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莺也不介意:“能被我们小帅哥喜欢,是我的荣幸。”
说笑间,叶笙也注意了顾久诚的状态,看来是真的放下了闻莺,始终含笑,目光坦然,也没了曾经的隐忍和热爱。
这段时间顾久诚也忙,也忘了问,他和麦娜尔有没有联系?
吃饭时,周砚深他们基本都在聊工作,叶笙和朱浣浣吃饱后,抱着小南瓜去院子里看花,顺便聊天。
朱浣浣看着叶笙还平坦的小肚子:“你有没有打算?到时候回去生孩子?”
叶笙摇头:“还没,不过我最近也有些迷茫,我原本打算去县城法律援助中心实习,可是我接触了几个律师,感觉我不适合这里。”
朱浣浣还是懂叶笙的:“小地方,思想肯定跟不上,而且和你当律师的初心不一样,他们只是为了工作而工作,你不一样,你骨子里太正义,所以你不适合这里。”
叶笙哎呀一声,有些激动的拉着朱浣浣的胳膊:“还是你懂我啊,我就是这样想的,如果我一直在这里,时光荒废不说,好像也不会有什么事业。”
朱浣浣被她晃得直乐:“我懂你的意思,我最近也是这个感觉,现在小南瓜还小,肯定离不开我,可是他再大点呢?我怎么办?不能一直在这里啊,那我可能也会跟社会脱节,岂不是糟蹋了我重生的意义。”
“更重要的是,我舍不得我们刚注册好的公司……”
第405章 物是人非
叶笙同样舍不得:“所以,我可能会等快生的时候回去,以后还是要发展事业,等有时间我们来看他们。”
朱浣浣眨眨眼睛,凑到叶笙跟前:“你和我想的完全一样,本来我以为一家人在一起就很好,可是这样的日子实在太无聊了。就说我们那个家属院,天天钩心斗角,拉帮结派,累得要死。”
“没事了,就攀比谁男人的职位高,职位高的,其他人就要巴结,要不然可能就会被孤立。”
叶笙想想这边:“我们这边,我还没注意,主要我也不怎么跟人来往,现在就跟楼上的江兰走得近。其他人都是见面打个招呼。”
朱浣浣努努嘴:“那真是很好了,就我家对门那个沈兰凤,面子上对我多好?背地里又怕大家对我更好,所以她就没事观察着,谁要是对我热情一点,她就冷落人家。是不是有病?”
“所以我累了,不想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人际关系,不如回去搞我们的事业。”
叶笙清楚朱浣浣的性格,不喜欢八卦,也不喜欢这么虚伪的社交圈:“确实,要是不喜欢,可以回家住一段时间。”
朱浣浣点头:“反正我出来,就觉得心情很好,不用虚伪地应付那些人,我跟周砚北嘟囔,周砚北只会说不喜欢别搭理她们。可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怎么能不搭理?”
两人聊着天,就见顾久诚从里面出来。
叶笙有些惊讶:“哥,你怎么也出来了?你们的工作聊完了?”
顾久诚点点头,犹豫了一下,说道:“妈给你写信没有?”
叶笙点头:“写啊,一个月两封信,很准时的。”
顾久诚沉默了下又问:“她有没有跟你说,她打算跟秦叔叔结婚?”
叶笙惊讶:“这个还真没有,她跟你说了?她要跟秦叔叔结婚是好事啊,你怎么还这个表情?”
顾久诚摇头:“没有不支持,妈给我写信的意思是,害怕我有想法,问我的意见,如果我不同意,她就拒绝秦叔叔,而且结婚后,他们去京市生活。”
叶笙也没多想:“这不是很好吗?这样妈老年也有个伴儿,而秦叔叔也等了她那么多年,这样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顾久诚思想还是有些古板:“你没觉得这样不好吗?毕竟妈也是快六十岁的人了,传出去别人也会笑话她。”
叶笙终于反应过来,顾久诚的犹豫在哪儿,也明白罗玉竹为什么给顾久诚写信说这件事,而没跟她说,因为她从头到尾都是支持。
而顾久诚虽然嘴上说着支持,骨子里确实不赞同的,老思想的他,觉得这个年纪再婚,是羞涩可耻的?
叶笙忍不住站起来,轻轻捶了顾久诚胳膊一下:“你好歹也是受过教育的,怎么还有这么老旧的思想?六十怎么了?六十也有追求自己兴奋的权利。你想想以后我们都有自己的家庭,妈就该一个人孤零零的?”
“而我们就算再关心她,经常回去看她,却也不能知道她的内心到底想要什么,更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陪着她,散步遛弯说话。”
顾久诚眼底带着挣扎:“我是没什么意见,我就是怕别人会议论她。”
叶笙啧啧:“你这个思想就很危险,你怎么知道别人会议论她?因为你在心里就不认可了这件事,觉得这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再说了,日子是过给自己的,为什么要管别人怎么说?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只要妈和秦叔叔幸福就行。”
“你也不想想,妈妈和顾正南那个禽兽,过了那么多年苦日子,好不容易有个愿意是宠她爱她的人,我们应该高兴才对。为什么还要拦着?”
顾久诚表情松懈:“好像是我狭隘了。”
叶笙点头:“不是好像,你确实很狭隘,赶紧去给妈回电话,说我们都很支持他们,希望他们能来咱们这里旅行结婚,到时候我们在这里给她办两桌。”
说完又神秘地笑着:“顺便,到时候再给说她要当外婆的好消息。”
顾久诚心里的沉闷突然消散,轻松了很多,他确实钻进了死胡同里,既希望母亲是幸福的,又觉得这么大年纪结婚,最终会被流言蜚语打垮,却忘了,自己幸福比什么都重要,何必在意外人说什么?
伸手揉了揉叶笙的脑袋:“果然是当律师的料,口才了得,我都被你说服了。”
叶笙笑:“我可是实话实说,没事不要钻死胡同,有时间努力追一下我未来的嫂子,可千万不要被其他优秀的男人追走了。”
顾久诚有些窘迫:“行了,我知道了,你和浣浣嫂子先聊着,我先回办公室。”
等顾久诚走了,朱浣浣才抱着小南瓜过来,刚才兄妹俩的话,她也听得清楚,有些惊讶:“没想到顾久诚竟然有这么顽固的思想,我还以为他思想很开明呢。”
叶笙耸耸肩膀:“我也没想到,我也以为他应该是能理解和支持我母亲的,没想到思想竟然这么迂腐,不过好在能听进去建议。”
朱浣浣好奇:“顾久诚和麦娜尔真的有戏?那以后岂不是也要两地分居?”
叶笙扑哧乐着:“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咱们不也是这样过来的?”
……
下午没事,周砚北跟着周砚深一起,由闻莺陪着去中队视察工作。
叶笙带着朱浣浣去街上吃朱浣浣心心念念想吃的凉粉。
这里的六月也不是很热,太阳下会有几分暴晒,树荫处立马凉爽起来。
街头不少推着冰柜卖冷饮冰棍的摊位,还有推着板车卖羊杂汤或者凉粉的摊位。
朱浣浣远远看见凉粉的摊位,就忍不住地咽口水:“就馋这一口了,我们那边也有,可是口味跟这个差远了,她们都说吃着上瘾,是因为里面放了罂粟壳。”
叶笙乐着:“没那么夸张,不过现在好多店里熬汤好像是放的,能增香。”
而且这时候管理也不是那么严格,只要不过量,也没人去追究。
到凉粉摊坐下,叶笙要了两份凉粉,又要了十串烤肉,两个糖糕。
朱浣浣听着就开心:“都是我想吃的,一会儿让我家小南瓜嗦嗦味道。”
环顾一圈,发现张山的菜店关着门,拍着脑子想了一下:“那不是那个谁的哥哥开的菜店吗?怎么不开了?生意不好?我看着街上的人挺多啊,感觉比去年热闹很多。”
叶笙很小声地说了张山家发生的事情。
朱浣浣惊得眼珠子差点儿掉出来:“我的天啊,这么劲爆?这个刘美香是真能作死啊,想要个孙子都想疯了,竟然舍不得给孙子看病?”
怎么也想不通这人的脑回路。
叶笙摇头:“她是太自信了,控制欲太强,然后又爱占便宜,却忘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朱浣浣打了个寒战:“嫁给这样的男人,也真是倒霉。”
凉粉和烤肉端上来,才打断了两人的话题。
朱浣浣看着白色凉粉,红褐色的卤汤,鲜红的辣椒配着点点香菜,里面还浇了醋汁,酸辣味扑鼻而来,食欲大开。
“还没吃,我都要流口水了。我觉得我能吃五碗。”
叶笙笑看着她:“别吹牛了,一会儿我们去吃羊杂汤,那边那个羊杂汤的味道也很好。”
朱浣浣瞬间来了兴趣:“好啊,吃饱晚上就不用吃饭了。”
把小家伙上手抓,开吃前,朱浣浣给小南瓜先塞了一块饼干,然后把孩子放进小童车里,两人才尽情的开吃。
叶笙是因为怀孕后比较能吃,而朱浣浣原本就是胃口很好的,两人凑一起,是很合格的饭搭子。
朱浣浣吃完最后一串烤肉还意犹未尽:“我怎么觉得你这边吃的就是比我们那边好吃呢?”
叶笙笑着:“那是因为跟我在一起啊,所以吃啥都格外香。”
朱浣浣觉得有道理,两人推着孩子去吃羊杂汤时,正好路过张山的菜店,门口一片脏乱,门窗玻璃上也是厚厚一层土,透过玻璃看里面,地方更是一片狼藉。
门上贴着一张白纸,上面写着出租,纸上也是落了一层灰。
显得有些萧条。
甚至连两边的邻居都搬走了,门口也贴着出租。
小地方人还是很迷信的。
朱浣浣看着直摇头:“张路那个嫂子是真可怜,以前看着就觉得老实。”
叶笙叹口气:“可能是他们的宿命。”
朱浣浣推着儿童车加快脚步:“这地方不干净,咱们可要快点走。”又扭头看着叶笙:“你说他们家是不是被什么东西附体了,才能做出这么疯狂的事情。”
叶笙哭笑不得:“不至于一家人都被附体了,只能说明,人性的坏,远远超过我们的想象。”
两人聊着天去吃了羊杂汤,又去喝了雪花凉。
直到朱浣浣嚷嚷着,实在吃不动了,两人才推着孩子回家。
小南瓜倒是乖巧,一路上看着妈妈和婶婶吃东西,而他却很满足地吃着手里的饼干。
不哭不闹,让叶笙夸个不停。
“我看好多小孩子,看见大人吃东西,也哼唧的要,还会伸着小手,好奇不已。小南瓜就不要,怎么这么乖?”
朱浣浣笑着抱起小南瓜:“主要是我坑过他,之前我吃东西他问我要,我就抹点辣椒喂他,辣了几次后,他再也不要了。现在只吃他认识的,比如这个饼干,他经常吃,就知道这个是不辣的,安全的。”
叶笙噗嗤笑出声:“你可真是亲妈,竟然舍得这么对我们小南瓜。”
朱浣浣嘿嘿乐着:“要不,我怎么能安静地吃东西?”
两人到家后,叶笙找了一床褥子铺在地上,又找了大床单铺在上面,让小南瓜在上面爬着玩。
小家伙兴奋地爬了一圈,突然趴下,然后一动不动。
等叶笙看过去时,竟然已经睡着了。
叶笙惊讶不已:“这么快就睡着了?这也太好哄了,怎么会有这么省心的孩子。”
朱浣浣笑着给小南瓜换个舒服的姿势,然后又给他盖了个小被子:“本来中午就要睡午觉的,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厉害了。可能是我懒,所以小南瓜就给格外好带,越大越带,饿了喊妈妈,指着他的小嘴,拉了尿了,就指着他的屁股。别看我们不会说,但是可聪明了。”
叶笙就羡慕不已:“我也想有这么懂事的宝宝,一会儿我多抱抱小南瓜,争取也生这么一个听话的宝宝。”
……
朱浣浣来了后,叶笙每天生活也变得有意思了,每天和朱浣浣一起带孩子,抽空再看看法律方面的书。
周砚深最近也很忙,晚上也是住在办公室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