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全是人才,现在县三中高中部的学生们再也不是为了高考而学习,而是真心爱上了学习。
也真正能比过去更加理解知识的内容。
以后世的说法大概就是——知识以‘卑鄙’的方式钻进了我的脑子。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没有这种好玩又能惊爆人眼球技能的俞老师还能获得学生们的喜爱,真纯靠教学功力了。
“不要‘啊’。”俞爱宝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我虽然没有其他老师那种惊艳人的技能,但是,我还有一个个人项的小技能,不是所有数学老师都有,为了补偿大家,仅代表我个人向大家发起技能展示。”
这话一出,讲台下的学生们眼睛一亮,纷纷问道:
“老师,什么技能啊?”
“是下节课吗,跟老师换课那节?”
“好玩吗好玩吗?有‘九天玄雷’好玩吗?”
俞爱宝摇摇头:“没那个惊艳,比起那些老师的绝技,我的比较俗,但应该算好玩吧。”
“不过老师还得准备一下,时间就定在下周周五,这周末回去后都跟家里人说一下,老师带你们出去一趟,不过你们得征得家中长辈的同意,并且签名,到时候我会把打印好的东西发给你们。”
这话一出,学生们更加好奇了。
然而,俞爱宝没再多说,跟另一个老师换了课后,匆匆往校长办公室走。
她当然说不出更多,因为这是她临时准备的说辞,因此暂时还没想好要带他们出去看什么,只能先留个悬念,等解决完鲁丰的事情后,再去仔细想想该怎么做。
她来到吴校长办公室的时候,办公室里的几个人还在对峙。
吴校长正头疼着,听到敲门声,道:“不是说没事别进来么,有什么事情等会儿再……”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来,就见办公室门被人打开。
见到来人,吴校长一愣,脸上顿时带出笑容来:“咦,俞老师,您怎么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俞
爱宝可是他的宝贝疙瘩,自从她来了以后,不仅高中部她带的那几个班数学成绩猛升,其他老师也被带动着卷起来,教学效果比以前好的不是一星半点。
以前还只是实验重点,现在在俞老师的带动下,成了真正的重点高中。
吴校长是见了她,心情就好上三分,就连校长媳妇每次过来的时候看到她,都会拉着她聊上好一会儿。
周末的时候无聊也会约她一起出去玩。
总之,热情得很。
俞爱宝点点头,低声道:“吴校长,这件事情跟我也有点关系,所以我过来听一听。”
吴校长一愣:“咋就跟你有关系了?”
这件事情涉及的一共有三方,一方是受害方陈伯,一方是加害方鲁丰,剩下的就是几个目击证人。
陈伯应该跟俞爱宝无关,吴校长虽然知道得不算太多,但俞爱宝开清吧这件事情,是提前跟学校报备过的,以防清吧那边出问题,学校不知情之下没有及时做出防御措施,导致名声受损。
自从俞爱宝的清吧火起来后,很多人看见这个清吧这么挣钱,跟风学起来。
俞爱宝并没有垄断整个山泽市清吧市场的意思,但不管是服务质量,还是设备,亦或是安全性,其他清吧远不及俞爱宝的。
之前也有一个广告打得比较多,人脉也广,前期做得还算不错,日后也不一定不能跟俞爱宝的清吧平分秋色,但那个老板在开清吧的过程中逐渐试了本心,清吧渐渐成了酒吧,现在已经成了被警方重点观察,疑似有不良交易的夜店。
现在山泽人一说起清吧,第一时间就会想起俞爱宝的这个,每天生意都红红火火,连吴校长都带着家里人去过几次。
还能在里面看到小孩子玩耍,知道的这是清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茶餐厅。
那家清吧一年挣的钱,就算没有个三五十万,净利润十几二十万总有。
以俞老师的性子,陈伯要是她的亲戚或朋友,也不至于在学校里扫地,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还被学生这么欺负。
“那几个学生里有俞老师的亲戚孩子或朋友孩子?”
吴校长指的是目击证人那一方。
俞爱宝摇头,凑近小声道:“鲁丰的爸爸是我的员工,这孩子也是
我帮忙从东北转过来的。”
吴校长一愣,琢磨着什么,半晌,点头:“那俞老师在沙发上坐着听会儿吧。”
俞爱宝点头。
沙发上已经有两个老师坐在那儿,见她过来,赶紧让出一个位置来:“俞老师,这边坐。”
俞爱宝点点头,几人也没聊天,专注听孩子们继续对峙。
“我都看到了,你欺负陈爷爷,你就是坏学生,要被警察抓起来!”
鲁丰急了:“你们懂什么,你们这群傻子,这个老头就是装得可怜,让你们同情他!”
“陈爷爷这么做有什么好处?他又不问我们要钱,还经常帮我们做这么多事情,一点怨言也没有,你这么说,你是有证据吗?”
“就是,你要是有证据就直接说出来,咱今天一次性说清。以后再看见你欺负陈爷爷,我们就报警,让警察叔叔把你抓起来!”
陈伯没想到这么小的事情都能闹成这样,急了:“你们别吵了别吵了,都是同学,不要为了我这个老头子伤了彼此情分。”
“陈爷爷你别管,我们都看不下去了!”
“就是,他一个转学生,不缩着脖子做人,还上赶着欺负老弱,我们都看不下去了!”
说这话的男生老师正坐在俞爱宝旁边,听到这话,有点尴尬,咳两声:“小虎,怎么说话呢?”
小虎自知说错话,但不愿意跟鲁丰道歉。
陈伯拦在小虎面前,看向鲁丰,只剩下一只的眼睛中只能看到平静和包容,没有气愤与伤心。
“小朋友,你告诉爷爷,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吗?”
鲁丰本来就因为小虎说他转校生应该缩着脖子做人的话难受,又觉得自己好心保护他们却受到这种语言攻击,更委屈了,听到这个老祸头子这么问,顿时火冒三丈:
“伪善!”
陈伯:“???”
“我之前都看到了!”
鲁丰看了眼对面几个学生中的一女孩子,一脸怒其不争:“上次你家里不是给你拿了一份排骨饭过来吗,你自己都没吃几口,老稀罕的样子,看这个老头没吃饭,还把饭盒里没吃过的那边分了一半给他。”
被提起来的女孩子想到那件事情,皱眉:“我是自愿分给陈爷爷的,鲁丰,你要是
因为这件事情看不惯陈爷爷,我看你是多管闲事!”
“对,傅怡她自己乐意给,你多操什么闲心?!!”
傅怡的表哥一脸狐疑,赶紧挡在表妹身后,这憨头憨脑的坏小子,该不会是盯上他表妹了吧?!!
陈伯记性不太好,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么件事情:“对,是有这么件事情来着。”
鲁丰丝毫没有被傅家表兄妹怼了的难过,反而像是抓住了他的把柄似的,得意道:“那天我看到了,你把傅怡给你的排骨饭,都倒了!”
“你不吃当时就拒绝啊,干什么把人家的好意糟蹋掉,还倒给一条狗吃!”
傅怡一怔,呆呆地看向陈伯,她不敢相信,骂道:“你不要胡说八道,陈爷爷才不会做这种事情呢!”
“你……”
还不待鲁丰说话,陈伯低下了头,哑声道:“对,是我。”
此话一出,全场皆静。
傅怡眼眶顿时红了。
陈伯反应过来是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摆手解释道:“孩子们别误会,的确有这么件事情,不过那不是一条随随便便的什么狗,那是老黄,跟我一样,也都是无家可归的流浪者。”
老人叹息,满脸皱纹的沟沟壑壑中,藏着说不清的落寞和孤独。
“我们都无依无靠,我也没有家,连收养它都做不到,看他经常待在学校附近找吃的,我就会把我的食物分给它一点,给它取了名字,叫‘老黄’。”
“有老黄陪着,我就可以跟自己说,我也不是没有伴儿。”
“不过这件事情的确是我的错,”陈伯说到这里,对着傅怡鞠躬,“小姑娘,你把自己都舍不得吃的排骨分给我,我却不经过你的同意喂了一条狗,的确是我考虑不周,浪费了你的好心……”
傅怡赶紧伸手去扶:“陈爷爷,没事的没事的,我不怪你,你说的老黄,也是可怜狗。”
她看向吴校长,迟疑着开口:“校长,我们学校食堂吃剩下的剩饭剩菜,能留些给老黄吗?”
这样陈伯就不用用自己那点工资买吃的,还得分给流浪狗了。
看了全程的俞爱宝打量了一番老人,又看看鲁丰这孩子,开口问道:
“不好意思,陈伯,冒昧问一句,学校有给您发工资,如果我没
记错的话,这工资并不算很低,至少在学校附近租一间老破小的干净房子没有问题,价格很便宜,剩下来的钱,您日常这么省,而且还经常捡东西卖,能添点额外的钱,足够您吃一个月,还能存下点钱来吧?”
虽然不知道这个老师为什么会帮自己说话,但鲁丰还是像找到了靠山似的,立马点头:“对!”
“而且你说的那些又没有证据,谁知道你说得真假啊?”
陈伯叹了口气:“如果你们有时间的话,可以跟我去看看。”
“我现在就住在桥下,那边有好几个像我这样的人,我也不敢让老黄到那边去找我,怕有谁饿极了,把老黄打杀了吃肉。”
“而且,”陈伯看向俞爱宝,“俞老师也说过,我平日里就喜欢捡点破烂补贴家用,东西弄回来都脏兮兮的,到处都是蚊子苍蝇,哪里好去租人家好好的房子。”
“至于学校发给我的工资……”
的确足够他吃用,还能存下来一些。
然而……
陈伯嘴唇嚅动,似是有难言之隐。
鲁丰:“看吧,你就是装可怜,学校给的工资不低,你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自己吃剩下的给那什么老黄也就够了,还用糟蹋别人的心意?”
陈伯被问急了,咬咬牙,说道:“我……我都捐了!”
谁都没想到,陈伯会说出这话。
就连吴校长和其他老师都狐疑起来。
陈伯现在的工资是一个月二百,算是全校最底层的工薪级别,他自己都吃不饱饭,怎么可能会捐钱给别人?
为此,俞爱宝先是跟着吴校长等人去陈伯所说的那个桥底下看了看。
才入春,桥底下风大又冷,陈伯自己用不知道哪里捡的破烂帐篷搭的临时居住地显得格外破败凄凉,风一吹,被胶带贴起来的地方没贴好,呼啦啦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