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会去告他们吗?”沐三嫂道,“他们要是敢朝着你要钱,你就去告他们,让贾红的日子不能过好。贾红酒会主动回来跟你离婚,而不是一直拖延下去。知道了这么一件事情,就别拖着了。”
沐三嫂看着她弟弟,她的弟弟真是一点担当都没有,弟弟都不知道认真工作养家,就知道一直颓废下去。
“他们家当初还拿了我们家的彩礼。”牛母道。
“这么多年过去,就别想着彩礼不彩礼的,好歹她为弟弟生了孩子。”沐三嫂道,“早点把这一件事情结局,早了事。不离婚,也没有用。”
后来,沐三嫂跟牛母一块儿去贾家,要让贾家人把贾红找回来,让牛建刚跟贾红离婚。
贾红确实回来了,但贾红被牛建刚捅了两刀。
人没有死,手上住院,抢救回来了。
沐三嫂没有想到牛建刚竟然有这样的举动,她都跟弟弟说过了,让牛建刚不要冲动,不要为此影响孩子。可是她弟弟还是要这么做,半点都不顾及家里的孩子,这让沐三嫂能怎么办。
牛建刚故意伤人,就算贾红跟牛建刚顺利办理离婚了,牛建刚还是要坐牢。这么大的事情,那么多人看到,不是说贾红出具了原谅书,牛建刚就不用坐牢。
贾红要牛家人赔钱,牛家人没有那么多钱,贾红说:你女儿婆家不是有钱吗?
沐三嫂只觉得可怕,这些人一个个都想着自己婆家人出钱。沐耀宗自然不肯出钱,沐三嫂怕婆家人太过生气,又想着要是弟弟早点出牢,弟弟还要酗酒赌博,倒不如让弟弟坐牢久一点,娘家那边能平静一些。
于是沐三嫂不肯给贾红多赔钱,贾家那边生怕夜长梦多,怕牛家这边的人又做出什么事情来,这才早早写了谅解书。贾红拿到的赔偿款少,却也没有办法。
贾红后面的这个男人早就知道贾红不可能没有嫁过人,这个男人还能容忍,毕竟贾红是要回来离婚,不是为了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两个人又在一起生了孩子,他们还是得继续把日子过下去。
牛家出事,在很多人的预料之中。牛建刚总是赌博喝酒,这样的人迟早都是要出事的。
沐晴没有关注牛家的事情,又没有住在三叉街那边,她没有那么快知道这个消息。沐晴看到新闻,新闻上面没有说人物的名字,她也不知道是谁。
沐雨没有特意去跟沐晴,主要是沐晴太忙了,压根没有那么多时间去说话。两姐妹有时候都是很晚才通话的,那么晚的时间,说上几句话,也就差不多。
转眼间,到了一九九零年,沐晴去基地,他们要准备无人飞船试飞。
沐晴这一次要在基地待比较长的时间,小明江在努力学习,他想着以后跟妈妈一样。
这是第一次无人飞船试飞,大家都很紧张。
基地里,很多人都在忙前忙后的,中午吃饭的时候,大家坐在一起,有的人还是有些忧心。
包雨潼跟邓雪利都来了基地,她们两个人打了饭就坐在沐晴的身边。
“感觉以前都没有这么紧张。”包雨潼道,“明明上面没有人,还是紧张。”
“以后迟早要坐人上去,怎么可能不紧张。”沐晴道。
“我看你不是很紧张。”邓雪利道,她发现别人可能匆匆忙忙的,都急出很多根白头发,沐晴的心态还非常好,稳稳的。这让邓雪利很羡慕,她一开始也是告诉自己不要紧张,但难免还是有些紧张。
邓雪利怕飞船出现故障,现在没有人的时候,还好。要是有人的时候,飞船出现故障,那怎么办?
人去了太空之中,出故障,就可能要在太空中飘着,就那样飘着,人死了,都还在飘着,不一定会坠落大气层。
“紧张又无法解决问题。”沐晴道,“你们又不是第一次参加项目,知道这个了。”
“知道是一回事情,做,又是另外一回事情。”邓雪利道,“以前,我还说我男人心态不够好,怎么白了那么多头发。他说顾默白的头发更多,他白的头发算是少的。等
我自己过来,看到他们那么紧张,确实,多少会受到一些影响。总不能别人都那么紧张忙碌,自己轻轻松松的。”
“也不轻松,有事情忙。”沐晴夹起一块肉,“心态稳着。”
岭南省这边的条件还算是不错的,基地里不缺肉菜,也不缺蔬菜。不像是在戈壁的时候,总是缺各种东西,他们想要吃新鲜一点的不一样的蔬菜都还比较困难。
“稳,一个字,难啊。”邓雪利道,“你问问雨潼,她能静下心来吗?我看她一个多星期都没有洗头了。”
“我……我有没有洗头,你能知道?”包雨潼问。
“你都心虚了。”邓雪利道。
“忘了洗了……还有,这不是大姨妈来了,这个时候洗头,容易头疼。”包雨潼道,“还是别洗头了,等大姨妈结束再洗头。大姨妈差不多得来六七天的时间,得等过了之后才好洗头。”
“你有理由。”邓雪利笑着道。
“这又没有问题,头发不臭,顶多油一点。”包雨潼道,“怎么着,你要凑过来嗅一嗅吗?”
“你自己嗅,你自己嗅,那是你的头发。”在包雨潼凑近邓雪利的时候,邓雪利躲开一点。
“快点吃饭。”沐晴道,“你们这么一弄,头发飞到旁边,到处都是,那就别吃了。”
“吃,还是得吃的。”包雨潼重新坐下来,“我最近掉了好些头发,都不大敢洗头发。怕一洗头发,一大把头发掉下来。”
“客观存在的事实,不以主观观念而改变。”邓雪利道,“不管你有没有洗头发,掉头发就是掉头发了。你用头梳梳一下,也就能感觉到了。”
“早上起床的时候就能感觉到,枕头上都有好几根头发。”包雨潼叹了一声气,“就不知道能不能长出来。”
“毛囊还在,还能长出来。”沐晴道。
“所里的一些男同事都变成秃顶了。”包雨潼道,“脑袋上面一圈,多亮啊。这么一看,多那么一撮白头发也不是不能接受,总好过秃顶。”
“女同事都还好。”沐晴目前没有看到有哪个女同事秃顶成那个样子的,大多数女同事的头发都还多,顶多白一些头发,“放心,不至于秃顶的。”
“何首乌能养发……”
“是可以,别乱用。”邓雪利道,“没有用好,就中毒了,何首乌有毒性。”
邓雪利提醒包雨潼,别瞎用东西,到时候没有把病症给治好,反而出现别的情况。
吃过午饭后,该午睡的去午睡,该加班的去加班。
沐晴吃了饭,稍作休息,又得继续忙。
最近一阵子,小明江喜欢盯着电视,看看电视上有没有新闻。妈妈去出差了,妈妈成功了,就会有新闻。小明江想要早早看到,盯着的都是晚上七点钟的新闻,这个时候的新闻都是比较重要的新闻。
不只是小明江盯着,贺父也盯着。爷孙两个人坐在那边看着,看完半个小时的新闻,又各自去做别的事情。
贺母看着小明江那么认真地看着,又看看丈夫。贺泽华基本都是按时下班,没有因为沐晴出差就跑去应酬,别人也都知道他晚上不出去应酬,也不选择在晚上的时间让贺泽华出去。
不是没有人想用美女引贺泽华,贺泽华都不为所动,他心里就只有他的妻子。
贺泽华要是下班了,他也坐在客厅,他们都一起看电视。
“等明天。”在新闻播放结束后,小明江道。
“不用着急,总有的。”贺母道,“小晴出差也就不到三个月的时间,没有这么快的。”
“等着。”小明江道。
贺泽华看看儿子,小小的脸蛋,一副沉着冷静的样子,儿子像是一个小大人。
对于儿子,贺泽华还算是满意,儿子懂得用功学习,学习成绩都很不错,儿子跟家庭老师学习的时候也没有偷懒耍滑头。
这个时候,沐父的身体不行了,他吐血了。沐父之前没有去医院检查,又经常抽烟喝酒,他觉得他自己的身体还可以。等他吐血的时候,去医院做检查的时候,医生才说沐父的身体不行了,就这一两个月的事情,活不了太长的时间。
沐耀宗等人万万没有想到沐父的身体一下子就垮了,他们原本以为沐父的身体不错,沐父还经常出去遛弯的。
“是不是弄错了?”沐耀宗问医生。
“没有弄错。”医生道,“检查结果没有问题。你们要是不放心,可以去别的医院做检查,最终的结果还是一样的。让他吃好一点,最后的一段时间。”
沐耀宗走出病房的时候,却看见了沐父。
“爸。”沐耀宗连忙过去。
沐父已经听到了医生说的那些话,“出院吧。”
沐父不想住在医院,医生都那么说了,他住在医院又治不好。要是他继续住在医院,还得浪费钱。沐父不是不想活得长久一点,而是没有法子。
都病成这个样子了,找什么样的医生都没有办法吧。
“爸。”沐耀宗又转头看向医生,“医生,是不是可以肝移植?”
“你爸这个情况已经没有办法肝移植了。”医生如实回答,他们没有必要去欺骗患者以及患者家属。
“出院!”沐父道。
“好。”沐耀宗没有办法,只能给沐父办了出院。
沐家人得知沐父的身体情况之后,他们坐在客厅沉默了好一会儿。
“爸出了这么严重的事情,总得去告诉沐晴,让她过来看看爸。”沐珍道。
沐三嫂坐在那边没有说话,她跟沐晴不对付,是她做错了。错了就是错了,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就变了的。
“你去说,还是我去说?”沐耀宗问,“爸这个情况……”
“爸治病不得要钱吗?沐晴她婆家那么能耐,是不是能让爸住进更好的医院。”沐珍道,“兴许爸还能活得更长久一点。”
“医生说了……”沐耀宗看看沐父,终究还是没有把那些话说出口,医生说了沐父的身体花再多钱都没有用。
“你们要是不敢打这个电话,我来打。”沐珍心想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沐晴不能不回来。
沐珍打电话去贺家,接电话的是贺泽华。正好贺泽华在家里,他接到电话
,而不是贺母接电话。
当贺泽华得知沐父病重之后,他提议给沐父找一个医院住下来,住院费由他和沐晴出。
“不,我不住院。”正当沐珍他们跟贺泽华商量的时候,沐父开口,“你们是不是怕我死在家里?”
沐父不想住在冰冷的医院里,医院里死过很多人。沐父怕住在医院里,他要住在家里。
“那就不住院。”沐母道,丈夫这样的身体情况,就是不断花钱,不值得。
“沐晴呢?”沐父问。
“我爸问我妹妹呢?”沐珍对着电话另一头的贺泽华道,“她人呢?她爸都这样了,她不过来看看吗?”
“她出差了,我们目前无法联系上她。”贺泽华道。
“无法联系上?怎么可能?你们是不是故意的?”沐珍提高音量。
“她在保密单位上班。”贺泽华道,“你要不要过去试一试,看看能不能联系上?”
“……”沐珍不敢过去,她之前被抓住过,哪里还敢过去。
沐珍不过就是想着让贺泽华多出钱,让沐晴过来沐家。要是沐晴过来沐家的话,沐珍还能多说几句。
贺泽华很快就挂断电话,他让司机开车去沐家,他亲自过去。沐父病得这么严重,贺泽华想自己确实应该过去看一看。
沐家人没有想到贺泽华这么快就过来了,在新房子盖好之后,新房子空了一段时间,贺泽华一家子就搬过去住。从新房子到三叉街这边距离很近,贺泽华过来当然快。
“现在去医院吗?”贺泽华道。
“坐,先坐下。”沐母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