下三五两。
姜椿顿时喜笑颜开,嘴角快要咧到腮帮子了。
宋时桉诧异地斜了她一眼。
是被自己买的纸、墨太贵刺激到,得失心疯了?
失心疯.姜椿搂住他的腰,一下将他给抱到了骡车后斗里。
然后边解骡车缰绳边笑嘻嘻道:“走,咱们去铁匠铺,给你买个专门做素菜的小铁锅。”
宋时桉:“……”
又一次,又一次被她搂腰抱上车!
这淫妇简直,简直就是不知廉耻!
他实在没憋住火气,冷冷道:“不用你帮忙,我自己能上得来!”
姜椿闻言,“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打哈哈道:“哎呀,夫君你又害羞啦?”
不帮忙是不可能的,不帮忙怎么拉近俩人的关系?
不拉近关系以后怎么沾他的光?
简直就是听不懂人话!宋时桉气结,再次背转过身子,不理会她了。
姜椿不以为意,将骡车赶到赵家铁匠铺门口,并打卡签到。
[叮!在【红叶县铁匠铺】签到成功,获得砍柴刀1把、剪刀1把。]
砍柴刀跟剪刀?不错不错。
古代铁贵,一只大铁锅好几两,有些人家的铁锅传了好几代,锅边破个大洞都舍不得送去铁匠铺修复。
抽到的砍柴刀跟剪刀便是用不上,也可以找铁匠融了打其他家什,能省不少钱呢。
所以当她瞧中的双耳小铁锅赵铁匠要价一两一钱银子时,姜椿也没提出异议,爽快地买了下来。
宋时桉抬眼斜了她一眼。
这已经不知道是今儿第多少次姜椿让他吃惊不已了。
即便是冲着当未来内阁首辅夫人去的,她能装相到这个地步,也着实是个人物。
前世的姜椿有多讨厌自己,他心里可是一清二楚。
那是恨不得自己立刻去死的刻骨恨意,平素连装都不待装的。
所以即便是重来一次,他也不太相信姜椿能有现在这个涵养。
难不成死过一回,真的转性了?
究竟如何,他一时间之间实在没法判断,只能先按兵不动。
毕竟以自己现在的身子骨状况,走两步喘三喘,即便是他想动,也动不起来。
第5章
“租用里正家的骡车20文。”
“进城人头费每人2文,共4文。”
“诊金20文,抓药3两银子。”
“纸跟墨锭一百一十文。”
“铁锅一两一钱。”
“午饭羊杂面10文,素面5文,共15文。”
夜里用过晚饭后,姜椿盘腿坐在炕上,掏出钱袋子来,开始掰着手指头算账。
不掰手指头不行,这一没计算器二没算盘三没纸笔的,杂七杂八的花费又多,她想心算也算不过来。
掰了好一会子手指头,她这才算明白:“今儿总共花费了四两银子,以及二百六十九文铜钱。”
她抬眼看向在炕前地铺上坐着的宋时桉,自卖自夸道:“养你也忒费钱了些,也就是我心地良善,换了旁人,哪舍得花恁多银钱给你调养身子,早把你扫地出门了!”
宋时桉正在用一把锈迹斑斑的剪刀艰难地修剪着毛笔。
这只毛笔他早先就注意到了,也不知哪来的,被随意丢弃在窗台上。
笔身洒满灰尘,笔尖的毛也有些散乱。
不过修修还能用,所以今儿在书铺时他只买了纸跟墨锭,并未买笔。
姜椿絮絮叨叨的话他全都听在耳朵里。
也承认她说得十分在理。
除了她这个想沾自己光的,旁人谁舍得拿出几十两银子来给个赘婿调养身子?
毕竟当初姜河买下自己的时候,也才只花了十两银子而已。
不过他也不会白占这个便宜,卖身钱以及调理身子的花费,将来他会加倍还给姜河的。
姜椿见他不吭声,生怕他记不住自己的恩情,又絮叨了一句。
“虽然我身为妻主,给自己夫君花钱天经地义,但你也得记住我的好,将来有出息了可不能忘恩负义哈。
用你们读书人的话说,这叫‘糟糠之妻不下堂’?”
宋时桉嘴角露出个讽刺的笑容来。
看来前世那几年官夫人也算没白当,她这个大字不识一个的杀猪女,竟连“糟糠之妻不下堂”这句四史里的话都能念全了。
他将修剪好的毛笔放进存放纸、墨的木匣里,然后背对着姜椿躺下,并缓缓拉上被子。
姜椿:“……”
懒得理自己是?
她这人属毛驴的,只能顺着捋。
他越不理她,她越来劲,越想撩拨他。
姜椿咳了一下,扬声道:“夫君,如今天儿一日冷过一日,你身子骨本就虚弱,不好再继续睡地铺了,且到炕上来睡。”
宋时桉闻言,顿时眉头一皱。
她这是又打什么鬼主意?
该不会自己一上炕,她就钻进自己被窝,跟自己圆房?
她这样连市井屠夫都下得去嘴的淫妇,根本不晓得礼义廉耻为何物,是绝对能干出此等无耻之事的。
他果断拒绝道:“不必。”
姜椿立时嚷嚷道:“什么不必,回头你要是受了寒气冻病了,看病吃药不花钱?你当我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你识趣点赶紧自己上来,否则我可就……”
她麻溜地往地上一跳,边将自己手指骨节摁得咯咯响,边狞笑着威胁道:“否则我就亲自动手抱你上来!”
宋时桉:“……”
这个淫妇,果然打的是那种主意!
他急火攻心,呛咳起来,边咳边恨恨道:“我,咳,我身子骨虚弱,没,咳,没法跟你,咳,圆房。”
“啊?”姜椿听得一脸问号。
片刻后,她“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哈哈哈……”
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飚出来了。
宋时桉见她这副模样,哪里还不明白这是自己想岔了?
顿时羞窘得不行,耳根子都红了,咳嗽得也愈发厉害。
姜椿见他咳得撕心裂肺,怕他跟原著里一样咳吐血,连忙跑过来帮他拍背。
宋时桉缓了好一会子,这才渐渐止住咳嗽。
姜椿跑去灶房,掀开大铁锅的锅盖,拿碗装了一碗尚有些余温的水,回来喂给他喝。
宋时桉本想将碗接过来自己喝,谁知他手抖得厉害,根本端不住那笨重的粗陶瓷碗,只能就着她的手,勉强喝了几口。
喂完水后,姜椿也不管他同不同意,直接连人带被褥抱起来,放到了炕上。
想了想,又将自己的被褥收拾走,将靠近灶眼的炕头让给他。
自己搬去炕尾。
宋时桉蜷缩在被窝里,默默看着她又是搬铺盖又是铺炕好一通忙活,心里五味杂陈。
觉得眼前的一切很不真实。
但热乎乎的炕头不是假的,他冰凉的手脚渐渐有了些许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