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书房中,赵鲤捧着他的脸:“你勾引我!”
她语气笃定得很。
这人哪哪不坐,偏生敞着窗户在这办公,还故意露出侧脸可不就是故意勾她吗?
沈晏闻言垂目不答话,但唇角微微上扬了个弧度。
“呀!”赵鲤稀罕的猛掰着他脑袋,在他侧脸留下一串吻,“大坏蛋。”
她小鸡啄米似地,在沈晏侧脸发际狠啄了几个来回。
最后重重印在他唇畔。
沈晏唇角扬起的幅度更大,眼中笑意溢出。
侧首要以唇去迎,手环上赵鲤腰上前,赵鲤却忽然向后一撤,叫他手抱了个空。
随后赵鲤熟门熟路的又照着原路翻窗回去。
她现实得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什么也做不了,过嘴瘾亲完就走。
看着她毫不留恋的背影,沈晏反倒苦恼喊了一声:“阿鲤。”
这姑娘好生无情。
回应他的只赵鲤随风送来的一声轻笑。
沈晏没得奈何,看着自己慢一步捞个空的手掌摇了摇头。
下一次……得长进些,速度再快些。
免鱼儿上钩,吃了饵料却又逃走。
善学习自省的沈大人,在心里如是说道。
赵鲤书房中,小顺子愕然看着赵鲤速去速回,反倒有点不敢置信。
有点忐忑问道:“殿下,可是沈大人惹您不高兴了?”
否则这两人凑一起必腻腻歪歪半天。
赵鲤藏好偷笑神情,一脸严肃冷哼一声:“不提了。”
她负手从书房出去,独留小顺子在原地反省出一身冷汗。
难道,真是他太过分,导致二位感情淡了起了争执?
一想到这两位要是掰了,小顺子便觉自己罪孽深重。
他这一愧疚便延续到了晚上,晚饭时假称吃西瓜跑肚瞧大夫总算没再来。
没了他全天候紧迫盯人,赵鲤和沈晏吃了一顿清净饭。
赵鲤从宫中带出来的小白狗,暂领名字沈雪球。
正一个劲去烦休息的沈黑,蹭得沈黑一身白毛。
板凳小狗沈黑长高了一截,白天工作,夜里沈小花丢在镇抚司的猫崽子轮流来找它要奶喝。
滋扰得沈黑嗅到猫味便瑟瑟发抖,短时间已是一身班味道,原本胖墩墩的体型都小了两圈。
被沈雪球吵得将脑袋埋在狗爪子下头,死死捂住耳朵。
外面也很热闹,沈花花双眼蓝膜未退,正跟着它大黄叔在矮灌木丛里学捕猎技术。
至于它那渣爹,还在外头代班赚奶粉钱,可谓惨不忍言。
另一边,沈白缠在冯宝脖子上,两个正凑在一起分食剥好的鹌鹑蛋。
灵猴蕊在他们旁边的花盆里蹲着喝水。
赵鲤长发简单以发带束住,趴在窗边看他们,唇畔带着笑意。
衣角被扯了一下。
顺着看去,恰好对上系统企鹅可怜巴巴的豆豆眼。
“主人,我也想要名字。”
赵鲤一手懒散支着下颌,回道:“沈大人不是给你取了名吗?”
不说还好,一说企鹅顿时双目蓄满泪水:“我才不要叫沈半半。”
幼年企鹅身上黑白色各占一半,谓之半半。
对沈晏这起名废来说,沈半半这样的名字也算好听了。
但系统企鹅抱着赵鲤的脚呜呜直哭:“沈半半好难听。”
这凄惨的哭诉,让坐在桌边的沈晏一僵。
他膝上坐着小信使,正给小信使念游记。
企鹅的哭声,让他幽幽然望了过来,眼底莫名透出委屈。
赵鲤没得耐烦:“那叫沈黑白?”
更难听!
有追求的企鹅哭得更大声,但真话到底没敢说出口。
“好了好了。”赵鲤看它实在可怜,摸了摸它脑门,哄道,“等我有时间了再想一个。”
刚说完,万嬷嬷手中捧着托盘进院来。
见这热热闹闹的院子,万嬷嬷止不住的笑。
赵鲤探头看她手里托盘,以为是什么好吃的。
却嗅到了一股药味。
这药味独特,赵鲤曾见沈晏喝过。
是那种避子药。
她立时抿唇,期待看向沈晏。
心道莫不是今夜有惊喜?
谁知万嬷嬷脚跟一转,来到了冯宝面前:“冯宝,吃药了。”
冯宝乖顺点点头,张嘴接了万嬷嬷塞给他的糖块。
赵鲤脸上笑容渐隐。
沈晏抱着小信使,走到她身边,与她并肩而立。
两人一起看着冯宝将汤药饮尽。
许是看出赵鲤心思,沈晏道:“药物只会让男子无嗣,其余无害的。”
这药物太医院玄虚子研究了许久,死囚身上试药半年。
沈晏自己也亲自用过无恙,这才给冯宝喝。
幼年开始每日喝到成年,除却无精无子,冯宝依然可以做个正常男性。
赵鲤叹了口气道:“也好。”
为了截断冯宝身上的模因污染,他此生注定不能有子嗣,喝这种药比进宫做太监要强。
只是……
“沈大人,你说冯宝知道后会恨我们吗?”赵鲤问。
沈晏捏了她的手指在唇边一吻:“我并未欺瞒他,他虽年幼却能晓得那碗汤药的意义。”
“再者,长大后他若要恨我,也是人之常情。”
沈晏轻笑,又一吻落在赵鲤脸颊:“谁说为了大局牺牲,牺牲者便不能怨恨了?”
“不过我会一直留心着的,阿鲤安心。”
沈晏看着冯宝,神情莫名。
赵鲤仰头去蹭他下颌,沈晏怀中的小信使轻轻呀了一声。
用细长小爪子挡住脸,只是指缝张得老大,在指缝里偷瞧。
第1143章 战备
端阳节短暂又温馨的相聚后,赵鲤一家老小又开始忙碌起来。
尤以沈晏为最。
雪花般的军报和朝鲜的求援信投来。
此番倭国大举入侵李氏朝鲜发动战争,本质而言是为了转移各势力的矛盾。
妄想先征服朝鲜,再以朝鲜为跳板图谋大景。
实际上,威胁的是大景。
在另一个时间线,柴珣那胎盘脑子自大出兵。
落入敌人的圈套后,柴珣孤身一人逃走,将数万精兵、民夫抛弃在朝鲜义州。
大量的精锐、青壮毫无意义死去,埋骨他国土地。
可以说,柴珣几乎凭一己之力将大景拖入灭国边缘。
沈晏北上方才勉强稳住战局。
辽东全境男子战女子运,死死将敌人阻挡在关外。
但付出的代价,惨烈到难以计算想象。
对峙三月后,那个时间线的大景不得不收缩防线,放弃广宁,退守山海关。
大景太祖打下来的大片土地,成为倭国与关外靺鞨民的养殖场与屠房。
赵鲤从另一个时间线,带回了大景太祖的腿骨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