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房子?”徐安下意识问了一句,然后马上接着说,“不行,该是多少租金就是多少,如果林瑶你不要,我只好重新找房子。”
看着徐安坚定的眼神,林瑶不再跟他纠缠这个,“行行行,你要给就给吧,一个月五块。”
林瑶心想只能后面请他吃饭,或送个礼物给徐安。虽然没有徐安,林瑶也不会出事,但人家面对两个带刀歹徒选择挺身而出的行为,还是要感谢的。
“好。”徐安直接从兜里摸出钱,数了三张大团结递给林瑶,“我先租半年吧,半年后再续租。”
林瑶接过钱揣进兜里,“你好久搬过来住?我那有租房合同,等你搬过来的时候,我拿过来给你看看。”
“嗯…开学前一个星期我搬过来。”徐安想了想回答。
“好。”林瑶点了点头,租房的事搞定后。林瑶带着徐安离开四合院,走了两分钟抵达青云巷113号。
“这就是我家,进来喝口水休息一下吧。”林瑶拿出钥匙把大门打开,欢迎徐安进来休息。
两人进入四合院后,林瑶让徐安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给他用待客的杯子接了一杯热水。又是打架、又是到派出所做笔记,林瑶的口都干了,所以一口气把一杯水都喝完了,徐安也是如此。
两人又聊了半小时英雄儿女的剧情,眼看时间不早了,林瑶领着徐安到国营饭店吃了个饭,两人才挥手告别。
徐安是首都本地人,他给林瑶说了很多B市不出名,但好玩、好看的景点,林瑶打算等林彤回来后再去逛逛。
送走徐安后,林瑶跑到青云巷79号周原租的房子这找他,不出所料,周原还没有回来。林瑶就麻烦院子的租客,给周原带句话,让他回来后来找她。
回到家的林瑶,边看书边等周原,等了一个多小时,周原才赶过来找她。“林瑶,你找我什么事?”
周原才从市中心那边忙完回来,一进门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就听到租客带话林瑶有事找他,周原又赶紧出门在找林瑶。
林瑶见周原嘴唇都是干巴巴的,就知道他才忙完,“不是什么大事,你先坐着休息一下,我给你倒杯水。”
“麻烦你了。”周原笑着说。
接水后的林瑶,把杯子递给周原,然后看着他喝了水以后,才慢慢给他说今天上午发生的事。
“上午,我去鸽子市……”
周原听到有歹徒的时候拦住林瑶的时候,眉头就开始皱起来了,后面的经历让他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听完林瑶的请求后,他直接说道,“还给什么机会,按照法律法规办就行了,就该送他们到农场好好做苦力!要我说,就该拖出去毙了,一天天好的不学,就光想打坏主意。”
林瑶哑然一笑,要是这事在严打最严重那几年发生,说不定真会拉出去毙了,现在肯定是没有这么严重。“算了,罗聪肯定我肯定不会带过他,但鲁山和黄石嘛,要是他们平常为人还行,这次为了义气假装抢劫,给点惩罚就行了。”
“要是平常就欺负人,那这次趁着这机会,让他们好好改造。”这时候下放到农场干活的,都是在最苦最累的地方做事。而且夏晒冬寒,有些人根本熬不下去,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一个问题。
“行行行,就你好心。”周原看着林瑶真做好决定,也不跟她唱反调,不过他还是提醒林瑶两句,“小心他们的家人来找你麻烦。”
“我怕什么?”林瑶笑着回答,“要是他们一直来找我麻烦,我直接报警。罗聪他们那边,我就持续追究,要求必须是最久的刑期。”
周原听林瑶这么一说,知道她心里有数,也就不再继续多说什么。他喝完水,放下杯子,然后对林瑶说,“那我先回去了,晚上过来给你说打听的结果。”
林瑶点了点头,起身送周原离开四合院。
晚上六点过,周原又来到林瑶的家中,告诉她打听的结果,“鲁山还好,确实是个铁憨憨。他经常帮助周围的邻居,鲁山家里人还吐槽说他不会拒绝别人的请求。”
“黄石不一样了,他那张破嘴把周围的邻居都得罪完了。而且黄石还家暴,喝了酒就打他娘和他妻子。所以周围的没有一个人说他好的。”周原三两句说完他打听了两个多小时的成果。
“好的,麻烦你了。”林瑶继续说道,“周原你都可以当一个包打听,就你这效率和能力,收费绝对不会低。”
“是是是,把我劈成八块吧。每一块都可以做一件事,我感觉我可以。”周原开玩笑回应道。
两人又聊了几句,林瑶打算现在就去派出所把这事定下来。周原现在没事,正好可以陪着林瑶去派出所一趟。
林瑶在派出所签了一份谅解书,是关于鲁山的。但就算有这份谅解书,鲁山还是需要被下放到农场,不过刑期只有一年。至于黄石,林瑶最讨厌家暴的人。法律规定会判处黄石八年至十年的刑期,林瑶就只同意接受最高的十年。所以黄石跟罗聪的下放的时间一样,都是十年。
黄石三人知道自己的下场后,鲁山本来觉得一年太长,结果看到黄石两人的刑期后,心中一阵庆幸,突然感觉一年挺短的。
而黄石和罗聪两人知道自己要下放到农场十年时,他们感觉天都塌了,两人都哭爹喊娘的。罗聪本来还以为林瑶跟他们的行为一样,只是吓唬吓唬他们,结果没想到,林瑶真能这么狠!
第一百零七章
而林瑶周原这边, 两人从派出所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两人慢悠悠往回家的路上走, 一路边走边聊创业相关的事。
周原跟他朋友、同学一起分析出来,目前高考已经恢复,那经济自然也要发展。要发展经济, 必然不能是继续大锅饭时代, 只有像以前一样。个人承担责任、享受成果, 这样经济才能快速发展。
目前周原开放以后的目标,是创建一个稳定的建筑团队。他想接单位、工厂的工程,比如修建厂房和建宿舍、家属楼,这才是赚大钱的机会。他现在小打小闹赚个百八十块, 已经满足不了他的胃口。
而林瑶当然是打算创建报社和出版社,她想让全国上下所有人, 都听到女性发出的声音。女性一生不是只能围绕情情爱爱、锅碗瓢盆,她们也可以上班挣钱,也能为社会做贡献。
两人聊得很起劲,但快回到四合院的时候,林瑶发现她家门口围着一大堆人。周原认识他们,所以小声提醒林瑶,“中间是罗聪和鲁山的家人,其他人应该他们两家的邻居和亲戚, 大多数人我今天去打听消息的时候, 都见过。”
“好。”林瑶点了点头,迈开脚步, 跟周原一起走到房前。林瑶先发制人,刚走进就开口大声说道, “你们围在我家门干什么?要抢劫吗?!”
本来还气势汹汹想要质问的众人,瞬间被堵住嘴,最后罗聪的母亲上前一步,拉着林瑶的手带着哭腔说道,“林瑶,我儿子不懂事,他只是喜欢你才做过这样的事,我知道你是个心软的姑娘,这次你就高抬贵手,饶了他好不好?你放心,以后他肯定不会纠缠你了!”
然后鲁山的母亲也走上前来,她怀里还抱着孩子,鲁山母亲直接跪了下来,但林瑶手快扶着了她。鲁山母亲顺势拉住林瑶另一支手,她的眼中含着泪水,“林瑶,我家鲁山本质不坏,他只是不会拒绝人。我去派出所看过他了,他给我说了他当时只是单纯吓吓你而已,他现在知道这样是不对的,能不能不要让他以抢劫罪下放到农场?”
鲁山、罗聪两家人是在吃饭的时候才注意到两人一直没回家。两家人跟邻居打听有没有看到鲁山、罗聪两人,最后才从看到三人跟林瑶进入派出所的邻居口中得到消息,所以两家人赶紧跑到派出所看鲁山罗聪两人。
两家人跟鲁山两人见面的时候,林瑶和周原在单独的笔录室签谅解书,还要争论黄石的刑期,所以跟鲁、罗两家刚好错过在派出所见面的机会。
至于黄石的家人,黄石父亲早就死了。而黄石的母亲、妻子和孩子,都巴不得黄石死在外面,根本没考虑过来找黄石。她们对黄石的感情,早就在殴打中消失,现在黄石被抓起来,对她们反而是一种解脱。
林瑶看着两名满脸哀求的母亲,冷静的回答,“罗聪作为主谋,按照法律法规判十年。而鲁山作为帮凶,由于他只是帮忙拦着,所以被判一年。至于黄石,不仅用刀威胁、还动了手,也被判十年。”
听完林瑶的话后,面前两位母亲,一人欢喜、一人愤怒。要是鲁山母亲先知道她儿子被判一年,肯定不乐意不高兴,但同一件事就怕对比。罗聪、黄石要改造十年,他儿子只用一年!鲁山母亲哪敢再纠缠,“林瑶同志,你替我儿子跟你说声对不起。你真是大人有大量,等鲁山一年改造回来后,我压着他亲自来跟你跪着道歉!”
“给鲁山带句话,什么忙能帮,什么忙不能帮,以后一定要分清。”林瑶看着鲁山母亲说道。
“好的好的,这话我一定带到。”鲁山母亲麻溜道歉、道谢,然后领着她家的亲朋好友赶紧走,生怕林瑶改口让鲁山多劳改几年。
看着鲁山母亲高兴离开的样子,罗聪母亲更愤怒了,她刚刚问话,林瑶都不回答,一直忽视她的问题。罗聪母亲直接用力捏紧林瑶的手,“我问你,凭什么我儿子就要劳改十年?!他不就想要英雄救美而已,又不是真打算抢劫你!”
林瑶的手被捏疼了,她感受到疼痛的时候,直接啪的一下打到罗聪母亲手上,然后用力甩开她的手,“真抢劫、假抢劫,不就是他一句话而已?”
“凭什么鲁山只判一年,而我家罗聪要被判十年?!都是一样的是,我儿子只是找他们帮个忙,真动手的又不是我儿子!”罗聪母亲的脸都红了,她现在又气愤又着急。
“罗聪是主谋,主谋的意思你懂吧?不懂就去派出所问警察。”林瑶揉着手,漫不经心的说道,周原上前一步挡在林瑶跟罗聪母亲中间。
罗聪母亲的怒火并没有因为林瑶的解释而平息,她反而更加激动,她大声嚷嚷着,“你就是故意的!鲁山和黄石一样是帮凶,但他们俩的刑期都不一样,你就是公报私仇!我儿子只是单纯喜欢你而已,你却要毁了他的未来!”
林瑶轻笑一下,冷冷的看着她,“喜欢?我们才认识多久就喜欢了?两个月前我拒绝他的时候,他可能有礼貌说不会纠缠,结果现在搞一出是喜欢?”
“恐怕罗聪是想像他堂哥一样,娶个家中有钱的媳妇吃绝户吧?”这消息也是周原打听到的,前些年罗聪的大堂哥找了一个资本家的小姐。结果两人结婚一年后,罗聪堂哥大义灭亲举报妻子跟下放到农场的资本家父亲还在联系。
然后资本家父女俩再次被批斗,而且更惨了。他堂哥的妻子死了,是割腕自尽,罗聪堂哥就这样名正言顺接收了妻子丰厚的嫁妆。不过看着吧,他们的报应在后面。这些年这些人陆续开始平反,保不齐哪天资本家金龙就回来了,金龙可不会忘了罗聪堂哥一家,以他的人脉和手段,够罗聪堂哥受的。
罗聪母亲听到林瑶说的话后,被吓倒了,她结结巴巴的争辩道,“我们没、没有这想法,你、你乱造谣!”
“是不是造谣你们心里清楚。我一直在学校读书,只跟罗聪碰见过几面,突如其来的喜欢能从哪里来?”林瑶脸上露出笑容,上前两步来到罗聪母亲身边,嘴巴靠近她的耳朵,只用罗聪母亲才听得到的声音对她说道,“要是你们罗家再来纠缠我,罗聪可不单单只有十年刑期的事,你知道的我有钱、有人脉……”
说完林瑶还轻轻拍了拍罗聪母亲的肩膀,这种戛然而止的威胁才让人更加害怕。罗聪母亲感到一阵寒意,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她知道林瑶不是在开玩笑。罗聪母亲终于意识到林瑶不是一个普通、单纯的女孩,林瑶不会被他们这点小手段拿捏,他们失算了。
“我、我明白了,我们不会再打扰你。”罗聪母亲的声音颤抖着,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奈。
林瑶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对周原说,“你也回去休息吧,这里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我回家睡觉了。”
周原点了点头,目送林瑶回家关上门。然后笑着开口说话,让围观的众人都散开,各回各家休息。直到罗聪母亲带着亲戚、邻居们都离开后,周原才慢悠悠往78号四合院走。
林瑶一战成名,附近再也没人敢打她的主意,这些天众人聊天的话题,总是离不开这件事。罗聪、鲁山、黄石三人已经下放到农场干活了,黄石妻子为了感谢林瑶把黄石这个祸害送走,还专门上门给林瑶送了一篮子鸡蛋,林瑶不要都不行。
暑假之后的日子,除了每个星期会出门买一次才,其他日子林瑶基本都不出门的。连刘雯的信,也是邮递员送到家里来。
刘雯在信中,告诉林瑶林彤,她成功考上大学了!虽然是吊车尾考上的,而且还被调剂到不熟的计算机系,但她还是很高兴。刘雯周洋这对小夫妻,又可以待在一起。
开学前一个星期,徐安提着行李来四合院找林瑶。两人把租房合同签订了,然后林瑶把徐安介绍给周原认识,毕竟四合院的租房事宜林瑶都委托给了周原,而且周原就住在79号里面。要是住的房子有问题,徐安找周原更方便。
然后林瑶继续窝在四合院里写书、看书,偶尔周原、徐安会来找她问问题,讨论某个事情,绝大多数林瑶都是一个人待在家里,直到林彤回来。
不过林彤从剧组忙碌回来的时候,已经要到开学的日子了,就两天时间,两人也懒得出去玩。所以最后两天,两姐妹颓废的窝在院子里看电视、看书。
九月二号,学校开学。林瑶抱着书走进学校的时候,发现Q大来来往往的人更多了,等过两年,校园里的人肯定越来越多。
大二的生活跟上半年一样规律,林瑶每天的生活就是上课、看书、写书。只是周六的时候,徐安在学习炒菜,所以他会带着自己新做的菜来找林瑶,让林瑶尝尝,然后提提意见。
时间一天天过去,林瑶新一篇文章《传说中的英雄救美》终于登稿了。这篇文章讲述了两个小故事,其一是一个女孩被“英雄救美”后吃绝户,其二是一个男生救了落水女孩,好心却被赖上的故事。
文末林瑶提醒广大单纯的男生女生,提高警惕,不要上当受骗,要是意识到哪有不对的地方,及时报警。
但这篇文章的登报还有些曲折。林瑶在八月底就编写好了文章,但在十二月份才登上了首都日报。之前投稿的报社,报社那边都让林瑶删除第一个故事,林瑶不同意,所以文章被退稿好几次。直到十二月份的时候,是隔三个多月,首都日报突然主动联系林瑶,他们要刊登这篇文章。
林瑶觉得很奇怪,所以先私下写信私下问了她在首都日报工作的熟人,突然来找她的原因。然后林瑶才知道,原来上面的领导说男女平等,女性也要有自我保护意识。点名说林瑶小同志的文章不错,两则故事根据真实案例改编,适合推广、宣传。首都日报的人都以为是林瑶找的关系。
林瑶得知缘由后,感觉有些奇怪上面的领导为什么会点名她的文章。林瑶这篇文章没成功发表,所以知道这篇文章的,都是熟人和报社的人。难道是周围的人又推荐给其他人,然后一个传一个,才传到领导哪?虽然很奇怪,但林瑶对这篇文章最终能够发表还是感到很高兴。
过了两年,再一次聊天中林瑶才知道,原来这次帮忙的是平反回来的金龙。他在调察罗家人的时候,发现罗聪一家的事,金龙很喜欢这个差点跟她女儿同样遭遇的女孩。林瑶能聪明觉察到罗家的算计,而且也不心慈手软,发现后直接将罗聪及同伙送去改造。金龙心想,要是他女儿当时能想到这些,也不会被骗……
所以金龙从报社员工手上得到林瑶写的这篇文章后,直接找关系向首都日报暗示了几句,林瑶的这篇文章才得以一字不改的登报。
十二月真是一个好月份,林瑶的文章一经发表,便引起了广泛的关注和讨论。各地区的报社看到领头羊都刊登这篇文章后,也都陆陆续续开始联系林瑶要转载这篇文。十二月底的时候,这两则故事引起广泛讨论热潮。
自古以来吃绝户都是一件众所周知的秘密,但很少有人敢公开揭露。大多数人知道有人吃绝户,总认为离自己很遥远。但林瑶的文章一登世,周围的人开始讨论他们知道吃绝户的人、事,才突然发现这事离人们的生活不远。
农村的为什么必须生儿子呢?因为儿子被视为家庭的劳动力和养老的保障。最重要的是,要是没有儿子,等家中男性长辈去世后,家里的土地、房子可能会被隔房的叔叔伯伯继承。族长、每家的大家长等,天然认为女人出嫁后,就是泼出去的水。他们这个姓氏的东西,不能便宜其他人,财产留下来分给关系近的男性亲戚才合适。
不管这些财产,是不是女孩父亲的遗产,他们默认女孩不能带这些财产出嫁,所以农村的绝大多数家庭,都希望家里至少有一个儿子。
不过,就算有男孩的家庭也一样。要是父亲突然出事走了,家中男孩太小,他家的财产一样会被叔伯家接收。这些都算是吃绝户,所以基本每个县、或者说每个村,都发生过这样的事。
现在国家提倡男女平等,慢慢从发达一点的城市,才开始扭转这个观念。家中的独女又如何,招赘也是一个解决办法,毕竟女儿生下的孩子,必定有他的血脉。
林瑶这篇文章流传开来以后,很多女性知道吃绝户这事现在国家是不允许的,没有人能强行分配属于自家的东西。
有个叫赵胜男的女孩,家里就遇到这种情况。从她名字就知道,虽然是女孩,但她家里人并没有放弃对她的期望与喜爱。胜男的父亲在一次意外中去世,然后他织布厂的工作就被赵家其他人盯上。
就连赵胜男的爷爷奶奶都上门强硬要求,这份工作必须让赵胜男堂哥继承,说这是传统,不能让一个女孩把工作带到婆家去。但赵胜男坚决不同意,要是家中没有收入来源,怎么养活她和她娘?不可能真像赵家人所说,她嫁人,她娘改嫁来活着。
幸好胜男看过林瑶的这篇文章,所以十五岁的赵胜男在她爷爷奶奶上门的当天,她直接冲到派出所报警。然后胜男在警察同志的带领下,到厂里办好手续。在胜男十六岁前厂里的工作由胜男母亲上班,但登记的是赵胜男的名字,所以等她满十六岁,这份工作归属于赵胜男。
为了感谢林瑶,十五岁的赵胜男写信给林瑶,告诉她自己的故事。赵胜男在信里详细描述了自己如何在警察的帮助下,成功保住了父亲留下的工作。她真诚的向林瑶道谢,还给林瑶寄了一套她亲手做的衣服。
林瑶收到赵胜男的信和衣服后,笑得很开心,她心中感觉暖洋洋的。文字带到的正面影响,就是她写作的动力。
七八年十二月,十一届三中全会提出改革开放,改革从农村开始。这是第二个好消息。
第三个好消息,林彤的电影《她的奋斗史》定档春节。
放寒假后,林彤提大包小包就来投奔姐姐林瑶,两姐妹再次一起度过一年元旦。
《她的奋斗史》开始宣传,电影内容根据真实故事改编,这些宣传语让老百姓们都好奇这名十六的女孩怎么奋斗成功的,可以说这部电影宣传得人尽皆知。
上映前夕,林彤很是紧张激动,那几天林彤翻来覆去都睡不好。很晚才睡着,很早又醒来,林瑶的安慰都不起效,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
过年的时候,她心里一直装着这个事,每天又期待又紧张,终于来到大年初一。
昨天林彤一整晚都没有睡觉,躺在床上想东想西,凌晨五点就爬起来穿好衣服去电影院排队买票。她到电影院的时候,外面空无一人,而且冷风还呼呼的吹。虽然身体很冷,但林彤的心火热火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