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赵瑶光虽然小手段不断,但原主那个武斗派的姑娘也没少让她吃皮肉之苦。
例如那次推下水。
但显然赵鲤不与她计较,她却是很想犯贱。
“这么说来,赵小姐知道其中缘由咯?”赵鲤面上笑着问道。
说着不等赵瑶光反应,直接变脸,对身边人喝道:“既是知情人,必然也涉案其中,来人,带走。”
赵鲤的突然发作,骇得赵瑶光后退了半步。
一旁伶牙俐齿的小丫鬟,似乎是从前跟赵鲤顶惯了,一把扶住赵瑶光。
“阿鲤小姐,休要再公报私仇,你分明就是妒恨我家小姐。”
赵鲤看着那个小丫鬟,啧了一声:“真不知道赵淮怎么教导女儿和家中下人的。”
这种状况下,脑子装的居然还是宅斗剧本。
她直呼赵淮的名字,让在场知情人,纷纷色变。
看向她的眼神,也充满着怪异。
赵鲤根本不在乎那些眼神,随手指向那个小丫鬟:“应该又是一个知情人,带走!”
“是!”
答话的是卢照。
卢照直接走上前,就要拿人。
赵鲤在赵家的事情,他虽不如沈晏知道得多,但也算清楚。
当下面上露出一副狞笑:“走吧!靖宁卫诏狱走一趟。”
那牙尖嘴利的小丫鬟惊叫了一声,拽住了赵瑶光的手。
赵鲤看见卢照故意做出那副模样,忍住不内心发笑。
“阿鲤,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我,但何必公报私仇。”
赵瑶光终究是赵家精心培养的,关键时刻还不算拉胯。
赵鲤道:“不是你说韩韵娇憨可人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必有隐情?”
“不是知情者,这里有你说话的资格吗?”
赵鲤丝毫不给她留面子。
“韩韵平日娇憨就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赵鲤对着赵瑶光露出一个极恶劣的笑来:“那你赵瑶光此刻华服在身人模狗样,谁能想到你竟是边城军户,贱籍出生?”
“怎么?好衣裳穿惯了,忘记自己是什么瓤了?”
对于讨厌的人,赵鲤一向极具攻击力。
本想着执行公务,正经一点。
奈何有人就是犯贱。
在赵鲤犀利的言辞之下,赵瑶光就像是被当众扒了身上的衣裳。
她身体摇晃了几下,面色刷白。
“下次,不该你屁话的时候,少开口。”
见她这样,赵鲤顿觉索然无味。
她到底是有节操的,不会真的无中生有去构陷,将这两个蠢货提进诏狱。
她倒是希望看见赵瑶光奋起反抗,好给她的机会出手。
赵鲤叫回卢照:“卢爷,回了。”
卢照冷笑两声,故意拍了拍腰间的刀,将那小丫鬟吓得瑟瑟发抖。
这才转身,继续招呼着随行而来的卫士抓人。
赵瑶光抱住浑身发抖的丫鬟咬住嘴唇,不再说话。
除了韩韵,此事还牵扯韩韵的舅舅,此事赵鲤不信韩韵那亲娘真的不知情。
很快,一个穿着正红衣衫的貌美妇人,便被提了出来。
“韩大人,好家规,妾室这穿红着绿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当家主母。”
韩齐这才一激灵,上前道:“赵千户,是否弄错了什么?阿韵怎么可能勾结白莲教?”
赵鲤瞥了他一眼:“是与不是,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第70章 阿音?阿殷!
阴冷的靖宁卫刑房,因这出大案而十分繁忙。
提来的人犯,竟然需要排队等审讯。
赵鲤等人将韩韵带回诏狱,被告知这一情况时,忍不住为同僚们的效率点赞。
韩韵和她的娘亲、从乡下抓到的舅舅,被分开关在地下三层。
而韩齐,因是官身,还是有些特殊照顾的,和他的几个小幺儿一块关在了地下一层。
至于韩音这个受害者,则是披着一件外衣,被保护了起来。
那个披着狗皮的侏儒,伤在头上。
他被直接送去治疗,接下来还需要他的指证和供词。
安排好这些事情,赵鲤从诏狱出来,绕了一圈,去看韩音。
在镇抚司有专门的客舍,以接待外地来京的访客,或是像韩音这样的受害者、证人。
赵鲤还没走进院子,就听见韩音的丫鬟哭道:“小姐,你别吓我。”
她以为出了什么事,大步走近。
就看见韩音肩上还有大片干涸的血液,整个人像是木呆了一般地盯着一处,任凭丫鬟摇晃也没反应。
今天本该是她的生辰和重要日子。
却接连遭受这些打击。
即便是赵鲤这样的旁观者也心生怜悯。
手指叩了叩门,示意自己来了。
那劝解的小丫鬟,对赵鲤有些畏惧,讷讷地不敢说话。
赵鲤走进去,看韩音还是那副模样,不由劝她:“你别难过了,都过去了。”
韩音这才有了些反应,转动眼珠看了看赵鲤。
眼眶中迅速积蓄起眼泪:“多谢,谢谢你。”
说完她泣不成声。
若不是赵鲤及时赶到,她已经做了一个糊涂鬼。
连谁害她都不知道,不明不白地死去。
“好啦。”赵鲤见不得人可怜,当下安慰道:“你放开心,韩韵那事,八九不离十能够定罪。”
“你一定能看见她菜市口腰斩那一刀。”
“据说,腰斩之后人要痛很久才会死。”
“届时你可贿赂行刑官,让他往下砍一截,不伤重要内脏,那样你能看见韩韵拖着半截身子满地爬。”
赵鲤这血腥的安慰和损点子,让丫鬟倒退了两步。
韩音却没有多少喜色。
“我难过的是爹爹的态度,还有……”
还有她的表哥。
韩音母亲早逝,生前为韩音定了这门婚事。
母亲死后,她在韩家一直都是不被重视的透明人。
从未感受过多少家的温暖。
她一直期盼着能和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哥,共同组建一个新家。
可是,她一心一意的良人,是何时被韩韵笼络了过去的?
韩音惨笑着,泪水滴落在手臂上。
“我与表哥自幼一块长大,本以为还有几分情谊的。”
“即便没有情谊,我也是他的表妹。”
“我没想到。”韩音抬袖擦了一把脸。
“早发现早好嘛,不然真嫁了,和离那么麻烦,还得想办法谋杀亲夫,对吧?”
赵鲤认真想了想,继续安慰道:“男人嘛,遍街都是。”
“你们家这情况,按照律例,家财估计都会落你手里,你渣爹得流放二千里。”
“到时候,你一个人多自在啊,有钱有闲,要什么臭男人。”
“真有需要,有钱的情况下,还怕找不到一个小宝贝暖被窝?”
“噗——”
韩音还没从她这离经叛道的安慰中回过神。
门外传来笑喷的声音。
赵鲤一呆回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