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赶紧说道:“这样就很好,以前我也喜欢听戏,如今这般清清静静地听着,倒觉得更有些趣味!”
雍王妃笑道:“可不就是这样,逢年过节的,听个戏热闹热闹也无妨,平常的时候,还是清静一些好!”
顾晓问道:“我也是好几年没听过戏了,近来外头可有什么新鲜的本子?”
雍王妃摇了摇头,说道:“这戏班子都是王爷叫人管着,我也只管听就是了,倒是去年的时候,因着那件事,排了一出《含冤记》,之后便也没听说有别的了!弟妹若是也想听个戏什么的,不如叫人去外头打听了,看看外头的戏班子有没有排什么新戏!”
顾晓压低了声音,悄悄说道:“嫂子也高看我了,我哪是有那闲心经常听戏的人,家里光是几个孩子就足够闹腾了,我就是自个看几出话本子!”
雍王妃顿时了然,她闺阁里头也是悄悄看过的,无非就是如今比较忙,没空看,不免一笑:“那弟妹可就问错人了,与其问我,还不如叫人在外头书坊打听着些呢!我听说外头多有一些文人,专门给书坊供稿的,不光是些戏本子,还有各种话本传奇!”
顾晓有些苦恼地说道:“那些多是什么才子佳人的戏码,看几本觉得还行,看多了,就觉得无趣!哪来那么多千金小姐,就因为见了男人一面,就芳心暗许,私定终身的戏码,这未免也将咱们闺阁女儿看得忒低了些!而如《西游》那样的神魔传奇,又只有一本《封神演义》尚有几分可看之处,其他那些,连唐传奇都有些不如,实在无趣!”
雍王妃见顾晓这般情态,又是好笑,又是羡慕。也唯有顾晓这般,如今啥也不用多费心的人,才有心思研究什么话本戏本,如今居然还挑剔起来了,雍王妃不由促狭道:“你要是不喜欢看别人写的,不如自己写一本,到时候可得先给嫂子看看!”
顾晓连忙摇头,说道:“嫂子又取笑我,我最是惫懒不过的人,叫我看可以,叫我写,那却是不能的!”
雍王妃便又给她出主意:“你自己不想写,也可以出个主意,到外头找人写,写了送进来给你看就是,你不满意的,就叫人改。他们外头写一本戏本子,能出名的也卖不了几两银子,你多给些银钱,不怕他们不愿意!”
顾晓眼睛一亮,好嘛,榜一大哥订制剧本,这个主意好,当下连连点头,说道:“嫂子说的是,回头我看着好,就给嫂子你这边送一份!”
雍王妃也不当真,笑道:“那我可就等着了!”
说话间,几个孩子已经摘了半船的东西,几个小的直接举着大荷叶当做阳伞,另一只手或拿莲蓬,或拿莲花,踩着踏板爬上画舫,乐滋滋地跑进来跟雍王妃和顾晓炫耀。
末儿直接扑进顾晓怀里,将手里的莲蓬塞进顾晓手里:“妈妈,这是给你的!”
顾晓大乐,笑道:“好,那妈妈可就多谢末儿了!”
末儿这会儿额头上已经是汗津津的,连里面衣服都已经汗湿了,其他孩子也都差不多,雍王妃忙叫人支起了屏风,叫几个奶娘丫头带着孩子到屏风后面擦汗,再换上干净的衣服。
这年头就是这样,出个门,别说是孩子,大人都得随身携带好几身更换的衣服,一天不更几次衣,都会叫人觉得不礼貌。
等着孩子们换了衣服,干干净净地重新出现,桌案上已经多出了几碟刚刚剥好的莲子,都去了皮和莲心,白生生摆在琉璃荷叶盘上,分外诱人。
末儿是一点也不拿自己当外人,还兴冲冲地说道:“四伯母,能不能给我们炸点荷花吃!”
雍王妃笑道:“好,一会儿就叫她们送上来!”
然后又看向了顾晓,指着她笑道:“看你儿子就知道了,你也是个嘴刁的,快跟我说说看,这荷花还能做什么菜?”
顾晓笑道:“我不比嫂子劳心,每日里也就是琢磨这些了!我们府里前阵子荷花也开了,给几个孩子折腾了一场,这才叫他们给记下了!”说着,便跟雍王妃说了几道以荷花或是荷叶入菜的菜谱,或蒸或炸,嫩荷叶也能做汤,无非就是借一点荷叶的清香。
“其实最好吃的还是藕,现在起出来的还是藕带和嫩藕,生吃就很脆甜,等到了深秋,清淤的时候就能将藕起出来,或炒或炸或炖汤,都是极好的。倒是做藕粉的话,咱们这边的藕粉比起南边的还是差了一些!”顾晓笑道。
雍王妃也是笑:“可见你是个会吃的,我们府里这荷花都种了多少年了,也没人想过拿来吃,如今开了这个头,以后只怕就保不住了!”
顾晓忙说道:“这老藕清一清,又不影响来年再长,真要是一直留着不动,也是白白糟践了!”
雍王妃笑道:“又不是说你别的,倒是赞你会过日子呢,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不多久,便有丫头们提着食盒,坐着小船过来了,食盒里头果然有不少用荷花荷叶做的菜,还有一道荷叶丸子汤,丸子里还加了一些藕泥,吃起来立马清脆爽口了许多。
这边厨子也颇有几分巧思,炸荷花就做了几种口味,一种就是简单的酥炸荷花,一种是裹了豆沙再油炸,还有一种竟是裹了肉馅炸的,摆盘也摆得精美,做成荷花或者是荷塘模样,几个孩子这会儿也饿了,吃得颇为香甜。
雍王妃胃口却不是很好,略吃了几口,然后便捧着半碗汤慢慢喝着,看着几个孩子吃得差不多了,便也将碗搁了下来,几个孩子跟着搁了筷子勺子。
几个丫头忙过来撤了桌上的饭菜,又捧了茶水过来给大家漱口,雍王妃便笑道:“这会儿日头大了,不如咱们去枕凉阁坐一坐吧!”
“客随主便,今儿全凭嫂子做主!”顾晓也是说道。
枕凉阁就是一处水阁,一半就建在水上,船娘直接划着船过去,将踏板搭好,丫头们各自扶着搀着自己的主子便走了上去。
到了这边,唱戏的声音就愈发分明起来,看样子,戏班子唱戏的地方离得并不远,又听到丝竹管弦之声相和,几个孩子这会儿吃饱喝足,都凝神细听了起来。
水阁这边一面临水,一面又有几株大树,树荫掩映之下,自然又带来几分阴凉。
顾晓坐在窗边,看着窗外水色,听着丝竹之声,想了想,还是问道:“我看嫂子胃口不是很好,可是有些苦夏?”这话其实有些交浅言深,但是顾晓对雍王妃还是挺有好感的,不由多问了一句。
雍王妃一愣,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差不多吧,这入夏之后,我人就有些倦怠,除了鲜果还能吃一点,其他都不太想吃,今儿个其实已经吃得不少了!”
“可请了平安脉?”顾晓问道。
雍王妃说道:“半个月前吴太医来了一次,说是可能是苦夏,叫我饮食清淡一些便可!”
顾晓想了想,说道:“已经是半个月前的事情了,不如再请个太医上门诊一诊,这一直不思饮食,那可如何是好!”
雍王妃笑道:“我就是不太想吃,别的也就罢了,哪有什么问题?”
顾晓忙说道:“也未必是有什么症候,说不定是喜呢!”
这话一说,雍王妃便是一愣,她如今跟雍王之间说是老夫老妻,更像是合作对象,夫妻生活也很少,但也不是没有,这么一算,倒真有几分可能!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摸了摸肚子。
见雍王妃神色,顾晓干脆趁热打铁:“嫂子,这择日不如撞日,今儿个正好请个太医来看看,也好放心!”
雍王妃还有些犹豫,一边孙嬷嬷忙劝道:“太妃娘娘说的是,娘娘身体要紧!”孙嬷嬷这般一称呼,两人都有些尴尬,之前孩子们之间称呼,都是按照亲戚关系来,称伯母,婶婶,这会儿孙嬷嬷一个叫太妃,一个直接叫娘娘,倒不像是妯娌,如同婆媳一般。
不过孙嬷嬷却也没有多想,她之前就叫雍王妃请太医再来看看,但是前阵子京中气氛凝重,雍王妃生怕惹了麻烦,又担心雍王认为自己小题大做,想着再过几日,如果还是这般再说,这会儿听到孙嬷嬷也跟着劝,还是有些为难:“今儿招待弟妹和几个侄子侄女呢,等晚间再说吧!”
顾晓笑道:“这会儿也不早了,已经是尽了兴,几个孩子也该回去午睡,我们也不多留了。咱们两府就隔着一堵墙,日后相聚的日子多着呢!等回头我就下帖,回请嫂子!”
雍王妃面带歉意:“今儿却是招待不周,弟妹见谅才是!”
顾晓忙说道:“哪里哪里,这要是还招待不周,以后我都不敢请客了!回头我那边府里请客,说不定还要借了嫂子府上的戏班子用一用呢!”
雍王妃爽快道:“弟妹说的这是什么话,一家子骨肉,说什么借不借的,弟妹要是用得上,直接叫人上门说一声便是!”
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顾晓便带着几个孩子与雍王妃和他们府里的几个孩子道别,雍王妃还想再送,被顾晓给阻了:“嫂子尽管留步,早点回去歇着便是,就这几步路的功夫,我们一会儿就回去了!”
雍王妃还是叫孙嬷嬷和几个心腹丫头一起送平王府一行人出了门,瞧着平王府的马车进了自家侧门,这才回去报信。
雍王妃沉吟一番,便说道:“叫人拿了帖子,去太医院看看周太医今日当不当值,若是周太医在,就请他来一趟吧!若是周太医不在,再看看别人!”
平王府孤儿寡母今天过来做客,雍王便也一早避出去了,天热得很,他直接就去了城外常去的寺庙里,找了个和尚一起说禅。周侧妃却是一直叫人注意正院那边的动静,听说竟是吃了午饭就散了,并未多留,便疑心席上可能出了什么事。
只是雍王妃那边篱笆扎得紧,周侧妃没打听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只是心中暗自猜测,却不敢说出来。
而正院那边,请太医的事情也是悄悄的。那个周太医是雍王妃之前用熟了的,雍王妃怀着徒嘉珩的时候便是他一直来请平安脉,上一次之所以请吴太医,也是因为那一日周太医恰巧跟人换了班,不当值,只得先请了他。
周太医这边提着药箱,从角门进了王府,一直入了正院,隔着帐子给雍王妃把了脉,只觉脉象往来流利,如珠走盘,毫无滞涩之感,又询问了一下雍王妃的月事情况,边上伺候的人都听出了其中的意味,连忙将话说了,周太医收回手,笑道:“恭喜娘娘,娘娘这是滑脉,乃是有喜了!”
孙嬷嬷简直是喜出望外,连忙说道:“我们娘娘二十天前还有些下红,可有什么妨碍?”
周太医笑道:“有的人的确刚刚有孕的时候,还有些月事,只要出血不多,却无什么妨碍!娘娘若是不放心,也可以先吃两服药安胎,之后若无其他症候,却不必再吃了!若是觉得胃口不好,倒是可以先吃一些酸香之物开胃!娘娘也是生产过一次的人了,当知再过一段时日,难免有些孕吐,到时候更是吃不下!”
雍王妃隔着帐子答应了下来,又吩咐孙嬷嬷给周太医拿第一等的赏封,然后又说道:“那我这一胎,就劳烦周太医费心了!”
做大夫的人,最喜欢的就是把到喜脉,没什么风险,报酬还丰厚。雍王妃既然已经有过一次产育,这一次风险只会更小,周太医自然是一口答应下来:“娘娘尽管放心便是,但凡有什么需要,尽管找微臣!”
正院这边喜气盈盈,但是还没满三个月,不好声张,大家只是暗自欢喜,雍王妃正想着等雍王回来,就先跟雍王说一声,哪知道,没多久竟听说,雍王从外头回来,竟是被周侧妃院子里的人截走了,原本喜气盈腮的雍王妃脸色立马淡了下来。
第77章
周侧妃倒是没有想过自己取而代之, 但是,她希望自己的儿子将来能够分到更多的家产,那么, 她自然得跟雍王妃争一争。
雍王妃与雍王之间如今虽说不复新婚时候的亲密,但是雍王在很多事情上还是更信任这个妻子,他对周侧妃, 更多的是那种类似于对小猫小狗的宠爱,他可以让周侧妃生一个孩子, 却不会因为她颠覆府里的秩序。
周侧妃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她心中不甘, 她明白自己就算是生了儿子,也不会取代徒嘉珩的位置, 可是,她希望那是因为祖宗家法, 她需要的是得到雍王更多的偏爱。府里没有嫡次子, 她生的孩子就是仅次于徒嘉珩的,只要雍王愿意为她争取, 那么,她的孩子怎么着都能封个镇国将军,再多分一些家产,以后日子也就好过了。
这会儿,她自觉抓住了雍王妃的把柄, 便想要趁机在雍王那里上一点眼药。日积月累之下,雍王自然会觉得雍王妃不堪大用,加上徒嘉珩本身也不是什么非常机灵的孩子, 到时候,自然有她出头的时候。
雍王听到周侧妃忧心忡忡地说今日平王府的人过来做客, 但是吃了午饭就先离去了,不知道是不是王妃娘娘有什么不好云云。
雍王看着周侧妃的眼神变得奇异了起来,就像是看着自己养着的一只漂亮的狮子猫忽然开口说话了一样,他这个眼神让周侧妃一下子变得忐忑起来,原本还有一肚子的话要说,这会儿也说不出口,只得讷讷地看着雍王,期期艾艾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雍王直接站起身来,说道:“你今儿个大概是中了暑气,人有些糊涂了,好生歇着吧!”说着,转身就走,浑然没有半点留恋。
周侧妃呆立在那里,整个人都僵住了,一旁伺候的丫头也不敢动弹,一直到雍王走了多远,才有丫头过去扶周侧妃:“娘娘,先歇一会儿吧!”
周侧妃这才回过神来,不知不觉,泪水都流了下来,她惶惑地问身边的丫头:“王爷是不是厌了我了,我真傻,我说那些做什么!”她魂不守舍地在丫头的搀扶下坐了下来,口里喃喃自语起来。
周侧妃的想法其实不能说是错,若是遇上的是徒宏远那样性子浅薄,本身又不怎么信得过嫡妻的,那眼药是一下一个准,但她却是看错了雍王。
雍王别看在一众兄弟中似乎不起眼,但是想想看,那场宫变,除了个残疾的简王被人忽视之外,竟只有雍王好端端地活了下来,连同跟着一起进宫的嫡长子都没有事,可见这位要么就是运道特别好,要么就是心思机敏。
这样的人,可以跟你玩风花雪月的游戏,但是你想要拿着感情来辖制他,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可以喜爱美色,但是美色与他,大概就是一块喜欢的玉石宝物,碎了之后会心疼一下下,但是之后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做。但若是这个玉石宝物让他擦破了手,那么,也只能是弃之如敝履的下场。
周侧妃生得漂亮,原本也算是善解人意,跟着雍王的时间也比较早,以前还给雍王生下一个女儿,三姑娘虽说夭折的时候还比较小,但也是比较乖巧可爱的年纪,如今没了,雍王自然怜惜爱妾,愿意给爱妾一个孩子作为补偿。
但这不是什么爱情,只要周侧妃触碰到了雍王的底线,那么雍王立马就能翻脸。
雍王沉着脸出了周侧妃的院子,一边伺候他的太监裘世安窥觑着他的脸色,一边说道:“侧妃娘娘既然说了娘娘那边或许有事,王爷不如先去娘娘那边问问?”
“狗奴才,要你多嘴!”雍王踹了裘世安一脚,裘世安装模作样地一个趔趄,还得打躬请罪,心中却是松了口气。许多时候,做奴才的就得想在主子前头,要不然的话,等主子想起来,就是奴才的不是。
雍王琢磨了一下,还是去了正院,结果一进门就看到里头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不由一愣。
一帮奴婢瞧着雍王进来,赶紧行礼,又开始往里面传话,雍王妃被两个丫鬟搀扶着从里间出来,雍王就愣住了,然后就听孙嬷嬷在一边笑着说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娘娘有喜啦!”
雍王这回是真的呆住了,瞧着雍王妃居然有些脸红,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说道:“蠢材,还不扶你们娘娘坐下!”然后才看着雍王妃的肚子,问道:“真的有喜了,几个月了?”
雍王妃还是有些尴尬,这会儿只得说道:“哪有几个月,也就差不多一个半月多一点,所以之前吴太医没能把出来!”
雍王听了,顿时松了口气,又问道:“今儿个是请了哪个太医?可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雍王妃便说道:“请的是周太医,今儿个还真亏了隔壁七弟妹,她看我吃饭无甚胃口,我说是苦夏,她却说只怕是喜,硬要我请太医回来看看。弟妹怕扰了我歇息,吃了饭就带着孩子走了,我这边想着,弟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若不请个太医回来看看,岂不是拂了弟妹的好意,便叫人拿了帖子去太医院,正巧今儿个周太医当值,就请他过来了!周太医过来把了脉,又问了几句日常起居,才说是喜脉!”
雍王忍不住说道:“那今儿个倒是托了七弟妹的福气,回头可得好好谢她!”虽说觉得孩子多了,将来分家的话,不太够分,但是嫡出的孩子总是不一样的。
雍王妃抿嘴一笑,说道:“我正为难呢!这有孕的事情,按照规矩,不满三个月,不好跟外头说,我这边正发愁怎么跟弟妹说呢!”
“你也是糊涂了!”雍王笑道,“都是七弟妹那边先提醒了你,跟她说一声又如何!直接叫人备份谢礼送过去,提上一嘴便是!”
雍王妃也是一笑:“王爷说的是,却是我糊涂了!”
雍王又问道:“周太医别的可还说了什么,你这一胎可还稳当?”
雍王妃想到雍王才从周侧妃那里回来,也不知道周侧妃跟雍王说了什么,因此,便说道:“周太医说这一胎还算稳当,略喝两服安胎药就行!不过我想着,我现在就有些倦怠,府里的事务却是没法再一手主持了,我想着,是不是分出一些去,叫几位妹妹管着!周妹妹如今也是侧妃了,倒是可以多辛劳一些,就怕她想着要个孩子,觉得累赘!”
一说到周侧妃,雍王脸色就是一沉,直接说道:“她那边就罢了,以后别多管那边的事情!”
雍王妃一愣,这是厌了周侧妃?周侧妃到底是哪儿惹了王爷?王爷这人看着脾气不错,其实很多时候颇有些执拗,你要是一不小心,触碰了他的底线,他狠下心来,也是挺无情的。
之前府里也有个侍妾,一度很得雍王的欢心,结果不知因为什么,触了霉头,之后直接被丢到最偏僻的院子里住,不到半年便病死了,再也没人提起过。
雍王妃才懒得对周侧妃展示什么大妇的宽容大度,听雍王这么一说,便说道:“既然周妹妹无心,那便罢了!”
雍王说道:“你也别把谁都当好人,周氏那边,要不是有个三姑娘,就她那个品性,我连侧妃的名头都不想给她留!那就是个不识好歹的,现在不方便,等之后再说吧!”
雍王妃愈发好奇,但也不敢多问,只是说道:“我明白了,王爷放心便是!”
雍王安心地握住雍王妃的手:“你做事,我一向放心的!你既然怀了这一胎,那就安心养着,回头我看看想想办法,能不能叫岳母回京!”