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手机传来消息。
时白荔:【哥们,上线打游戏吗?我法师贼6。】
孟钧阳:“…………?????”
孟钧阳直接一个电话打了个过去:“不是,你不是被囚禁……不不不,你人呢?你怎么在打游戏?不是你为什么能打游戏啊?你为啥还能接电话?”
时白荔:“?”
她迷惑开口:“因为,我有手?”
孟钧阳:“……”
他沉默了。
沉默了一分钟后,时白荔听见一声剧烈的“砰”和刺耳的车鸣笛“滴——”。
像是什么东西撞在了方向盘上。
“什么东西撞了?”
她十分好奇。
孟钧阳平静:“我的脑袋。”
时白荔:“……666。”
到了这会儿,孟钧阳也逐渐冷静下来了。
现实情况显然不像他想的那么糟糕。
那么一切还有余地。
“你……你人呢?我看你不在家,以为你被萧随那家伙带走了。”
“我们是走了。”
时白荔懒洋洋地回答:“去了个疗养院一样的地方吧,体会不同人生,感受风土人情,畅享纯狱之风。”
纯欲风?那啥?
孟钧阳决定赶紧进入关键问题:“那你们什么时候回来?我有点事找你……”
时白荔:“下辈子吧。”
“……啊?”
时白荔已经挂了电话:“不说啦。你不玩我就自己开了,拜拜老铁~”
嘟嘟嘟。
孟钧阳拿着手机,半天都没理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个事。
但显然事情目前进入了死局。
他本来是想找时白荔说明现在的疑虑。
如果时白荔愿意,那么找她要一些头发,去做个亲子鉴定……这就是现在最简单也最干脆的方法了。
可时白荔压根不在这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孟钧阳难得有些焦虑。
最开始听见母亲的想法时,他觉得是异想天开,是母亲依然没有放下的执念。
可随着调查的推进,他逐渐开始意识到,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朝着那个不敢想象的地方前进。
或许奇迹,真的有可能发生。
他一向在商业上有着强烈的第六感。
此刻却仿佛陷入了情绪的纠缠。
一方面似乎直觉在告诉他,你已经朝着真相更进了一步。
另一方面,却始终不敢细想。
……他等不到时白荔回来了。
母亲、父亲。全家人也都等不下去了。
孟钧阳给时白荔再次发了一条消息。
【小白荔,我想用你的DNA做一次亲子鉴定。这件事真的很急,抱歉,你能尽快回来吗?】
时白荔这次倒是回得很快。
时白荔:【什么亲子鉴定?你为了让我管你叫爸这么处心积虑?】
孟钧阳:【……不是,这事很复杂,你听我说。】
时白荔:【你实在想做的话,去我家的体检中心,之前体检应该保存了我的血液样本和DNA吧。我不会回去了。】
孟钧阳眼前一亮。
甚至没注意到最后一句话,就启动汽车,直奔而去。
有了时白荔的授权,孟钧阳拿到这些东西就轻松了很多。
萧家的体检中心十分完备,对于时白荔这样不同寻常的“客人”。或者说“主人”,自然是保存了血液和DNA样本的。
萧随很快约定了亲子鉴定的时间。
不仅如此,他还看到了时白荔的出生证明。
孟钧阳发誓自己不是故意的,只是刚好瞥到了她的出生日期那一栏。
那日期,和他妹妹是一样的。
甚至连时间……都只差了一个小时。
孟钧阳眼前发晕。
似乎一切,都只剩下了那个决定性的证据。
狂喜涌上心头,又迅速褪去,只剩茫然。
他现在只想知道。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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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的时间,眨眼即逝。
萧随并没有等到任何“异动消息”。
每天的佣人汇报十分简单而规律。
“小姐中午起来,吃了三大碗饭,吃得很香。”
“小姐打游戏去了,打得很快乐。”
“小姐熬夜看电视剧看到了三点,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
萧随:“……”
这是囚禁?
他甚至不需要做任何事,时白荔就自动封心锁爱,每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待在顶楼整整一周,连个楼都没下过。
她说得没错。
她的确对这种生活甘之如饴。
萧随重新踏入顶楼时,看见的就是和一周前完全不一样的地方。
那个奢华的仿佛样板楼一样的地方不见了。
沙发上摆着几个毛绒玩具,茶几上摊着薯片,餐桌上有可乐和果汁。落地窗上大概是雾气浓时有人用手画了几个字,现在留下了清晰的痕迹。
——“你想干什么?我想游手好闲。”
萧随:“……”
呵呵。
她还挺有自知之明。
萧随迈步,走向了时白荔的卧室。
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哒哒哒的键盘声。
萧随站在门口,目视一圈。
毫无疑问,这里也和外面一样,沾满了“时白荔”的气息。
床上乱七八糟,被子是没迭的,枕头是飞了一只的,还有睡衣揉乱在里面。
地上摊着两只拖鞋。
衣柜大开,里面全是她的宝贝衣服和首饰。
时白荔背对着他坐在桌前,正在聚精会神地打游戏。
这屋子里的一切都很不符合萧随的习惯。
但却让他驻足看了好一会儿。
等时白荔这一盘结束,才意识到房间里多了个人。她转过头,便看见萧随正在给自己迭被子。
床铺变得整整齐齐,萧随把枕头拍拍松软,放回了被子上。
时白荔:“哥哥你这不是白忙活吗?我晚上就要把它弄乱了。”
萧随:“……那你想怎么样?”
时白荔托着腮,露出笑容:“那你明天再来帮我白忙活一下?”
萧随轻嗤了一声,并没有多说。
只是拎着时白荔的拖鞋走了过来,把拖鞋放在了她脚下。
然后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