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深正色:“我哪敢啊,你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现在先去吃饭。”
周长河又瞪他一眼,转头笑眯眯地看着叶笙:“笙笙中午想吃什么?爷爷请客,我听说这边的羊肉不错,咱们去试试?”
叶笙点头:“爷爷我不挑食的,什么都可以。”
周长河笑容更灿烂:“看看笙笙多贴心,可别跟那臭小子学。”
叶笙有一丝茫然,她也没说什么,怎么就被老爷子夸成这样。再看周砚深脸色难看,忍不住弯了弯唇角笑起来。
周砚深对市区还是非常熟悉,开车带着几人去一家巷子里的烤肉店,有烤肉还有清炖羊肉。
只是一进店,就有很大的羊膻味,叶笙还有些不适应,找了个洗手的借口出去透透气。
周长河看着叶笙出去,压低声音问周砚深:“笙笙来,是不是和你离婚来的?”
周砚深否认:“没有,她就是过来看看。”
周长河哼了一声:“你要是敢和笙笙离婚,我打断你的腿,以后都不认你这个孙子了。”
周砚深就很奇怪:“以前也没见你提起过叶笙外婆,后来怎么突然就联系上了?叶笙外婆不会是爷爷年轻时喜欢过的人吧?”
顾久诚刚喝了一口茶水,听了周砚深的话差点儿喷出来,握拳虚掩在嘴边咳起来。
周长河使劲瞪了眼周砚深:“就知道你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问你,朱家那闺女咋回事?”
第23章 周砚深被她的笑容感染
说到朱虹,周砚深也很头疼:“她有病,不用理她。”
周长河皱眉:“朱家可不是这么说的,还说你们青梅竹马长大,后来来了那个什么影,你又喜欢那个什么影的。但是那个什么影的抛弃了你,你才自暴自弃地听从家里安排,和笙笙结婚。”
周砚深皱眉:“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天天忙得要死,哪有功夫搞这些儿女情长,我之前可能是对小影好点,也没有谈恋爱啊。”
周长河不懂年轻人这些情情爱爱,警告周砚深:“你现在结婚了,就好好和笙笙过日子,争取明年也让我抱个大胖重孙,那个杜老头,天天夸他重孙,都要气死我了。”
周砚深头疼,老爷子话题转得太快,他回答不了。
叶笙在门口处洗了手,透了会气再进店里,感觉那股味道淡了一些,也不是那么难以适应,过去周砚深身边坐下,对面正好是顾久诚,让她心里微微有些别扭。
周长河见叶笙坐下,笑容又回来了:“笙笙,你喜欢这边吗?”
叶笙点头:“喜欢,这边风土人情都很不错。”
周长河拍桌子决定:“那你就留这边,你不是在文工团上班,到时候也可以在这边文工团上班。”
叶笙有些惊慌:“不用,爷爷,我先住一段时间,看看能不能适应再说。”
周长河想想也对:“要是这个臭小子欺负你,你就给我打电话,我来收拾他。”
叶笙莞尔:“好,到时候一定会给爷爷打电话的。”
周长河就很开心,他没有女儿,只有三个儿子,而三个儿子每家又是两个儿子。六个孙子,不是淘气的没边,就是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没有一个贴心可爱的。
羊肉串和水煮肉上来,老爷子很开心地吃着肉,话也更多了:“我以前来这边,可没这么好的待遇,好多人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就住那种地窝子,当时那是真的苦。没想到现在发展得还挺不错。”
又看着顾久诚:“久诚,你有对象没有?”
顾久诚摇头:“还没呢,不着急。”
周长河叹口气:“你们都老大不小了,还不着急。可不能跟周砚北学,都快成老光棍了。”
叶笙又扒拉下了原主的记忆,周砚深家兄弟两个,还有个哥哥叫周砚北,今年三十四岁,在边防也没有结婚。
顾久诚笑看着周长河:“爷爷,这个还真不赖我们,你刚也说了这边以前多艰苦,砚北哥待的地方现在都很艰苦,一年到头都见不到人,哪里有机会接触女同志。而现在都流行找大学生,找小老板,谁家姑娘愿意上边防啊。”
周长河琢磨了下也对:“回头,我回去高低给砚北找个媳妇。”
叶笙就发现,这会儿的人,不管男女老少,好像都挺喜欢做媒啊。
吃了饭,顾久诚先离开,临走时拉着周砚深去一边嘀咕了几句。
顾久诚一走,叶笙瞬间觉得轻松了很多,心里那股压制不住的阴郁也消散干净。
周砚深问周长河要不要跟他们去家属院,周长河摆摆手:“我就不去打扰你们小两口了,我还有几个老战友要去见,有小孙陪着我就行。”
周砚深有些求之不得:“那行,你要是有事让我单位打电话。”
周长河嘟囔了一句:“我能有什么事?我还不知道你小子的心思?赶紧带着笙笙回去啊。”
周砚深和叶笙先送老爷子回去,看着同行的生活秘书小孙扶着他回了房间,才开车离开。
车子出了招待所,叶笙松了一口气:“爷爷应该没怀疑吧?”
周砚深淡淡开口:“他就没相信过。”
叶笙惊讶:“我们是哪里出差错了吗?还是我露出破绽了?”
周砚深摇头:“那是千年的老狐狸,道行深着呢。”
叶笙扑哧笑起来:“哪有这么说自己爷爷的,要是让爷爷听见,小心又骂你。”
周砚深还记得叶笙早上的话,带她先去了教育局。
叶笙看着教育局的大门,有些兴奋,进去了解后出来更开心,上车后话都多了不少,语气清脆轻快,透着开心:“他们说只要身份证或者户口本就能报名,再准备两张两寸的照片就行。”
她问完后心里踏实了,等她和周砚深离了婚,她可以去找个喜欢的城市,然后报名考试。她刚还问了,现在报名,也不受户籍地影响。
这会儿,考试的各种条件,真的宽松很多。
周砚深看着叶笙因为开心,脸上的表情都生动很多,眼底溢满了笑,阳光落在眼底眉梢,都是熠熠生光。
她是很有朝气很有生机的,不自觉就能感染到身边的人。
周砚深晃了一下神,笑着:“那就恭喜你。”
叶笙有些不好意思:“还没报名呢,恭喜的有点儿早了。”
周砚深虽然心里怀疑,初中毕业的叶笙,想要去考律师证,还是很难很难。却没有打击她,反而是帮她出主意:“你要了解一下,律师考试的录取成绩,每个省份是不是都一样,对偏远地方有没有照顾,然后选一个对自己最有利的地方报名,也算是事倍功半。”
叶笙哇了一声,很是惊奇:“周砚深,你懂得好多啊,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我了,我回头好好考虑考虑。”
周砚深点头,补充了一句:“新省这边对这种全国考试一直是有优势的。”
叶笙明白,如果她在这边参加考试,考上的几率更大,可是她和周砚深都要离婚了,还有什么理由留在这里,笑着道点点头,没有说话。
周砚深没听见叶笙回答,心里莫名有一丝的失落,只是很快一闪而过。
看看时间不早:“你还有要买的东西吗?要是没有,我们就先回去。”
叶笙摇头:“没有,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回去看看贝贝。”
周砚深没有意见,开车往回走。
路过早上出事的路段,叶笙还特意看了看:“已经清除干净了,这些人真的太大胆了。”
周砚深没什么反应:“以后应该不敢了。”
两人到家属院,刚八点多,正是团里晚饭时间,家属院里也没人,估计都在家里忙着做晚饭。
周砚深让叶笙先下车:“你先去嫂子家接贝贝,我去还车。”
叶笙下车,还没等她关上车门,就听有人怒吼一声:“周砚深,你给我下车!”
接着就从院里出来一个男人,拉开驾驶室车门,去拽周砚深下车……
第24章 你竟然敢提离婚
周砚深伸手给车熄了火,才顺势被对方拉下车。
对方一拳袭来,被周砚深轻巧躲开,回手就是一拳砸在对方脸上。
叶笙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能听见拳头捶到肉上的闷响声,而且两人动作都很快,看不清楚谁挨打更多。
这会儿没人过来,她也不能看着两人这么打起来,赶紧跑去拉架。
拉架的一瞬间,心是偏向周砚深的,过去拽着陌生男人的胳膊:“松手,别打了!”
对方顾及叶笙是个女同志,怕伤到她,动作缓慢了下,脸上又被周砚深捣了一拳。
男人愤怒:“我草,周砚深!你还要不要脸,趁机偷袭。”
虽然骂着,却没有再还手,只是冲叶笙吼了一句:“你给我松开!”
周砚深伸手攥住叶笙的手腕,将人拉到身后,怒视着男人:“朱晨东,你冲她吼什么!”
朱晨东就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嘴里还有一股腥甜,也不知道被周砚深怼了多少下,眯眼看着只是嘴角乌青的周砚深,把叶笙护在身后,像老母鸡护着小鸡仔一般,心里有些不舒服。
周砚深什么时候这么护着过一个姑娘?
“周砚深,你对朱虹做了什么?”
周砚深没有松手,依旧将叶笙护在身后,眼底满是戾气:“你妹妹什么样,你心里不清楚?我要不是看在王长江和贝贝的份上,早赶她滚蛋了。”
叶笙这才明白,原来这是朱虹的哥哥,是来给妹妹打抱不平的。
朱晨光听了周砚深的话,更气了:“朱虹对你什么心思,你难道不知道?从小到大她眼里只有你,一直围着你转。你就算是铁石心肠,难道也看不见吗?”
“朱虹为你做了多少?你心就是块石头,也应该捂热了。”
叶笙被朱晨光的话震惊,难怪朱虹能那么偏执,这一家人的三观很一致啊,都歪得没边了。
周砚深轻嗤一声:“照你这样说,猪圈的母猪每次见我都冲我哼哼,我也要负责?”
朱晨光觉得被侮辱到了:“周砚深!我妹妹为了你自杀,现在人还在医院呢,你就算不喜欢她,是不是应该念在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上,也要去看看她?”
周砚深有些烦躁:“我不去,以后这样的事情也不要找我。”
说着拽着叶笙要回去,被朱晨光快一步拦住:“周砚深,你真是够冷血!”
叶笙忍不了朱晨光的咄咄逼人:“你这话说的就不对,如果人人因为得不到,就寻死觅活,最后是不是都能得逞。那我还喜欢银行的钱,我是不是在银行门口上吊,他们就会把钱给我?”
朱晨光震惊地看着叶笙:“你简直……不可理喻!那能一样吗?”
叶笙冷笑:“怎么不一样?你现在不也是不可理喻?你妹妹喜欢谁,谁就一定要喜欢她?这又是什么强盗逻辑?得不到最后就自杀,变成我弱我有理?我要死了我最可怜,所以周砚深就要去看她,依顺她,让她开心健康?”
“你真应该回去好好反思一下,你们这样的毫无三观的爱,是爱她还是害她!你们筑起一个没有道德的城堡,让她任性地活。结果她现在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就要去追求一个根本不喜欢她的男人。你还觉得她没有错?”
朱晨光想反驳,叶笙压根儿说没给他说话的时间,干巴利落脆地数落了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