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要武接过电话,听着许安的话,知道奶奶念着他,大男人带着一丝哭腔让许安转达,说了好多,然后才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
回头就看到他遇哥冷着一张脸盯着他。
“电话挂了?”
文要武吞了吞口水,颤颤巍巍的“嗯”了一声。
“我给嫂子说完了,就挂了。”
说完以后才意识到遇哥怕是还没跟嫂子告别,吞了吞口水,轻声试探,“遇哥,不然你再打回去。”
周遇黑眸幽幽的盯着他,手握成拳敲在文要武头顶。
“再打回去。”
“从香江打过去多麻烦你不知道。”
文要武摸了摸脑袋,心虚道,“那过两天再给嫂子打回去。”
他说完,连忙道,“嫂子刚刚跟我说了,让我陪你去医院,监督你吃药,不想耽误你的时间,才挂电话的。”
周遇眉目稍霁,看了电话一眼,才转身离开,文要武揉着脑袋,屁颠屁颠的跟在他身后,捂着头保证以后再也不挂嫂子的电话。
许安挂了电话,慢吞吞的往外走,耳朵里还是男人有些哑的声音,明显是感冒了还没好,皱了皱眉。
这人明明看着人高马大的,身体很好的样子,怎么才去没几天就把自己弄感冒了。
皱着眉头出了邮局,许安一路去了文要武家,把香江那边两个人打电话回来的事跟老人讲了。
老人听得津津有味,脸上都是笑,仿佛乖孙儿已经赚大钱回来了一样。
许安跟老人说了会儿话,才回了家。
这些天心里都记挂着把店铺扩大,给周遇换一颗修骨丸的事。
许安琢磨着应该怎么办才好。
再把店铺扩大,又需要资金,本来就勉强够的,不过之前她拿了不少钱偷摸给了周遇,现在要是扩大的话,扛不住任何风险,许安有些纠结。
要是再等一等,等周遇回来,资金完全足够了之后,扩大店铺也好,再开一个新店也好,都可以。
想来想去还是一直没有动作。
这些天主屋那边也没什么动静,潘荷花也不再尝试想从许安这边探听什么东西,见到许安的时候脸上也不见那抹让许安慎得慌的笑,倒是不冷不热了许多。
许安也没心思管她,废了些心里熬了一锅滋补汤,跨上篮子去给方舒送去。
才进客厅,就被闻到味道迎上来的方舒挽住手臂,许安笑着跟她过去,把补汤取出来。
“让阿姨给你拿碗,你尝尝。”
方舒连声应了。
许安疑惑道,“钟老板没在家?”
方舒点点头,“嗯。”
“折腾他那群亲戚去了。”
许安皱了皱眉,轻声道。
“前些日子我那个婆婆,不知道抽什么疯,到我面前发疯。”
“不知道是为了从我这里试探到你是怎么怀孕的,还是心思恶毒,在我面前怀疑你肚子里这个宝贝。”
方舒轻轻拍了拍许安,低声道,“安安,她要是真冲着试探你去的,是我们对不起你。”
要不是安安帮她,哪里会被那个老太婆试探。
许安摇摇头,“不碍事。”
“就是这风言风语的,潘荷花自个儿都这么想,我怕已经传到你耳朵里了。”
方舒不在意的摇摇头,“安安,钟越那群打秋风的穷亲戚没少在他身边说这种话,我已经习惯了。”
“现在钟越就是去敲打他们的,我这边你不用担心。”
“还有……”
方舒担忧的看着许安,低声道,“现在周遇不在家,你家里就你一个小姑娘,要是周家那群人发难,你应付不来。”
她忧心忡忡的看着许安,
“安安,这件事我跟钟越永远有责任,要是你被为难了,记得告诉我们,让钟越过去帮你解决。”
许安点点头,“没事儿,我知道。”
“那家人还有把柄在我手上,应该不敢轻举妄动。”
许安这么说,却是没想到真让方舒说中了,她看着被翻得杂乱的屋子,盯着没有一处好地方的房间,冷了脸色。
除了这些日子几经试探的周家人,许安几乎不作他想。
回头拎着菜刀就往主屋里去了,脸色冷得可怕。
潘荷花看着许安气势汹汹的拎着菜刀进门,被吓得腿软,惊叫道。
“死蹄子你要干嘛。”
看许安拎着菜刀冲着她来,潘荷花软脚趴在地上,狼狈的叫喊,
“杀人了,杀人了,小贱蹄子要杀人杀她亲婆婆。”
周有禄从房间里走出来,就看着他那个二儿媳妇拎着菜刀靠近潘荷花,沉声喊。
“老二家的,你这是反了天了!”
许安已经忘了周遇说的,让她别跟这家人硬碰硬,家里被翻了个天,她脑子里只有把那个贼找出来的想法,哪里还记得周遇说的话。
拎着菜刀到了潘荷花面前,把刀横在潘荷花身上。
“死老太婆,是不是你去翻我柜子了!”
一听许安的控诉,潘荷花眼底闪过一丝心虚。
她不过就是去东屋翻一翻,想看看这死蹄子是不是真的有能治好人不孕的药,趁着老二媳妇不在,把东屋里里外外翻了个底朝天,什么都没有找到,更是确定那钟老板肯定不是老二媳妇治好的。
她可什么都没拿!
潘荷花矢口否认,“没有!”
“老二家的,你大不孝,哪家媳妇拿着菜刀对着婆婆的,等老二回来,你们离婚!”
许安的菜刀一晃一晃的看得潘荷花心惊胆颤,生怕这老二家的一个手抖把菜刀落在她身上。
“老二家的,把菜刀放了!”
许安嘲讽的笑出声,“不承认?”
“妈,周遇坐过牢,我也不嫌他,跟他一块儿过日子,你说说我要是坐牢了,回来周遇能不能嫌弃我?”
“该是不会的,那时候估摸着我们更合适在一块儿过呢。”
潘荷花吓得声音都抖了,眼神慌乱的一扫过进门的周鸿光跟冯以柔,立马冲他们喊。
“鸿光!赶紧上来拦住这小蹄子。”
周鸿光跟冯以柔一进门,看到许安拎着菜刀对着亲妈,周鸿光立马奔过去。
“老二家的!把菜刀放下。”
许安提着一口气,回头盯着周鸿光,“大哥,你们这一家人可真是一脉相承的不干好事。”
“妈上我屋里偷东西,你说我要不要报警。”
“到时候,你们这一大家子的,该不会又让我男人去顶罪吧。”
许安讥诮一笑,“我男人这时候可不在家,也轮不到他头上。”
“还是说换我去顶个罪?”
周鸿光知道这个二弟妹在给他难堪,深吸一口气,看着趴在地上的老娘,声音都冷下来。
“妈,到底怎么回事。”
“老娘怎么知道,鸿光,你就看着这死蹄子把刀横在你妈头上!”
许安不管她的大吼大叫,轻嗤一声,“大哥,我跟周遇这些天,也算是挣了些钱,不说多的,也算是堪堪成了万元户,那一万块钱可都被妈偷得干干净净。”
“小蹄子你放屁,那屋子里可什么都没有,老娘什么钱也没拿你的!”
潘荷花几乎目眦欲裂,带着被许安冤枉的气。
周鸿光闭了闭眼,真是他亲妈去翻了老二家的屋子。
他也知道是为什么,怕就是想去找找有没有能治那个病的药,现在,只看他妈有没有拿到那个东西。
周鸿光看着许安,“弟妹,妈既然什么都没拿,你再回去检查检查,要是真少了什么东西再说。”
许安牵了牵唇角,“可能我记错了。”
“不过我那屋子被翻成那副模样,就是重新收拾出来也要花点时间。”
周鸿光只想打发了许安好问问亲妈情况,只温和道,
“我知道,弟妹,我替妈赔你五十,这件事就算了。”
“凭什么!”潘荷花冷着脸,“老娘什么也没拿,那屋子也是我们周家的,老娘怎么就进不得了。”
“平白给她钱做什么。”
周鸿光看着他这个老娘,又气又无奈,“妈,你没事儿进老二家屋子干嘛。”
潘荷花急了,“妈还不是……”
“行了,妈,这钱我给了,咱们别再说了成不成,好好过日子行吗。”周鸿光打断她的话。
潘荷花气得不说话了,死死盯着周鸿光从包里翻了五十块递给许安,那不要脸的小贱蹄子还真接了。
气得潘荷花眼睛都红了。
许安也不管这母子俩的眉眼官司,拿上钱扬了扬眉,悠悠的收了菜刀往外走。
“大哥可真是慷慨,看来赚了不少钱,我跟周遇就谢谢大哥了。”
周鸿光脸沉得能滴水,他们厂里已经几个月没发工资,现在每天只出不进,这老二媳妇可真是刻薄刁钻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