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她都要试试!
梁艳艳艰难
地开始了她走向娱乐圈的第一步。
万万没料到,她竟然会在这期间遇上胡花生!
胡花生,也就是梁艳艳曾经堕落逃学一段时间中加入的杀马特小团伙大姐,当初被俞爱宝一手千术吓得就此对麻将产生了心理阴影不说,还被俞爱宝一锅端送进警局里一通教育。
从此见到梁艳艳都绕道百米走。
后来梁艳艳被俞爱宝转入县里上高中后,就再也没见过胡花生。
几年没见,梁艳艳压根没认出胡花生来,因为现在的胡花生,素面朝天,之前奇奇怪怪的头发也都剪了,后面没再护理,只随手扎成一个马尾辫,身上也没了铆钉皮衣加各种链条皮裤,而是洗到发白的黑色T恤搭黑色休闲裤,脚上穿着一双半新不旧的球鞋。
梁艳艳在这一轮面试中杀出重围,成为十二个被留下来的年轻女孩之一。
最后一轮,他们需要经过专业训练后,进行一次决赛,最后只留下三人。
没有留下来的,也会拿到一人五百块钱,就当是来打暑期工,工资还不低。
梁艳艳在这次面试中都是侥幸留下,还是以第十二名,也就是倒数第一名的成绩,压力有点大。
这两日被留下来训练,每天从早上练到晚上,好不容易给放了半天假,就想去外面买点便宜的小吃改善一下心情。
里面的东西比较贵,梁艳艳现在也不缺钱,经常给俞爱宝打工,加上这几年的过年红包和生日红包,攒下来的存款不下三字开头的四位数。
但她不是马上就要去京市读书了吗,以后在外面需要花钱的地方多得是,以后也没机会给表姐打工挣钱了,梁艳艳当然是能省就省。
到了外面,梁艳艳在这些年自然而然形成的小吃街上逛着,随手买了几样小吃,又看了几样物美价廉的小饰品。
这些年俞爱宝总会从各种地方收到各种各样的饰品,杂物房里塞不下,又不好动用其他人的房间,最后让人在小洋楼下面打造了两层地下室,俞爱宝那些东西就专门放在地下室里,一楼二楼的杂物室就用来放家里的杂物。
两层地下室加起来面积超过四百平米,放这些各种各样饰品的陈列柜就占了六大个。
能被那些人放心送出来不怕打脸的饰品,当然不便宜。
而能被俞爱宝收下来,都是因为过年、三八妇女节、中秋节和她的生日,她还得记在本子上,然后在那些特殊节日里给他们送回去差不多价值的礼物。
这就跟她自己花钱买得差不多。
大家都知道她不喜欢跟人过多社交,都是礼物和贺卡上门,人不过来。
每次俞爱宝看到那些饰品就头疼。
都算是她花钱买的,为什么就不能送点别的东西,女人就应该喜欢这些亮晶晶的饰品吗?
好吧,她的确喜欢。
但也不能送这么多啊!
戴都戴不过来,观赏也观赏不过来。
于是,俞爱宝直接将这些饰品给分出来,价值低的,自己不喜欢的都放在最外面的陈列柜上;价值高,但自己依旧不喜欢的放在第二个陈列柜上;剩下的不管价值高不高,只要是自己喜欢的,都放在后面四个陈列柜上。
第一个陈列柜就用来当做生活中的小奖励,让家里的小姑娘们自己挑。
第二个用来送给别人做人情,或者家里小姑娘生日的时候,让她们自己挑她们喜欢的。
一个陈列柜有八排,每排的长度超过一米八。
八排都装满,可想而知,自家小姑娘们这几年的小饰品都攒下来多少了。
而那些小饰品,只是对俞爱宝来说价格不高罢了。
能被那些人送过来当礼物的,最便宜的都要三位数,这一百多的,都是那些员工组长花费四分之一或五分之一的月工资买下来。
相当于后世拿了四五千的月薪,然后花了一千多给老板买一对水晶小发卡……
类似这种饰品,梁艳艳没有个二十件,也有十件八件,对夜市上卖的这些小玩意儿,也就是新奇地看上两眼。
经过一个老婆婆的摊子,她就带了一个箩筐过来,卖的是鲜花花苞手串,一个手串三块钱。
一斤猪肉的钱。
梁艳艳嗅了嗅花香,咋舌,好看是好看,就是戴不了一天就蔫了。如果能一直戴着,三块钱倒也不算很贵,但就一天的时间,这三块钱就太贵了。
她刚要站起来,旁边跑过来一人,差点将起身到一半的梁艳艳给撞倒在地。
“哎,干什么呢!”
梁艳艳一个趔趄,有惊无险地收回脚,
这一脚下去,踩坏了老婆婆的花篮,得赔多少个三块钱啊!
撞了她一下的年轻女人连忙扭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刚不是故……”
年轻女人的目光在看到梁艳艳的脸时,瞳孔紧缩,下意识后退两步。
梁艳艳莫名,摸摸自己的脸,不至于吧,自己长得也挺漂亮,不至于就高强度训练两天就变丑吧?
看把人吓的。
她皱眉,心情不大好地拍拍刚刚蹭到篮子上的膝盖,算了算了,就当是倒霉吧。
只是刚刚好不容易有的好心情,败坏了不少。
然而,在她低头拍灰的时候,她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头上的水晶草莓发卡掉在了地上。
梁艳艳赶紧捡起来,借着灯光一看,磕破了一个角!
“我的发卡!”
这下,梁艳艳是真的生气了。
“你这人怎么回事,冒冒失失的,把我发卡摔坏了,就会说‘对不起’!”
那些礼物都是拆到礼盒包装后,带着饰品盒的原包装,也就是说,价格标也在里面。
梁艳艳当然知道这个草莓发卡的价格,要六百多呢!!!
哦,不对,一对发卡六百多,一个三百多。
是三百多,不是三块多!
三块钱的鲜花手串她都嫌贵没买,梁艳艳当然心痛得快当场晕倒。
那年轻女人看看草莓发卡,被花大价钱送出去的礼物,当然不会选择价格昂贵,看相廉价地买。
女人只觉这发卡看起来就贵,但她没有接触过那些昂贵的饰品,心情忐忑,猜测的也只是五六十块钱。
这已经是她能想到的最贵的饰品价。
“我……我赔给你吧,梁……同学……”
梁艳艳看着她身上的衣服,从上到下打量一番,顿时想要骂人。
这怎么赔,都穷成这样了,难不成自己还能让她砸锅卖铁赔吗?
梁艳艳知道,自己此刻应该特别像是那种电视剧中仗着有点小钱就狗眼看人低的恶毒女配。
但她还是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脾气。
对梁艳艳来说,这一出真是无妄之灾。
梁艳艳憋着口气,刚要说算了,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抬眼:“你怎么知道
我姓梁?”
年轻女人摸摸自己的脸,恍然,迟疑一番后,才说道:“梁……梁同学,我,我是胡花生。”
‘胡花生’这个名字真的非常有特色,加上这是她唯一的一段恨不得被自己亲手擦除的黑历史,因此,梁艳艳一秒想起了这个名字,以及这个名字当初的那张脸。
梁艳艳一下子忘了生气,上上下下打量年轻女人,依旧没法从这个女人的脸上看到那张浓妆脸的片刻相像之处。
直到看到了这个女人短袖袖口处露出来的隐隐约约的纹身。
她伸手,把袖口撩起来一些,纹身已经有点模糊,颜色也变淡了,但还是能看出是一朵荆棘玫瑰。
当年梁艳艳可崇拜敢纹身的胡花生了,也想过要不要也去纹一个,但走到纹身馆,听到里面滋滋的机器声,以及顾客痛苦的闷哼声,望而却步。
因此,她对这朵荆棘玫瑰记忆犹新。
“老……胡姐?”梁艳艳差点脱口而出‘老大’。
“你刚干嘛呢,害我损失一个发卡,算了,相识一场,不用你赔了。”
梁艳艳郁闷,把坏掉的发卡往自己刘海上夹。
就这么一点点破损,不凑近看看不出来。
现在正好是晚上,天色昏暗,先戴着吧,等下次结束后再回去换另一个来。
基于前几年她并不想提起的黑历史,梁艳艳不想多聊,点点头,就要离开。
谁知,胡花生鼓起勇气拉住了她的袖子:“等……等等,梁同学,你……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梁艳艳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不是吧,你把我发卡弄坏了,我都没找你赔,你怎么还好意思再让我帮忙?”
“这个发卡我一定会赔给你,我赚到钱了就赔给你,你帮帮我吧,我真的走投无路了!”
胡花生是真的走投无路了,否则也不会厚着脸皮朝过去的‘手下’求助。
“这一个发卡就要三百多,你拿一个月的工资赔给我啊?”
胡花生愣在原地,看看那个发卡,想说不可能。
但想到梁艳艳那个特别有钱又有势力,还宠她的表姐,三百多块钱买一辆自行车都够了,却花这么多钱给买这么小的发卡,这种事情,她表姐还真有可能做得出来。
然而,梁艳艳的随口的猜测还是想多了。
胡花生一个月的工资根本就没有三百多,而是二百出头。
就在胡花生心灰意冷之时,梁艳艳想了想,还是开口道:“算了,你说说,你要我帮你什么忙?”
胡花生眼睛一亮,亮光又熄灭。
梁艳艳不耐烦:“赶紧的,几年不见,你怎么变得这么磨叽?”
胡花生小声说:“我……我想跟你借钱。”
梁艳艳:“你说什么???”
“我说,”胡花生咬咬牙,“我想跟你借钱,借三千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