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絮起了胜负心:“这有什么难的,鱼竿给我。”
男人把鱼竿让给兰絮。
兰絮叫系统:“系统系统,搞个办法来!”
花了几年,系统已经是个学识丰厚的系统。
兰絮既然决定要参加会试,又怕自己敌不过咸鱼天性,她让系统督促自己,练习四书五经。
咸鱼好好读书,系统都被感动哭了,虽然和任务无关。
它有想过考试让它来,不过,兰絮说:“我虽然不是啥好人,但考试舞弊这种事,还是算了。”
不过坏处就是,她看到系统就像看到多邻国百词斩有道词典,基本不会主动叫系统了。
把系统整得很落寞。
现在兰絮突然叫它,它当然高兴,立刻搞来个办法:“我可以放出一种磁波,吸引鱼到你们这一片!”
“不过什么鱼上钩,还是得看你。”
兰絮:“我肯定能上大鱼!”
自信第一名!
果然,鱼竿猛地下拉,这一定是一条大鱼,兰絮拉不上来,男人见状,和她一起拉着鱼竿。
好不容易鱼上岸,居然有五尺长!
它浑身灰而光滑,圆头圆脑,很是可爱,在岸上吐着泡泡,就是傻了点,被钓上来,还很好奇地盯着面前的陆生动物。
男人惊呆了。
兰絮也惊呆了,这玩意不是江豚吗?那个在后世超级濒危的物种!
男人朝她看来,她赶紧收起表情,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看,这大鱼不就上来了?”
男人:“……佩服!”
兰絮:“不过还是把它放回去吧,都长这么大了,肯定有灵性。”
男人:“是啊。”
两人合力拿回鱼钩,把这呆萌的玩意踹回湖中。
兰絮松了口气,这尊大佛她不敢动。
男人松了口气,差点妒忌死他了,渔友的慷慨放生,让他欣慰异常。
总之,双方都对放生江豚很满意。
兰絮看着宽阔的博湖面,又说:“其实休渔期间,可以开放一些‘钓鱼位’。”
男人:“这是何解?”
兰絮:“反正打窝也是给鱼送吃的,反而能养肥鱼。”
男人怀疑她在骂自己,他冷哼:“若开了钓鱼位的口子,渔民们一定不愿,会偷偷来捕鱼。”
兰絮:“那出‘钓鱼证’。”
男人:“恐有买卖。”
兰絮:“钓鱼证做防伪限量,再者,就算持有钓鱼证,也得交钱才能钓鱼。”
男人:“哪有冤种要交钱钓鱼?”
兰絮:“让你交钱能坦坦荡荡来博湖钓鱼,你来不来?”
她早留意到了,男人穿着虽然朴素,但一身细皮嫩肉的,定不常干活,大抵是有钱人家老爷。
男人:“……”
不愿承认自己是冤种,男人又说:“你是想说,钓鱼证发给那些爱钓鱼的有钱人。”
兰絮:“对,他们交的钱还可以去补助渔民。”
男人:“有钱人又不傻,若强制缴纳,他们在官府也有错综复杂的关系,定不会答应的。”
兰絮:“那就想办法让他们心甘情愿交钱,比如办一场钓鱼大赛……”
“……”
兰絮侃得口干舌燥,本来想走,奈何这男人的问题越问越多,还主动把食物水都让给兰絮。
于是,他们从钓鱼,讲到渔民的收入保障,鱼的风味,再讲到保护江豚的作用,维持生态物种多样性。
后面兰絮看日头渐西,受不了了。
这前面讲的时候,她还有点得意,有种显摆学识、装逼的快乐,可是后面就累了。
男人带的食物和水全进了兰絮肚子,不得不说,这人还挺会吃的,都很好吃。
既然东西吃完了,她也该走了,便说:“阿叔我走了,我尿急。”
男人:“诶等等!”
兰絮拍拍屁股,跑得比谁都快。
不一会儿,一行穿着王府侍卫盔甲的男人,到了男人面前:“忻王……太子殿下,该北上了。”
忻王,也便是如今的太子点了点头。
他道:“刚刚那小子,你们查查是哪家的。”
第77章 老鹰捉小鸡 番外2
傅家出自灵定大族,在京城也有宅邸。
不过留在京城这一脉,是傅洵祖父那一辈的叔伯,如今他在朝官居吏部尚书,进内阁,这位是傅大人,京城称傅探花为小傅大人。
为方便走动,大小傅同住永乐街荷韵巷。
傅洵的宅邸门面要小一点,因他这一房中祖父、祖母、父亲均已不在,母亲又在灵定,没有长辈镇宅,没有家眷充宅。
所以,傅洵宅邸挂的字是“傅宅”而非“傅府”。
除此之外,永乐街荷韵巷的宅子寸土寸金,每次有人新搬来,都能引起街坊们的关心。
不过今日,这搬进荷韵巷的人家,瞧着是白身,甚至是读书人。
“这位是谁啊?”
“听说是谢家的子侄。”
“那个怀名谢家?”
“不不,说是什么谢家分支的,东县还是登县来的。”
“那又是什么地方?”
“且不论出身,你且看那位公子,当真是玉人似的……”
荷韵巷外聚着聊天打络子的妇人们,且看一辆马车缓缓驶过,众人目光随着马车,不久后,马车在新宅停了下来。
一双白色狐皮短靴,踩着车辕露面,紧接着,一个身着银白团云纹圆领袍的少年郎,从马车内钻出来。
且看他身形清瘦,若鹤姿仙影,那眉宇五官极为俊俏,顾盼之间神采飞扬,明眸生辉,着实是叫人感慨:女娲娘娘捏人时得有多用心偏心,才给他千万般风华!
直到谢郎与车夫说过了话,钻进屋子了,这群妇人还没反应过来。
兰絮刚从荐山书院回来。
现在离会试也就一个月,她去那边听讲,发觉许多东西,蔡老和傅洵都曾掰开给她讲过。
尤其是傅洵,他不仅会说该怎么写,才入了考官的眼,还会说实际做法,怎么做才真正利于民、利于己。
不是仅限于纸上谈兵。
傅洵这个“家教”十分尽职,只要不是智商有问题,被他一步步带着,各方面的学识,必定优于旁人。
何况兰絮本就不笨。
她现下会用半日去荐山书院,除了听讲,也是和各位书院学子混个脸熟。
荐山书院里,王公贵族子弟要占一半,寒门子弟占一半,双方还算井水不犯河水。
和兰絮一样十八岁的人一抓一大把,几乎兰絮见过的每个人,系统都会主动弹出介绍,也符合任务要求对象。
兰絮听听就算,家里还有一个探花郎呢。
此时,屋中烧着温暖的炭盆,兰絮总算有种活回来的感觉——京城的冬春,会下雪,比庆湖冷多了。
她踢掉皮靴,爬上床,打了个呵欠,半眯着眼。
屏风后,一道身影绕了出来,看了眼乱踢的皮靴,抬颌,示意门外的丫鬟进来收拾。
正是两日不见的傅探花。
该说不说男人三十一枝花,傅探花年二十七,五官依然那般俊美,挑不出错处,周身的疏离与威势,比之当年更甚。
比他当年还要勾人。
她赶紧翻了个身,笑盈盈道:“哟,傅侍郎,你怎么过来了?”
去年,傅洵回京,擢升户部侍郎,联合吏部尚书傅大人为首的少数派官员,推动户部内部的改革,裁撤许多尸位素餐的职位。
这动静很得罪人,因为这些职位,都是各世家、公侯或为人情世故,或为吃空饷安插进去的。
一时,傅家站在风口浪尖。
导致去年,傅洵发给兰絮的信件都少了一半,还得是闻风亲自收送,就怕被人截走,大做文章。
自古改革者下场都不大好。
因此,兰絮自进京后,傅洵没有和她明面接触,但他早就备好了。
他的宅子在兰絮西南方向,中间还隔着一座看起来是别人家的宅子其实是傅洵的宅子,地下一条地道,连接着三座宅子,每次傅洵来见兰絮,就走地道。
名副其实的地下情了。
傅洵走到床边,坐下,道:“这几日还习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