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小杨的婚礼,大师只是送亲而已】
【小杨是谁,新的缘主吗?】
【你个假粉,她是大师的同事,从大师开播第一天就在店里了!】
【天呀,我每天都追着看,竟然从来都没注意到这个人,她的存在感真低……】
【这个仪式好寒酸,无聊,走了~】
又走了十几分钟,终于到了葛家,葛家同样住在老小区里,葛家的父母就等在小区门口,看到有这么多人来送亲,葛家父母明显紧张起来,他们家拮据,发不出这么多红包。
轿子停在楼下,白眠掀开帘子,扶着小杨她哥走下来,葛家父母给轿夫们支付了尾款,轿夫们抬着空轿子走了。
葛家父母一个嘴歪,一个眼斜,从外表上就能看得出他们有智力障碍,但是他们智障程度较轻,勉强能维持正常生活。
新娘刚一走下轿子,他们两个就眼巴巴地围了上来,葛母热情地摩挲着新娘的手,嘴里不断地问候着:“好孩子,你终于来了,以后我们家就有后了,这一路辛苦了,怎么样,路上热不热?渴不渴?”
葛父嘿嘿地傻笑,眼睛直盯着新娘子的屁股看。
盖头下没有任何回应,葛母这才想起来:“诶呦,忘了你不会说话了,没关系,我们不嫌弃你,既然你来了这里,以后就都是一家人了,来,好孩子,咱们进家。”
说罢,葛母急切地拉着新娘上楼,仿佛生怕新娘跑了,被催眠的小杨她哥就这样跟着晕晕乎乎地上了楼,白眠一行人也跟了上去。
老楼的楼道很狭窄,墙壁又脏又旧,新娘上楼梯的时候还差点摔了一跤,众人连忙将他扶起,葛父还趁机摸了一把新娘的屁股,等走到了家门口,葛母掏出钥匙准备开门,见白眠等人还不肯走,她警惕地转过身,说道:
“你们不走,还留在这里干什么,等着领红包吗?不好意思,我们家没有你们的红包,谢谢你们来送亲,几位请回吧!”
白眠从口袋里掏出几张新钞:“你们没有红包,我们可有,这是专门给新娘子的,难道你们连红包也不要吗?”
看到钱,葛母立刻眉开眼笑地迎几人进了客厅,白眠不由得在心里感叹,钱这东西真是人间的通行证啊!
进家之后,几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葛家屋顶上挂着一个晃悠的灯泡,风扇嘎吱嘎吱作响,一切陈设都像是三十年前的东西,一点也看不出婚房的样子,乍一看还以为要拆迁了。
瘸哥小声嘀咕:“难怪不让我们进门,原来客厅就这么大点地方,我们几个人进来就站满了。”
高瑾有些头晕:“小杨以后就生活在这样的地方?这……小杨这么好的孩子,可惜了呀……”
白眠使了个眼色,示意大家小心说话,毕竟葛家父母可不是聋哑人,听得见他们的吐槽。
“你们都进来了,那红包……”葛母眼巴巴地看着白眠的口袋,白眠毫不吝啬,把口袋里的一沓新钞全都甩给了葛母,葛母满脸堆笑地道过谢后,又想赶走几人:
“都送到这里了,不用再送了,剩下的时间就留给孩子们吧,你们也看到了,我们家就这条件,也没给你们准备什么饭菜,都到饭点了,大家还是回吧。”
瘸哥啧啧称奇:“不是我说,你们没准备酒席也就算了,怎么连桌饭菜都没有,你们家人不吃晚饭的吗?难道你打算让新娘子饿着肚子直接入洞房?你们也太猴急了吧!”
葛母尴尬地笑着,葛父忽然红了脸,嘴里念叨着:“洞房……洞房……”
看得出来,他病的程度比葛母要严重。
“就是要、要尽快洞房!我妈说了,尽快洞房,新娘子就、就不会跑了!”
一个含糊的声音从卧室传来,几人好奇地看去,只见卧室里坐着一个又白又胖的年轻男人,他也是嘴歪眼斜,嘴角耷拉着口水,牙齿参差不齐,更让人吃惊的是,他身上不着寸缕,就那么赤条条地盘腿坐在床上。
“他——他就是小杨要嫁的对象?”瘸哥已经震惊到结巴了。
翁旭华只看了一眼,就痛心地摇了摇头,高瑾不断抹泪。
葛母拉下了脸,叉起了腰:“这是我们家的大好日子,你们哭什么?真晦气!瞧你们把我儿子贬得一无是处,难道她小杨就高贵了吗?她也只不过是个残废!除了我们这样的人家,还有谁要她?”
瘸哥咬着牙说:“别的也就算了,你最起码让他把衣服穿上,这样子算怎么回事啊?”
葛母摊开手:“我给了他衣服的,是他自己不穿,他是个傻子嘛,我也没办法!”
坐在床上的男人小声分辩:“不是的,妈妈,明明是你让我这样子,你说了,这样才能、才能尽快洞房,什么熟饭,什么生米……”
葛母回头捂住男人的嘴:“葛玉树,你要是还想洞房的话,就给我闭上嘴!”
这个叫葛玉树的男人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
白眠几人心惊胆战地走出卧室,尤其是小杨,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原本冷清的直播间开始热闹起来,在线人数不断增加,弹幕也是满天飞。
【额滴神啊,这样的基因就该绝种好不好!】
【完了,我要是那个新娘,看到新郎的这一刻,我死的心都有了】
【住在这个家里,一个月能写三十封遗书】
【这个婆婆说的什么话,真想冲进屏幕撕烂她的嘴!】
【小杨不是大师的同事吗,小杨嫁得这么惨,大师怎么不帮帮她?】
【别着急,我相信大师肯定会出手的!】
葛母斜了他们一眼:“你们还不走吗,到底想干嘛?”
白眠笑着说:“阿姨,你别误会,我们不是来捣乱的,我们是来捧场的,婚礼嘛,就是要人多才热闹,刚才我的同事只是随便吐槽几句,你别理他,这是你家,一切由你做主,没有酒席就没有酒席,想直接洞房就直接洞房吧,我们不会干涉的!”
听白眠这么说,葛母才允许他们继续在家里待下去。
翁旭华和高瑾惊讶地看着白眠,刚才白眠替换新娘之前,把两个老人给支走了,他们不知道这回事,现在看白眠这么说,他们还真以为是白眠冷漠无情。
翁旭华不满地说:“小徒弟,你这是怎么了,你不是一向仗义执言的吗?你不说,那我说!”
他走上前,对葛母劝道:“她婆婆,这连敬茶和拜天地都没有,算什么中式婚礼?就算你们不讲究那些礼数,最起码也该让孩子吃口饭再……再去洞房啊。”
葛母不高兴地翻着白眼:“我看你是个老人,不想和你吵架,让开吧你,别妨碍我们的事!”
她无视了翁旭华的劝告,直接强行把新娘推入了洞房。
小杨她哥倒也不抗拒,乖乖地走进了卧室,葛玉树嗷一下子扑了上来,掀开她哥的盖头,抱住他的脸疯狂亲吻起来,边吻还一边扒她哥的衣服,看来葛家父母已经教过他如何洞房了。
看到这一幕,葛母露出了诡异的微笑,随后她关上卧室的门,从外面用钥匙把门锁了起来。
卧室里不断传出各种声响,葛父听得直流口水,翁旭华连连摇头:“成何体统!人家在里面洞房,你们做公婆的在外面偷听,让小杨一点尊严和隐私都没了,这简直是强.暴!”
葛母没有搭理他,一心听着房里的动静,葛父乐呵呵地说:“就要听,我就要听,我爱听,只有听到声响,才能说明我们葛家有后啦!”
翁旭华被气得脸色发紫,白眠扶着他和高瑾坐到了沙发上。
瘸哥知道内情,所以不为小杨担心,他面向墙壁,极力憋着笑。
小杨站在门外,冷汗直流,虽然没有看到画面,但是光听声音她也能猜出里面发生了什么,如果不是白眠,此刻在屋里被强.暴的就是她自己了!
白眠还在用手机直播,在线观众已经达到了两万人,大家议论纷纷。
【我去,这声音,尺度好大,这是可以播的吗?】
【大师真是头铁,不怕被封号吗?】
【你们别光看热闹,谁能救救里面那个女孩啊,她也太可怜了!】
【今天真的很奇怪,以往遇到这种情况,大师早就出手了,今天怎么还在旁边围观,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大师吗?】
【是啊,她今天真的好冷漠,还一副看热闹的样子,该不会要翻车了吧?】
【怎么能这么糟蹋一个女孩,这家人绝对违法了,我不管,我要报警了!】
屋内的声音响了一会,两人正打得火热,白眠忽然打个响指,结束了对小杨她哥的催眠。
她哥猛地清醒过来,看了看自己现在的处境,又看了看趴在身上的男人,瞬间被吓得魂飞魄散,他极力挣扎反抗,但是身体已经变成了小杨的身体,力气比较小,怎么也打不过葛玉树。
他想尖叫,但是嗓子却发不出声音来,他打手语,对面这个傻子也看不懂,傻子张大嘴,把头伸过来要和他接吻,他身上每一根汗毛都竖了起来,情急之下,他直接拿起桌子上的花瓶,用力砸到了葛玉树的后脑勺上。
“嘭”一声过后,房间里安静了下来,傻子的身体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小杨她哥大口喘着气,庆幸着自己的劫后余生。
听到卧室里安静了下来,葛母变了脸色,她不安地说:“这么快?不对劲,就算洞房结束了,也不该连说话声都没有吧……”
她急忙打开房门,不顾礼数闯了进去,就在她开门的瞬间,白眠在心里默念了一遍“黑无基尼呐嘛哝”的咒语,取消了施加在小杨和她哥身上的幻形术,两个人同时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葛母打开门后,看到地上躺着自己的儿子,屋里还有一个高举花瓶的大男人,根据两人身上的痕迹看——刚才和自己儿子缠绵的就是这个男人!
葛母心脏骤停,险些就要心脏病发作了,她怒气冲冲地走到男人面前,看了看那个男人的脸,发现这个男人竟然是自己的女婿!
她尖叫了一声,一个趔趄倒在地上,用手指着小杨她哥,气到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小杨她哥百口莫辩,毕竟,就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他到底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葛父智力低下,他看不清眼前的局势,只看到了一个白花花的大屁股,他笑嘻嘻地走进屋去,摸了摸小杨她哥的屁股,嘴里说道:“嘿嘿,洞房,成了!”
第101章
小杨她哥的屁股被人偷袭, 他本能地回头给了葛父一巴掌,把葛父打得一头撞在了墙上,葛母终于反应了过来, 指着她哥撕心裂肺地骂道:
“你——你这个天杀的!你不仅糟蹋我儿子,你还要谋杀我儿子!现在、现在你连我家老头都敢打, 你这是要把我们一家灭口呀!我们平时是怎么得罪了你?喂, 那边的人,别光站着, 过来评评理呀!”
葛母指着白眠等人,希望他们能帮忙评理, 白眠等人静静地站在原地无动于衷,眼看指望不上他们, 葛母又哭嚎了起来,她抱着自己的儿子, 探了探鼻息, 幸好, 葛玉树还有呼吸,她哭天喊地地说:“你们都是死人呐?光看着干嘛, 还不赶快帮我打急救电话?姓杨的,你给我记住了, 要是我儿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我一定让你偿命!”
翁旭华怕出大事,急忙拨打了急救电话,报出了这里的地址,急救人员赶到之后, 把葛玉树抬上了救护车,葛父头上撞了个大包, 倒是没什么大事,他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葛母留在家里和小杨她哥掰扯。
她哥刚才遭受了葛玉树的一通蹂躏,现在也是满腔怒火,打着手语疯狂咒骂葛家的人,但他发不出声音,气势上明显要比葛母弱许多,葛母扯着嗓子喊道:
“你们杨家还是不是人啊,怎么能闹出这么荒唐的事?我们两家说好了换亲,我们已经把女儿嫁给了你们,结果现在轮到你们嫁女儿了,你们反倒不认了,让儿子来代替女儿洞房,这是人干的事吗?”
“也怪我,怪我大意了,偏偏挑的什么中式婚礼,一直都用盖头盖住新娘的脸,忘了掀开盖头验验货,可是刚才进门的时候,我明明摸着这是个女人的手,真是奇了怪了……算了,我不管了,不管你们耍了什么花招,总之事情已经成这样了,一句话,你们赔钱吧!”
小杨她哥用手语骂人,葛母看不懂,也懒得去看,她继续说道:“我们家办这场婚礼的钱,还有我们一家的医药费,精神损失费,你通通都得赔!还有,你们既然这么不想把女儿嫁过来,那我也不勉强,但是我的女儿不能白给了你们,你们得给我二十万,算是我女儿的彩礼,要是拿得出这笔钱,我女儿就留给你们,要是拿不出钱,我就把我女儿带走,和别人换亲去!”
她哥虽然听不见,但懂得一点唇语,隐约明白了葛母的意思,一听说葛母要带走自己的媳妇,她哥急眼了,动手和葛母撕打起来,趁着两人撕打的工夫,白眠带着众人悄悄走下了楼。
“小徒弟,留他们两人在这里打架,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翁旭华不安地问白眠。
白眠摇摇头:“师父放心,他们只是为了钱而已,不会真的下狠手。”
高瑾惴惴不安地拉着白眠的胳膊:“眠眠,刚才那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小杨一下子就变成了她哥,她哥一下子就变成了小杨,是你搞的吗?”
白眠笑了笑:“一点魔术戏法而已,师母应该知道大变活人吧?和那个差不多。”
高瑾怀疑地看了看白眠,又和翁旭华交换了一个眼神,她意识到白眠身份特殊,或许不是一般人,于是她默契地闭上了嘴,不再多问。
小杨还是担心家人,她给白眠发了一条微信:“白眠,那个傻子能抢救过来吗,不会真的死了吧?我们家可拿不出钱来赔葛家,要是葛家闹到我们家去该怎么办?”
白眠回复道:“没事,葛玉树不会死,只是轻微脑震荡,至于赔偿款,已经不是你该想的事了。”
几人刚走到楼下,葛母忽然追了下来,原来她和小杨的哥哥闹了半天,她哥始终不肯拿钱,葛母也知道杨家穷,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于是她还是决定要完成这场换亲,她一路小跑着追下来,从背后紧紧抓住小杨。
“诶呦,你走什么呀?既然要换亲,那你就该留在我们家,刚才我是被你们耍了,没看清楚,这回我可看清楚了,你是小杨,是我们真正的儿媳妇,错不了!走吧,跟我上楼,等你公公和你老公回家,刚才我家老头给我打来电话,说是玉树已经醒了,但愿我儿没什么事,如果他是轻伤,并且你肯跟我儿好好过日子的话,你哥哥打伤我儿的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